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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静冈县后,又沿着乡村公路开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阿城长大的村庄。
从路过的村民口中询问到阿城家的地址,他们将越野车停在路旁,步行走过去。
乡村公路两旁都是深秋的田野,到处金灿灿一片,很是好看。神奈川的乡下跟这里很像,季薇不由想起在奈美家度过的两天。
提及奈美,季薇这才突然意识到这几天因为跟山本雄斡旋,竟没有时间问候她一声。那天她从老公寓逃走后,不知道是不是又回了酒店。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一定要给奈美打电话报平安。
季薇想着心事,没注意已经抵达阿城的家门口了。
眼前是一幢日式民居,不过样式很老旧,甚至有几处屋顶都破损了。但院落却十分干净整洁。
几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阿城的家竟这么贫寒。
院子里,一位佝偻的老奶奶察觉到门口似乎有人,和善的过来询问:“你们找谁呀?”
老奶奶说话的时候望着虚空,眼睛无神,没有焦距。
几个人又是一震。
他们万万没想到,阿城的奶奶竟然是瞎子!
叶琤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白瓷罐,心里一阵酸楚上涌,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情绪,走过去,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奶奶你好。我们是阿城的朋友,路过这里就来看看您。您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哦,原来是小城的朋友啊。这可怎么好,我们家破破旧旧的,真不好意思叫你们进来坐哩!”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城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空气突然陷入沉寂,谁也没有开口。
叶琤盯着怀里的白瓷罐,肩膀却在止不住的轻颤,好一会儿才强忍住哽咽说:“阿城在东京过得很好,只是他现在的工作有点忙,不能常常回来看您……”
“这孩子从小就有上进心。他说东京的就业机会大不能老待在这个小村子里,要出去闯一闯。我虽然嘴上抱怨他去得太远,但心里还是很欣慰。村民们问起小城的去向时我总是很骄傲的说,我孙子在东京,国际大都市东京哩!
小城经常说奶奶,等我赚到大钱就接你去城里,给你买一套大房子住。我说傻孩子啊,奶奶不需要住大房子,乡下住着挺好。奶奶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给奶奶找个漂亮的孙媳妇,再添个小曾孙,奶奶就是踏进黄土里也没有遗憾了。”
阿城奶奶的一席话听得所有人心情都十分沉重。要是奶奶知道阿城已经不再了,该有多伤心啊。
季薇再也忍不住,紧紧捂着嘴无声的呜咽。
顾莫谦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任由她伏在自己胸前啜泣,而他从来淡定清隽的俊颜也不禁动容,眼眶微微有红意。
叶琤眼眶通红,一只手攥成拳头也止不住颤抖。好半晌,他才挤出一丝笑:“阿城奶奶,这里面是阿城最重要的东西,他嘱咐我一定要带给您保管。”
他将手里的白瓷罐递给阿城奶奶。
老奶奶伸手接过,手顺着光滑的瓷罐摸了摸,疑惑的喃喃:“这怎么像只罐子,里面装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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