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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晋江独家
六点半，钟梦琪正在与一名挂着工牌的女性工作人员最后一次核对节目流程。
一名带着运动帽的男性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过来，面色难看地在她耳边道：“PD,涂涂来了……”
“谁？”钟梦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对核对流程的工作人员道：“我都清楚了，你先去忙吧。”
明明流程就没有核对完，那女工作人员看了这两人一眼，收起文件，默不作声地走了，心道，做贼心虚。
“涂涂姐来了，上来就说要找PD。”那名工作人员此刻慌得不行，满头大汗地把帽子拿下来在手里揉来揉去，以纾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他收了钟梦琪不少好处，知道今天要帮着对付郑晓芊。可是涂涂一登场他立刻就怂了，涂涂在圈内那是出了名的泼辣能干，能打能骂，号召力极强，作为一个助理能在微博上拥有500万粉丝，还真不仅仅只是沾了傅曼儿的光而已。
八千万水军教头涂涂大人！不是浪得虚名！
钟梦琪皱眉，很是烦躁：“她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涂涂是个身高165的微胖妹子，28岁，戴着圆圆的黑色边框眼镜，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笑，看着大方而平易近人，可偏偏气场十足。
那工作人员惊恐地看着涂涂，就好像看到什么恶鬼一样，忙不迭地找了个理由就跑了。
涂涂大大方方地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纸盒子，一路目送那位工作人员慌慌张张的背影跑远，才笑道：“钟PD，我给节目组的人都买了甜品，怕你忙得没时间去拿，特地给你送过来。”
钟梦琪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连连道谢：“怎么劳烦涂涂姐亲自送过来。”虽然涂涂只是一个助理，但是在这个圈子的人脉倒是比她这个二线强多了，年龄也比她大一些，这声姐姐不过分。
涂涂点点头，大气道：“应该的。”
钟梦琪拿不定主意，试探道：“您今天过来是？”
其实涂涂之前来过一次给郑晓芊送护肤品，但是当时她带着口罩，没有一个工作人员认出来。
后来被网友们扒出来了，但是钟梦琪也没有特别在意。在她心里还是觉得郑晓芊并没有被妍宇特别重视，不然以傅曼儿手下丰富的资源，哪里需要来这么一个节目来折腾。
她甚至猜测郑晓芊是不是妍宇老板的小情，和傅曼儿这个正宫不对付才被发配的。以郑晓芊的容貌倒是合情合理。
涂涂笑得高深莫测：“当然是为了我家艺人过来的。”
钟梦琪惊讶道：“你家艺人？”她思量涂涂这次来者不善，但是，这和傅曼儿有什么关系？
涂涂：“哦，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郑晓芊的助理，曼曼这段时间出国度假了，我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曼曼把晓芊当亲妹妹看，不放心随便安排助理，这不就只好由我来顶上了吗？”
钟梦琪中心警铃大作，妍宇居然安排涂涂来当郑晓芊的助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地挖傅曼儿墙角？！还是说连傅曼儿都在真情实意地帮着这个郑晓芊？！
沉默地两秒，钟梦琪才尴尬地笑笑：“这……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涂涂双手交抱在胸前，不疾不徐地说：“晓芊是曼曼的干妹妹，那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万一，有什么人不长眼，要闹些幺蛾子出来，以曼曼的地位，报复了说我们以大欺小，不报复又心里不舒服，那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阿？钟PD？”
钟梦琪冷汗都要下来了：“……您说的是……”
涂涂满意地点点头：“对了，听说你们把晓芊换到了C位？”
钟梦琪声音不自觉都带着抖，知道这是要开始找茬了：“是。”
哪知道涂涂眼睛一亮，真诚地拉住钟梦琪的右手，十分感激地说：“那真是谢谢你们了。之前我们家晓芊啊，嗓子动了手术，医生嘱咐过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保养。我猜前面几场她的表现应该让你们大失所望吧？但是没关系，医生说了，今天开始就没关系了。”
钟梦琪脸都白了，完全没有明白涂涂说的意思，什么叫今天开始就没关系了？？？
大概是感谢也表达的差不多了，涂涂轻飘地松开她的手，满脸都是胜利的光芒：“正巧，让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天籁之音。”
那一年，跨年祭典，临泽上神的高徒一曲高歌绕梁三日惊动妖界。
也是时候，让你们这些人类开开眼了。
.
当高露得知涂涂了来的时候，心都凉了。
她知道郑晓芊一整天都在打电话，明显就在呼叫外援，寻求帮忙。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召唤出涂涂这座大神。
她们要做什么？威胁她？揍她？把她关起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这些事情涂涂可不是做不出来。
总而言之，她知道，今天这场演出，她们一定不会给自己好看的。
今天这场比赛的规则倒是简单，全凭现场的1000名观众投票。
每一组的表演，每一位观众都可以投给两位学员。当然，如果觉得表现不够好，一票也不投也是可以的。
最终，会根据总票数，计算出今天表现最好的一组。给获胜组的每一位学员十万票的奖励。
这十万票，要是对于中下段的学员来说可以决定她的去留，但是对于高露郑晓芊这种前十名来说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钟梦琪私下告诉她，今天除了会选出最佳队伍之外，还会给票数前五名的学员额外的奖励，但是并不是奖励票数。具体的奖励，将在节目播出之后导演才能公布。连钟梦琪这些导师都不甚清楚。
高露原本是对这个未知的奖励志在必得的。
可如今……
她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一直到演出正式开始都依然害怕得神情恍惚。
当初钟梦琪为了凸显高露的表现，把她们安排到最后一组。
节目组为没有上场的学员们准备了一间屋子，十二只长条凳整整齐齐地排成六排，供每一组学员可以和自己的组员坐在一起，而超大的屏幕可以实时看到场馆内的表演。
这对于高露来说，无异于另一场残忍的凌迟。她看着周围的一组组队伍离开又回来，带来一场场精彩的表演。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会被涂涂有什么样的方式惩罚。
更让她如坐针毡的是，郑晓芊就那么心平气和地坐在她旁边，依然是那么漂亮耀眼，该鼓掌鼓掌，该叫好叫好，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
直到终于到了最终环节，轮到她们一组上场的时候，高露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这就开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郑晓芊甚至还朝她笑了笑：“走吧，别让观众失望。”
她们表演的曲目叫做《月牙湾》，这首歌的歌词意境取材于即将消失的世界景观敦煌月牙泉，所以她们这一组的服装则是参考了古代西域的传统服饰，旨在用柔美而绚丽的色彩凸显出女性婀娜起伏的身姿。
连服装师都说，她们这一组的衣服是最漂亮的，也是她们花了最多心里的。
其中，最美的，自然就是郑晓芊。
一出场就收获了台下一片惊呼。
今天来这里的粉丝自然是看过第一期的节目的，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更好看的逆天存在？？？
她仿佛一位直接从敦煌壁画上走来下的飞天仙女。缓带轻飘，缠绕在裸露在外面的线条流畅的胳膊上。
夜风吹起她身上的飘带，更加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可思议，美得让周围人自惭形秽。
身为自惭形秽的其中一员的高露不着痕迹地看了郑晓芊一眼，开口唱到：“敦煌天空的沙粒，带着我们的记忆。我从半路看回去，这秦关漫漫好蜿踞。”不愧是科班出身，她的歌声清亮而稳定。没有人能挑出一点错来。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她对自己说。再好看又如何，只要郑晓芊一开口，你们这些人还能昧着良心给她投票吗？
郑晓芊不过就是个笑话，最多就是个好看的笑话。
涂涂来了又如何，妍宇又如何，这可是现场，就算是傅曼儿本人来了，她们也不能改变郑晓芊那无药可救的歌声。
“看月牙湾下的泪光，在丝路之上被遗忘。”
前奏终于唱完，下一句就是这首歌的高潮，高露在心中冷笑，阴暗地诅咒道：郑晓芊，你去死吧！
“是谁的心啊~”
仅仅这一句话，台下所有观众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无数的声浪想起。像春天破冰而出的第一道水浪一般炸裂开去——
“我的妈！！！”
“开口跪啊！”
“谁唱的？！郑晓芊唱的！？那个郑晓芊！！！”
“她不是不能唱歌吗？”
天籁之音，毫无疑问、无懈可击的天籁之音！婉转而清澈，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让人沉醉其中！
高露甚至忘了这是在舞台上，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看向郑晓芊！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唱的这么好！
甚至……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甚至，唱的比她还要好……
这怎么可能呢？！！！
钟梦琪坐在导师席上，怔怔地听了好一阵，整个人颓然地垮了下去。她不敢相信，涂涂说的居然是真的。
郑晓芊并没有观察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她只是继续温柔地吟唱着，深情地仿佛情人之间的低语：“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
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
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
也许可能蒸发。
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
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
每一滴雨水，演化成我翅膀。
向着我爱的人，追吧。”
.
场馆二楼，一名工作人员忽然发现一间本来应该无人的监控室竟然亮着微弱的灯光。
他走进去，看到硕大的单面玻璃面前，立着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其中一个竟然还举着手机，走近一看竟然是在录像，立即阻止道：“先生，这里不能录像。”
那名录像的男子转过头，一头板寸看着很是粗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笑道：“新来的吧？给你个机会。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那名工作人员一愣，借着昏暗的灯光再一看，即刻就惊呆了：“郑导！还有……我……我这就出去，不打扰二位了。”他也是非常懂事了，知道郑炜还在录像，特地压低了声音，快步就带上门出去了。
郑炜洋洋得意地递给秦可颂一个胜利的眼神，那意思是“看哥们这眼光，杠杠的”。
哪里知道秦可颂完全没有看他一眼，修长优美的右手抚在玻璃上，目光则紧紧地固定在楼下的舞台上。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一直到这场表演结束，郑炜停止了录像，心满意足地坐回到监控室的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得意道：“怎么样，感不感谢哥们？幸亏我千辛万苦地拖你过来，不然你能看到这么惊喜的表演？”
秦可颂的表情一点都不惊喜。
郑炜看他这样，狐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秦可颂依然立在玻璃边向下看着，淡淡地说道：“她第一期就说了，嗓子有问题，一月之内唱不了什么歌。现在一个月已经到了。她不是会故意说这种谎话的人。”所以当他知道有人故意让出C位的，他并没有插手。既然有人估计送人头，他正好乐见其成。
“她不是会故意说这种谎话的人”，啧啧啧啧，也不知道一开始说人家有阴谋的是哪一位？
郑炜在心中再次腹诽了一次“大猪蹄子”，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感叹道：“这个郑晓芊啊，我真是越来越看好她了。人美歌甜不怯场，大红的路子，没得说了。”
秦可颂回头，冷淡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和所有和傅曼儿有关的人都有仇。”
一听到“傅曼儿”这个名字，郑炜就是一阵牙疼，好像听到的是一个噩梦，撇了撇嘴才说：“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亲属。再说了，我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你‘初恋’的那个角色非她莫属。”
秦可颂不胜感兴趣地离开了玻璃，走向门口：“等她出道了再说。走吧。”
郑炜没起身，顺手把刚刚拍摄的视频发到了群里，说：“别急的走，我还准备去后台打个招呼的。”
秦可颂头也不回，拒绝道：“我不会去和郑晓芊打招呼的。”
郑炜笑了，满脸都是“yoooooo~”，极其大尾巴狼地反问：“哎呦呵？我什么时候说是去给郑晓芊打招呼的？你倒是挺会对号入座的。我说的是我们的女主角，钟梦琪~”
秦可颂：“……”
目光如炬地郑炜导演在心中奸笑：给老纸演什么欲拒还迎，老纸要是连你的演技都看不穿，我还当个屁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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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boy秦可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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