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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吗？”
张小凡看着从长老、首座台上联袂而来的三人。
心神念动间，便将三人的修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三人如今的修为境界已经突破了玉清境，进入了上清境，与派中有些长老的修为相差不远。
在青云山众多弟子的眼中，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但在张小凡的眼中，身负天才之名的他们，却弱得像是地上的蚂蚁一般，仿佛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轻易捏死。
而这，已经是青云山年轻一辈中，资质、修为最为顶尖的弟子了。
青云山这等正道执牛耳者尚且如此，其他门派就更加不如了。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果真是个囚笼。”
张小凡眼眸深沉，心中暗自感叹道。
而此时，萧逸才、齐昊、曾书书三人也落下了擂台。
他们面对着张小凡，看着他脸上那变化的表情，自然能够察觉到那种由期待到失望的感觉。
这种表情的变化，分明是对他们的不屑和不以为然。
三人的脸色不由得一沉，目光也变得冷冽起来。
萧逸才回过头，与齐昊对视一眼，而后上前一步，望着张小凡说道：
“张师弟，话不多说，请赐教吧！”
他正说着，一点星光忽然自他腰间亮起，散发出刺目的光华，那七星剑似是虚影一般，忽然化作点点光斑散逸开来笼罩了广场的大半个天空。
片刻之间，本来毫不起眼的光斑突然爆发，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却又森寒无比的恐怖亮光，一举将整个广场化作一个炽白领域。
而组成这个炽白领域的每一缕光亮中，都充满了浓烈无比的锋锐剑气。
虽然这仿佛大日一般刺目、浩大的剑气针对只是张小凡，但在其笼罩下，在场所有弟子的心头都忍不住发寒，加上视线被掩盖，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弟子间迅速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师兄，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到小凡了？”
“各位师姐不必惊慌，师傅会保护我们的。”
广场中，弟子间开始响起了一些慌乱的低语。
台上，道玄真人见此，不由得嘴唇微动，虽然声音不显，但是却响彻在每个弟子的心头。
“众弟子不必惊慌，耐心呆在原地即可。”
在这领域中，萧逸才身形停止不动，眼睛定定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张小凡，心神与剑光合一，宛如惊涛骇浪般的可怕杀机瞬间笼罩了张小凡。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齐昊也随之而动。
只见他同样上前一步，一身白色衣衫缓缓飘动，冰蓝色的法力宛如晨间白雾一般，从他身上向四面八方迅速弥漫开。
恍然间，便已经与那耀眼的白光一样，覆盖了整个广场。
而就在这一刻，他腰间的寒冰剑，也如游龙一般电射而出，带着冷冽无比的锋锐之气，切开了重重空气，在覆盖广场的法力掩盖下，无声无息地指向张小凡。
这两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弟子，虽然只是第一次共同对敌，但却显现出了惊人的契合度。
先是一人混淆视线，吸引注意，而另一人则趁机出手。
这一出手，
便是绝杀！
三人中，只有曾书书尚未出手。
但在萧逸才心中，他和齐昊两人出手，却是已经足够，如果这都不能将张小凡击败，那么，就算再加一个曾书书，也只是徒劳而已。
毕竟身为掌教首席大弟子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同为脉主首座大弟子的曾书书的底细。
另一旁，面对两大高手绝杀之势的张小凡，此时却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依然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毫无抵御、反击的动作。
不过，见识过张小凡一拳击败陆雪琪，甚至能够在天铘神剑上留下拳印的可怕修为，萧逸才和齐昊两人的心中并没有半分轻视。
他们心中隐隐察觉，张小凡之所以不动，并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觉得他们两人这足以让青云山任何一位长老严峻以对的可怕围杀，并不足以对他造成伤害。
萧逸才心中发狠，体内法力骤然加快，形成一种特殊的频率波动，直冲天际。
霎时间，那炽白的领域一暗，无尽光亮轰然收缩，就连天上的日光，还有隐藏在虚空中的无穷星光都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擒拿、收摄，最后化作一柄森寒星剑，几欲刺穿空间，刺向张小凡。
看那星剑的样式，正是萧逸才的随身法宝—七星剑。
察觉到萧逸才的这番动作，齐昊也不得不咬牙变招。
深藏在他体内的恐怖寒光被他引动，骤然爆发出来，如同瀚海洪流一般，涌向寒冰剑。
那可怕的威势爆发开，仿佛一下子将青云山通天峰这个人间仙境带到了森寒、冰冷的冬季，酷寒、冷冽的寒风呼地一声蔓延了大半个山峰。
而那被吸收了寒光的寒冰剑，更是可怕无比，常人即使只是看上一眼，都有可能会被直接冻结灵魂而死。
台下，
因为光亮突然消失而恢复视线的弟子们，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一道星光之剑与寒光之剑，携无穷之势直刺张小凡的情形。
“小凡！”
龙首峰弟子中，林惊羽双目圆瞪，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了，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大竹峰弟子中，就算是对张小凡再有自信的田灵儿，看到那两柄只离张小凡只有一尺远的恐怖剑光，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真是，失望。”
张小凡心中平静，面对这仿佛绝杀的两剑，仅仅只伸出了一只手，一根食指，看似缓慢地点在了自己身前的虚空。
轰隆……
一阵沉闷的响声瞬间传遍整个通天峰，宛如无尽天穹深处爆发的恐怖雷暴的震动之声传到大地之上，让整个青云山中，每个人的心神和灵魂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呼～
与此同时，一道道气流波纹以张小凡的食指为中心，骤然爆发开，奔流八方，垂流四极，就像是无尽风暴中可怕海潮，欲掀起一场灭世狂潮。
见此情形，台上的众多长老不由得色变，急忙运转法力，将广场中的所有弟子转移到一旁的空地上。
而也在这个时候，恐怖的气流瞬间覆盖了整个广场，广场之上，所有的东西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瞬间撕裂。
而面对这等根本不似人类的恐怖伟力，直刺张小凡的两柄剑光首先被淹没，仅仅维持了不到一息的功夫转便消失在空气中。
呜哇～
齐昊与萧逸才脸色狂变，心神连接之下，法宝被毁的反噬瞬间传到他们身上，让两人忍不住大口吐血。
“你不是张小凡！”
忽然，在这恐怖的气流肆虐中，一个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同时，一道金黄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百丈剑柱，似是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定住了这场霸烈无情的风暴。
风尘落下，
四人比斗的擂台依旧完好，而广场和其他的几座擂台却是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白色砖石还有组成擂台的木材被掀起、撕碎，散落四方。
再看唯一完好的擂台上，
齐昊与萧逸才两人已经昏迷过去，有一道身影站立在两人面前。
这人，却是曾书书！
“你为何说我不是张小凡？”
张小凡收起右手，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的青年，饶有兴趣地问道。
曾书书双手负在身后，一把金黄色的长剑漂浮在他身前。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是“天”告诉我的。”
曾书书平静道。
“天？”
张小凡凝目而视，目光锁定在那漂浮在空中金黄色的剑身之上。
“轩辕剑？你不是曾书书！”
“……”
听着两人的对话，长老台上的首座和长老们一时间都无语了。
道玄真人脸色沉重地看着皱眉的田不易和一脸茫然的曾叔常两人，问道：
“二位师弟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田不易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小凡对我青云山，绝对是有归属感的。”
曾叔常一脸苦笑道：
“掌门师兄，我也不知那逆子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刚刚他也未曾有过忤逆不孝的心思。”
道玄真人深吸了口气，说道：
“也罢，那咱们就继续看下去吧。”
……
“不，我是曾书书，不过曾书书却不是我。”
曾书书摇了摇头，说道。
“那和我差不多，张小凡是我，但又不是我。”
张小凡忽然哈哈一笑说道。
“打一场？”
曾书书一挑眉，提议道。
“好，打一场！”
张小凡扫视四周，又接着说道。
“不过在这可不行，我怕伤到他们。”
曾书书点了点头，说道：
“那咱们换个地方吧。”
说罢，轩辕剑剑光大冒，瞬间将曾书书的身影笼罩，接着冲上天际，直接洞穿了青云山这维持了千年的护山大阵，来到了青云山外的高空。
“师傅，我去去就来，您老稍等！”
张小凡对着田不易喊了一声，然后右脚往下轻轻一踩，整个人便消失无踪。
“他们在山外比斗，咱们也去看看。”
道玄真人的脸色仿佛锅底一般漆黑。
老祖宗传下来，被整个青云山日日细心维持的护山大阵，就像是一张破漏的网子一样任人进出，身为掌门的道玄真人的心情那真的是无比酸爽。
“阿弥陀佛！老僧几人也想去看看，不知道玄真人意下如何？”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天音寺僧人忽然开口。
“那就一同前去吧。”
道玄真人点了点头，吩咐门下弟子收拾广场，还有照顾两位伤员之后，右手大袖一挥，雄浑深厚的法力朝化作一朵庞大的云朵，载着众人飞向青云山外。
“小凡他们走了，掌门他们也走了，咱们在这干嘛呢？”
田灵儿看着父亲和掌门他们的身影远去，不由得嘟囔道。
“只能等了。”
宋大仁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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