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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泣不成声

作品: 超会演戏的我现在重生了 |作者:偏翩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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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柏文和程罂年少定情。是那种非常纯真的校园恋爱,对待彼此的心意非常的慎重和小心翼翼, 连手都没有牵过, 可是当他们的恋情被家长撞破之后, 等待他们的却是一轮又一轮的精神折磨。“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程罂惊恐地挣脱男老师的手,却在下一秒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抱住。“程罂, 程罂你听话,就是做点简单的检查……”程母一边哭一边说,手微微发抖。那个年代医学和教育都不发达, 恰逢艾滋病刚刚登陆华国, 引起了不少恐慌, 社会上流行一种说法,男同性恋90%以上都会得艾滋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以一种微妙的目光打量着程罂漂亮的脸蛋, 语气冰冷而轻佻, “他摸过你下面没有?”程罂气血上涌, 怒道:“你在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医生笑, “凶也没用,你最好老实交代, 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最容易做一些冲动的事情, 真是不知死活。”诊疗室里一片闹哄哄的。恐惧, 恶心,难以置信。程罂看着父母,老师, 这些人的脸,忽然觉得陌生极了, 他害怕,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在几个大人的控制下,强行完成了检查。几天后,程家人带着体检报告回家,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刚回到家,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打在了程罂的脸上。“跪下!”程父威严道。程罂不跪,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目光屈辱而倔强。“跪下!”程父走到后面一脚踢向程罂的膝盖窝,终于踢折了他这身装腔作势的傲气。“你知不知错?”“我没错!”“你还说没错!你喜欢男人!你去大街上随便问问,谁家小子不喜欢姑娘,你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好,你不认错是?”程父抽出墙壁上悬挂的藤条,恶狠狠地抽在了程罂的身上,“要你嘴硬!要你嘴硬!”程罂默默承受着,不发一言。程母看不下去了,拉开程父,温声道:“程罂,你就跟你爸认个错。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只要肯改正,你还是爸爸妈妈的好儿子。”程罂冷笑,“爸爸妈妈的好儿子不是只有哥吗?”程父大怒:“你还顶嘴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不服气!今天不打到你听话,老子就不姓程!”现场的观众全部屏住了呼吸。如果是普通观众,很多情况下会跟着演员一起入戏,除了剧情,其他的东西在第一遍看电影的时候很难在他们心目中留下印象。但是能来才参加首映礼的,往往不是一些普通的观众。其中有不少专业的影评人。他们看戏的角度就比普通观众要仔细刁钻多了。比如色彩,比如画面,比如节奏。比如这里的,演技。他们看见了程罂脸上微微抽动的肌肉,鼓起又消下去的腮帮,所有人都知道程罂现在就在爆发的边缘,比起担心接下来混乱的电影场面,他们更担心周玉和。在处理这种狂怒情绪的时候,大多数年轻演员会演过头,不是嘶吼,瞪眼睛就是砸东西,整个肢体全部失控,这样来表达愤怒到极点的情绪。虽然一早就知道周玉和演技很好,但他毕竟太年轻了,又是这种极端屈辱的场面,就连看的人都忍不住气愤,何况是他本人?千万不要过,千万不要过……另一边,屏幕里的程罂在这样看了程父一眼后,飞快地转移了视线,声音气到颤抖,那颤抖里夹杂着人物的压抑、不甘和嫉妒。“难道不是这样?”影评人们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一松,他控制住了!程罂道:“从小你们就要我以哥为目标,他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他做了班长,我也要竞选班长;他英语朗诵全市第一,我也被你们逼着去上英语班;他考上了复旦,我就要上浙大,文化课上不去,就逼着我艺考学钢琴……在你们心里,我就是哥的附属品!”“你胡说!”程父气到失语。“我说错了吗?你和妈当初生我,难道不是为了给哥供骨髓吗……”程罂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地击中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令人不由心脏抽痛。程父震惊了片刻,然后瞪向程母,“你告诉他了?”程母眼神闪烁。程父张了张嘴,干涩道:“我们最后没有换你的骨髓……”“那是因为配到型了,如果没有呢?我现在会是什么样!你们眼里从来只有哥,你们考虑过我没有?!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是容器啊!”程罂哭道,眼泪从眼眶滑到了苍白的下颌,令人生怜。程母的泪眼夺眶而出,她一把抱住程罂,懊悔道:“不是的,不是的好孩子,你也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啊……”程父颤颤巍巍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声长叹,好像瞬间老了许多,“你说的没错,就算我和你妈当初生你是为了给你哥治病,但是有配型我们还是花了几十万用了别人的骨髓,不舍得动你。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和你妈,还有你哥,除了对你严厉了一点,哪里亏待了你?跟你哥比起来,你是少了一件衣,还是少吃了一顿饭?”“如果这样,你还是不能原谅,那我老头子今天为了这个家……”程父说着,作势起身,要往程罂的方向跪下。“爸!”“老程!”母子二人同时上前搀扶程父。程父紧紧握着程罂的手背,浑浊的瞳孔里闪烁着泪光,“算我求你,算我求你程罂,你不能跟你那个同学在一起啊……”“为什么?”程罂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哥哥已经考上复旦了,你们已经有他了……”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因为你哥他……不能生育啊!你要是不结婚,我们程家就绝后了!”程罂身体一震,松开手瘫坐下来,震惊到连眼泪都忘了流,“我不信……”程母不忍道:“你爸说的是真的。”程罂:“你们骗我!”“你也知道你哥他从小身体不好。这个事情我们一直没说是你们两个孩子还小,怕你们知道了伤你哥自尊心。程罂,妈答应你,你不想读大学,那咱们就不读了,你不想学钢琴,那你想学什么爸爸妈妈都会供你去学,就是这一件事,爸妈求你,你一定要结婚……”程母夹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程罂的耳膜好像被一道玻璃墙隔开了一样,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声音。天旋地转。却是半分劝诫也听不分明了。从此之后程罂对蔡柏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同在一个学校,见面却连招呼也不打。蔡柏文虽然痛苦,却只能尊重程罂的选择,本以为只要远远看着,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心满意足了,谁知道,没过多久,程罂就要转学了……蔡柏文趁程罂上体育课的时候,把他拉到了图书室后面,堵住了去路。程罂惊道:“你这是做什么?”蔡柏文冷冷一笑,“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程罂眼神闪躲,“我没躲你。”蔡柏文:“没躲我?书都不念了这叫没躲?”程罂无言以对。蔡柏文看着心爱的少年短短几天消瘦得不成样子,满腔的怒气顿时哑了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心灰,意冷。蔡柏文心一横,转身要走,“你别转学了,该走的是我。”程罂连忙拉住他,“你不要冲动。”蔡柏文凝视着他,笃定地说道:“你在担心我,程罂。你还要骗自己吗?你心里明明就还有我。”就算还有你又能怎么样呢?程罂的脸色更白了。清水芙蓉一样的少年脸上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一双浸泡在春水里的眼眸此刻蕴藏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悲哀,反而更增一分艳色。程罂明显犹豫的表情,让蔡柏文心头狂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有一些冲动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那时的喜欢,往往是犹如海啸一般,可以冲刷一切的。他握住程罂的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哑声开口道:“不然我们走程罂。”程罂一愣,惊道:“你说什么?”连忙把手从蔡柏文的手里抽出来。蔡柏文却没有让他得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最艰难的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剩下的想法便自然而然地倾泻出来了,“没有说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们可以先到外省生活几年,渡过这段时间。他们现在只是反应过激,等时间长了,让爸妈知道我们不是在胡闹,他们会慢慢接受我们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回来。”程罂明显被说动了,他看着蔡柏文真挚的面容,眼神中透漏出挣扎与纠结。“还是你怕跟我在一起会吃苦?”“我当然不怕!”程罂连忙否定道,“只是……”只是我家里有些事你不知道。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清楚蔡柏文的为人,如果让他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为难他的。但他就是怕他不为难他,然后他们两个……就真的这样算了。舍不得。他真的好舍不得。就在程罂纠结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蔡柏文见马上有人要往这边来了,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只得匆忙道:“我不逼你,你今天好好考虑清楚,明天晚上八点我在天虹等你,不见不散。”天虹是他们市人流量最大的一个汽车车站。紧接着,一个温暖厚实的拥抱紧紧包裹住程罂。蔡柏文用力地抱了抱他,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在别人过来以前离开。程罂看着少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初春的风裹挟着青春期的躁动和天真的誓言,打着卷儿,一个一个吹进了谁的心。蔡柏文在回去的路上,心脏都还在砰砰直跳。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英雄,仿佛完成了这辈子最了不起的大事。蔡柏文家世显赫,爷爷那辈便是带了些红色背景的,父亲在市里的官场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家里的叔叔伯伯们也都是人中龙凤,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以说,他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也没人敢让他“受挫折。”就算是和程罂的事情曝光了,在他心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就是给爸爸和爷爷揍了一顿,他皮糙肉厚的,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蔡少爷。很快就尝试到了挫折真正的滋味。程罂没有来。在约定好的时间,约定好的地点,他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幻想着他们两个以后的生活,带着傻笑双手双脚都冻得直打哆嗦,一直站到了天明,程罂都没有来。天亮了。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蔡柏文的身上,他的身子终于不打颤了。心却冰冷到了极点。而爱情的打击仅仅只是开始。很快,蔡父在官场上受到倾轧,原本殷勤热心的叔叔伯伯们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纷纷与蔡父撇清关系;爷爷当年战场上犯下的错误也被政敌揪了出来……蔡柏文顶住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参加完高考,最终却要面对家里无法支付大学学费的境况。爱情、家世、学业……天之骄子蔡少爷,身上所有的光环都被现实无情地夺走,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蔡柏文。有时候他甚至羡慕起懦弱的程罂。只要逃避,只要后退,生活也总能继续下去。可他,却退无可退。要说恨,他也不恨程罂。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没有蔡家的背景,没有钱,没有学历,他连让自己活得有尊严都这么难了,要是当时还带上程罂……真的不敢想。也许程罂的选择才是对的。这就是现实。高考折戟的蔡柏文拿着家里仅剩不多的钱出去创业。但好像所有的运气都在前十几年里被用完了一样,亏得血本无归不说,还把最后那点野心也磨砺得干干净净。其实年轻人创业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蔡柏文能力不差,差的只是时运,只要肯熬,迟早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但是他累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长时间的失败,尤其对于一直生活得很轻易的蔡柏文,连续失败对他的打击往往更为致命。终于,他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奢望,借了叔伯五千块钱,在家附近开了一个小卖部——他认命了。接受了他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普通人的命运。与之相对的是偶尔听到的关于程罂的传言。有父亲和哥哥的护航,他的人生倒是过得顺风顺水。进了个好单位,找了个好媳妇,过了几年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蔡柏文有时候会想,如果某天在街上撞见,应该会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程罂。直到那天程罂走进了他的小卖部——那种沧桑,那种平庸,那种令人讨厌的畏缩讨好,还有再怎么掩盖走路时也轻微地一上一下,一副腿脚不太方便的自卑的模样。这是惊艳了他整个年少时光的那个人吗?可笑的是,程罂变得这么不起眼,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更可笑的是,不起眼但至少家庭美满的程罂居然又一次爱上了他。或许是年少时未完成的执念,至少蔡柏文自认为,现在的他身上没有半点能吸引到程罂的。不过,他没有拒绝程罂。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也许是麻木平静的生活需要调剂,又或许是他同样对那份不完美的感情有着一丝愤恨和怨怼……总之蔡柏文没有拒绝他。但程罂好像越陷越深了。在他这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面对妻子的质询,也渐渐开始有了激烈的反应,蔡柏文虽然觉得抱歉,但他无法终止这段关系。因为这是程罂欠他的。他以为和程罂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会持续到他受不了了为止,没想到先受不了的是程罂。一个激烈的雨夜。两人云雨过后,程罂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乌蒙蒙的黑夜发呆。蔡柏文吻了吻他的发顶,暗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听来格外性感,“在看什么?”“嘘,别出声。”程罂的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转过头,望着斜上方的乌云,表情真挚。蔡柏文只好陪他一起等。等了一会儿,月亮从乌云后面探了出来,这仿佛是个信号,纠结犹豫了许久的青年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对蔡柏文说道:“我们走。”蔡柏文一愣,“去哪?”程罂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去哪里都好,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柏文?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快活。”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明明是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蔡柏文却回想起了那年樱树下单纯稚嫩的程罂。虽然他也不再年轻冲动,但这样的程罂……他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好像永远无法拒绝这个人。说走就走。两人赶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买票的时候程罂才发现身份证没有带,于是跟蔡柏文说要回去拿身份证。他要他一定要等他。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因为走得太快了,平时掩盖的很好的,那种一跛一跛的走路姿势又暴露了出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滑稽。像个笑话。蔡柏文张了张口,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最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没入了黑暗中。然后,天亮了。十五年前蔡柏文没有在车站前等到程罂。十五年后依旧没有。说一起走的是他,最后不来的也是他。老实说。就像看待反复无常的生活一样。他已经麻木了。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次没有在车站等到程罂。这辈子就再也等不到了。******************故事的结局,是程罂死后的两个月,贯穿全片的警察荣家福来到了蔡柏文的小卖部。他把他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北方饺子馆。蔡柏文就坐在对面,三十出头,肤色黝黑,双眼麻木,没有光彩,非常普通又无聊的一个人。“警察先生,您找我有事吗?”蔡柏文问。“对,关于程罂的。”“嗯,您说。”蔡柏文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瞥了眼店里的时钟,好像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故事,听完了就马上要回去守店了。荣家福看着他这幅样子,想起整个办案的过程中蔡柏文都表现地过于冷静,冷静地有些冷血。于是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不由得有些抗拒。荣家福摸了摸口袋。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泛黄的老照片推向蔡柏文。照片的出处已不可考,而照片上的内容也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出是两个车站,上面都隐约有着“天虹”两个字。蔡柏文垂眸。他在看到这两张照片的瞬间,愣了一下。好像是害怕似的,他并没有从桌上把这两张照片拿起来端详,就只是这么看着。内心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隐隐有种预感,和不安。“你应该知道程罂一直腿脚不好?”“……我知道。”“那你想知道原因吗?”蔡柏文猛地抬头看着荣家福,瞳孔深处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他怕听到的这个真相,和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完全不一样。荣家福的声音十分平稳,透着一股怜悯的悲伤,“这两个车站都叫‘天虹’。一个是解放前就修好的老车站,82年就不怎么通车了,一个是83年修好的新车站。 ”“你和程罂两个人,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新车站这个项目当初是你爸爸在负责,所以你没注意,你是当时第一批知道新车站通车的市民。但程罂不知道,老车站就在他家后面,拐三条街就到了。”“他那天在老车站等了你一个晚上,可是你没有来。天亮的时候,他爸爸带了一群邻里连打带骂拖着他回家,但他不肯,他哭着说要等你,最后他爸打折了他一条腿才把他带回家。”“……程罂他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荣家福每说一句话,蔡柏文的心脏就好像被锤子狠狠锤了一下。到最后,连呼吸都带着刻骨的刺痛。十五年前程罂不是没有来。他不是没有来……蔡柏文的嘴角渐渐抽动,脸上那张用来抵御生活倾轧的面具慢慢开始有了裂缝。然后,轰然。碎裂。他颤抖着手摸着这两张照片,面部渐渐扭曲,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程罂的脸透过这两张老旧的车站照片慢慢浮现在蔡柏文的眼前。似乎两张照片里,程罂都带着一样的微笑站在站牌下面等他。这个胆小鬼程罂的一生。仅仅鼓起过两次勇气。都是因为你。蔡柏文。程罂死后第六十七天。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蔡柏文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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