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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

作品: 西行随笔 |作者:王学文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0-16 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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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有幸作为宁夏世界银行贷款项目泰国考察团成员之一,在1993年3月中下旬,到泰国进行了为期15天的考察。泰国作为东南亚的旅游热点,以其独特的热带风光,古老的民族文化,丰富的旅游资源,吸引着世界各地众多的游客。在泰国期间,我们先后到曼谷、帕塔亚、清迈和清莱等地,既参观了城市,也考察了农村;既拜会了商界上层人士,也接触了下层百姓;既领略了异国风光,也对这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有了一些了解。回国后,不断有同事、朋友询问泰国社会的经济、文化发展情况和风土人情,于是我想就我在泰国期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择其要者,介绍给热心的同事、朋友和读者。

大王宫

泰国原名暹罗,素有“千佛之国”“大象之国”之称。它位于印度支那半岛(或称中南半岛)中部、马来半岛北部。西、北靠缅甸,东与老挝、柬埔寨为邻,南濒太平洋的泰国湾。泰国地处热带,属热带季风气候,没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但一年分为热、雨、凉三个季节:2月中旬至5月中旬为炎热干燥的热季,5月中旬至10月为漫长的雨季,11月至翌年2月中旬为少雨的凉季。发源于中国青藏高原的澜沧江,流经泰国称为湄公河,成为泰老两国的天然界河。与中国的黄河、长江一样,湄公河和湄南河等河流,孕育了泰国古老悠久而又辉煌灿烂的民族文化。尤其是湄南河纵贯泰国南北,在入海处形成了平坦的冲积平原,泰国首都曼谷就如同镶嵌在这个平原上最富饶地方的一颗璀璨的明珠。湄南河穿城而过,青青的水,蓝蓝的天,绿绿的树,红红的花,片片轻舟,点点飞鸟,又给这座东方名城平添了几多秀色。经过泰国各族人民世世代代的辛勤建设,拥有600万人口的现代化都市——曼谷,成为泰国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中心。

1782年,拉玛一世感到当时的首都吞武里地域狭小,不宜发展,便钦定在湄南河东岸建一座新的首都,并御赐了一个长长的名称:“共台甫马哈那坤森他哇劳狄命阿由他亚马哈底陆浦欧叻辣塔尼布黎隆乌冬帕拉圭尼卫马哈洒坦”,洋洋四十一言,不仅不顺口,也难于记忆,因此,泰国人便简称为“曼谷”。但它的寓意却是深刻而美好的,其意思是新建的这座都城是“天使之城”“神仙之城”“玉佛的宿处”“坚不可摧之城”“幸福之城”“被赠予九块宝石之城”。经过近百年建设,曼谷已形成一定规模。1971年,国王普密蓬将曼谷和吞武里合并为首都,又称作“曼谷大京都”。

闻名遐迩的大王宫,就坐落在湄南河的东岸。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家宫殿,为曼谷节基王朝拉玛一世在18世纪建都时所建,曾是拉玛一世到拉玛八世的王宫。大王宫占地约22公顷,由节基殿、律实殿和阿玛林殿三座主殿和玉佛寺组成。自从拉玛九世国王迁居新王宫以后,大王宫便向游人开放,成为曼谷最重要的旅游景点之一,每年接待国内外游客达300多万人次。

最早建造的律实殿是一座泰国传统宫殿建筑,大殿的平面呈“十”字形,殿顶四层重檐,中央建有一座尖塔,塔高7层,基部四侧装饰有精美的图案和神话传说中展翅欲飞的大鹏鸟。这个大鹏鸟多见于泰国的一些主要建筑物,现在已成为泰国的国徽。律实殿主要是国王、王后、太后等人物举行丧礼的地方,其他一些重要典礼,如国王登基纪念日也在此举行。

宫内规模最大的节基殿,大殿建成于拉玛五世在位时的1876年。殿身为布满西式浮雕的白色大理石结构,殿顶由三座金色圆锥形尖塔组成,是维多利亚建筑艺术与泰国传统风格完美结合的典型。这里原是拉玛五世处理朝政和居住的地方,现在成为国王接受外国使节呈递国书的地方。阿玛林殿,殿顶呈锐角三角形,分层相叠,层层低垂,错落有致,是泰国古代建筑形式。曼谷王朝历代君王常在这里接见臣民,现在仍是国王举行重大庆典仪式和国事活动的地方。

这些殿堂除有重大国事活动外,一般都门户洞开,里面铺有地毯,以利游客观赏。这座皇城虽不如北京故宫的雄浑古朴壮观,却也环境优雅,构造精巧,风格独特。

千佛之国

泰国是一个极其崇尚佛教的国家,95%的人信奉佛教,佛教为国教,全国建有佛教寺院3万余座,因此,佛教建筑遍布泰国城乡,而且建造一般都很精美。这些寺庙集缅甸、印度、尼泊尔佛教建筑之长,又形成了鲜明的泰国建筑特色,造型小巧典雅,装饰描金挂铜,屋顶陡峭玲珑,垂檐叠架,多覆以橘红或翠绿色琉璃瓦,精巧华丽,光彩照人,给人以*、崇高、神秘之感。坐落在大王宫内的玉佛寺,供奉一尊玉佛,玉佛由整块翡翠雕刻而成,这尊碧玉雕刻的佛像晶莹剔透,造型生动,玉佛膝部宽48.3厘米,高66厘米,是泰国上自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极其尊奉的神像,被视为泰国国宝。

据传说,1464年,在泰国北部清迈府发现了一尊泥塑大佛像,当泥土剥落后,便露出了这尊世所罕见的玉佛。玉佛起先供奉在南奔城、清迈等地,后因战争被迎请供奉于老挝万象达226年。1778年在郑王时代,节基王朝拉玛一世在做大将军时,一举征服万象,又迎请玉佛供奉于黎明寺。1784年,才择吉日恭迎玉佛供奉于大王宫内至今。玉佛身着金缕衣,每当泰国热、雨、凉季变化,贵为一国之尊的国王,要沐浴更衣,三叩九拜,亲自为玉佛更衣。

大王宫是国王及王族进行佛事活动的重要场所,凡参观大王宫的内外游客,进入王宫后的第一个程序是先参拜玉佛。参拜者需先在外脱鞋,然后赤脚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进入佛殿后须行叩拜之礼。起初我们对脱鞋参佛既不习惯也不理解,后来寺寺如此,也就见多不怪了。好在泰国旅游场所普遍十分干净,即使赤脚行走,也几乎一尘不染。

值得一提的是,在泰国,为了表示对佛祖神灵的虔诚恭敬,参拜寺庙神社除赤脚外,还不准挽袖或穿半袖衫、短裤。为此,我们还闹了笑话。

在清迈西南的山上有一座双龙寺,此为泰北重要佛教圣地。据传,大概几百年前,在这一带建立王朝的蒙莱大帝,接受了进贡的舍利子安放宫中,后一高僧发现宫中有火光,火光发自安放舍利子的地方,国王以为他福分太浅,便把舍利子交给高僧择地安放。后来高僧选定双龙山,建塔安放,名为双龙寺。寺内尤以金塔驰名,此塔高12米,通体描金,在阳光照耀下发出万道金光,然寺规极严。当我们一行乘缆车抵达寺门,每人布施泰币5铢,准备脱鞋入内时,我们当中的两人被一僧人拦住,原因是不准穿短裤入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租一大裆黑裤,穿上这又宽又大的黑裤,看上去既像日本的相扑运动员,又像马戏团的小丑,实在滑稽可笑。

佛教建筑要论耗资之巨,当数曼谷的金佛寺。此寺由华侨捐资兴建,建筑物虽非宏大,寺内却供着一尊纯金佛像,佛像总重5.5吨,金碧辉煌,光射苍穹,这在世界上也属罕见。

在泰国还有一些巨大的佛像,最著名的是曼谷卧佛寺的卧佛。卧佛寺建于16世纪,卧佛殿位于寺的西侧,寺的中央另有一大殿,从中间切割成4个独立的佛殿,南供观世音,北供一尊大佛,东面也有殿堂。殿内有许多壁画,描绘佛祖事迹。墙的下部还有一些浮雕,内容是一些神话故事。殿外四周广场有数十座大小高低不等的圆锥形佛塔,塔体表面贴有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瓷片,看上去极为精巧美丽。这些佛塔下埋葬着历代高僧的舍利子。广场四周有回廊围绕,回廊中供有390尊形态各异的佛像。

卧佛殿面积很大,里面没有什么装饰,尽量保持着一种古朴神秘和肃穆的氛围。卧佛身长46米,佛像横卧的高度为15米,佛足长达5米,遍身贴有金箔,脚掌部分则用壳片镶嵌,每只脚趾一样长短。另有一列小佛像排列在卧佛旁边。在卧佛身后走廊的靠墙,摆放着一面铁钵,专供游人投币。据说游者一边投币,一边默默祈祷所盼所愿,诸如期盼佳丽、早得贵子、快快发财、官运亨通等等,十分灵验。看着好玩,我也换了10株硬币,一一投入,当然少不了默默祈祷。

据介绍,在泰国,敬佛、礼佛、出家为僧或带发修行是包括皇室成员在内的所有成年男子的必修功课。但这项佛事也随着时代的演进有所变化,过去出家修行的时间一般为3个月,现在已减少到7天或3天便可还俗。尽管如此,目前,泰国仍然有25000左右的人出家修行。因此,在泰国僧侣随处可见,他们或游方,或化缘,或作法事,几乎为泰国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泰国上自王公,下至百姓,家家供有佛像神龛,就连小轿车内也少不了挂一尊佛像,顶礼膜拜十分虔诚。泰国电视台还开办佛教节目,由高僧讲经说法。一次我们参观五世王王宫,在一供有五世王塑像的厅堂,游者必须行叩拜之礼,当时我们以外国人的身份只是散座小憩,不料导游小姐示意我们效仿,可我们看到有一些僧侣不仅未行叩拜之礼,反而还来回踱步,对此甚是不解。后从电视中看到,国王也要参拜高僧,高僧的至尊地位可想而知了。

郑王庙

在吞武里湄南河的西岸,有一巍峨挺拔、气势壮观的建筑物,这就是有名的郑王庙。在泰国大城王朝时期,泰国、缅甸两国交战,在抗击宿敌缅甸的战争中,华人后裔郑信率众击败缅甸,建立了泰国第三王朝——吞武里王朝,郑信做了国王。在他执政期间,他把中国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汉族文化介绍给暹罗人民,为这一古国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后来华侨和泰国人民为了纪念他,就集资兴建了这一庙宇。数百年以来,郑王一直受到泰国各族人民的参拜,每年12月的郑王加冕日,当地群众和僧侣都要举行盛大纪念活动。

庙的前殿不大,里面塑有一尊郑王立像,香案上供果累累,香烟袅袅。导游小姐以富有感情的语言,向游客介绍郑王的生平事迹,令听者肃然起敬。穿过前殿,后面正中是一组尖塔,中间塔高120米,四周另有4座小塔,高约50~60米,呈众星拱月之势。我拾级而上,登临塔的中部,极目远眺,只见坐落在湄南河两岸以白色为主色调的高大建筑物参差错落,与热带棕榈椰子树等花草树木相映生辉,而湄南河则像一条玉带,蜿蜒穿行其间,清秀美丽的景色简直令人陶醉。我深情地久久注视着供奉着郑王的那个殿堂,由此而想到了繁华的曼谷,想到了曼谷店铺林立的唐人街,想到了在泰国5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艰苦创业的华人和华侨。

华人进入暹罗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大量的移民定居则是在近代。在6000余万泰国人中,泰族占53%,老挝族占26%,其次为华人和华侨,目前约有700万人。移居泰国的华人大多“在脱离自己母体区域时,实际只是赤手空拳的,孤立无援的。他们带着绝少的盘费,冒着绝大的危险,在这片蛮野的大地开垦拓荒,成就了备受赞扬的功业”。尽管华人华侨只占泰国总人口的1/8,但他们大多居住在城市,其中尤以曼谷、清迈等大中城市为最多。他们的经济实力相当雄厚,几乎所有的大银行、大商场、大酒店都由华人开办或有华人股份,其中有拥有70亿美元财产的泰国首富黄子明、鳄鱼大王*泉等大企业家。在泰国的华人华侨并非一盘散沙,而是组成各种社团,用以维系同胞情谊或推动经济发展。有以家族为单位的某氏宗亲会,以同一故乡旅泰华人为成员的某某公所等。更有非官方性质的社团,如泰国中华总商会、泰华进出口商会等。这次在泰国期间,我们作为宁夏考察团,第一个拜会了泰国中华总商会和泰华进出口商会,受到了欢迎和礼遇,双方还表达了谋求经济合作的意向。

尽管华人华侨在泰国经济上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尽管他们的根扎得很深,尽管周围环境的耳濡目染使他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些人甚至被同化。但是,就其中大部分人而言,他们仍然割舍不下与故国的血肉联系,竭力维护故国文化和民族传统不被同化,他们仍以身为炎黄子孙而自豪,仍然时时刻刻关心着故国的发展变化和经济建设,热切期盼故国日益繁荣昌盛。

在众多迁居泰国的华人中,有一个特殊的群落——苗人,他们栖息的地方被称为苗寨。据说这个地方是泰国政府为安置很早以前由中国经缅甸辗转到达泰国的苗族群众,而特意划出的一块特殊地域。尽管地处偏僻,路途遥远,然而一种由特殊感情而产生的特殊兴趣,驱使我们一定要去看看究竟。

参拜完双龙寺后,我们一行乘坐被戏称为“炮车”——一种搭有篷子的小货车,沿着蜿蜒崎岖的山间公路颠颠簸簸地向山的里面走去。在这高高的山上,林木十分茂密,只是乔灌草杂陈,荣与枯相间,似乎一切生物处于自生自灭的自然状态。这里绝少人家,除了偶闻几声鸟啼,再就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车越前行,越是幽幽暗暗的,越有一种深邃静谧的感觉,既有几分神秘,又有几分恐怖。

车行约30公里,转过一个山脚,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间盆地,呈现出柳暗花明的景致。虚虚幻幻的山雾,清清新新的空气,到处弥漫着山野气息。山上的寨堡,显示出厚重粗犷的轮廓,这就是中国苗族同胞在异国他乡繁衍生息了数十载的苗寨。苗民们依山造屋,就地种田。他们着苗装、讲苗语,不少人也讲汉语。他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在坑坑洼洼的坡地上种点粮食蔬菜,也种植罂粟。尽管季节已过,但我们在半山腰的坡地上还是发现了少量罂粟,有的开红花,有的开白花,有的开紫花,有的已结出圆圆的果实。

近年来,随着泰国旅游业的发展,泰国政府把这一地区辟为旅游景点对外开放,由此打破了苗寨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沟通了苗民的对外联系。现在他们已改变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传统,开始参与商品经济活动。他们或游动或在道路两侧搭棚兜售一些木制工艺品、低劣首饰、人造宝石或其他民族物品。生活条件虽略有改善,但仍有困难。简简单单的生活,纯纯朴朴的民风,构成了他们生活的主旋律,当人们置身其中,其感觉绝非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倒像是一个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始部落。

苗寨罂粟花

金三角

当今世界,随着毒品的泛滥,泰国的金三角也名噪于世。作为世界毒品源地意义上的金三角,其范围比较宽广,它包括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和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面积约15万~20万平方公里。这里地处偏僻,多为山地丘陵,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地肥沃,极适宜种植罂粟(俗名大烟)。自19世纪,英国殖民者把罂粟种植、生产、加工技术带入这一地区之后,山民们普遍种植罂粟,自己加工或由毒品商收购加工后制成鸦片软膏或*,然后运往世界各地。据有关资料显示,曾经仅这一地区销往世界各地的鸦片制品,就占世界消费量的一半以上。由于特殊的地理和自然环境,国民党李弥的九十三师的残兵败将及其后代数万人,就聚集在这一代繁衍生息。

然而,地理意义上的金三角,并非如此广大。在泰国清莱府的东北,湄公河从此流过,在湄公河与夜赛河交汇处,有一块约数平方公里的三角形地带。它的东边是老挝,西边是泰国,北边是缅甸,正所谓鸡叫一声听三国。由于历史的原因,这块土地非常特殊,它既不属于三国之中的任何一国的领土,而三国又从不放弃对这一弹丸之地的主权。目前泰国政府有意开发这片土地,并与老挝、缅甸达成某种协议,拟把这里开发成航运陆路交通的枢纽和旅游度假的胜地。在我们考察这一地区时,自泰国经缅甸至中国云南的国际公路干线泰国段已经开始兴建、拓宽原有路面。此路贯通后,由中国云南到缅甸,或到泰国,走陆路将是相当快捷的。据说,在金三角,美国商人已经在那里开工兴建规模宏大的加斯奴赌场,计划若干年后向游人开放。

告别金三角,我们又来到一座边陲小镇,此镇与缅甸隔沟相望,一桥相通,两国国旗在桥的两头高高飘扬,两国边防人员在桥的两端布有岗哨,盘查来往行人和车辆。两国边民持有特殊通行证,可以来回走动,自由贸易,而其他人却不能越雷池一步。尽管一沟之隔,自然条件基本相同,但两国边境地区的经济状况却有较大差距。这边车水马龙,商业繁荣,边民的经济条件明显优于缅甸的边民。伴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商店、珠宝店、大酒店也迅速发展。我们下榻的皇宫大酒店,其豪华程度不亚于北京的某些大酒店。而相比之下,缅甸一方则显得有些冷清落后,我想这与两国开放的时间、程度和经济建设的指导思想不无关系。

鳄鱼湖

在泰国有一所举世闻名的鳄鱼湖,这就是距曼谷市中心30公里的北榄鳄鱼湖动物园。它由泰籍华人*泉先生独资创办于1950年,经过40多年的建设,目前已发展成为集养殖、皮革加工、游乐园、热带园林和商贸饮食业于一身的综合企业,用中国的一个新经济名词,可谓“综合经营”了,但是所有这些都是以动物养殖为基础的。到目前为止,这里“集中了环球各地各种各类鳄鱼”,养殖数量达4万余条,可谓鳄鱼家族的“世外桃源”了。这里被世界保鳄公会确认为世界最大人工鳄鱼湖,而*泉先生因此也享有“世界鳄鱼大王”之美称。

鳄鱼湖除养殖鳄鱼这一当家品种外,还养殖虎、豹、狮、猿、大象、猴子和蟒蛇等动物。当我们步入动物园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门右侧凉棚下卧着的一只斑斓猛虎,它是驯化后专供游人拍照的。游客只要交上100泰铢(约合40元人民币),就可以抚摸着猛虎任何部位,还可同其合影。动物园还有瑞象献舞、灵猴扮戏、大蟒盘身等各具特色的动物表演,给观众留下的印象都极为深刻。然而,动物园最精彩的节目当数斗鳄戏鳄。在一个人工鳄鱼池,池内养殖有数十条鳄鱼,池子四周建有看台,供游人一边休息一边观赏。斗鳄开始后,有2名青年手持竹竿巧妙地周旋于凶猛的鳄鱼之间,并依次把水中的鳄鱼驱赶到池塘中间的平台上,嬉戏表演各种节目。他们或卧于鳄鱼身上,或将头置于黑乎乎如同洞穴的鳄鱼口中,稍有不慎青年就会成为无头之鬼,其动作带有很大的危险性,观众无不提心吊胆。看完鳄鱼表演,观众紧张的心情急需松弛一下。当此之时,游客穿行于花红柳绿之间,徜徉于青草池塘边上,漫步于九曲天桥,轻松自如地浏览观赏热带园林和群鳄的栖息活动。看着群鳄在短暂的冲撞翻腾之后,长久的和平共处,悠哉游哉的嬉戏,游客会觉得整个空间回荡着温馨隽永的气息,从而唤起无尽的思绪。

据介绍,鳄鱼并非鱼类,是水陆两栖的爬虫类动物,喜水喜食肉类。人工饲养则是按照品种、年龄分栏喂养。其栏形似养猪场的猪舍,坐北向南,南侧低洼有水,供鳄鱼戏水,北侧水泥平台,上搭凉棚,供鳄鱼吃食晒太阳。鳄鱼1至3月交配,4至6月产卵孵化,其卵如鹅卵大小,孵化2个月左右,小鳄即破壳而出,其形似壁虎,但大于壁虎数倍,经八至十年成长,即为成鳄。鳄鱼皮革极为珍贵,经过精心加工制作,一条皮带或一双皮鞋,往往价值数百或数千美元。皮革制品为鳄鱼湖也为泰国带来了可观的外汇收入。鳄鱼湖以其巨大的规模、独特新奇的旅游项目,不仅吸引了世界各地众多的游客,而且这里还先后接待外国元首、政府首脑几十人,就连杨尚昆主席在访泰国期间,也曾游览过鳄鱼湖。

诚然,鳄鱼湖成就斐然,创办者*泉先生更是白手起家获得巨大成功的典范。他祖籍广东惠东县,出生于泰国北榄府海口村。幼年时期的*泉家境贫困,10岁起就给人打工谋生,20世纪40年代初更成了一贫如洗的无业游民,在贫困无路的境况之下,他看到街头出售的鳄鱼皮革制品价格不菲,于是他突发奇想,产生了养鳄谋生的念头。他从胞兄那里借了500泰铢,开始了养鳄生涯,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最终成为一代鳄鱼大王。

人妖

回国后,我的一张照片曾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当有些同事看到我和一位漂亮“小姐”的合影,还以为我是和哪个“红灯女”的留念。当我指出那不是女性而是男人或不男不女的人,就是被人称作“人妖”的人时,才个个释然,忍俊不禁。

经过服用激素或经过变形手术,而由男变女,或由女变男,这在世界各地并不罕见。但像泰国这样变性人比较集中,且又组织成为文艺团体向世人开放,大把大把地赚取外汇,确属绝无仅有。

泰国的人妖主要集中于滨海城市帕塔亚。这里地处泰国湾(也称暹罗湾),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交通便利,物产丰富。因此越战期间,这里曾是美军一个疗养和补给基地。现在这里因人妖而发展,以人妖而繁荣,更因人妖而成为国际旅游热点。

帕塔亚有两个人妖剧团,两个人妖剧场。每天每团演出三至四场,且场场座无虚席。起先我们猜想:人妖演出有何艺术可言?人们之所以要看演出,无非是为一睹“芳容”。我们也是抱着这种心理,花400泰铢买一张门票,去看蒂芬妮歌舞团表演的。然而当我们走进剧场,就被富丽堂皇的大厅、现代化的设施所吸引。当观众坐定后,服务小姐给每位观众送来一杯冰镇可乐,坐在装有冷气的剧场,吮吸清凉可口的饮料,观众备感惬意。随着大幕徐徐拉开,渐渐把观众引入艺术的殿堂,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齿白唇红、秀发披肩、婀娜多姿的“靓女贵妇”,此时此刻,观众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们和男性联系起来。他们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仪态端庄,配以高档演出服,花衣长裙更是艳丽飘逸,其行为举止乃至气质完全女性化。在制作精良的布景衬托下,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下,随着美妙动听的音乐节拍,人妖们或引吭高歌,或翩翩起舞,他们不仅演出泰国民族歌舞,也演出其他国家节目。在我们观看的这场演出中,就有四个中国节目,有高亢激昂的现代流行歌曲《血染的风采》,有用猪八戒背媳妇的表现手法表演的民间歌舞《采茶歌》,而场面宏大、人物众多,把整台演出推向*的是反映中国清朝宫廷生活的《垂帘听政》。偌大的舞台被装饰成了一座金碧辉煌的清朝宫殿,济济一堂的人物有慈禧、光绪、宫娥太监,还有黄袍马褂的长辫大臣,活脱脱一出慈禧垂帘听政的政治活动的艺术再现。

为了活跃气氛,在幕间也曾安排了几个小插曲,其中最令人捧腹的是有一个人妖掂着两个硕大的奶头,走入观众池,与观众亲吻,让观众抚摸他的大腿,但大多数观众唯恐避之不及。趁观众不注意,他又猛挤“奶头”,喷出如注的“奶汁”,观众被逗得前仰后合,整个剧场气氛极其活跃。在一个半小时的演出中,就其节目水准而言,还是具有一定审美价值和娱乐性的。

人妖除演出门票昂贵之外,演出后的拍照也是一项主要的生财之道。演出结束后,我们随着人流走向广场,也想和人妖合影留念,当我们挤入圈中立足未稳,还未选择好“对象”,我就被一位热情大方的人妖拦腰一抱,只听“咔嚓”一声,等到反应过来,随着“一百了”“小费了”的粤语叫声,递来一张照片,于是掏出120铢(其中小费20铢),就得到了那张照片。

提起泰国,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那里的“红灯区”。诚然,泰国是一个相当开放的社会,作为丰富多彩的夜生活重要内容之一的色情业,如同其他行业一样,可以到政府领取营业执照,堂而皇之地挂牌营业,但大多冠以卡拉OK歌厅、舞厅、酒吧、酒楼夜总会、浴室按摩中心等名称,并融色情娱乐饮食于一体。在报纸上还以显著位置或整个版面刊登商业广告。诸如:今晚这里惊艳美女在此候驾,提供贵妃式服务,超级性感时装模特儿*表演,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高级服务女郎与君共度良宵,随心所欲,解君疲劳等,以诱人语言招徕顾客。这类广告大多配以美女艳照,可谓图文并茂,匠心独运了。

帕塔亚的色情业多以露天酒吧形式经营,在最繁华的街道上,露天酒吧比比皆是,虽然规模大小不一,但设施基本相同。到此的游客可以一边喝啤酒饮料,一边欣赏音乐,与吧女交谈调情。这里的吧女大多相貌平平,皮肤较黑,个头不高,有点儿像马来姑娘。但她们一般都会英语对话。赖此基本功,对于那些意不在山水之间,而在乎“情”的西方游客,倒是便利了语言的交流与“感情”的沟通。因此,在更深夜静时,常见一个个吧女与游客手挽手或肩并肩,乘坐“炮车”走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曼谷的红灯区则是另一番景象。入夜,曼谷大街灯火辉煌,五彩缤纷,各色招牌闪闪烁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夜生活场所。所谓红灯区,就集中在苏里翁路的一段街区上。

在红灯区,鳞次栉比的歌厅舞厅,酒楼夜总会,各家门前均站着几个男性青年,手持本厅红灯女艳照,声嘶力竭地介绍情况,争夺游客。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我们转了一圈,随对方公司经理登上了一家舞厅的二楼,这个舞厅约有100平方米大小,正中有一块6~8平方米、高约1米的平台,专供表演之用。平台四周坐着若干吧女,外边是一圈条桌高凳,靠墙四周也设有桌椅,这些桌凳是为游客设的专座。所有歌舞厅均不要门票,但进去须喝饮料,一般一杯啤酒或可乐收100泰铢,若要红灯女陪饮,除给红灯女买一杯饮料之外,舞厅加收50铢陪饮费,另给红灯女小费20~50铢。

这里的红灯女表演分半裸舞与*舞。说舞,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艺术意义上的舞,而是随着音乐节拍,踏踏简单舞步,动动腰肢,扭扭屁股。而有些节目则更是低级下流,不堪入目,她们或以展示性器官等性挑逗的姿态引诱嫖客;或以摧残妇女身心健康的低俗表演,进行感官刺激;或当众演示最古老最隐秘的活动,激发游客的“性”趣,使其心旌摇荡,难以自持,用以达到靠女性肉体赚取金钱的目的。在这里斯文扫地,礼义廉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肉体与金钱的交易。所以少者数千泰铢、多者花上1000多美元,而买*者也为数不少。

小坐片刻,我们便离开了这个令正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方。据说在曼谷,凡是漂亮一点儿的18至25岁的女青年,约有30%的人在国内或国外(主要为日本)从事此类职业。同时在泰国的不少色情场所都雇有童妓,最小的才刚满9岁,目前童妓的数目在80万以上。泰国的色情业之所以如此兴旺,究其原因,一是由于社会制度,政府允许其经营,并作为促进旅游业发展、增加税收和创汇的手段;二是随着泰国近年的对外开放,在引进西方文化的同时,也接受了西方的生活方式,一些女青年追求性解放性自由甚至以此为时尚。而有些人思想颓废、生活苦闷,委身这些场所,以寻求刺激,寻求精神解脱;三是由于生活所迫,被逼无奈,或受人欺骗,误入歧途,难以自拔;四是最直接的经济因素,在金钱至上,“笑贫不笑娼”的社会环境下,许多女青年甚至包括她的丈夫家人,把从事这一职业作为发财致富的手段。不少人靠出卖肉体给丈夫买了摩托车、洋房、小汽车,所以从事这一职业的大多数人都出于自愿。就连泰国政府发起的反童妓运动也收效甚微,因为有些孩子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虽经改造教育,也无法改变他们重操旧业的行径。

农业

泰国本来是一个农业国,由于优越的自然条件和地理条件,泰国盛产大米、橡胶和木材。大米占首位,尤以香米最著名,大米多产于湄南河流域。橡胶主要产于南部的丘陵一带。森林面积约占全国面积的58%,木材以柚木最为名贵。

泰国人喜食大米,餐餐要有大米饭。不管吃什么美味佳肴,人们都要有一碗白米饭,才能吃得津津有味。虽然近年来面食、干面条和其他许多外来食品不断进入泰国家庭,不断受到青少年一代的欢迎,但大米饭仍是泰国人无可替代的主食。因此,泰国人形成一种敬奉大米的习俗,长辈们常教导晚辈,踩在米粒上是一种罪过。每次吃完米饭,都应对大米表示敬意。有些学者认为,大米是整个泰国文化和文明的种子,看来这种观点不无道理。

直到20世纪初,差不多所有泰国人都是农民,过着同样的生活。他们的生活节奏与水稻的种植收获周期同步。每年泰历7月进入雨季后,稻田因充沛的降雨而渐渐恢复生机,草长莺飞,蝉叫蛙鸣,泰国人也开始了水稻的耕种。每年12月底或翌年元月,是泰国农民喜获丰收的黄金季节。亲帮亲,邻帮邻,大家互相帮助收割水稻。青年男女在劳动之余,还载歌载舞喜庆丰收,许多青年在劳动和娱乐中建立了诚挚的感情,最后结成秦晋之好。

但是最近几十年,泰国的社会情况发生了历史性变化。现在的泰国农民不仅人数大大减少,而且转变了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他们不仅步入了商品经济时代,而且家庭生活也由一元向多元发展。然而,近年来泰国政府忽略了农业和农民问题,政府用于农业、农村建设和改善农民生活的资金十分有限。我们在考察中发现,作为基础产业的水利工程和设施相当薄弱,而且大多年久失修,严重老化。农田基本建设也无较大动作,几乎面貌依旧,相对于飞速发展的其他产业,农业则明显落后了许多。

尤其是农民辛苦生产出来的稻谷价格相当低廉,一般每吨仅卖泰币3000铢(约合1200元人民币),比起高物价的泰国其他商品的价格来,其差距悬殊。尽管如此,农民生产出来的稻谷未等入仓,就得急急脱手,因为沉重的债务,凶残的高利盘剥,令农民难以承受,只好低价出售,以清偿债务。同时近年来修筑公路铁路,城市边沿侵占土地现象也很严重,再加上乡绅富户的土地兼并,许多农民失去了土地,只好租地耕种,以维持生计。因此近几年来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大大下降。他们还曾联合起来游行示威,要求政府提高稻谷价格,保护农民利益。而有些农民则离开土地,盲目流入城市,从事雇佣劳动。我们在曼谷湄南河的港湾河汊、铁路沿线和郊区就发现不少棚户区。他们用一些破木板四周一围,上盖油毡或铁皮,便作为暂避风雨的栖息之地。有些女青年便落入青楼沦为烟花女子。更有一些妇女儿童和失去劳动能力的残疾人,生活无着落,只好沿街托钵乞讨为生,晚上则露宿街头。我们在曼谷街头就曾发现一中年妇女拖带三个弱小子女,手托盘子,用浑浊呆滞的目光盯着过往的行人,以惨兮兮的乞求声调,祈求路人的怜悯与施舍。晚上又见母子四人在一屋檐下,瑟缩一团,相依而眠,其景象着实可悲可怜。这与上层社会*的生活,形成了何等强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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