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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老师，你直接对我使用能力吧。”
曹牧将自己袖口挽起，露出自己的手腕。
曹牧依然带着那双黑色的皮手套，虽然没有解释原因，但汤文舟知道多半和操纵之力有关系。
对于他人隐私之事，汤文舟有再大的好奇，也不会过分追问。
汤文舟一向不喜欢与别人有肌肤接触，哪怕此时走在测试他的能力，汤文舟也顿了顿，多看了曹牧的手腕两眼。
必须得承认曹牧的手腕有些过分好看。恰到好处的肌肉与淡青色的血管，蕴含着惊人的力量，难怪此处被人成为男性的绝对领域。
而皮制的黑色手套与袖口，让手腕又沾染上些许禁欲的气息。
这是人类基因之中对于身体美的原始崇拜，实在情难自禁。
点了点头，汤文舟直接握住曹牧的手腕。与曹牧给人冷峻的感觉不同，曹牧的手腕有些灼人，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只是单纯的陌生而已。
汤文舟收敛心神，使用出自己偶然获得的操纵之力，其实这样的尝试，在抓抓获陈平安的当天就已经尝试过了……
当时滇城执行局执行局就汤、张、黄三人再加上余康还在城内，按照张石峰的想法，应该是他和黄景曜、余康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对汤文舟进行检查，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也能即时应对。
在检查之前张石峰已经通知过余康，很明显余康并不愿意走出家门，对此他还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汤老师已经是我们的队友，我们要充分相信汤老师的为人，不需要进行过多的检测。而且汤老师觉醒操纵之力是一件好事，起码有了自保的能力。
我们三个又没有什么治愈救人方面的能力，又不像队长一样已经接触源力的本质，还是不要胡乱检查了，等队长或者王奕澜回来再说吧。
虽然张石峰认为这只是余康在为自己的“宅”找借口，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稳妥的做法。
如果汤文舟觉醒的是其他类型操纵之力，张石峰也会选择等待队长后再进行处理。
但偏偏汤文舟对自己能力的描述与“黑夜”的能力过于相似。
张石峰担心“黑夜”是否在汤文舟体内留下什么隐患，汤文舟并非觉醒操纵之力，而是意外激发了这种力量，可能对汤文舟乃至整个执行局带来危险，需要即时进行检查。
当时张石峰就把汤文舟带到另外一件密闭的训练室内，对汤文舟说道：
“汤老师，麻烦你展示一下你制服陈平安时所使用的能力。”
“嗯。”
汤文舟毫不犹豫催动自己刚刚获得不久的能力，一团黑色的雾气在手中浮现，直径大约二十厘米左右，不断翻腾。
因为有灯光，远比战斗时的街道更加清晰、明亮，也能将汤文舟召唤出来的黑雾看得更加清楚。
的确如汤文舟所言，从外观上看和当晚“黑夜”所使用的能力十分相似，但是汤文舟隐约感觉自己的黑雾更加稀薄。
“汤老师，你说你的能力也拥有让人昏睡的能力对吧？”
“嗯。”
“确定不是因为和黑夜的相似，而掌握它的用法吗？”
“不是。我脑海之的确出现了关于黑气的操纵方法，就像我已经使用它很多年了。”
这一点已经让张石峰很意外了，就他所了解的情况而言，所有操纵者在觉醒之初，对于自己操纵之力的认识都十分浅薄，但随着对于自己能力的不断开发会获得一些相关的知识。
这些知识会告诉操纵者，他们所拥有的能力该如何使用、有什么效果。
而且这些知识会不断精进，据说到达一定境界之后，甚至会让操纵者明白自己能力的本质是什么。
就张石峰所认识的操纵者中，只有他们的队长曹牧可能已经接触这个层次，但依然难以用语言进行描述。
操纵之力知识的获取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联邦政府借用一位数千年前，名为柏拉图的贤者之口来形容这种体验——“知识就是回忆”。
知识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只需要不断回忆便可以获得。
但像汤文舟这样觉醒之后，立刻获得相关知识的例子还从未出现过。
其实汤文舟完全可以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
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千个谎言来进行弥补，一旦将来无法自圆其说，那汤文舟和队友之间将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与其抱着侥幸心理，不如现在直接坦诚。
而且有陈平安这样普通人突然觉醒操纵之力的存在，汤文舟相信这绝对不是孤例。
接下来联合政府需要头疼的是不断出现的野生操纵者，而不是他这样一个稍微有些特殊，但身世透明的官方操纵者。
只不过，当晚张石峰只感受到了黑雾的确有催眠的作用，并没有发现其他特殊之处。
张石峰便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络曹牧，准备等曹牧回来之后再为汤文舟进行诊断。
结果曹牧第三天就回到了滇城，提交的任务报告上简单的写着：
击杀荒野操纵者2人，破坏武装组织分部进攻计划。
但根据同行孔小溪的描述，曹牧原计划是寻找机会斩首后，再逐渐瓦解武装组织，如果能找到分部与头领之间的联系方式更好。
结果收到了张石峰的消息后选择了强攻，曹牧直接将组织分部的两名操纵者轰成粉尘，根本不给对方求饶或者逃跑的机会。
“轰扎粉末”就是字面意思，与曹牧的操纵之力有关。
当然，曹牧这么做也是确定了这个武装组织的种种惨绝人伦之举，在联合政府的授意下就地处决。
总而言之，曹牧尽可能快速地完成任务后回到滇城之中，亲自为汤文舟进行检测。
当然，曹牧本人并不认为他的做法有任何特殊之处。
此时汤文舟手中的黑气已经与曹牧的手腕接触，把曹牧的手腕衬托得更加素白。
因为二人已经有了身体的接触，所以曹牧能够准确探知汤文舟体内是否有源力的波动。
上次对汤文舟进行检测的时候就是因为汤文舟体内没有任何的源力波动而确认汤文舟并非操纵者。
明明才过去两个月，汤文舟体内的情况明显不同了！
曹牧能够清楚感受到汤文舟体内如同泉水般的源力，源源不断地产生黑雾，并且操纵黑雾朝自己攻击。
与此同时曹牧也在感知着自己手臂上传到而来的黑雾。
操纵者体内的源力除了能够操控各种特殊能力之外，同样可以抵御各种操纵之力。
汤文舟哪怕动用体内所有的源力来制造黑雾，在曹牧面前就像一缕青烟一样，根本无法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样一来曹牧根本没有办法感知汤文舟的操纵之力到底具有什么样的特性。
曹牧不得不强行控制自己的源力，龟缩于体内，这才让黑雾突破了曹牧身体的自动防御，进入其中。
感知着大脑中产生的若有若无的昏睡感，曹牧表情严肃了不少。
当时余康之所以建议等曹牧回来后再对汤文舟进行检测，除了因为曹牧强大的实力足以应对一切意外因素外，还有个原因便是曹牧曾多次与“黑夜”交手，对于“黑夜”的操纵之力再熟悉不过。
虽然汤文舟的操纵之力还很微弱，但是曹牧可以断言这种催眠的能力与“黑夜”同出一辙。
“汤老师，除了催眠的能力之外，还有其他的效果吗？”
曹牧很清楚“黑夜”除了让人昏睡之外还有各种诡异的能力，当晚是因为“黑夜”处于一种很特殊的状态之中，完全没有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否则汤文舟根本不可能从“黑夜”手中逃生。
曹牧想知道汤文舟是否掌握了“黑夜”的其他能力。
汤文舟摇了摇头，说道：
“暂时还不行，我没有办法催动更多的黑雾了。”
看来这应该是源力不足的体现了，只能等汤文舟修炼一段时间再进行观察，曹牧心想。
“好了，暂时就这样吧。”
其实这个时候汤文舟只要切断自己与黑雾之间的联系，然后曹牧便可以轻松自行驱散体内的残留黑雾。
但汤文舟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利用源力催促着黑雾从曹牧手腕内撤回。
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黑雾仿佛有黏着力一样，在离开曹牧手臂的时候硬生生从曹牧体内带走一缕龟缩不动的源力。
对于曹牧的感官而言，就像是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血肉，曹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同时曹牧与汤文舟对视，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毕竟刚才汤文舟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曹牧相信并非汤文舟有意为之。
曹牧果然看见一双充满惊愕的眼眸，正准备开口询问，但变异再生。
汤文舟原本白净的脸庞突然染上诡异的血红色，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作痛苦，双眼充满血丝。
同一时间刚才如同山间泉水一般清澈、柔软的源力，如同沸水一般沸腾不止，就连曹牧也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汤文舟彻底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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