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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终于迎来了一次大丰收。蒸汽动力的加入，让大规模农场化生产再现，化肥、农药也再次面市。尽管还很少，但粮食产量增长了10%。更多的蒸汽动力、更多的化肥、农药会被造出来，粮食的产量亦会持续增长。
这是帝国的报纸宣登的消息，引起全国人民的欢腾。
但实际呢？
实际是帝国遭受了一次严重的减产。
科技的严重退化，使农业抵御灾害的能力大幅减弱。洪灾、旱灾、蝗灾、害虫……单只灌溉，就让几乎一半的耕地荒废。
但这一消息不能披露出去，民众的承受力已到了极限，再多哪怕一点，都可能会崩溃。
于是，D-war的规模再一次扩大。
由十场赛，变为十二场，十五场。
终于有一天，一位封爵重臣亲自驾驶蒸汽机体下场参与战斗。官方说法是，他冒犯了皇帝，他必须在D-war中洗清自己的罪孽。
结果他战败了，在观众潮涌般的“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的呼喊中，他的头被砍下来。
这是第一个封爵重臣死在大竞技场上。
但他不是最后一个。
越来越多的封爵重臣不得不亲自参与D-war，这更加刺激了民众。每月一次的D-war，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国第一盛事，甚至比每年最大的节日：春节、圣诞节还要隆重。它的每一条消息都被人津津乐道，出战名单，输赢预测，战败者的下场……报纸上不乏长篇累牍的报道。
胜利的骑士们尤其是那些平民骑士，都拥有极高的人气，被称为“帝国之星”。这些平民骑士在D-war中与封爵重臣对抗，已被视作是民众的代表。这场战争就是民众与封爵重臣的战争。
而最热的莫过于“你最想在D-war中见到的豪族”榜。这一榜单充分反映了民众对豪族的痛恨，理所当然收获了最多的热议。不少民众还组织请愿，要皇帝陛下同意依照这个榜单安排D-war……
鲜血的盛宴掩盖了黑暗而贫瘠的大地，填补黑面包的空缺，让帝国呈现出畸形的安宁与繁荣。一切仿佛风平浪静，帝国这艘破船在海面上平静前行。海面之下，早已经暗潮汹涌。
皇帝陛下亲自主持了几次大练兵，官方的说法是为了保持战斗力，但有心人却发现，每次大练兵之后，都有几位封爵重臣亲自参与D-war。
他们，究竟是因为表面那些微不足道的罪名，还是，不堪帝国的压力叛乱被平？
没有人敢去深究。
深夜，卓王孙站在伊芙琳宫的阳台上，望着大竞技场。
只有几盏灯照耀下的大竞技场黑暗，寂静。所有的喧嚣都沉寂了，荣耀与争执消失无踪。
卓王孙出神的看着，一动不动。任由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面前，再度浮现出芙瑞雅努力微笑的样子。
她的身影，与战败的骑士渐渐重合在一起，四周是山呼海啸般的“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
锋锐的寒冷闪过，鲜血绽放如花雨。
卓王孙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幕幻象，但又莫名地感到，这一幕迟早会发生。
这个大竞技场，是为他和她而建，他们迟早会在这里进行谢幕之战。
“留在卡乌斯季塔列亚吧，永远都不要再回帝国了。”
“我不想看到现在这样的你。”
七日后。
克莉丝塔主动报名参加D-war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皇帝面前。
卓王孙不禁大怒，立即结束御前会议，赶到克莉丝塔居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D-war不是小女孩赌气的游戏，而是真正的血战。他一定要劝她放弃。
然而，克莉丝塔房门紧闭，不肯见他。半小时后，侍女才送出来一封墨迹未干的信。上面用纤细的字体写道：
皇帝陛下：
那天你走后，我拜访了三个人，分别问了她们一个问题。第一位是槿。我问她，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陛下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却是完美的情人。第二位，是正收拾行囊离开行宫的莱拉。我问她，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想了想说，如今的皇帝，心中已只剩下政治与利益，因此，只会喜欢为他带来利益的女人。
第三位，是陛下的守护骑士相思。我问她，怎样才能变成陛下喜欢的女人？她想了想说，除非按照芙瑞雅的样子来改造自己。听到答案后，我沉默了。这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天底下没有人能替代姐姐。
相思看到了我的失望，安慰我说，爱未必只有一种类型。旗鼓相当、心有灵犀当然是爱，但如果做不到，能站在恋人身后，为他解忧也是一种爱。以她自己举例。她和兰斯洛特相差也很大，她也曾怀疑过，那么出色的男子，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她。兰斯洛特回答说，因为她能够让自己忘记烦恼。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陛下最在意的利益是什么，最大的忧愁又是什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为你分忧，才能成为一个能匹配你的、对你有用的恋人。
所以，我决定参加D-war。我知道，D-war是您政治理念中，最重要的部分。而现在，它的残酷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迫切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出现在竞技场，以展现D-war的公正。而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为您做一件事，证明我真正长大了。
如果我战败，请不要以皇帝的身份特赦我，而让我接受民众的审判。
我愿意将这个审判当成是命运的裁断。
这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请不要再劝我，也不要干扰我的比赛。
我之前的人生，都由别人决定，这一次，我要自己做出选择。
你的，克莉丝塔
信件的末尾，又匆匆加上了两行字：
如果我活下来，希望你能成全我的心愿。
如果我死了，请不要难过自责。修道院的那一夜，我就该死去的，是你救了我，也让我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我注定无法得到你的爱情，就让我把命还给你。
这样，就公平了。
卓王孙目光停驻在紧闭的房门上，握信的手一点点用力。
这是什么样的胡话？
他刚要强行推开大门，一阵钢琴声从门内传来。
肖邦，升C小调波洛奈兹舞曲。
卓王孙迟疑了片刻，没有继续推门，而是倾心聆听。
琴声沉静、从容，又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决绝。只有足够平静坚决的心，才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他静立在门口，直到一曲终了。
终于，卓王孙放下手，将信重新看了一遍，而后缓缓收起。
他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巴伐利亚森林深处的古堡。
“费茲本大人，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数十名豪族再度聚集一起密谋。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有些神经质，混合着惊恐。
“皇帝陛下这是准备将豪族全部铲除啊，D-war的规模越来越大，起初还仅仅只是收缴粮食、死几个雇佣骑士，但后来，上场的变成了我们！费格尼尼爵士与朗格伦爵士是真的想打D-war吗？不，是他们密谋叛变被皇帝陛下发现，皇帝陛下逼他们上场的！我们已没有退路了！”
贝克尔男爵焦躁的说。
这是实情，随着一届届D-war被举办，越来越多的封爵重臣被卷入其中。现在D-war已举办了三年，哪里还有豪族敢囤积大量的粮食？就连私人土地，也吐出了不少。但，帝国的饥荒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原因就是耕地面积与产量都在萎缩。帝国的处境更加严峻，皇帝陛下架在豪族头上的刀，也就按得更紧。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要上D-war的，是不是自己。封爵重臣们数次想密谋反叛，但都因各种原因而未能成事，反而被皇帝陛下投入到D-war，用鲜血推高了悲凉盛宴。
现在，他们再一次被推到忍耐的边缘。
老辅政官重重叹了口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联合起所有的人跟皇帝开战吗？你要知道，若是败了，我们可全部要被砍头的。出战D-war，还有一线生机。”
“大人，已经没有了。以前是豪族骑士对战平民骑士，我们赢了就是赢了。但现在的赛制渐渐改成了豪族骑士对豪族骑士，无论输赢，都有一位豪族被杀啊！”
“已经有多少豪族在D-war中家破人亡了？罗德家族，纳斯塔塞家族，纽康姆家族……曾经多么声名赫赫，现在呢？光伯爵以上就死了十几个啊！费茲本大人，您真的不觉得害怕吗？”
康纳斯爵士的话让会议的气氛更加沉重。
“再这样下去，豪族迟早会被杀光的。”
这句话获得了所有与会者的赞同。
“你们说的，我都很清楚。”老辅政官额上的皱纹全聚在一起，显然这是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我们这几年与皇帝陛下也一直在明争暗斗，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几乎已达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是，真的要撕破脸皮，公开叛乱吗？”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
“我知道诸位中的很多，都已经做过打算了，在海岛上、深山里设立了据点。以蒸汽文明的军力，很难摧毁这些据点。这是我们敢于跟皇帝陛下争斗的底气。但我要提醒大家一件事，就一件事。你们还记得，D-war刚开始时，皇帝陛下准确的叫出了我们囤积的粮食的数目吗？之后我们对身边的人进行了大清洗，发现被皇帝陛下收买的人潜藏之深，让我们都震惊。那现在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敢保证这些据点中，就没有皇帝陛下的内应吗？”
豪族们全部沉默。
他们的确不敢保证！
这里的每个人，都见识过皇帝陛下的手段。在他们自以为稳操胜券时，从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将他们击溃。没有人敢奢望，自己的据点完全瞒过皇帝陛下。
“所以，我的建议，是继续D-war。我们并不是没有胜机，我又联系到了几位正式骑士，有他们的参与，我们的胜算会大的多。将争端局限在D-war中吧……”
“我倒有个办法。”一人打断了老辅政官的话。
说话的人是财政大臣费斯坦但提勒斯。他吃力的挪动着超过两百三十斤的身体，肥胖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哦？那你说说看。”老辅政官丝毫没有被打断的不愉。
“我听说，卡乌斯季塔列亚发展的不错。芙瑞雅陛下之所以能建起浮空岛，是因为她发现了一种能在末日用的新能源。这种能源据说不输于电力，卡乌斯季塔列亚的现代文明已经重建起来了。”
“现代文明？我们现在也是现代文明，蒸汽文明而已。”
“不不不，卡乌斯季塔列亚的现代文明不一样。”费斯坦但提勒斯摇晃着头，“据说芙瑞雅陛下已建起了一座巨型炼钢厂，以及一座重型机械厂，卡乌斯季塔列亚已经实现了半自动化，自来水通到了每家每户，街上跑上了自行雪橇，化肥厂与农药厂都已经开工，他们的粮食多到吃不完呢！”
“什么？这不太可能吧？”豪族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他们听到的这些在末日都跟天方夜谭一般。巨型炼钢厂？重型机械厂？没有电力，这些都不可能被建起。没有这些，化肥、农药等都是无根之木。
卡乌斯季塔列亚竟然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帝国都没有！
帝国在卡乌斯季塔列亚一侧屯兵二十多万，固然是防备着SEVEN的再度入侵，但也禁绝人类前往。合众国成立的消息虽然让帝国热议了一阵，但后来随着封锁越来越严密，合众国的消息越来越难传过来了。
“芙瑞雅陛下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她发现的新能源，不受末日的影响。你们真应该去卡乌斯季塔列亚看看，那才是真正的现代文明。你知道当我打开水龙头看到水流出来、吃一口纯由白面做的面包时，有多感动吗？失去电力后，我们的磨坊再也磨不出那么细的面了。”
费斯坦但提勒斯摇头感叹着，似乎还在回味：“那才是现代文明，我们三四年前在过着的现代文明。蒸汽文明？倒退了几百年，还能叫现代文明吗？你们也看到了，蒸汽文明连让人吃饱饭都做不到，还要杀我们这些替罪羊。”
豪族们都沉默了。
“你去过卡乌斯季塔列亚？”老辅政官敏锐的抓住了费斯坦但提勒斯话中的一条线索。这实在有些惊人，要知道卡乌斯季塔列亚可是被帝国军严密的封锁着，他们只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
“这并不重要。”费斯坦但提勒斯仍旧维持着无害的笑容，“难道您不应该问问，我说的那个办法，究竟是什么吗？”
“那它是什么？”老辅政官感到了一丝不悦，费斯坦但提勒斯似乎想掌控两人谈话中的主动，这是对他的冒犯。
“我觉得，是时候让芙瑞雅陛下回来了。”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一句话，震惊了几乎所有人。
“什么？”
这个提议实在太惊人了，就连之前提议与皇帝陛下开战的康纳斯爵士，都不敢有此想法。
因为，这是叛国。芙瑞雅陛下在卡乌斯季塔列亚重建合众国，那是另一个国家，按帝国的建国史，应该是帝国的敌人。
“皇帝陛下之所以开启D-war，杀我们这些替罪羊，归根结底是因为物资的匮乏，现有的科技生产不出够整个帝国吃的粮食。要是能重建现代文明，我是说真正的现代文明，我们还用死吗？而芙瑞雅陛下就能重建现代文明。这是我想将她迎回来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老辅政官沉稳地提出了异议：“我得提醒你，在一个小城镇里建起现代文明，跟在整个国家中建起现代文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虽看不起帝国的蒸汽文明，但，要是将帝国所有的蒸汽机械集中到一个小城中，也足够建起你所说的自来水与磨坊。”
“不一样。”费斯坦但提勒斯仍语气谦卑，“您要是去卡乌斯季塔列亚看一眼，就会明白，它们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我该怎么形容卡乌斯季塔列亚？末日前的罗马？抑或是伦敦？纽约？不外如是啊。”
“这么说，你的确去过。”
“是的。我还跟芙瑞雅陛下谈过。她答应了回来。”
“什么？”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话，再次让豪族们大跌眼镜。
这个面团团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不仅想出这么惊人的提议，还早就付诸实施了吗？
“但是，芙瑞雅陛下要想回来，还有一个阻碍。她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在帝国范围内重建现代文明，尽管只是个雏形。阻碍是，这需要SEVEN的帮助。于是，我又去北极找玄青谈了谈。”
这一次，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和玄青谈判？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玄青答应SEVEN可以帮忙，怎么帮忙都行。条件有两个，第一，要在SEVEN领地里建起同样的现代文明。这很合理不是吗？我跟芙瑞雅陛下都无法不答应。第二，是要皇帝陛下的命。这也很合理不是吗？毕竟皇帝陛下恐怕是SEVEN最痛恨的人了。”
众人点了点头，又警觉过来，赶紧摇头。
费斯坦但提勒斯摊了摊手：“但是，芙瑞雅陛下不答应。我在卡乌斯季塔列亚和冰城之间跑了好几趟，肉膘子都掉了好几斤，终于谈妥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皇帝陛下囚禁起来，SEVEN就会帮我们重建现代文明。”
他微笑着望着豪族们。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发动一场政变，抓住皇帝陛下，将芙瑞雅陛下迎回来，然后重建现代文明。这就是我的办法。”
豪族们全都沉默了。
这算什么办法？就算是起兵反抗皇帝陛下，按之前的惯例，也不过是被逼打一场D-war，还有一丝赢了便保命的可能。但若是勾结敌国乃至SEVEN，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连康纳斯爵士，也犹豫起来。
“这，有些不妥吧？我觉得还需从长计议。”
“是的，如果我们还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再考虑的周全一点，最好有躺着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成功的万全之策。但，我们有吗？我们还能撑过几轮D-war？”
他的目光扫过豪族们。微带调侃的话，让豪族们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是啊，他们还能撑几轮？
“不可否认，皇帝陛下很英明，但帝国像个老妇人，拖着近百亿的人口，什么样的英明都会被拖垮的。如果皇帝陛下肯狠心杀掉一半，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他不肯。我不知道，身为著名的暴君他为何不肯做这么理所当然的事，但他把暴君的一面用在了我们身上。或许在他看来，我们的数量太少了，用我们的死换来百亿人的生，是理性者的博弈。但恰好我们就在该死的阵列里，我们不想死。我知道你们怕什么，你们怕皇帝陛下。我也怕！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我怕正躺在床上皇帝陛下派的人就冲进来，我怕做的事情瞒不过他！我打心底承认我斗不过他，要是你们推选我去对付他，我马上就自己抹脖子。但有一个人，可以对付皇帝陛下，那就是芙瑞雅。”
“当初皇帝陛下多么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她就是逃走了。皇帝陛下亲自率兵去追，出动了半个帝国的军队，还是无功而返。后来皇帝陛下远征北极，第一仗就差点让SEVEN灭国，可两次和谈，都被芙瑞雅逼得不得不退兵。”
“要想活命，靠我们是不行的。”费斯坦但提勒斯的目光一一在豪族身上停留，每看一个人就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一个能斗得过皇帝陛下。看看我们在D-war中如何被动就知道了。就算我们现在就联合起来造反，也逃不过最终被陛下剿灭的命运。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真的。”
他的话，没有人反驳。
如果不是他们心中都有这样的认识，也不会迟迟不敢叛乱了。
“芙瑞雅，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费斯坦但提勒斯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豪族们显然被他说动，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终，同意费斯坦但提勒斯的占据了上风。但他们也并非没有疑虑，他们想通过费斯坦但提勒斯的路子，前往卡乌斯季塔列亚一趟，亲自看看这座城是否真的跟费斯坦但提勒斯说的那样，也想亲口问问芙瑞雅陛下的意思。
最后，敲定了由鲁塞德斯基子爵与费斯坦但提勒斯及数名豪族前往卡乌斯季塔列亚，如果真像费斯坦但提勒斯说的那样，而芙瑞雅陛下愿意保证豪族的利益又能承担起对付皇帝陛下的重任，他们愿意郑重评估冒这次险的可能。
“大家都决定好了吗？”费斯坦但提勒斯依旧带着他招牌式的笑容问。
见到几乎所有人点头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我们可以将费茲本老大人与奥勒流爵士抓起来了。”
“什么？”
豪族们全都大惊。
今天晚上费斯坦但提勒斯给他们的震惊足够多了，但无一比这还重。
“难道你们就没觉得奇怪吗？D-war进行了这么久，我们屡次谋划想反抗，但每次都不了了之。是的，每次都有不了了之的理由，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这样，真的正常吗？”
费斯坦但提勒斯眯起来的双眼，少有的露出了一丝锋芒。
“他们两位，早就被皇帝陛下收买了！他们是我们豪族内部的奸细，也正是他们，帮着皇帝陛下瓦解我们的抗争。”
“费茲本老大人，要我一一将证据罗列出来吗？”
就在豪族密谋后的第三天，一支不起眼的车队出了帝都，向北方边境行去。他们人虽少，却极为豪华的配备着这个时代罕见的蒸汽动力车。
他们正是决定前往卡乌斯季塔列亚的豪族特使们。
费斯坦但提勒斯最终说服了他们，让他们确信老辅政官费茲本与奥勒流爵士都已经被皇帝陛下收买，成为皇帝陛下从内部瓦解他们的助力。费斯坦但提勒斯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被皇帝陛下选为收买者，他赢得了皇帝陛下的信任，让皇帝陛下认为他已经被收买并为他服务，这才得知了另外两名收买者的身份。
这与D-war最初开启时，仅有费斯坦但提勒斯与奥勒流爵士取胜印证在了一起。而费茲本就是那个每次都举出可靠的理由来让他们的反叛不了了之的人。
豪族们将两人抓了起来，稳妥起见没有立即杀他们，等从卡乌斯季塔列亚回来后再决定是杀是放。这在他们看来是个可进可退的稳妥办法。
等车队到达北境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费斯坦但提勒斯能避开帝国军的封锁前往卡乌斯季塔列亚，因为卡乌斯季塔列亚出动了一艘小型的“浮空岛”来迎接他们。
说它是“浮空岛”也许并不贴切，它比真正的浮空岛小了太多，直径大约只有几十米，但比浮空岛强的是，它通体都是钢铁制的，并非浮空岛那样是座冰山。
它是垂直起落的，这让它看上去不像是电力时代的飞机，而更像是传说中的飞碟。来接他们的人称它为“浮空翼船”。
亲眼目睹并乘坐这样的飞行物，让几位豪族特使们对费斯坦但提勒斯的话更相信了几分。或许，芙瑞雅陛下真的能缔造出超过电力时代的现代文明，她真的能对付得了宛如他们梦魇的皇帝陛下。
当翼船落地时，他们看到了卡乌斯季塔列亚。
第一眼看到它，他们就都生出同样的感觉：费斯坦但提勒斯说的没错，这座城市令他们想到了末日前的罗马，抑或是伦敦，纽约。
曾经人类最繁华的超级都市，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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