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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伽也没说什么, 她看了看顾则北,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今天在店里顺手拿走的店面卡片。
递给他:“上面就是电话, 开业头一个月外送也享受九五折, 敬请惠顾!”
顾则北面无表情的接过名片, 好像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然后抬头压着蹭蹭往上冒的冲动咬牙道:“你给我外卖名片干什么?送个餐是很麻烦的事吗?不乐意就不乐意, 你拿这个敷衍我。”
江伽挑了挑眉:“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在麻烦别人啊?吃个饭还得挑配送员,当那儿是你家的私人厨房呢?”
顾则北气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都到这份上了, 又说不出来是让人来他那儿玩的话。
便只好把视线转向佑希,这家伙总不会这么不仗义都不想着来看看他吧?
佑希见他看过来,给了他一个会帮腔的眼神, 然后转身就道:“对啊!指着年轻漂亮的挑, 就跟男的送来就吃不下饭一样,才去工作几天啊?事情没见做两样, 倒是把油腻成年人的作态学得不错。”
顾则北差点没被佑希反水捅刀给气死, 他从后面用手肘卡住佑希的脖子, 表情恐怖声音飘忽道:“两面三刀是吧?来我看看脸上这层皮撕下来过后是不是还有一张脸?”
然后话题就整个歪了, 江伽也没当回事, 倒是延希一见三哥被小舅舅牵制住了, 立马偷偷的叫住人,让交代厨房不用煮鹅蛋了。
见希看他狡猾机灵,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则北这次过来是打算在姐夫家住几天的, 他修为和耐性还不到家, 做不到他哥一样见天看着大嫂花样百出的脸还纹丝不动。
掀了几回盘子之后自己也不耐烦了,便来这边躲清静。再加上姐夫的生日也就还有几天就到了,干脆庆完生再回去。
说起来最近接连过生日的人还不少,先是白言喻,接着又是老陆,老陆过后紧接着就是江伽。
都集中一个月里面,江伽一直琢磨着她爸答应她生日前回来陪她的承诺,所以日子越临近,心情就日益雀跃。
就连这两天顾则北住进来,成天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都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觉得他碍眼了。
说实话那家伙不住进陆家则罢,一住进来,那江伽真的感觉除了晚上回房睡觉那段时间,不然全天候的哪哪儿都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老陆生日这天并不是周末,他也没有打算大办,就家里人聚一起吃个晚饭罢了。
别看陆家这么大一家族,却是因为陆碪这辈往上数三代都是单传,近亲还真的不多。这种性质的家宴来往的也就姻亲顾家。
江伽他们放学后没有逗留便回了家,本来也邀请了阿喻,不过那家伙居然要连夜飞一趟X省,也就是白家和他们亲妈陶家所在的X省,愈发不知道他在神神叨叨的搞什么。
唯有陆见希听她和佑希不满嘀咕着这事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但这些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瞬间趋于平静。
观棋不语真君子,他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江伽他们。只不过白家那小子真的对自己的贪婪毫不掩饰啊,什么原因让他这么迫不及待连权力更迭这段时期都等不起?
顾家老大一家三口比江伽他们落后一步到,这也是江伽在婚礼过后第一次再见到顾家大嫂。
阮碧这段时间显然过得真不怎么样,前有自己闹出的那场难堪在先,后有顾则北这事——虽然这事她压根不清楚,但以她一贯的态度来看,再大度的人都不会不迁怒她。
所以这阵子她不但被时时拘着,去的地方有限,以前被丈夫斥责小人之心的念头更是成了现实,顾则北开始插手家族事务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操之过急造成的后果,又或者是丈夫早有属意,娘家那边最近也因为莫名其妙的事被绊住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惶惶不安,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开头打破了那份平静。
在外人看来,就明显能看出她苍白的起色,经了上次的事也愈发把儿子看得紧了,就连在陆家也一眼不错,哪里还有精力找人不自在。
这对于众人来说倒省了一桩事。
江伽他们把之前做好的葡萄酒拿出来,说实话这些酒也算不上好,不要说老陆他们喝过的琼浆佳酿,甚至从陆家酒库了随便哪个角落抽一瓶出来都好过这十倍百倍。
毕竟只是一群外行孩子瞎捣鼓的,网上一搜就出来的简朴酿制方法,甚至没对酿制气温环境做过要求。
可陆碪和顾其南却喝得尽兴,顾其南还调侃自己弟弟和儿子道:“看看见希他们,你们怎么就想不到这份心思呢?”
顾则北闻言,端起手边的酒一杯猛的灌他哥嘴里:“几颗葡萄就让你眼馋了?提前几个月拍卖会收藏家那边到处跑,眼睛都挑花了给你选出来的东西合着是喂狗对吧?”
顾则北一向跟他哥说话生冷不忌,他大嫂就看不下去了:“则北,你怎么灌你大哥呢,那是酒。”
顾则北才不理她,果然顾其南不但不生气,还得反过来哄弟弟:“是是,我哪儿不知道你费的心思?不每次都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吗?你问问你姐夫,我跟他炫耀过多少遍了?”
这才让这小祖宗气顺了,顾大嫂差点没噎死,每次都这样,合着跟她多管闲事一样。
想让儿子机灵点,像这种时候就多说两句话哄哄自己爸高兴,结果一回头果然又吃得满嘴都是。
陆碪笑呵呵道:“你也这么大了,别老跟你哥没大没小的,葡萄酒后劲大,明早他起来该头痛了。”
“我看您也喝得不少。”江伽道:“厨房有醒酒汤呢,先喝两碗吧。”
陆碪更乐了:“还是女儿更贴心,臭小子们哪里想得到这些花样?”
顾其南听他又要显摆,有些无奈,不过他也看着江伽,意有所指道:“先前那件事,大恩不言谢。”
“虽说有你陆叔叔在用得着的机会也有限,但我这边还是可以给你一句承诺,以后有用得着我顾家的地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大可开口。”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意外,毕竟顾则北对于顾家的价值来说,这种程度的感谢还是当得起的。更何况顾家能给的陆家一样能给,用不用得着还是两说。
唯有顾家大嫂惊诧之余不可置信,那丫头做什么了就当得起这么大的承诺?她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等丈夫回头后正想低声劝他别发昏。
迎面接到的就是丈夫看向她冰冷的眼神,那哪里是看妻子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难不成还是因为婚礼当天的事?那种事做到这种程度?可除了那个她也想不出其他由来。
江伽倒是不客气的点了点头,虽然也没什么要拜托人家的,但顾家老大每每行事就是透着一种爽快大气,这让她挺佩服的。
而且顾则北脸红羞耻的低下头的样子也实在下饭。
佑希闻言对他爸道:“你看舅舅多大方,你什么时候也给个这样的许诺呗。”
陆碪要不是离得远,都想抽他脑袋瓜子:“你做了什么就想得一个你老子能力范围的愿望?胃口这么大也不怕噎死你。”
“那我也不贪心啊,对您来说也就松松手指的事。”
陆碪哪会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又有什么主意了,不过今天正高兴,又酒劲上头,他也就点头道:“行,别说你们爸小气,今天咱就抛出个彩头,就看谁有本事接住了。”
说着就对在座的孩子道:“玩个游戏,赢了就满足一个愿望,只要不过份,什么都可以。”
“嚯?什么都可以?”陆见希看着他爸确认道:“如果我说前几天那个方案按照我的说法来呢?”
陆碪有些意外的看着老大:“你居然会用这种方法争取工作上的优势?我以为你不会把两者混为一谈呢。”
陆见希不以为意:“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俩各执己见,均有利有弊,也没办法拿出压倒性的优势说服对方,那么抉择方式就回归最原始简单的方法了。和工作内容无关,就结果来说竭尽所能贯彻自己的意志有什么不对吗?”
“也可以,反正你要有那运气,也证明这就该是你的。”陆碪点点头,又道:“老二呢?你有什么想要的?”
“都可以吗?我想想——”辰希捏着下巴琢磨了一番:“那就把之前那座岛给我吧。”
“我试着弄一个度假海岛出来,还没有挑战过这么大规模的任务呢,万一失败了,在海中央捂着也不丢人。”
他刚说完,佑希就紧接着道:“我,我以后的职业方向,爸你答应我别干涉。”
陆碪一听脸就沉了,他就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打的这主意。
他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尤其是老大自觉接过担子,对于剩下几个孩子,他还是希望他们能无忧无虑随性自由的。
像辰希早就表明了以后想做设计类的工作,他都是全力支持的。
可唯独老三不着调,聪明是聪明,干什么都能立马上手,问他以后想干什么,一会儿想做赛车手,一会儿又要当试飞员,甚至还萌生过当特技演员的念头。
职业无尊卑,不是说这些工作就怎么了。也不说这家伙三天两头就换一波的念头靠不靠谱,可全是些不让老父亲省心的高危职业,这让陆碪听了怎么不提防他?
不过话既出口,也不能就这么收回来,他瞪着老三道:“可以,但得加两个条件,一是不能是危险职业,二是坚持不满两年以后就别想自由选择了。”
佑希一噎,光是第一条就枪毙了他好多选择了,不过这也算初步争取了权益,便咬牙点点头。
轮到延希的时候,他的要求倒是简单:“以后不管我犯什么事,能无条件免罪一次。”
这是在要一张一次性免死金牌了,这个要求把大伙儿都噎得无语,这小子是打算用毕生精力演绎‘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吗?’
顾则北也表示要加入,他看了看自己姐夫和大哥还有大侄子:“要是我赢了,之前那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还要修理我到什么时候啊?”
这是最近被三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陆碪看了看大舅子,对方也不扶他面子,便点头同意了。
轮到江伽的时候,她也已经想好了:“我想学开车,各种车都学,还有船,可以的话直升机也——”
话还没说完,佑希便过来勾住她的肩膀:“那些我都会,我教你,你跟我组队帮我。”
“拉倒吧,你自己倒是会,可你教的好人吗?”旁边的顾则北嘲讽道,然后立马转身跟江伽商量:“我教你,包会!咱俩一组吧?”
佑希想破口大骂,就听老大也开口了:“我不但可以保证你学会,所有的行驶工具都可以送给你。”
佑希和顾则北正想嘲他当谁送不起似的,就听到江妈怀疑的开口:“你学这些干什么?”
江伽闻言强做镇定道:“就,长大了,该学驾照了啊?这不顺其自然的吗?你看他们都会了。”
“是吗?”江妈一时看不出破绽,几个孩子天天一起玩,看了眼馋想要学也正常,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又想不出来。
最后江伽所有人都没答应,好不容易得到和老齐他们混在一起的机会,可不能让这些家伙来捣乱。
最后一致看向老陆,示意他出题。
老陆随手在餐厅里拿了个装饰用的小花瓶,不到手肘高度,巴掌大小,通身漆黑。
“就它吧,简单!我让老齐把这藏起来,一个小时内谁找到就归谁赢。”
佑希立马就不干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把家里逛完吗?还别说找东西。”
陆碪把东西递给老齐道:“通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老齐是不会留破绽的,不过今天例外,我会让他留点线索的,毕竟都是外行,太欺负你们又得合伙方你们老子小气了。”
老齐闻言笑道:“如果我真想藏东西,别说一个小时,就是给你们一个月,掘地三尺也别想找出来,放心吧,不会太难的。”
说着拿着花瓶出了门,然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餐厅。他也不说话,把手臂一伸示意少爷小姐们到他身上查找他故意留下的线索。
江伽看了看时间,她从老齐出门的时候就算好了,来回折返用的时间,藏花瓶需要的时间,如果按照匀速来算凭他的脚程最远可以从餐厅辐射到哪里?
当然对方也许会利用这一点来制造障眼法,但不妨碍一开始可以以此建立前提。
她扒开都快挂到老齐身上去的佑希,细细观察他身上的线索。
鞋底有水渍,袖口蹭到一抹绿色污渍,衣服上有大片湿痕,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异常了。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老齐把东西藏在有水的地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整个陆家有水的地方太多了,游泳池,喷泉,景观湖,假山,这么大的庄园,刨除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到达的高尔夫球场外沿的人工湖,就有十来处有水的地方。
一个小时最多能同时跑三到四个地方。
首先跑出去的是佑希,这棒槌边跑还边得意道:“这么大的湿身面积,肯定是喷泉,谁都别跟我抢。”
接着跟着他跑出去的是延希,这小鬼搞事在行,可漠视周遭的性格真不是个对环境观察入微的人,一听三哥有谱就坐不住了。
第三个出去的是辰希,他注意到的却是衣袖上的绿渍,如果没看错应该是青苔吧?
他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之前放了一套磨盘到老爷子书房外面的时候,因为新石磨颜色太过均匀,反倒失了意境,也不协调。
伽伽便建议他找人从农村搞了一方闲置很久的旧磨,磨柱周围和外沿就已经生了青苔,意外的很合适,当时他不小心蹭脏了衣服,对颜色敏锐的他记住了这种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污迹。
有水有青苔,应该就藏在老爷子书房外面。
最后还剩下陆见希,顾则北还有江伽三人没动。
顾则北见江伽低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便得意道:“你是不是没有头绪?刚刚的提案依旧有效哦。”
江伽白了他一眼:“说得你就知道一样。”
顾则北正要说,结果看见旁边还有见希,想了想,还是道:“算了,见希和我想的应该差不多。”
随即干脆不遮掩道:“佑希那个缺心眼的,只看到湿身面积,可这里的喷泉全都被保养得簇新,怎么可能有青苔?”
“辰希没说话,但我看他去了姐夫书房那边,思路倒是不错,可老齐身上的水迹明显就是自上而下由来的,书房外可没有喷淋设备。”
“唯独假山可以包揽所有线索,但是假山一共有三处,除了其中一处因为草坪规划被废弃没有水之外,现在目标很明显了吧?”
“怎么样,你我兵分两路,赶在见希前面?”
陆见希闻言半点不着急,论交涉,则北那点功力在他面前且不够看。
可还没开口,这边江伽就拍了拍顾则北的肩膀,由衷的感激道:“谢谢你,本来我对这个家还不是太熟,说真的这里实在太大了,是你帮我确定了最终目的。”
说着就哈哈大笑的出了门:“果然不然指望大少爷们拥有常识。”
顾则北和陆见希面面相觑,见那丫头甩了他们单干,这会儿时间又过去快二十分钟了,只好分别往自己的目标去了。
结果二十分钟后,果然后一步出去的江伽拿着瓶子回来了,陆碪见状一笑,让人把其余的人叫了回来。
其他人还好,佑希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据去通知他的人说,这家伙都钻进喷泉里了。
他一看到彩头落江伽手上,气急败坏的走过来:“你在哪儿找到的?不可能,两个喷泉我都翻遍了,你看我这一身。”
众人虽然鄙视这马大哈,但也很好奇,尤其是思路最清晰的陆见希和顾则北。
江伽推开不断凑近糊她一身水的佑希,把刚刚顾则北的思路捋了一遍,然后道:“你们想的虽然也没错,但唯独弄错了两点。”
“老齐的衣服虽然湿润面积大,但水迹斑斓,周边还有雾化,显然不是喷泉或者假山流水这样的大量喷水系统造成的。他的鞋底浸湿,但经过的地毯上却没有污泥,说明没有去过泥壤之地。”
“刨除假山流水,喷泉系统,还有池面,能办到的还有什么?”
“草坪上的雾化喷头?”陆见希了然道。
江伽点点头,半掩着嘴唇憋笑的看着顾则北道:“就是一开始被你排除在外的,因为草坪重新规划被废弃的假山呢。”
“那玩意儿已经关闭循环水系统,所以老齐走过去只有鞋底踩到干净的石块浸湿而没有泥污,但他身上却是被淋了个透,不就是划入重新规划范围的草坪上的雾化喷头在那时启动了吗?”
顾则北气得牙痒痒,其他人也颇为失望,就见江伽得意到:“哈哈哈!别失望,无关智商,常识问题而已,下次涉及到别的常识领域没准我就被你们虐哭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你不笑得这么嚣张大家还真信了。
老齐也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大小姐平时不算细致入微的人,但真的很擅长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的捕捉啊,一开始没想到我留下的线索这么明显的时候,你还打算用别的概率推敲吧?这对于我们这行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天赋。”
老陆是一听有人夸他闺女就高兴,乐呵呵的附和。
可旁边的江妈脸色就极其难看了,她女儿擅长什么不好?好死不死这些玩意儿无师自通,刚刚还想不明白她怎么突发奇想要学机动车船飞机什么的。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模仿她那死鬼爹呢。
眼看老陆就要答应江伽的心愿,她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了。
江伽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整个人就笑得牙不见眼了,一副期待已久的雀跃样子。
江妈不用脑子就知道是她那杀千刀的大哥的电话,她三两步走过去,在女儿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一把将手机抢过来放在耳边。
就听到那边传来熟悉的让她牙痒痒的声音:“宝贝儿!想我没有?”
“想!当然想!我可想死你了,我的亲哥!”江妈狰狞悚然的声音传到电话那一端。
江执本来脸上还挂着笑,一听这声音差点吓得膝盖一软,手机脱手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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