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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错。”
说话间林玖看着赵成的视线又转向了楚凌珹，心道难道真是因为太过信任张懋的眼神，这赵成已经达到了魔障的状态，甚至想要去求一个疯子。
赵成沉思了片刻，起身来到了楚凌珹的面前，做了一个让林玖瞠目结舌的动作。
只见赵成微微躬身，摆出了一副弟子向师傅求教的模样说道：“赵成诚意在此，若阁下愿意施以帮助，可亲自告知，也可让小林传话，赵成定会记住阁下大恩。”
“我都说了，他只是个疯子。”林玖有些不满地说道。
赵成笑了笑，笑容之中似乎轻松了不少，这让林玖不禁想到，这家伙也许是真将楚凌珹当成是世外高人了。
“我也知道他只是疯子，明日我们就会到达余家堡，二位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成转身离开。
林玖细细地看着楚凌珹，她心中在想，难道真是因为楚凌珹此人太过耀眼，即使扮成了这幅模样，依旧难以掩盖天生丽质？
“或许那张懋身上真的有什么非凡之处。”
楚凌珹将视线转向了别处，还是说他已然将我们给认出来了，只是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荆南贼注定会拜亡，张懋要在此后为自己寻找安身立命之所。
这些话楚凌珹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林玖对张懋这样的好人很有好感，若什么事情都一阴谋论之，林玖会过得十分的不痛快。
只不过，林玖对于有些东西可以不在意，甚至说是可以回避，但他却要将一切看得清楚才行。
若是有有心人抓住林玖的弱点进行作恶，那整个天下很可能都会被翻过来。
“我看他身上唯一的非凡之处，便是在军营之中混得如此凄惨的情况下还能够保住性命，这已经可以称之为神迹。”
楚凌珹笑着摇摇头，开口问道：“旅帅交代你的事情你如何做，想来那余家堡不管怎样也不会有飞虎营的驻扎。”
林玖白了楚凌珹一眼。“这个我比你清楚，我曾经在坞堡之内为他们击退过荆南贼，我用的武器火力太过凶猛，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说完，林玖将余家堡内的事情告知了楚凌珹。
感觉到楚凌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林玖有些不明就里，“怎么，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话？”
楚凌珹摇头道：“倒也没什么错，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是在百姓哪一边，还是在那些富户地主富户？”
林玖说道：“他们的身份又何必割裂开来，若是依靠正当的手段累积财富并乐善好施，我为何要敌视他？同样，寻常百姓也有欺压良善的人，我又为何要站在他们那边？”
“这话说的倒是很轻巧，但要分辨起来却不太容易。”楚凌珹摇头道。
“将人一杆子打死倒是容易！”林玖瘪嘴道。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林玖才开口说道：“我会向赵成提出，去余家堡内与堡主商量借粮之事。”
说话间利旧回过头来看向楚凌珹，“你不要试图阻止我，你应当知道，我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
“我为何要阻拦你？”楚凌珹笑着摇头道，“听你所言，那余伏还是个不错的人，在这种混乱的局面夏还接收流民，这样人若是死在这场乱局之中就太可惜了。”
林玖看着楚凌珹认真地说道：“其实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白水笙对我说过，我这种人若是想要得善终，就只得归隐山林，否则就算能够得以安享晚年，但死后也会被人抹黑，甚至于遗臭万年。”
“你居然还相信他的话这就很离谱。”想着在云州发生的事情，林玖心头也难免生起怒意。
楚凌珹笑笑说道：“若只是交朋友的话，他其实还挺不错的，只可惜我们两人的家世官位，注定了要在朝堂上争锋。”
“人家现在可是御史台的一把手，你这个小小的县令想要与其争锋都做不到！”
楚凌珹微微点头道：“所以这时候，我还是很愿意将他当朋友。”
话到此处，楚凌珹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若将来有一日，我出了事，而你又寻不到帮手，那时候你可以去找白水笙。”
林玖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此时的楚凌珹是话中有话，她很不喜欢对人心进行揣测，对于身边人更是如此。
对于楚凌珹，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愿意让楚凌珹将话说到明处。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可以将这当成是毫无意义的牢骚。”楚凌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觉得我会这样放过你？”林玖的声音抬高了几度，她要让楚凌珹切实地感受到她此时心中的怒意，奈何楚凌珹却依旧面带微笑，没有就这件事情对她进行解释。
见楚凌珹这般模样，林玖也败下阵来，就如同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好不容改变一样，楚凌珹若是不愿意说的话，就算对他施以酷刑也是枉然。
次日，在队伍启程之时，林玖找到了赵成，说自己要去余家堡内与堡主交流，希望他能够借出一些粮草。
听了林玖的说法，赵成不禁心里一叹，他本来以为林玖会有多么高明的法子，但现在一看，也就这样而已。
对于那些豪门大户而言，他们已经摸清楚了山贼们的套路，所谓借粮只不过是一个好听一些的说法。
赵成敢保证，若是这位小林真的这样做了，说不定会被人从城楼之上给退下来粉身碎骨。
此时的赵成很想问林玖这是否是那位高人（疯子）的意见，若真是那人的意见，他或许会赌一把，这其中还有其他的计谋，让这场“交易”能够顺利进行。
见赵成那犹豫的表情，林玖便知道了对方心里大概的想法，开口说道：“大人您尽管放我进去就好了，既然他们掌控着那么强的战力应当不会为难我这个小卒子。”
见林玖坚持，赵成长吁了口气，此时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也就是这小子死了之后，自己要去老张那里道歉，这倒不是什么好活计。
“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赵成问道。
“就我和老楚两人，旅帅你带队缓行，不要给予余家堡太大的压力。”林玖补上了一句。
赵成点头应承了林玖的说法，至少在没有得到林玖的消息之前，他带的人不会对余家堡发动进攻。
而后特意给了林玖两匹快马，并将其中一匹的缰绳交到了楚凌珹的手上，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放弃对楚凌珹的试探。
林玖自然没有让赵成如愿，只要了其中的一匹与楚凌珹共乘。
就在贺举命令零散的部队四处劫掠，已解决粮草之威的时候，殷子都也果断地确定了自己的战法，向四方派出斥候，以锁定那些队伍的方位，对其进行精确打击。
为了能够获得最大的战果，殷子都找的都是那些千人以上的劫掠队伍，林玖和楚凌珹他们所在的队伍自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巧妙避过了冲突。
余家堡之下，看着坞堡门前那些黑红色的土地，还有那些金属弹片，楚凌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天林玖在余家堡所发生的事情。
林玖所掌控的武器，果然是毁天灭地，若是这些武器真的装备到军队之中，那仗打起来就会简单不少，但同样的，对于人的毁灭程度也加倍增长。
但与之相比，林玖所带来被她成为科学的东西，也对着世界有极大的好处，果然是成佛成魔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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