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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把门关上,他知道他的兄弟们会帮助他拦住长谷部和巴形,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兄长一期一振,即使在过去他们也曾站在过对立面,但骨子里总是一家人。
一期一振简略的同药研点点头,然后便满心满眼的都放在了躺在榻榻米上的时也身上。他轻手轻脚的坐在床铺旁边,贪婪的用目光描摹着时也的五官面容,触及那铺散在床头的满目白发时眼中流露出极为触目惊心的感情,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但一期一振向来是一个能够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的付丧神,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已经习惯压抑,所以他很快就镇静下来。
“谢谢你叫我回来。”一期一振勉强对药研笑了笑。
“应该的。”药研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三日月殿找过来了,长谷部他们应该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一期哥身上了。”
一期一振落寞的动动唇角,然后很快打起精神,强行转移了话题。
“主殿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药研眉间的褶皱又加重了些,“一直这么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怎么会这样?”一期一振也皱起了眉,“原因查出来了吗?”
药研解释:“是一种特殊的药物,混合了食梦貘的血液和蝴蝶精的鳞粉,能够将接触到的人拖进一个梦境,除非自主将梦境打破,不然谁都醒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
一期一振心下了然,沉沉的吐了口气,见药研仍旧面带沉重,出言安抚道,“没事的,主殿一定能醒过来的。”
药研点点头,动了动嘴角,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期哥,晕着的不仅仅是大将,还有三日月和小狐丸呐。
现实兵荒马乱,梦中死寂一片。
时也虽然被梦中突然出现的三日月宗近的记忆打了个措手不及,情绪一度十分低落,但毕竟他早就决定不再去想感情方面的问题,所以不多时便冷静下来,开始寻找从梦境中脱离的办法。他向来熟悉战斗,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袭击,所以很快就弄明白了应该怎样去做。
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有那么点差距,时也在一番勘察后精准的找到了构成梦境最薄弱的一角,但在衡量了一番己方输出和敌方防御的力量差距之后,不甘心的发现如果想在不耗尽能量的前提下成功突破,他至少还得再积蓄个百八十年的魔力。
这就非常尴尬了。
莫兰王国对城级别的炼金魔偶,代号战争兵器的顶级杀伤性武器,现名真田时也的前审神者殿下,就这么垂头丧气的蹲在梦境的一角不动了。
好气哦。
好,这边的时也暂时没什么看头,我们把镜头转一转放到三日月宗近那边去……算了,我们直接看小狐丸。
和三日月宗近以及时也相互渗透的梦境不同,小狐丸猝不及防的接受了两份等同的记忆,在面临着两份主人不同的记忆同时播放的选择时,三条派的好哥哥小狐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时也的那份。
真是毫不意外呢。
如果将三日月宗近打成主谋的话,那小狐丸就是助纣为虐的打手了。事实上,小狐丸最初只是抱着帮助弟弟的心思去给时也使绊子的。
三条家的付丧神大多都是能力比较出众的,历任审神者往往都要倚重于他们。但审神者们无一例外的都无师自通了制衡的道理,于是三条家唯一的短刀今剑就成为了那最薄弱的弱点。
一开始倒是相安无事,今剑也乐得让审神者放心,但很快事情就开始变味了。
第一把今剑碎刀的时候,事情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审神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很快第二把今剑就被锻了出来,就在这事情快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弥的时候,这一任审神者因为意外过世,而来接替他的是前任审神者的同胞兄弟。
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了。
这位审神者从一开始对他们就怀着报复的心思,但可怕的是,他很好的将这种恶意的心态隐藏了起来。
和耿直不懂变通的前任不同,这位新来的审神者几乎是小狐丸所见过的所有历任审神者中最为心思深沉的了。
他完美的伪装了自己,获取了绝大部分付丧神的信任,然后隐匿在幕后,利用付丧神们对他的信任隐晦的挑拨离间。
他乐于见到付丧神们互相敌视,乃至自相残杀。
但即使是最完美的伪装也有暴露的一天,终于,事态失控了。
今剑被灭了口,仓促之下审神者便留下了些蛛丝马迹。
而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的三日月宗近也终于露出了他属于付丧神的冰冷无情的那一面。
一场毫无疑点的意外结束了审神者的生命,时之政府也派来了专员进行调查,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因为整座本丸都是凶手。
有什么在缓慢的改变,付丧神们开始不对审神者抱有期待,而在新的一任审神者派来之后,三日月宗近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很容易的就掌控了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女。
普通的少女,平凡的灵力,匮乏的阅历,以及平常无奇的统率力,时之政府为什么会认为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统领一群优秀出色的下属呢?
不过是仰仗着契约的桎梏罢了。
三日月宗近得手的那段时间,是本丸难得的安逸日子,审神者每天围着心仪的付丧神团团转,连日课都不大愿意去做了,付丧神们也因此减少了出阵的机会,而三日月宗近也趁机开始安排练度低的刀剑们前往难度不高的地图练级。
虽然资源用的紧巴巴,小判也要精打细算的一个掰成两半花,但是本丸的气氛也逐渐开始变得平和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时之政府硬性要求的出阵中,审神者因为久不演习导致错估了自己的战斗力,惨死在检非违使的枪尖下。
畸形的平和被打破,付丧神们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新任审神者到了。
这位审神者非常奇怪,就好像和他们一样对什么事都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消极态度,不主动接触付丧神,也不去做日课,在本丸里几乎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若不是无处不在的充盈而精纯的灵力,他们都几乎要以为本丸里不存在审神者一样了。
但既然同住在一个本丸里,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和审神者熟悉起来的的不是他们所猜想的,负责一日三餐的烛台切和歌仙,而是本丸里公认的最不好接近的左文字一家。
据说审神者和他们好像很有共同语言。
再后来是山姥切国广,大典太光世,数珠丸恒次他们,顺序小狐丸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先和审神者熟起来的那一批付丧神都好像属于同一挂。
社交障碍患者。
直到今剑开始偷偷的避开他们去找审神者,直到骨喰藤四郎开始频繁的往中庭跑的时候,直到膝丸开始在髭切面前絮絮叨叨的说审神者好话,直到萤丸和爱染国俊躲在被窝里哭丧着脸:“主殿要是能一直留下来就好啦。”
三日月终于开始接触审神者了。
进度很快,他们几乎包圆了审神者周围的所有空间,审神者的日常生活充满了他们的影子,一开始三日月还需要他们的帮助,但逐渐的,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了。
今剑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担忧,就小狐丸所知,他曾经多次劝说三日月不要再继续下去,三日月当然不愿意,于是今剑决定从“帮手”小狐丸入手。
小狐丸很是奇怪,这个新来的有什么好的?看起来又呆又好骗,被三日月哄的团团转硬是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一门心思耗在他那个心思不纯的兄弟身上,旁的人连半个眼神都没分到。
今剑几乎是一桶桶的好话在小狐丸耳朵边上说,说到后来他几乎倒背如流,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意思。
审神者是个好孩子,你们不能再这样骗他了,不然以后迟早自食恶果。
这话让小狐丸越发不屑,一边嗯嗯的在今剑这边点着头,一转眼就又凑到审神者身边,继续着自己每天必做的日常。
逗这个呆呆的小傻子确实挺有意思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小狐丸没有发现,今剑看他的目光越发忧虑,三日月的笑容也开始变得真实,一期一振每天都在挣扎中徘徊,髭切和明石国行似乎也在原本订立的计划中越行越偏。
他身在局中,只能当局者迷。
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让小狐丸感到难得的猝不及防,他原本还在计划着怎么让自己去顶替三日月的位置,哥哥嘛,总是要给弟弟分忧,结果不过是短短半天,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本丸的天变了。
他陷入了意识不明的狂躁中,等他被浑身剧烈的疼痛强行拉回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几乎将三日月打到碎刀。
重伤卧床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泡在修复室里的小狐丸沉进修复液里苦苦思索,才恍然发觉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一切都迟了。
一切都迟了。
黑色的圆球散发出温和的暖意,暖融融的就像阳光,幻灯片似的回忆在空气中扭曲成变形的一缕缕潜入他的梦里,将他的梦境变成华丽却狰狞的浮世绘。
他的额头开始长出锋锐的骨刺,牙齿变得又尖又长,厚厚的骨质层覆盖到全身,业火般的不祥黑色从脚踝缠绕到指尖。他从成为真正付丧神的那一刻开始堕入地狱,饮尽爱人的鲜血,吞吃浸透了毒药的蜜糖,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小狐丸开始了他独自一人的流浪,这可和他刚刚诞生时的潇洒独行天差地别,堕落的神明并不受欢迎,他也就只是遵循着本能活着,每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直到在那缕若有若无的指引下,他破开时空,跟随着一群黑漆漆的怪物来到了一个扭曲的空间。
“你过来,小狐丸。”
就像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而荧荧烛火虽不够明亮却足以指引方向,小狐丸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伸长了连指尖都模糊的手,触到了光明。
他在黑夜里踽踽独行,寻觅着看不到的微光,终于等到了黎明到来的那一天。
我后悔了,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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