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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皇太后,儿臣在皇宫做的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清理叛乱的侍卫,儿臣听说这些侍卫将昆德宫给占上了,他们竟然还说是奉了太后的命令,随时拿下皇上。这可真是哗天下之大稽,皇上被皇太后给莫须有的罪名,逼着退位,儿臣觉得不公平。”汉王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得很是清楚。
皇太后气得一笑:“你在说什么!来人,将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抓起来。”
没有人动手。
众人都在等着看戏,戏未落幕,忠奸不辩。
端木无忧站在漆金的盘龙柱下,一声未哼,只是眼神里有光泽在闪烁,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
端木希奇脸色依旧苍白,但此刻身子已经站得稳了。
皇太后见无人动弹,也是又恼又怒:“对了,汉王,你什么时候进京的,天子之令又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这件事情还得皇上给您解释。”汉王对皇太后好像非常不屑。
他的态度让大殿上的众臣更是莫名其妙,但谁都没有动,这些人臣,自然是人中龙凤,顶尖的人物,岂能看不准势头而乱动?
不过华相出列,瞧着端木希南道:“汉王,皇太后在问你话,你是外王领兵入京,岂能这样嚣张。”
端木希奇摆了摆手:“华相莫急,今日之事,总之都会弄个水落石出,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我先从今天早上开始说起,皇太后说皇贵妃夜闯昆德宫,刺伤太后又逃走,但昆德宫千人的守卫,岂能让她说逃就逃,所以皇太后一定知道皇贵妃在哪里,所以,请太后明示,皇贵妃现在到底在何处。”
“哀家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皇太后冷着眉眼。
“那也就是说皇太后绝对没有将她囚禁起来了?”端木希奇追问。
“这是什么话,你是在诬陷哀家吗?”她眉头立了起来,“看来,今天皇上是决定要颠倒黑白了,那哀家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好。”端木希奇看向汉王。
汉王对外面打了个信号,有人将文全材推了进来,他脸色惨白,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折磨,一进大殿就跪了下来,汉王冷哼道:“快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文全材看着太后,眼里现了愧疚,但仍是道:“皇太后将皇贵妃锁了起来,然后自己对着肋骨扎了一刀,让奴才们说是被皇贵妃所刺,事实上,太后是为了夺权灭口……”
“大胆奴才,汉王收买你花了多少银子?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皇太后没有想到在人前,自己的伤口就这样被揭了起来,她自然恼羞成怒,对华相使了个眼色,华相悄然要退,却被汉王拦了下来。
“华相,要去哪里?怎么?你不觉得这真相残酷吗?”汉王将手里的令牌,“这是华府的令牌吧,可惜,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本王现在问一句,华相,你一个丞相,为何领兵入皇宫?难道你有什么企图。”
华相见自己所带的兵士被人拿下,不禁变了脸色,但只是道:“我只是奉太后之命,保卫皇宫。”
“那好,现在有本王在,这光辉的职责就交给本王好了。”他转身看着皇太后,“太后,这么多年来您在皇宫里一直暗中操作,真是劳心废力,很是辛苦呀。”
“端木希南,你一直存有反心,哀家掌握了你大量的证据,你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来诬陷哀家罢了,今天哀家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想逼宫!”
“事实上,朕才是皇上,无所谓逼宫。”端木希奇浅浅地笑了一下,“不过,既然太后盖了一个这样大的帽子,那么朕今天就要放肆一回,现在所有人立刻跟朕去昆德宫,朕今天便要将昆德宫搜个底朝上,将刺客搜将出来。”
说完未等皇太后反对,立刻迈步而出。
皇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头上的金钗乱颤,她伸着手指着端木希奇,而文全材早有人把他拖了出去,而太后想了想,她还未动,汉王带的侍卫一前一后的开始“请”她前行,她冷着眸子,略一思索,一甩袖子,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到了昆德宫,汉王跟在端木希奇的身侧,原来密密麻麻侍卫早不见了,昆德宫恢复了少有的安静,皇太后下了玉辇,压抑着怒气,端木希奇站在竹林旁,安排各路人马查找,很快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而此刻已有大臣对端木希奇的做法也有意见,但敢怒不敢言,与称帝前相比,现在的端木希奇简直是太善良了。
他们已是满意。
不过,今天的事情大臣们觉得自己就是漩涡中的浮萍,没有半点自主的能力。
现在所有的人没有找到所谓的刺客,而皇上将太后的宫殿几乎揭了个底朝天,这是什么意思,太后又说刺杀,皇帝又让位,然后剧情反转,皇上好像要与太后算帐的意思。
终于,安静下来,皇太后下了玉辇,一甩袖子,脸上是极度愤怒之后的阴沉,薄唇紧抿,颤然出声:“皇上,现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如何说?你说是搜刺客,那也就是你也认定齐菲的罪行?现在皇上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自然可以否认齐菲的说法,但皇上忤逆哀家,众臣皆见,江阁老!”
“老臣在。”江阁老一直捧着那遗旨,神情尴尬上前,他现在也是糊涂了,当初太后说好的,是皇上主动让位,便将此事掩盖下去,现在已经全臣皆知,皇上又反悔,这场戏,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唱下去。
“宣读遗诏。”皇太后语速飞快,她就象要快快结束这一切,不想与任何人再计较一样。
端木希奇却缓缓地道:“慢,还有一个地方未搜。”
众人皆是奇怪,他们想到的地方都搜了。
端木希奇却径直向那山包走去,此刻光秃秃的山包很是丑陋,无叶无花的,就象一个秃子头上的几根稀疏的头发。
看到他的身影,皇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众人也奇怪,不过是一个小山包而已,却见汉王扯着文全才上前,他搬移石头,捣鼓了一会儿,石头移动就有一个通道现在众人面前。
皇太后恨不得剥了文全才的皮,她千万的算计,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奴才会倒戈!
原来这个世上谁都不能相信。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多了,众人在文全才的带理下,走进了那内室,看到了被铁连锁着的齐菲与玉妃。
母子相认,自是另一番感慨和感动。
只是皇太后的辩解质疑否认都太过苍白,文会才又将这么多年的事情的简单说了一遍,大臣们看着石室的痕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试问哪个人会这么大胆,会在皇太后的宫里凿一个石室而别人不知,文全才并没有说男人的事情,齐菲只说自己梦游走到昆德宫,被皇太后抓了起来,她也并没有说男人的事情。
而众人的脑袋好像不太好用,他们在亲眼见证了皇太后的罪行之外,并没有想到,为什么皇上会这么笃定,只当是文全才全部招供。
齐菲已用自己的衣服将玉妃的眼睛挡了上,端木希奇立刻让人放出张恨之,以及二号等人,就站在假山前,开始吩咐人清理余孽,汉王开始清理皇太后的亲信忠仆,让人将昆德宫所有的人都抓了起来。包括绿萝。
皇太后就一直冷冷地站在那里,凤颜苍白,但未发一语。
大家只当她已知大势尽去,这是心死的表现。
却不想,她突然地身形掠动,将站在不远处的端木无忧直接扯住,一根漆金的长护甲对准着他的脖颈,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皇太后的身形太快,便是离她最近的汉王都没有反应过来,齐菲哎了一声,她应该想到,她与翼然是师兄妹,自然也会功夫的。
皇太后冷冷地道:“今天落在了你们的手里,我无话可说。”
玉妃听到声音知道发生了事情,便开口:“你收手吧,我会让希奇养你终老。”
“养我终老?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囚了你这么多年,你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你真不是人。”皇太后眼底露出一丝恐惧,但也有不屑,“我才不会与你呆在一起!”
她一掐端木无忧的脖子,往宫门处走:“你们不要跟出来,否则我就让他给我陪葬。”
齐菲突然道:“其实,你知道,我在端木希奇心中的份量,你不如带我走,我护送你出宫。你带着他,行动还不利落,小孩子吓得一哭,还烦人。”
“你闭嘴!”皇太后冷然道,“我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
“你确实应该后悔,你若是杀了我,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希奇甚至真的会让出江山……你还不知道吧,是我不让他把江山拱手相让的。”齐菲的话让皇太后一愣,她好像没有想明白,突然立着眉毛道,“他写诏书的时候,你在石牢里,你如何劝他?”
“我见过他了,至于我们是如何见面的,我不会告诉你,这将永远是个秘密。如果你想知道,不如让我和无忧交换,你带我走,我就告诉你。而且你恨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是不是?”齐菲上前两步,端木希奇握住了她的手,与此同时,汉王开始安排人,弓箭手已备上,所有的箭都对准着皇太后。
皇太冷眼扫视了一圈,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侍卫,看向齐菲的时候,却阴狠起来:“任你如何说,我都不会换,一国太子与一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哀家岂会不懂?”
端木无忧一声未出,脸上少有的冷静,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一阵哭声传来,是慕容依依,她从人群外冲了进来,想扑上去,皇太后手指一动,端木无忧的脖子上已现了一道血痕,慕容依依吓得退了回来,嚷着用她来换。
皇太后也不理,扯着端木无忧就往外走。
端木希奇终于冷冷开口:“若你敢动持无忧,我发誓,会血洗你娘家一族,不管男女老幼,哪怕未出生的,我都不会放过。”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他这样说,没有人会怀疑他做不到。
连齐菲都打了一个冷战。
皇太后闻言脸上也是动容,她千算放算,都没有算到,明明可以成功的事情,却莫名其妙地败在了齐菲这个女人的手里,自己本来与翼在商量着事情,逼端木希奇让位还没有准备好,可是她出现了,仓促之间,她到底准备不足,若是想到这一步,她会让自己的娘家人早备好兵马。
可是她不甘心。
想得愤然,手里的护甲便又深了几分,血涌了出来,齐菲见状,上前一步,在皇太后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她开口:“其实,你便是杀了端木无忧,也报复不了我,倒是帮了我的忙,你想想,如果端木无忧不在了,我的菲儿是不是就可以当太子了,我也可以把慕容依依逐出宫去,那后宫就我一人独尊,你想想,你可是愿意帮我这忙?”
有的人听出了她在说反话,但是这反话也是实话,皇太后不能不动容。
终于她放下了手里的护甲,盯着齐菲的眼神仿佛要将她一口口地给吞了。
齐菲身法比慕容依依快,上前将端木无忧扯回了自己的阵营,慕容依依扑上来,将无忧抱在怀里开始大哭。
端木希奇吩咐人将皇太后带下去,不许她自杀,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端木无忧从慕容依依的怀里探过头看齐菲,齐菲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一个小孩子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他从此以后,怕是会更恨自己了,却不想,他倒对她一笑,这一笑把齐菲都笑愣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太多,齐菲也没有多想,她分不清是冷笑还是感激的笑……
玉妃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她一直撑着的那口气一懈,整个人软倒在地,端木希奇抱起她,往牢的方向急赶,想与张恨之在路上相遇,玉妃干瘦的身子,可怜至极,在端木希奇的怀里,象个小孩子一般,齐菲也是心疼这个坚强的女人。
她不但坚强,还有主意。
齐菲回想起在牢里打开通道的那一刻自己有多开心,她回身却怎么也弄不开玉妃的铁链,玉妃便让她快走,通知外面的人来救她,生的门就在眼前,对于一个被困十几年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贵,好在她发了脾气,齐菲才钻进了地道,而刚一出来,就看见被困的端木希奇,她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端木希奇便让她通知红云,让红云放焰火。
齐菲知道那是信号,虽然不知道是给谁发的,但她挺着大肚子很利落地爬来爬去,本来该现身的她,实在放心不下玉妃,便又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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