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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还是因为之前怼周丽红怼得太过瘾了,现在风水轮流转,周嘉言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乱想一通。
“同志,你没事吧?”
抬起头,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地上爬起来,面带急色地跑过来,先将自行车抬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小心扶起摔在地上的周嘉言。
周嘉言没好气地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真是疼死我了。”
杨承康看着站在面前直呼 “疼”的女孩儿,十七八岁的年纪,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双眉微蹙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泛红,里面仿佛盛着一池水汪汪的湖水,隐隐避开她的目光,语气真诚:“真的很抱歉,刚才是我骑车不小心撞倒了你,可以让我先看看你的脚吗,好像受伤了?”
周嘉言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刚刚自行车倒下来直接砸到了右脚,现在动一动都感到疼,估计是伤到了,即使杨承康认错态度良好,但也不能掩盖他是事故造成方的事实,任谁好端端走在大街上,被人无缘无故撞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哦,我右脚被你的车砸到了,你小心点,很疼的。”
杨承康点点头,心想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瞪人的时候软软糯糯的,看着凶巴巴却是一点威胁力也没有,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那就冒犯了。”
蹲下身,抬起周嘉言的右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没有脱掉鞋子,在大街上脱掉一个未婚女孩的鞋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行为,杨承康自然不会这么做,摸了摸脚踝,发现已经肿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握着脚踝试探性地轻轻扭动。
“疼,疼。”周嘉言历来是个怕疼的,手指流一丢丢血都觉得疼,更别说现在扭到了脚,疼痛级别对她而言已经很高了,眉宇间的形成的“川”字愈加明显。
杨承康放下她的右脚,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身:“应该是扭到了,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别担心。”
周嘉言面无表情:“嗯,好。”
本来就是你的责任,送我去医院就是应该的,难不成还想我感谢你,没大声骂你已是格外开恩了,好歹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时候又在大街上,就给你留点面子,傲娇的女孩子在心里不断吐槽。
杨承康看着这位一脸傲骄样的姑娘,心想真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转眼一想,自己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呢,默默地摸摸鼻子:“上车吧。”
周嘉言不再多言,抬起受伤的那只脚,单脚跳上自行车,坐到后座上,谁知用力过猛,一下子没坐稳,身子晃了晃,紧急之下双手抓住杨承康的衣角,后怕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摔倒,不然今天连倒两次,够丢脸的。
杨承康一脚撑在地上,另一脚放在自行车的脚踏上,被抓住衣角的瞬间整个人显得有点僵硬,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跟哪个女孩这么近距离过,当然亲戚除外,缓了缓跳动得有些快的心脏,脚下用力一蹬:“抓稳了,走了。”
周嘉言立刻放开被她揪得已经皱了的两片衣角,改为抓紧座位下的钢铁,刚才太尴尬了,脸颊红得就像秋天里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真想凑上去咬上一口,试试什么滋味。
后座的钢铁不好抓紧,又不好意思搂住人家男同志的腰,毕竟除了受害者和责任方这重关系之外,两人没有半毛钱的其他关系。现在这个特殊年代,男女之间不小心触碰一下都有可能算得上是肌肤之亲,刚刚会被他握住脚踝是特殊情况,周嘉言觉得自己还是安分一点才能活得久一些。
医院不是很远,骑自行车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杨承康停好车,扶着周嘉言走进医院,看到不远处的走道上放着一排椅子,遂扶着她走过去,让她坐在椅子上:“你先坐一下,我去找医生,很快就好。”
周嘉言百无聊赖地坐着,双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扯着衣角。
“闺女,这是你对象啊?你对象对你不错呀,看着就是个有福的。”
坐在一旁的大娘看着刚才那个小伙子对着这位姑娘嘘寒问暖,忙来忙去的,觉得周嘉言找了个好对象,关键是小伙子长得真不错,一米八出头的身高,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衣服,很是精神,温和体贴,会照顾人,简直中年大妈心目中的理想女婿。要是知道大娘内心此刻的想法,周嘉言真想问上一句,你就见过他一面,怎么就得出这个结论,难道还会看相不成,街头的张半仙都没这么灵。
周嘉言尴尬地摆手:“大娘,您误会了,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普通关系,普通关系。”
大娘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抬手直直拍到大腿上:“哎,你这闺女,有啥好害羞的,大娘跟你说啊,这么好的对象可得把握好了,要不然被别人抢了有你后悔的,听大娘的准没错,你对象这么好你还不愿意承认,这让人家听到多伤心。”
周嘉言听到那啪的一声,整个人跟着抖了一下,应该很疼吧,这位大娘也是个神奇的人:“呵呵,大娘,您真的误会了,我们……。”
杨承康匆匆奔过来,正好解救一脸有理也说不清的周嘉言。
“找到医生了,我现在就扶你过去。”
“哦,好,那大娘我们先走了。”
周嘉言赶紧站起身,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远离这个谣言之地,总感觉再跟大娘讲下去只会愈加说不清楚,看着面前的杨承康,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和小羞涩,他应该没听到刚才大娘说的话吧。
这个时间段医院的病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轮到他们了,看完医生,拿好药,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杨承康抬起左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看了下时间,下午5点半多一点,停下脚步,转头:“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因为这一停顿,周嘉言整个人差点撞到了杨承康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恼羞成怒:“就在棉纺厂员工住宅区那块。“
手表啊,六十年代能够拥有一块手表,是一件多么体面的事情。周家就只有周父有一块手表,那块表已经带了好几年了,周父很是珍惜,平常没事的时候摘下来保养,之前周嘉磊想要借来戴一下,周父狠心地拒绝了,生怕被这个粗手粗脚的的大儿子弄坏。
要说突然来到六十年代,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周嘉言一定会说没有手表真的极其不便利,没法准确知道时间。21世纪人手一部手机,手机就可以看时间,所以手表最初的功能已经被逐渐弱化,更多的是作为一种饰品或者奢侈品而存在。可是在这里,要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工业票,难啊。
周嘉言幽幽地看着杨承康,好羡慕这个拥有手表的人,想想自己,自从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从存款十万变成十几块钱,心塞。
医院离棉纺厂有些远,两个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这还是在骑车的情况下,要是走路想想也是够呛的。
周嘉言只让杨承康送到家里附近,不敢让他直接把人送到家门口,就怕再次遇到医院大娘的那种情况,到时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
杨承康拢着眉头,看着她受伤的右脚:“真的不用我送你到家,你确定你可以?”
周嘉言觉得他这个人挺啰嗦的,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问来问去,也不嫌烦:“我真的谢谢你啊,这里离我家就几百米,我一个人可以的,已经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杨承康看出周嘉言是真的不愿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虽然是好意,但人家女孩子不愿意接受,不好勉强,想着明天下午争取早点下班过来看看,至于不知道她家具体的门牌号,杨承康表示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都快到她家门口了,之前在医院看病时他有看到收据单上写着周嘉言三个字,人好看,名字也好听,到时候问问附近的人就知道了,他看起来应该没这么傻吧。
杨承康朝着周嘉言点点头:“我走了,明天下午再过来看你。”
也不待周嘉言说话,一脚蹬上自行车就走了,只留下周嘉言一个人站在那里生气又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可恶的背影,她还没答应呢,谁要你明天下午过来的。
周嘉言单着脚蹦跶了好一会才到家门口,就这短短的一段路,加上周家住在三楼,累得连钥匙都不想拿出来,拍门:“我回来了,快过来给我开门。”
厨房里的周母听到门外女儿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铲子,准备洗手去开门。
周嘉磊抢先一步:“妈你去忙吧,我去开”,门一打开,看到早上还好好的妹妹,晚上回来就变成这般惨兮兮的模样,眉头瞬间皱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周丽红呢,她没送你回来?”
周嘉言被自家哥哥这突然而来的脾气吓到了,弱弱地说:“能不能先扶我进去再说,我站着累。“
周嘉言一走进客厅,周母匆匆忙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那只红肿的猪蹄子,心疼不已:“言言,疼不疼,怎么弄到的?“
坐在客厅的周父也看过来,蹙着眉盯着周嘉言。
周嘉言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于是向大家解释事情的经过,关于周丽红当然是各种添油加醋了,说她是想和男朋友约会,又怕被大伯和大伯母知道,才拉上自己做挡箭牌的,自己不愿意当电灯泡就一个人回来了。至于撞了她的杨承康周嘉言倒没说他什么坏话,实话实说罢了,不偏不倚,本来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撞车事故,也不会扯上什么关系。
周母听完后,直接将火气喷向周父:“我就知道你这个侄女不是什么好货,之前害得我闺女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现在就和她出去一个下午而已,又把脚弄伤了,真该离她远远的,省得被祸害了”,顿了顿,怒气飞涨,“还在读书呢,就天天想着男人,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周父不敢直面周母的怒火,怕离得太近,容易被烧着:“好了好了,闺女在外面这么久,该饿了,吃饭,先吃饭,别的事以后再说。”
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时,周父都会说先吃饭,好像吃完一顿饭事情就能解决了一样,对于周父的这种逃避做法周嘉言无法赞同,不过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了。
周母一肚子的气没去发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转过头不想理会周父,温声温语地对闺女说:“言言,先坐着休息一会,菜马上就好。”
周嘉磊对妹妹的说法虽有点质疑,但也没出声深究,对周丽红的观感是越来越坏了,小的时候尽管有些小心眼和小心机,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这般讨厌,果然就像周母说的,这种人还是远离为好。
另一边,杨家的晚饭也比平时晚了半个钟。
杨母看着专心吃饭的小儿子,实在是憋不住:“今天下班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承康咽下口里的菜,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没去哪,就随便逛逛,不小心忘了时间,下次我会注意的,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杨母面露不满:“我就问你一句而已,你就回了我这么多句”,又想起小儿子的人生大事还未解决,头疼,“儿子我跟你说啊,办公室里最近来了个新的女同志,高中毕业,长得可漂亮了,性格又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妈安排你们见一下。”
杨承康这次是连头都不抬了,一心吃着碗里的饭,语气生硬:“没兴趣,不见。“
“唉,你这孩子,你都还没见过人家,就说没兴趣,过完年你就二十三了了,哪家孩子像你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的。听妈的,先跟人家见见面,见完以后没准你就改主意了也说不定,要是还觉得没兴趣,妈也不逼你,妈够民主吧。”
杨母从这段时间对小儿子的逼婚经验中慢慢总结出了经验,不能一味逼得太紧,要松紧交替,不然儿子该反感了。
杨承康放下手中的碗,心累,看看,这就是他最近不愿意回家吃饭的原因,天天被逼婚,饭都消化不良了:“妈,你别再搞这些事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该结婚的时候我自然会结婚。”
杨母火气也上来了,这儿子打小就跟自己不对盘似的,转头看向杨父,说:“老杨,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你还管不管?”
杨父淡定地夹起一筷子菜放到杨母碗里,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母子之间争执的影响:“儿子已经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你操那么多心干嘛,我还不够你操心吗?还有承康,有什么话好好跟你妈说,别天天一张臭脸对着你妈,好了,吃饭吧。”
杨母就如充满了气的气球,正准备原地爆炸,却被杨父松开了气球口,瞬间瘪了,别扭着:“你这老头子有什么好操心的。”
杨成明和妻子相视一笑,每天晚上的饭桌上演这么一出,他们作为旁人看着也是累啊。捏捏儿子的小手,儿子立马会意,扒着碗里的饭大声道:“奶奶,我想吃肉。”
杨母即刻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到宝贝孙子碗里,一脸慈爱,仿佛刚才那个怒气满脸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哎,奶奶的乖孙子,奶奶给你夹啊,吃吧,吃多点才能快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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