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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也没有催促，只是渐渐地看着她。
许清灵安静了一下，开口话道：“宋奶奶到家里来了，我妈妈让我加回家……”
她觉得，他们现在算是开始了，这些事不应该瞒着他。
“宋奶奶？”墨然微微蹙眉，温和地问，“宋奶奶想做什么？宋天佑也一起去了么？”
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想直接说出来。
许清灵抿了下唇，回答道：“可能也一起去了吧。我现在还没有回家，也不太清楚。”
既然说是给宋天佑来提亲的，那肯定宋天佑也一起过来了吧。
等她回去了，叫天佑和她一起跟长辈人解释清楚，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许清灵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墨然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她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直觉告诉她，她是不应该说谎了，哪怕明知道真话说出来，可能会惹得他不开心。
可欺骗，在她的字典里，绝对不存在的。
许清灵就是这么想的。
墨然听说宋天佑也去，眉心蹙得更紧。
沉默了片刻，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喇叭声，他不得不打住，将车子启动，继续往前驶去。
车内变得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墨然不说话，许清灵自然也不好说话。
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许清灵很害怕这样的气氛，可她又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气氛。
一路无言。
快要到许家的时候，墨然突然打了转，将车停到路边。
许清灵侧头看过去：“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她这么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墨然好像生气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又该怎么哄他。
墨然明明听到了她的话，可他就是不出声。
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着前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也不说话，也不看她。
许清灵有些紧张，看着他，小声说道：“墨二叔，你生气了吗？”
墨然气息一窒，突然侧头看过去：“他们去做什么？”
许清灵一惊，目光微微闪躲，可在他的逼视下，逃也逃避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提亲……”
两个字，声音小得可怜。
可墨然还是听到了。
他的脸刷地一下黑了。
许清灵骤然一愣：……
墨然冷着脸：“你倒是诚实，一点儿也不瞒我。”
许清灵：“……”
说真话也不行么？
她从来没想到欺骗他的啊，不过就是实话实说……
“你要跟别人订亲了？”墨然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那我呢？”
“我……”许清灵急忙说道，“你……”
“我到底算什么？”墨然打断她，死死锁定她。
明明他的声音很轻，可就是给人一种特别可怕的感觉。
许清灵吓着了，睁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墨然一眨不眨盯着她，等着她开口说话。
气氛很安静。
许清灵微微攥紧手心，轻吸一口气，不答反问：“那在你心里，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墨然一愣。
许清灵目光幽静地看着他，没有表现得很着急，可她心里却是有点儿紧张的。
墨然安静一下，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把你当成是我的女朋友。”
许清灵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瞬间，指尖轻轻蜷缩，心里很激动，可很快又冷静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平静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问过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墨然一下怔住了。
回想一下，他好像确定没有正式地问过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她也没有正式松口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他们都已经牵手了，难道还不算是男女朋友么？
许清灵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她有些失望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仪式感吗？”
没有郑重地问她一句，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哪怕是在情之所起之下，他们牵手了、甚至是接吻了，那也不能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啊。
墨然彻底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以为，只要他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只要他牵了她的手，他没有拒绝，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原来，在她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墨然觉得内疚。
他好像真的做得不够好。
特别是在触到他的女孩红红的眼眶之后，他的心里就格外难受了。
“对不起……”墨然哑声说道。
许清灵本就红了的眼眶突然一酸，再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昂起头，不让自己落泪。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感性。
她并没有那么怪他，她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不知道女孩子需要的是什么，这很正常。
她其实不应该这么跟他说话的，可她这会儿就是控制不住。
在他质问她的时候，她就突然委屈上了。
墨然见她不出声，紧张地说：“小清灵，我……”
“不要说了。”许清灵打断他，摇了摇头，“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墨然握住她的手，一脸紧张，“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许清灵有点儿慌乱，抽回自己的手，摇着头说：“我现在心里很乱，给我点时间。”
“等多久？”墨然不确定，担心等着等着就错过了。
“我不知道。”许清灵轻吸一口气，朝他看过去，“我想先处理好自己的事。”
墨然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再度变得沉默。
她自己的事情……是跟宋天佑订婚的事情吧。
墨然一想到这个，脸色就变得特别不好看。
方才说过一些什么，纠结一些什么，这会儿完全忘记了。
“嗯。”墨然冷漠地应了一声，直视前方，不说话了。
许清灵没有想到他突然又变得冷漠，听着他冰冷的声音，触到他冰冷的面容，她的心蓦地沉入谷底。
“墨二叔，你是不是生气了？”她担心地问道。
许清灵问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墨然。
明明方才生气质问的是她，可这会儿，她又变得没有底气了。
墨然确实有做得不够稳妥的地方，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可她的这些破事儿，也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如果生气了，也是应该的。
许清灵这会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没有生气。”墨然侧头看过去。
许清灵抿了抿唇：“那你怎么……”一副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许清灵的话没有问完，可意思很明显。
墨然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你如果不愿意，可以找我帮忙的。”
许清灵一愣：“找你帮忙？”
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许清灵很快就反问道。
其实，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只不过，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得那么快，让他那么得意。
“我就是知道。”墨然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而是直接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你可以用我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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