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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 周垚这次没带她。
周垚扞卫自我的壮举被任熙熙得知后,任熙熙表示很愤怒,但考虑周垚的身体,允许她躺在床上接受批|斗。
任熙熙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一脸怨怼的看着周垚把药吃了, 重新盖好被子, 这才清清嗓子,准备从头说起。
但究竟哪里才是个头?任熙熙一张嘴就卡住了。
相识多年,她们曾彼此陪伴一起走过很多风风雨雨,周垚知道任熙熙所有卡债背后的故事, 恨铁不成钢, 任熙熙也知道周垚的所有风流孽债, 不忍直视。
这样两个知道对方一切丑恶内|幕的女人, 若不能杀对方灭口粉饰太平, 大概就只有当闺蜜了。
任熙熙双手环胸:“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去!一对三, 你就不怕毁容啊,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这张脸精贵嘛,你买保险了吗!”
周垚很淡定:“哪儿是一对三,原本就有路明,没他那三个也不会来啊。放心, 当着喜欢的男人的面, 女人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露出野蛮嘴脸的。”
任熙熙:“可这回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啊, 那路明就是个怂包, 真出事第一个跑!”
周垚挑了挑眉, 诧异任熙熙居然把路明看得这么明白。
她漫不经心道:“哦,还有楼下的房东先生车接车送,还陪我上去坐了一会儿,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任熙熙倒吸了一口气,愣了片刻,内心世界的秩序瞬间打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有下文,这个女人一向贼不走空!
“哇塞!你俩有jq啊!”
周垚:“有个屁。”
任熙熙:“诶你不是常说,男人是不会为一个他没兴趣的女人鞍前马后的吗,一切都是处于最原始的交|配冲动!”
周垚静了两秒:“这么牛逼的至理名言,是我说的?”
任熙熙:“……”
见任熙熙以眼神威胁,周垚知道不说清楚跑不掉,只好叹道:“这位仇先生除外。”
任熙熙:“啊你也说过,除此以外都是gay,难道他……”
周垚翻了个出神入化的大白眼:“no,他绝对不是gay,我肯定。但你知道的,有三种男人我是不碰的。”
任熙熙想了一下:“有妇之夫。”
周垚:“嗯,这算一个。但除了这个还有两种。”
“一种是特别容易较真儿的男人。这种人很可怕,也许你并没有表示什么,更没有承诺将来,对方就莫名其妙的把你放在心上好多年,因为忘不掉所以迟迟不开始新恋情,让你成了耽误人家人生的罪人。”
任熙熙想了一下,莫名道:“听上去是很优秀的品质啊,言情小说里我最爱的痴情男主,好容易yy的!”
周垚“噗嗤”笑了出来:“我也爱啊,爱那种没有理由就爱我爱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男主,无论我伤他千百遍,他都能当我是初恋!可问题是……如果我不爱呢?一个我不爱的人疯狂的爱着我,恋着我,难道我不会觉得困扰,不会感到恶心么?当然,颜值高的大概会爱一下……”
主要还是颜值……如果颜值都不能让人yy,又如何看得见内在。
任熙熙:“还有一种呢?”
周垚默了两秒,肩膀一抖:“还有一种更可怕……简单地说就是不能招惹的男人。这种人记忆力超群,尤其善于记仇,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以牙还牙,还特么的会算利息!一旦惹了这种男人,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折磨你蹂|躏你,有的手段之高会让你察觉不到,还觉得倍儿爽!靠,等你死去活来的时候才发现,妈蛋中套了,踢到铁板了,跑不掉了!上一种男人,最多只让你愧疚,而这一种,是让你生不如死。”
任熙熙也浑身一激灵,居然连犹豫都没有:“呃,房东先生好像就……”
周垚欣慰的点头。
但周垚很快又说:“当然这种男人多半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只要不刺激他,别没事去撩闲,别吃完了擦嘴就跑,也不会怎么样。”
任熙熙安静地想了一下,周垚不就是那种吃完就跑的女人吗……
艾玛,肿么办,虽然好可怕,好像恐怖悬疑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犯帅哥男主,可是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期待看戏的幸灾乐祸心态,为什么突然好想看到垚垚吓得花容失色,拉着她连夜跑路的样子o(≧▽≦)ツ
任熙熙正脑补到爽点,突然就听到周垚吐出这样一句。
“不过我是不会碰这块肉的,再馋再饿都不能吃,啃不好,得隔着自己。”
在酒店房间里,仇绍已经让她领略到什么叫深不可测,这个男人智商在她之上,恐怕情商也是,如果真的两军对垒她的小聪明一定会被灭的嘎嘎的……
但周垚转念又想,如果这么说好像显得她很怂,所以再开口时就变成了:“最主要是,你看楼下房东叔叔阿姨一看就是本分老实人,人家只想找个和他们同款的儿媳妇,我特么的一不婚主义,就别往人家里凑了。万一搞大了,不仅我自己要跑路,你也不好意思再租人家房子了吧?”
任熙熙:→_→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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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这番谈话才过不到一礼拜,周垚刚刚养好身体,就发生了一件“啪啪”打脸的事。
——周垚的继妹要结婚了。
周父周孝全先生希望周垚务必来参加,还说现场有不少宜室宜家的优质男青年,都是奔着找结婚对象来的。有几个还见过周垚的照片,各个积极踊跃。
周垚乍一听到这消息,内心碾过了草泥马大军。
换作她前几年的性子,保准会将那张获得最上镜头情侣奖的人形立牌寄给她爸,再找路明陪她演一场戏。
但现在不行了,路明要结婚,这个男人她既决定敬而远之,自然不能再联系。
周垚翻了翻手机通讯录里那些已进化成普通朋友的“前任”,一个个筛选,还挑出几个预感开口提要求不会拒绝的主。
谁曾想刚试着向其中一位开口,对方就立刻暗示过来,男未婚女未嫁,何不假戏真做让历史重演?
周垚心里一咯噔,果断ko。
直到一手拿辣条一手拿可乐的任熙熙提醒了她:“这种事你得找个对你没兴趣的男人,大家公事公办,点到即止,好聚好散。”
周垚先是为任熙熙的成语词汇量惊艳了一下,随即眉梢一跳。
公、事、公、办……
这四个字,每一撇一捺,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人。
周垚斜眼看着任熙熙:“比如呢?”
任熙熙口齿不清道:“楼下仇先生啊。”
任熙熙还逐一举例:“以他的为人,只要你事先说清楚游戏规则,他肯定玩的比你好,演得比你真,抽身的比你快。而且这么短时间内你去哪儿找一个演戏逼真事后海不会纠缠你的家伙,那只能花钱请了吧?”
周垚继续斜她:“可是非亲非故的,仇先生凭什么答应?”
任熙熙:“诶他们公司不是欠你一个说法吗,他理亏在先,你可以拿这个谈条件啊。”
任熙熙这种单细胞生物一向在人际交往上不怎么走心,除非对方是奢侈品店的柜员,所以她难得的智商上线,还有了一点质的飞跃,着实令周垚狐疑了一下。
突然有一种要被卖掉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任熙熙的话没毛病,而且目前看仇绍的确是最佳人选,感觉和他合作一把必然干净利落脆。
可是,怎么开口呢?
不能直接问,要绕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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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绍刚刚走下跑步机,开了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额头和脖子上的汗顺着肌理流下,浸湿了运动背心,布料湿漉漉的贴在胸上,勾勒出大半个轮廓。
仇绍呼了两口气,调整好呼吸,随即一把将运动背心从头顶扯下,擦了一把身上的汗,随即将放在桌上的矿泉水拿起来灌了两口。
这时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
【仇先生,现在方便吗,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是周垚。
仇绍回复:【请说。】
这之后过了半分钟,周垚才问:【你说,如果一个不熟的普通朋友,请你帮下忙,这件事要到什么尺度,你会觉得为难呢?】
这很不像是直接果断的周垚会说的话,委婉中藏着猫腻。
仇绍微微挑眉,自然知道这个“朋友”指的是谁,只是不拆穿。
他胯部一抬,斜坐上开放式厨房的台面,将矿泉水瓶放在一边,回道:【如果是公事,为了公司利益会尽量负责,事后再清算责任。】
周垚发来一个“恍然大悟”的小表情:【那如果是私事呢?】
仇绍:【不熟的朋友?】
周垚:【嗯,不算熟。】
仇绍:【拒绝。】
静了几秒,周垚发来一句:【哦,那我有个公事要和你谈。~(@_@)~】
仇绍定定看着这行字和那个乖巧可爱的小表情,半响笑了。
【什么事?】
【简单点说就是,陪我去个公开场合,人会有点多,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配合我演场戏。事成之后,我会写一份书面保证,证明我很满意贵公司对我的补偿,双方达成和解。】
仇绍不语,玩味似的扫过某些字眼。
——众目睽睽。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描述。
为了表示态度,周垚还不忘软硬兼施:【当然,如果仇先生在这件公事上拒绝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再想其它的补偿措施,恐怕会比这件事稍微复杂难办一点。】
嗯,已经开始威胁上了。
仇绍笑意渐浓,缓慢回复,语句中仿佛有淡淡的调侃:【补偿的事周小姐考虑多日,可见对此很慎重,现在突然提出用演戏交换……事实上我没学过演戏,万一不能胜任?】
他将包袱甩了回去。
周垚那边停顿了会儿,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书面协议可以提前写好,保证演砸了不追究,怎么样?】
很好,等的就是这句。
【一言为定。】
脾气一上来,当场就给商陆下了定义:“看来商先生在脑残之前,被这个周姑娘伤的不轻啊。”
咦,想不到,脑残帅哥也认识软哥?
周垚笑了一下:“呦,商先生,你也是这里的熟客?”
说话间眼神瞟向阮齐,原本应该彼此换个默契的眼神,不想阮齐却一脸心虚的走开了。
周垚眨了眨眼雷达瞬间开启。
有情况!
眼神又立刻刷的看了回来,正对上商陆微笑的眼,只听他说:“周小姐没化妆,开始没认出来。”
周垚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那商先生是觉得我化妆好看呢,还是不化妆好看呢?”
这是个特别容易得罪女人的问题。你说化妆好看,那就说明天生不足,你说不化妆好看,那就说明化妆技术差。
通常女人更容易接受第二个答案。
只见商陆拉了木椅坐下,说:“一种野性,一种纯良,不一样的美。”
周垚一愣。
这马屁拍的既真诚又让人难以反驳。
“商先生脑子没摔坏嘛。还挺会聊天。”
商陆没接招,转而说:“其实我一直想和周小姐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冒昧。不该提起失忆前曾喜欢过一个姓周的姑娘。后来我仔细想过,觉得周小姐批评的对。”
嗯?她批评了啥?
“你说,失忆是件好事,我比别人多了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是中头彩了。”
周垚诧异道:“哇,这个有哲理的话,是我说的?”
商陆一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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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聊了两句,交换了联系方式,商陆就识趣的坐到吸烟区去了。
周垚又刷了两下网站,无意间扫过去一眼。
见他身上的浅色衬衫挽高袖子,整个人靠进红色的沙发里,一腿搭在另一腿上,放在台面上的手上拿着一支烟,靠近嘴边吸了一口又在烟灰缸上弹了下。
神情似乎有些凝重,闭着眼半响没动作,整个人宛如一张画,只有指尖的香艳徐徐冒着白烟。
周垚收回视线,不怀好意的看向吧台。
猫在后面擦杯子的阮齐,似乎也正看着商陆,回过目光时正对上周垚的,立刻别开脸。
周垚眯了眯眼,立刻走过去。
阮齐也“刚巧”放下杯子,转身走进通往包厢区的走廊。
“咔咔咔”高跟鞋声响在后面。
周垚也不着急,等和外面的距离拉开了,才扬声道:“喂,你俩谁是1谁是0啊?”
阮齐立刻刹住脚,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不可思议的回头瞪她,这姑奶奶已经走到跟前,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艹,老子不喜欢公的!”
“那你心虚?”
“老子没有!”
“你有,你还躲我!因为你一定是0,你觉得丢面,觉得没脸见我,又怕我说出去!我告诉你老软,我一定会说出去!”
这逻辑太完整,阮齐傻逼了。
周垚见状,更加坚信,拍了拍那厚实的宽肩,苦口婆心:“放心,就算全世界都瞧不起你是0,我做妹妹的也会站在你一边。”
说话间还故意眼神下瞄。
脑海中“噗”的一声冒出个画面——商陆在上,软哥在下。
啊啊,太污了!
原本明媚安逸的小世界,被人三言两语就抹黑了。
阮齐是真跪了,想怒吼“老子硬的很,老子不喜欢菊花”,可是这一刻却啥都吼不出来。
半响,他才无力道:“你……跟我进来。”
……
两人转眼进了一间包厢。
见阮齐一副下定决心终于决定坦白从宽的样子,周垚立刻趾高气昂的翘起二郎腿,高跟鞋根还“哒哒”的在地上点着。
可阮齐太面糊,搓着手深呼吸,还说让她坐稳了。
直到周垚不耐烦,又一次哼起《蓝精灵》,他才开始交代。
“他是你堂姐的前男友!”
阮齐飞快的撂下这个炸弹,炸的周垚立刻石化。
等等……谁?!
周垚瞪着他,半响才找回声音。
“靠,我什么?”
“你堂姐!”
“周沫?”
“嗯……”
周垚立刻抬手:“等等,你先等等,容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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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立刻连爬带滚的翻找记忆。
她堂姐周沫在结婚前曾和两个男人好过,一个是现在的丈夫夏行至,一个是婚前和夏行至分手的时候喜欢过的公司老板。
说起这个过程,周垚就觉得周沫是个挺作的女人,但作的有性格。
她在和夏行至交往期间死活都不让他睡,结果两人一分手就一夜情,一夜情过后又不复合,转眼就和公司老板眉来眼去暧昧上了。
后来夏行至被她伤了跑去广州,周沫和那老板也开始交往,只是没几天又掰了,又被重返北京的夏行至追回去了。
周垚还记得当她问周沫为啥折腾时,周沫说:“分手后,你姐夫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我一个镶嵌稀有宝石的戒指,他亲自设计的。”
这是周垚觉得堂姐夫最高竿的地方——我和你分了,但我的精神、才华和女人都拒绝不了的宝石与你同在。
不仅送,还送我亲手设计的,还送九个不重样不重色的。我还不求回报,你可以不和我复合,那些“心意”我也不收回。
这狗粮,几个女人挡得住?
当然,这只是原因一,还有原因二。
周沫和那老板刚开始,有一次做老板的车,两人生了口角,出了车祸。
而且事发瞬间,那老板本能反应将方向盘打向左侧,将周沫所坐的副驾驶座暴露在前……
这打击,几个女人过得去?
周沫问周垚,遇到这种男人,还能在一起吗?
周垚回答不上来,不能说那老板做错了,人类都有自保的天性,可如果将男女关系和这种天性一起摆上天平,心里是真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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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想起这段,突然有点找不着北。
“那他什么时候失忆的,和我堂姐在一起的时候?”
阮齐:“那倒不是,分了以后出了车祸。他俩以前来过我这,他失忆后也经常来,说来这偶尔能想起点事。话说回来,你俩咋认识的?”
周垚飞快说:“熟人介绍……等等,他没想起什么吧,我姐和姐夫现在好着呢,可别闹出点事!”
“都好几年了,要想早想起来了。但这人吧少了点记忆,就爱跟自己过不去,不找回来就觉得哪儿少了一块,这哥们就是跟自己较劲呢。”
周垚“啧啧”两声:“我姐还挺牛逼,不愧是我们周家人。能把一帅哥毁成这样,脑残了还不忘……你说,我咋就没想过这么玩呢?”
阮齐没好气:“您眼光高,一般角色看不上,看上的都是能人都是神。可那种人你敢招吗?你要敢,算我服!”
不把你拆卸入腹才怪!
“我就不敢了,你怎么地吧!”周垚嘚瑟的翘脚:“喂,你这里那么多小姑娘,怎么不介绍一个给他?”
“人家对你姐念念不忘的,小姑娘上去搭讪就没成功过。”
周垚有点诧异,随即笑了:“呵呵,他可是主动约过我。这么说,我赢了我姐喽?”
阮齐已经站起身,拉开门:“靠,那是因为你们都姓周,你俩长得还有几分像。”
“呸!”
周垚要反驳,可阮齐已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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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傍晚,华灯初上,酒吧里开始上客人。
周垚在包厢里给堂姐打电话八卦了商陆的事,这事让周沫受了点小刺激,说不能放任不管,要想想怎么办。
周垚没在意,转而就刷网站,直到将ipad刷没电才懒散的走出去。
商陆已经不在了,小乐队除了贝斯手都到齐了,和周垚打了招呼就准备开场。
以前每一次来,周垚包里都塞着解酒药和抗过敏药,和男人喝酒前先吃两颗,即使喝高了也不怕,身上不会起酒疹子,阮齐几人也不会放任她被陌生人扛回家蹂|躏。
但今天有点不同,周垚包里没带药,原本也不打算沾酒,谁想到客人连续涌进来,竟然有好几个男人请她。
酒单一张张送上来,阮齐和店员接过也不好拒接,只能将酒精度数调低点,送过去还不忘嘱咐一句“记得吃药”。
周垚嘴馋,尤其喜欢水果味的鸡尾酒。
阮齐又是个调酒高手,一出新酒她就跑来蹭,偏偏这天晚上她桌上摆的还都是五颜六色的水果酒,看着心痒难耐。
周垚趴在桌上陶醉的盯着那些酒,盯着盯着脑海中的小恶魔就说话了:“一口,就一口,好久没喝了,喝喝嘛……没带药没关系啊,痒了最多回家上点药膏嘛……”
这之后,全是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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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齐今晚特别忙,客人多得出奇,酒单也比平时多,原本还挺高兴,后来见一杯杯都往一桌送,他就知道要糟糕。
本来么,来这里消费的姑娘个个浓妆艳抹,都是那争奇斗艳的孔雀,突然跑进来一只小白兔,一屋子大尾巴狼还不兴奋?
阮齐也没想到周垚这姑娘素颜会有这么大杀伤力,主要是她有一张刀子似的嘴,长得再纯良一张嘴就得吓跑一半男的。
可今天不一样,她有酒就是娘,根本没有撕逼的动力,喝了第一杯整个人就开始飘,醉眼迷蒙见谁都笑。
那些酒就送的更勤了,期间还有两三个狼崽子凑上去要动手,很快被小乐队的鼓手隔开了。
幸好没多久,周垚身上的酒疹子起来了,爬上脖子,还被抓破了,人也被阮齐架到后面包箱。
直到过了凌晨,阮齐才抽空去看一眼。
这一看,惊了。
周垚趴在沙发上“咯咯”笑着,放在桌上的手机亮着。
阮齐放下一杯解酒茶,打眼一看,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这时还蹦出来一条微信。
周垚歪着头,笑嘻嘻问:“谁找我?”
阮齐点开聊天窗口,刷出几条对话。
【周小姐,请问最近哪天有空,合同我已经拟好,找个时间对一下?】
这是晚上八点多的。
周垚没回。
到了十点多,她已经喝高了,给这人发了一串|荡小表情。
对方:【?】
周垚没回。
过了半小时,对方:【周小姐?】
周垚没回。
又过了十几分钟:【周垚,你在哪?】
周垚依然没回。
直到凌晨,周垚发过去一条语音。
阮齐心里一个咯噔,点开一听。
“老板,我给你唱首歌啊~在山的那头海的那头有一群可爱的蓝精灵,他们……”
紧接着就是两个未接来电。
……
回顾了全过程的阮齐,抬手一把盖住眼睛,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眼仍然在笑的周垚,心里明白个大概。
欠招儿,撩闲,挑事儿,这姑娘玩的一手好套路啊……
谁知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吓了他一激灵。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
这歌,阮齐听着就一身鸡皮疙瘩。
再一看来电人,和之前两个一样——【想吃】
想……吃……
阮齐看着老脸一阵热。
但这么看来,周垚和这老板还没做啥不可描述的事。
阮齐盯着来电片刻,按下通话键。
对方率先开口。
“你在哪?”
语气严肃,连称呼都省了。
这话一出,病房内出现短暂的沉默。
仇绍的目光微有凝滞,定在周垚脸上。不过片刻,睫毛似是一动,眼皮便垂了下去,眉宇渐渐聚拢,像是被这话绊住了思路。
周垚不由得睁大眼,又以为自己眼花。
几个意思?他还真的在思考她“随口一说”的可操作性?
周垚吸了口气,又道:“我这人一向把恩怨分得很清楚。白天的事,我和你们公司算。晚上的事,我和你算。”
仇绍飞快的抬眼:“好。”
“你想怎么算。”
顿了一秒,又补充道:“晚上的事。”
周垚笑了,嘴角向上翘起个小钩子似的弧度。
这一刻,她心里已有了初步定论——基本上排除了仇绍是在装逼的可能性,他还真是那种具备了万里挑一好修养好家教的男人。
通常这种人最喜欢“公事公办”,一是一二是二,只要上升到这个阶段,凡事都能找到解决途径,不掺杂旁的情绪,更不会越理越乱。
好啊,她也喜欢“公事公办”呐,最烦和稀泥了!
周垚:“这一来呢,你今晚帮了我,我也口头谢过了。”
仇绍点头,语气简洁:“嗯,不客气。”
周垚:“不过口头感谢好像太没诚意,要不我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沉默中,仇绍和她的目光一碰:“好。”
咦,果然是这套逻辑。
再试试?
周垚:“这二来呢,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穿内衣了,可这又不是维密秀。你也看了,虽然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得做点赔偿?”
仇绍静了一会儿,像是认同她的逻辑:“是。”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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