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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宫廷乐队的演奏中,很少会出现唢呐这种音色高亢的乐器,那太喧宾夺主了。在宫廷礼仪当中,唢呐的声音算不得高雅,筝、箫之类的管弦乐才是。所以瑞安王和正瑾没接触过也很正常,我随口说说,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三个女子的表演就结束了,我以为整场宴会即将结束,我们也可以出宫去了,却没想到正瑜突然道:“安盈郡主,不知你今天可准备了什么表演吗?”
我有些错愕,十分不解的看着正瑜,又看看瑞安王,甚至还看了一眼正瑾,眼神里毫不意外地充满了疑问,怎么还有我?为什么我也要表演?难道你们已经定了,我也要去和亲吗?
“安盈郡主,你别告诉朕,你什么都没准备啊?”正瑜也有些错愕的问道。
瑞安王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郡主,你不知道吗?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今日入宫,是要给自己选婿的,你想选个如意郎君,就要好好下一番功夫才是,怎么,你转头就忘了吗?”
大哥!你没说过啊!你只是让我三日后入宫啊!
老天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楚玉之前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相比于上官燕的大胆,楚玉就显得更加婉约可人,大抵是男人的自大和保护欲控制了他们的大脑,他们一直觉得楚玉才是真正的公主应该有的样子。
所以,楚玉现在就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就笑道:“听说安盈郡主是临时才被封的郡主,果然不是我们这些从小就悉心教导出来的公主的样子,不过也没关心,我们都不会怪你的,郡主只要随便表演点什么,我们都不敢下了郡主的面子的。”
看起来她是在替我解围,但是暗中却给我使了个绊子,叫我下不来台,我又岂能让她如愿?
顾不得楚玉是不是激将法,我只能起身行礼道:“我刚才只是看各位公主的表演太过投入,所以一时失神,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现在已经准备好,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容我准备一下!”
宫廷礼仪里面有一条,参加正式场合的时候,为了避免身上的衣服沾染各种污渍,有损仪容,所以我们出席宴会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两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除了正式的着装以外,我们还会备下用来表演的便装,以防自己或者别人兴之所至,为大家表演。
我就带了这么几套衣服,现在正好用上,于是我就和彩儿来到偏殿,女眷们更衣的地方,将自己的衣服找出来,里面有一件比较简单一点的衣服,是我平时常穿的,无论是跳舞还是干别的都很方便。
我换上了那一件,我能说我平时都是穿着它打打杀杀,翻墙骑马的吗?现在却用它来跳舞,要是这套衣服有思想的话,恐怕会觉得我侮辱了它的“衣”格吧?
另一边,为了报复,我邀请了瑞安王替我伴奏,他不会琵琶,只好弹古琴,曲子是我在梁国演奏过的,瑞安王临危受命,为了不掉链子,只能提前熟悉一遍。我以为瑞安王只听了几次,恐怕弹不出来,但是没想到等我回来以后,瑞安往已经准备好了,第一个小节一出来,居然十分流畅。
皇宫里不能带进来任何兵器,负责保护皇帝的禁卫军的兵器倒是有,可是我不能用,我只好改舞剑为舞蹈,将自己会的格斗技法,融合了刚才和上官燕学的那一点舞蹈,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最后一节音符流出,我也准备收势,一个长拳动作打出去,我自己也半跪在地上,双手一个改编过的擒拿的动作,在下的那只手直指楚玉身后的莫念,但是在外人看来,我视线的终点只是楚玉而已,除了莫念,没有人知道我警告的其实是她。
在场的女人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全都有些看痴了。
不仅是女人们,更有一大半的男人也被我惊到了,怎么原来女人也可以有这么好的身手吗?
许久过后,只有瑞安王、正瑾、正瑜、吕鑫和宇文扬为我鼓掌,渐渐地,掌声由稀稀拉拉的几声,变成很大一片,最后是满堂喝彩。
其实在场的众人,真正见过我出手的没有几个人,大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我有多么厉害,但是现在眼见为实,他们终于心服口服,开始愿意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是像我这样,爽朗硬气。
更有一种让他们不愿承认的某种情绪,那就是有些男人,其实是不如我的。
我缓缓起身,对正瑜行礼道:“我表演完毕,还请陛下见谅,我要回去换衣服了。”
正瑜挥手让我退下,突然又改口道:“不必换了,就穿着这身吧,朕瞧着你穿这件,要比那件郡主服制好看多了。”
“此衣并非郡主仪制,我唯恐轻慢了、、、”
“你今日怎么跟朕讲起规矩来了?真是啰嗦,行了行了,你要干什么就快去吧!”正瑜不满的说道。
我这是听到了什么?我居然听到了正瑜在撒泼?他是在使小性子吗?
我可不敢这么想,君心是不可测的,于是赶紧退了下去,换回自己的衣服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丝毫不敢有任何越礼的行为,免得又惹了正瑜不高兴。
这时候,宇文扬又做了那个讨厌的出头鸟,说道:“陛下,所有和亲的公主和宗室女子们都表演完毕了,不知道这个和亲的结果何时才能公布?要是有女子因羞怯或矜持,又或者没有发现自己心悦于谁,陛下又将如何?”
正瑜也有些头痛,他当初提出这个提议,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他也想从中操控,让局面对自己有利,但是现在宇文扬这就让他说出结果,他怎么说呢?
我和瑞安王都看得出正瑜的为难,于是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瑞安王说道:“陛下,这终身大事怎可仓局决定?反正各国使臣也不会三两天之内就要走了,不如让大家回去商量一下,三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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