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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来到执行局，并不是因为汤文舟已经想清楚该如何和曹牧沟通，而是汤文舟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
前段时间，因为心中有事，汤文舟把很多事情都直接搁置了。虽然大脑还很混乱，但是必须要开始工作了，汤文舟实在不喜欢犹豫不决的自己。
首先要解决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实力问题。
如果自己的实力能和曹牧一样强大，那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汤文舟不希望自己再给队友带来麻烦。
回想起当天晚上，曹牧保护自己的那一瞬间的确让人心动。但相较而言，汤文舟还是更喜欢并肩而战。
其实汤文舟淬炼速度已经十分惊人了，哪里像刚刚觉醒操纵之力几个月的人。
一部分原因是汤文舟从小锻炼身体，打下了相当扎实的基础。操纵之力再怎么神奇，也是以人类的身体为载体，汤文舟省下了大量的体能锻炼时间。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汤文舟特殊的操纵之力，他暂时命名为“盗取”。虽然名字不怎么优雅，但是能很好地形容汤文舟的能力——可以直接从其他操纵者体内盗取对应的力量为己用。
虽然到现在为止，汤文舟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怎么盗取了“黑夜”的操纵之力。不过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汤文舟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进入这个世界。
因此汤文舟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触及了【强】级的门槛，这个速度已经让执行局的众人啧啧称奇。
但也仅此而已了，淬炼时间造成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磨平的事情。
哪怕汤文舟已经竭尽全力提升自己，但依然不可避免地遇到了瓶颈。他只能想方设法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然而汤文舟这就遇到了另外一个困境，他目前盗取的操纵之力都不适合正面战斗，和对方硬碰硬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既然汤文舟的能力是“盗取”，那他再多盗取几种操纵之力不就能够解决问题了吗？
汤文舟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甚至在得知汤文舟的能力之后，张石峰主动提出过让汤文舟盗取他的能力。
岩石操控，这个能力虽然看上去很朴素，但相当实用。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汤文舟的“盗窃”暂时无法使用了。就算汤文舟的操纵之力进入张石峰的体内，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产生饥饿的感觉，更别说盗窃对方的操纵之力。
前几天与洗罪教战斗之后，汤文舟也在三名死亡的入教者身上尝试过，同样慵懒不动。
最终的结论是，汤文舟体内的源力使用率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只支撑他使用“黑夜”与“语言”两种能力。
尤其是汤文舟体内还有一大团属于曹牧的能力，汤文舟推测在自己能够消化、驱使曹牧的能力之前，自己都不要想再盗窃其他的能力了。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加快源力和操纵之力的淬炼就好了。
而汤文舟要思考的另外一件事则与洗罪教有关，或者说是由洗罪教延伸出来的思考。
汤文舟之前了解很多关于荒野组织的事情，其中让他很好奇的一件事是荒野之上有大大小小各种宗教，洗罪教尽然只能算滇城附近的一个中型宗教。
而拥有称号的“黑夜”据说也是某个宗教的成员，而且这个宗教的活动范围遍布小半个海蓝星。联合政府针对这个宗教展开了几次围剿，都没能取得决定性战果。
可以想象整个荒野之中有多少宗教，而这些宗教之中又有多少操纵者。
其实一开始，汤文舟对于宗教大量出现的现象也有自己的解释。
首先大环境方面，战争之后的动荡不安、粮食匮乏、势力割据、战后创伤等等原因都成为了滋生宗教的最佳温床。
某些短暂、激进的信仰，实际上就是人类对于现实的逃离。
另外一方面，物理法则的崩坏与操纵者的出现，让未知再次席卷人类。
海蓝星旧世纪末期，宗教的衰落很大程度上与自然科学的兴起有关。人们发现以前很多需要通过宗教寻求答案的问题已经如此清晰，宗教自然失去了它赖以生存的根基。
但现在荒野之中，有太多操纵者活动的踪迹，普通荒野生存者见到操纵者的机会远大于联邦政府公民。
那种无法用传统观念解释的超自然力量、由力量带来的阶级差，让武力崇拜在荒野之中重新燃起，宗教自然涅盘而生。
就像汤文舟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的各种传说、神话，乃至于一些艺术、电影作品中的超人形象，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心生膜拜之情？
愚民政策永远是一个社会性团里控制底层人民最好的方式，而宗教又是其中佼佼者。
汤文舟一直以为宗教不过是操纵者用以控制荒野的工具。但是经过几次任务，汤文舟发现这件事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以洗罪教为例，已经有了一整套的宗教仪式，甚至还有具体的宗教符号，怎么看都应该有悠久的历史才对。
而且，洗罪教圣女被曹牧击杀的时候，种种反应都在告诉汤文舟：圣女真切地相信着洗罪教所谓的“神”，仿佛“神”真的存在一样。
如果是以前的汤文舟，对宗教神灵之说，或许不屑一顾。但现在的他心中一直在低估，这超自然的背后到底是什么。难道神灵真的存在？
这个问题抛给别人，或许一笑了之，但对于汤文舟而言足以让他抓耳挠腮。
汤文舟也试图在执行局的系统里查询更多的资料，然而大多含糊不清，汤文舟关注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得到解答。
资料不足，就是福尔摩斯也无法推理出答案。
要不找曹牧帮忙再查一查资料？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曹牧身上。
说实话，这也是汤文舟第一次和别人闹矛盾。不是说汤文舟以前就人见人爱，所有人都喜欢他，而是汤文舟根本不关注别人对他的态度。
曹牧对于汤文舟也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汤文舟才会用“闹矛盾”来形容他和曹牧目前的关系。
啊！为什么这么困难。汤文舟忍不住挠了挠头。
这比推导世界大战、荒野宗教的秘密还难，比生死战斗还难，说到底汤文舟还是没有办法判断他和曹牧的观念谁更正确。
就在汤文舟暗中苦恼的时候，执行局单独配发的通讯手机响了，急促的铃声让汤文舟脸色瞬变。拿起手机一看——
所有人立刻办公室集合，紧急任务。
来自：曹牧
无论是铃声还是通知的内容，都足以证明这件事的紧迫。汤文舟二话不说直接前往曹牧办公室。
一分钟之内，汤文舟、黄景曜、孔小溪就已经到齐了。平时大多时间待在警察局的张石峰也就多花了五分钟而已，整个执行局的执行力可见一斑。
曹牧把相关材料发送给每个人：“人都到齐了，我就直说了。”
余康和王奕澜之所以不在，那是因为他们在鸡足山潜伏、观察、搜集信息。
从汤文舟加入执行局后，就一直有听说鸡足山最近有些奇怪。
大量的荒野流浪者最近从南方而来，涌向滇城附近，据说是南方发生了什么大型自然灾害，粮食歉收、环境恶化、不宜居住，甚至还有局部战争的爆发。所以才出现了罕见的人类迁徙。
联合政府已经在调查此事，只要这些流民不冲击联合政府的城市，政府也不会过多关注。毕竟联合政府能够掌控的土地面积和整个海蓝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但偏偏是鸡足山。
鸡足山在旧世纪就是一个佛教名山，建筑齐全、设施完备，再加上处在群山之中，战争损毁较轻，的确是一个天然的聚集地。
新世纪元年之后，一直有人打鸡足山的想法，但偏偏这样一处宝地被一群佛教信徒给牢牢占据。
也不是没有其他荒野组织想过强行占据，但硬生生被打退。原因是鸡足山金顶寺之中还真出现了几个操纵者，当然他们自己的称呼为罗汉，意味六根清净、证得果位之人。
金顶寺禁止非佛教信徒入内，尤其是禁止操纵者入内，哪怕是联合政府的面子都不卖。
不过这样的规矩，在奇葩丛生的荒野组织中太过稀松常见，再加上金顶寺也算是继承了佛教的理念，不滥杀无辜、安静祥和，又没有什么物资产出，联合政府也就任其发展。
谁知道最近大量的操纵者聚集在鸡足山附近，不仅有南方迁徙而来的操纵者，还有一些本地赫赫有名的荒野组织，这样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危险系数直逼A级。
曹牧也不敢对轻举妄动，只能一直派人监视鸡足山的情况，同时向执行总局申请支援。
这几个月过去，支援请求不见回复，反倒是鸡足山已经生变，曹牧这才紧急召集了众人。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个紧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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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
本文中说的物理法则，可以视为我们九年义务教育提倡的自然科学法则，不单独指物理一门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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