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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路，夏侯灵澈确定南素柔清醒了才放开了她。
“那……那个……”南素柔惊恐地瞪着眼睛。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你这种表情有点儿太没出息了。”夏侯灵澈盯着她苍白的面色。
没错，她很恐惧，如果不是夏侯灵澈拉着她，她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
死人她见过，被肢解的残肢她也见过。
但是……刚刚那残肢……上面的衣物分明是表姐南洁真的！
那是南洁真的尸体，她今晨跟着他们一起来宅邸如今……
南素柔忽然想起十月曾经对她说，物价很贵，国巫府的俸禄是很少的，想要吃到丰富的食材还得靠进门祈福的信徒们。
国巫府的夜晚灯火通明，因为十月不喜欢黑暗。
然而，南素柔从未去怀疑过那灯油有什么不妥，毕竟耗费这样大的灯烛和灯油，那钱财花销是不少的，她当时无聊之时还询问过，当时十月只是笑着说，这些油是她自制的，并不需要花费很多钱财，难不成……每天国巫府焚烧的都是尸油吗？
南素柔本能地看像侧边摇曳的灯火，那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火焰身子，晃得南素柔一阵恶心。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素柔猛然看向夏侯灵澈。
他可是十月亲手抚养长大的，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那个……”南素柔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总是想着脱离她生活，我讨厌她，她是个慈爱的母亲，但也是一个可怕的杀手。”夏侯灵澈的来嫩色微白。“长久以来，从我懂事之后，我都不敢吃她做的饭菜，即便全是素菜，只要有一点油脂，我都会恶心得吃不下去。”
“那你今天来……”南素柔不解。
“我本以为艾力克成功了，我是来找艾力克叙话的，可如今看来，我还是太低估了老鬼，她在我这么多世的印象之中，从未犯过错误，怎么可能会被艾力克这样的年幼的孩子打倒？我还是太天真了。”夏侯灵澈捂着自己的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南素柔见他面色前所谓有的难看，想要出言安慰，却发现自己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夏侯灵澈低喃道，“刚刚在炼丹房，有什么影像在我脑海中闪过，刚刚我才明白，那是我失去的一段记忆，老鬼……他……”
南素柔靠近他，低声道：“我不傻，冷静下来之后我也忽然间明白了，他是你的母亲，他……爱上你了，可你爱的人是我，所以她要跟我交换身体，自己装成为救我而死的样子，你就会把她当成我……”
这么做，夏侯灵澈既会怀念并且感激十月，而人……同样也属于十月。
好恶心的母子亲情。
“住口，不要说了……”夏侯灵澈低声斥责，随即，他看着南素柔，道：“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我死……”
“所以，你每一世会在我死之后五年死去，大概是发现了这件事，而那段记忆，总是被封印起来。”南素柔淡淡道：“不是她封印了你的记忆，而是这个记忆太过痛苦，你本能地想要忘记。”
“你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夏侯灵澈叹了口气。
“这里是宅邸深处，要不，我们从房顶离开吧？”南素柔低声道。
夏侯灵澈蹙眉，最终还是点点头。
然而，就在二人身形飘到房顶的时候，十月幽幽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南素柔猛然转过头来，发现十月正轻飘飘地在他们身后的屋檐落脚。
她……不，如今应该称之为他，他的步伐优雅之极，浑身上下的打扮已经近似男人。
他穿着一身外袍，里衬似乎什么都没有，露出莹白如玉的胸膛。
整件衣服宽松得让人几乎能看到，里面包裹的诱人躯体。
十月面上挂着妖冶的笑容，那个微笑多了几分邪气，与平时差别很大。
他的声线不再甜美，而是一种惑人的男声。
原来，十月无论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是那么诱人，那么出色。
二人在此地忽然碰到这恐怖的十月，都是当场愣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反应，十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十月缓缓地迈步，走向他们，轻轻地说着话语，那幽幽的声音在上空盘旋，轻笑道：“夏侯灵澈，我的澈儿啊，你不是有话对我说才来国巫府的吗？我的儿子，你连话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讨厌了？”
如果是以往，南素柔会很同情十月，可如今听到这番话语，这只让她作呕。
“没有啊，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母亲啊，一手将我带大的母亲啊。”夏侯灵澈满面笑容，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南素柔身前，他紧紧盯着十月，道：“只不过，我们在屋里找了你很久，都没看到你，如今是乏了，我想带她回去休息了。”
“休息，国巫府的房间多得是，留下来休息也是很方便呢。”十月漫步走到夏侯灵澈跟前，抬起修长的手指，抚摸他的面颊，“我跟你的关系，何时要变得那么见外了？”
十月的笑容诡异无比，他的笑声在夜空下犹如死神的低吟。
那声音充斥着南素柔和夏侯灵澈的耳膜，仿佛连空气都被他操纵一般。
冰冷刺骨的夜风压迫者南素柔的精神，这个时候被十月抓住，他们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逼近的十月，南素柔脑子里转得飞快，寻找这一切可以阻止十月的办法。
“住手！你爱着他吧！爱他就放他自由，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丈夫或者情人，请尊重他的选择。”南素柔脱口而出。
一句话，让十月的脚步停顿了，他的笑容僵硬，诧异地盯着南素柔，“你……在说什么？”
“别忘记了，夏侯灵澈说过他重生的事情。”南素柔盯着十月，道：“你觉得他其实是在做梦吧，因为他重生而来，却没有排斥跟你住在一起，其实是因为他忘记了那段可怕的经历，可他敬畏着你，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你不该打破这样美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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