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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的短短三秒,娄五脑子里划过无数念头:
啊,她那天果然没看错,被斗鸡眼从营地里赶走的倒霉蛋真是他。
哎,都天降末世了,他为什么还没壮烈牺牲?
好遗憾哦,学长人这么好,真的好想日日怀念他、年年祭奠他。
……
再见到这个堪比噩梦的存在,娄五腮帮子鼓得老高,加速助跑猛然一跳,一个飞踹扑向了群架的中心。
那家伙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微微一错身躲开,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不正经,“学妹乖,瞄准点,别总盯着学长扑。”
娄五抽了下嘴角,超大力的一脚踹在迎面叫嚣的壮汉身上。
壮汉“嗷”的一声倒飞出去,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鲜红鞋印。
“妈的,这人还有同伙,一起上,抢了他们完事全都给我扒光!”壮汉被摔得七荤八素,破口大骂。
他话才出口,脸上砰砰接连挨了两拳,左眼乌青,鼻孔喷血。
“啊啊啊救命,杀人啦,有人打劫!”壮汉疼得乱喊一通,恶人先告状。
娄五在见红的一瞬飞速后退,一脸嫌弃,“辣鸡,差点脏了老娘的手。”
她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在对方脸上,堵住对方那张正不断喷粪的嘴,不客气地碾了碾。
“扒光这事我在行啊,你找对人了,马上成全你。”说话间手掌一竖,劈在壮汉的后脖颈上。
壮汉白眼球一翻,扑通昏倒。
她三下五除二将对方的衣服裤子扯下来,抖搂半天掉出来好几张餐卡,“可以的,没少抢。”
娄五捡起餐卡,大发慈悲地给他留下最后一条平角裤。
倒不是心软,而是怕伤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余光瞥见追上来的罗昱那副三观震碎的表情,她眨眨眼,邪恶一笑,转头走人的同时一把扯下了壮汉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全都毁灭吧,哈,哈,哈!
一阵凉风从双腿'间刮过,壮汉冻醒一瞬,又“啊啊啊”大吼着气晕过去。
罗昱:“???”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秒裂成两半,摔得稀碎。
是他的心,他的三观,更是活在他记忆里那个清纯乖巧的初恋女友。
#这世道果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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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五数着餐卡,沉浸在黑吃黑的幸福里,就听耳边又传来那聒噪的声音,“我的好学妹,你还记得你大明湖畔正被人围殴的学长吗?”
娄五:“……”
本来还想再多磨蹭会的,竟然被看穿了,嘁。
她把餐卡往兜里一揣,身形灵活得冲进了战圈,拳打八面脚踢四方,时不时假装失手打向同伴,可惜都被那笑面狐狸躲过。
赫连星:“我知道,我的身体对你有致命的吸引力,但你尽量克制一点。”
“……”
娄五一拳打歪劫匪甲的鼻梁。
赫连星:“别动不动就把腿伸过来,会让我误会你的意图。”
“……”
娄五抬脚踢断劫匪乙的胳膊,一脸挑衅地看了眼某人打着石膏的右手臂。
赫连星:“学妹,你脸红了。”
“……”她这是气的!
娄五忍无可忍,磨着牙道:“赫连娇娇,你给我等着,一会儿饶不了你。”
赫连星痞帅的表情呆滞一瞬,眉眼似笑非笑,声音里夹杂一丝微哑却越发撩人,“babyfive,别那么猴急,学长会被你吓跑哦。”
娄五:草草草草草草。
特别强调,不是植物!
他叫了他叫了,他到底还是叫出口了。
他们学校女生虽少,却个个堪称霸王花,男生打不过又骂不赢,后来干脆躺平了“任艹”,乖顺得很。
唯独一样不肯改,就是叫她们的名字时喜欢在前面加上个“baby”。
baby瑞卡、baby格丽斯、baby五……
因为都是用英文喊出来的,娄五自然就是babyfive,本来这就是同学间一个善意亲昵的称呼,她从来没多想。
直到某一天——
赫连娇娇在演习中发现自己被狙击'枪锁定时,忽然摘下黑色头罩,露出了那张该死的帅脸,然后用地道的种花家英语喊了她一声——
“babyfive,是我啊,你最最亲爱的赫连学长,你真的忍心动手吗?”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一朵即将遭受暴风雨摧残的温室娇花。
然而,娄五敢拿头担保,他喊的绝对是“卑鄙废物”!
当时给她气得啊,一秒都等不及地扣动了扳机,结果被对方预料到行动,先一步闪避,空包弹从原本瞄准的心脏位置偏移到肾脏。
感应器判断目标受了重伤,他身上冒起红烟,而非代表阵亡的白烟。
随后便是时间到,演习结束,根本没给娄五补刀的机会。
于是,娄五在不眠不休疯了半个月,找出并干掉敌方所有的重点目标后,在这个人渣身上痛失了宝贵的1分。
如今回忆起来,她依然控制不住地想给他补两枪。
……
娄五受了刺激,犹如鸡血灌顶,本来还得再拖拉十分钟的战斗,她发了狠,三分钟之内解决。
打人专打脸算什么,她要是不讲起武德来,连她自己都吓到颤抖。
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劫匪,娄五叉腰抖腿,“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劫匪们哭爹喊娘地求饶,把身上的餐卡都交了出来。
娄五收了卡,转头就看到赫连星朝她伸出健全的左手,还不要脸地说了句,“见面分一半。”
呸,真想给他这只爪子也弄折。
**
“罗昱,你怎么在这站……着。”
徐媛的声音卡了下,继而没了笑意,“又遇到娄五了,真巧。”
听起来语气怪怪的,仿佛不管上次报名还是这次补人,娄五都是故意找机会和某人偶遇。
也是直到此时娄五才想起来——哦,罗昱还在。
不好意思,打起架来就把他给忘了,毕竟在赫连娇娇这个千古罪人面前,跟他那点小恩小怨完全不值一提。
徐媛走过来时身后带着五个营地的青壮当护卫,旁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孩。
女孩一见满地趴倒的七八个大汉,立马对徐媛哭诉,“徐姐姐,就是他们抢了我,求你帮我要回餐卡。”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紧盯着娄五和赫连星。
她不傻,看得出来这群劫匪已经被这一男一女制服,餐卡在谁手里,那还用问?
徐媛看了眼罗昱,有意让他看清娄五的为人,故意拐个弯问地上的劫匪,“你们抢去的餐卡呢,请还给受害者。”
劫匪们纷纷偷瞄娄五,再顺着娄五的视线看到墙角里赤条条装昏的同伴,浑身一激灵。
大姐大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劫匪甲:“呵呵,你们来晚一步,餐卡已经被我们吃掉了。”
劫匪乙:“没错,吃的一张不剩,要卡没有,要命一条。”
其余几人跟着附和。
徐媛:“???”
这群劫匪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应该趁机控诉被娄五和她身边那个男同伴黑吃黑吗?
这还让她怎么接着往下演?
劫匪甲看到她吃瘪,偷偷翻个白眼。
傻叉,幸存者又打不死彼此,当然是谁拳头大谁厉害了,想挑拨我们自寻死路,门都没有。
**
赫连星冷眼看完这场不怎么高明的闹剧,只觉得乏味极了。
这姑娘的段数比他家小five差太多,不堪为敌。
呵,还是看本少爷的吧。
他忽然肩膀一垮,整个人朝娄五歪过去,“学妹,学长我伤口被扯疼了,有点站不住,你扶我去你那休息一下。”
娄五:“……”
这个禽兽,肯定没安好心。
心里腹诽着,娄五却没拒绝。
她刚好也想找个借口脱身,免得一个人被罗昱纠缠。
只是娄五没想到,她伸手去扶赫连星,那混蛋却得寸进尺,长臂一勾搭在她肩膀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过来。
背对着众人,娄五狠狠瞪他一眼,“赫连娇娇,你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更不是脑子,装也给我装得敬业点。”
赫连星轻笑一声,“这不是看学妹刚才一直找机会往我身上扑,怪热情的,特意成全你么。”
娄五:“……”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脚朝他脚面上踩下去。
赫连星敏捷地抬脚一躲,勾着娄五肩膀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拉向怀里,附在她耳边快速地轻声说:“别闹,任务。”
娄五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拳头停在了他的下颌附近,“敢拿正事骗我,小心我打到你不能人道。”
赫连星眼皮子跳了下,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两人暂时休战,装模作样地一个搀扶着另一个离开,从背后看去,像是相拥着彼此。
罗昱绷着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丢掉骄傲,追上去拦住娄五。
“我不问你他是谁,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娄五感觉靠在她身上的赫连娇娇一下重了几分,像他们当年干掉的那头野猪,咬牙切齿道:“让开,咱们俩早就分手了,你没资格管我。”
罗昱拧眉,“你发了条分手的短信就消失四年,我从来都没同意,你还是我女朋友。”
娄五快被某头猪压趴下了,心头蹭蹭地往上冒火。
“交往要两个人同意,分手一个人就行,赶紧闪开,没看我学长都到了弥留之际了,我赶着回去听他交代遗言呢。”
赫连星:“?”
罗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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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昱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走娄五,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因为他和娄五的对话被没了餐卡的年轻女孩听到,那女孩不敢找劫匪的麻烦,怕事后被报复,更不敢惹连劫匪都怕的娄五,干脆赖上了徐媛。
“你们是一伙的,呜呜呜,你们联手欺负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是男女朋友,我听到了,这些劫匪护着他女朋友,你假惺惺地帮我问话,实际就是想让我死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赔我餐卡,不然我就到处说你们营地坑人!”
徐媛没想到这女孩翻脸如翻书,被活活气个半死。
她不能不管营地的声誉,又不甘心白白吃亏,于是将麻烦甩给了罗昱自己解决。
谁让他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四年了,她才知道,他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
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地在他身边待了四年!
娄五倒是有心看热闹,可惜赫连娇娇不允许。
“学妹,不是要赶回去听学长我的临终遗言吗?该不会为了多看前男友一眼,想让我死不瞑目吧。”
娄五给他一个呵呵,趁罗昱被年轻女孩拽住不撒手,拖着“快死”的赫连星飞快地逃离现场。
穿过几片停车区,拐了十七八道弯,确定身后没尾巴,这才放心地回到她的小角落里。
地下车库占地面积极广,光线又昏暗,只要没被跟踪就暂时不用担心。
“好了,这旁边的人都走光了,什么任务这么神神叨叨的,说吧。”
娄五将赫连星扔到她的小储物室里,在他开口前又贴心地提醒,“要是不足以说服我,我跟你保证,一定让它真的成为遗言。”
赫连星:“……”
“没骗你,任务和这次的游戏全球化有关——等等,学妹,你为什么拿绳子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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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娄五自称老娘的罗昱:娄五,你怎么学会骂人了?
赫连星:呵,这种程度对她来说还算骂人?
罗昱:当然,不然怎么才算?
赫连星:此事说起来话长……
一次和友校联合演习,对方的最高指挥官一直藏在龟壳里不出现,负责诱敌的人骂了一天一夜,最后无计可施。
娄五让准头没她好的狙击手瞄准,亲自上阵诱敌,她就说了一句话,目标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红着眼冲出来了,当场被击毙。
罗昱:她说了什么?
赫连星:她说,(学着她软糯的声音)去年联合演习时我藏在树上,刚好看到你嘘嘘,当时特别同情你才没动手。一年不见,你的小金针菇长大了吗?
罗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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