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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长兴侯府里一如既往的安宁平静, 只除了外院那里有些忙碌。
跟着郭星文从京外而来的年轻人们, 没有人不想找到好差事帮补家里, 尤其是侯爷和小姐亲口说了要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差事, 从商铺伙计、手艺人到商队、护卫队等,提供了许多或学习或赚钱的机会。
就像从前那些年侯府里对他们的心意一般, 这次仍旧悉心竭力, 充满善意。
这么一想, 也难怪家里父辈们对侯爷和侯府如此推崇,虽说世子年纪小还未长成,但是有小姐支撑门户, 大人们同样一迭声的嘱咐他们用心做事,不能偷奸耍滑, 给府里添麻烦。
薛蕲宁最近收了不少感谢和特产, 心里和库房里都满满的, 虽说前阵子因为她退婚之事父亲心思有些重, 但这些人一来, 他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每日里笑容不见消失。
至于需要她偶尔操心的弟弟,也小尾巴一样跟在郭星文身后,到处跑个不停。
总之, 家里到处都充满了勃勃生气, 所有人都很开心。
这样很好。
她这么想着, 眼角余光看到桌案上的信和木匣子, 笑容凝滞了一瞬。
不,也还有地方不那么好。
虽说这几天人没上门讨嫌,但是东西和信却从未断过,即便她根本没打开,也知道里面大概写了些什么话送了什么东西。
魏晅瑜,真的是和从前很不同啊。
薛蕲宁拆开几封信,一目十行的看过,面无表情的合上,然后连同匣子一起,放到库房最深处——不仔细翻绝对看不见找不着的深处。
等信和匣子的数量积攒到十一这个数字的时候,家里迎来了一位笑容和善的内侍,直言皇后娘娘同长公主邀请长兴侯府薛小姐同惠安侯府程小姐入宫觐见。
薛蕲宁看着眼前这位面白无须眼神和善声音亲和的中年内侍,沉默了下,旁边薛侯爷甚是开心的上前送礼搭话。
虽说他一个大男人不擅长内宅之事,但也知道能入宫得宫里贵人们的称赞对女儿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有了皇后娘娘的名号在前,薛侯爷完全忽略了那个邀请他家女儿的长公主只可能是宫里那位嫁不出去的老公主。
和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公主交情好?这是下半辈子不想嫁人了。
万幸薛侯爷没想到这个可能,内侍心里擦把汗,笑容更亲切了,对着侯爷有些笨拙的询问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宫里贵人们可是很看重这两位侯府小姐呢,多捧着一些没坏处。
薛蕲宁坐在一旁,想到今日没来的信和匣子,虽说她很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比起为了谈生意宣她和程菡入宫,怎么看都是魏晅瑜的亲人们想要见见她这个“迷惑”、“拒绝”了人家孩子的人更为可信。
她仔细盘算了下,陛下是魏晅瑜的亲舅舅,皇后娘娘是亲舅母,延平长公主是亲姨母,太后娘娘是亲外祖母,还有一个亲娘安远长公主,再加上宫里那些表兄表弟表姐表妹们……
她怎么觉得自己此行有点危险?简直是孤军奋战,羊入虎口!
想到要和她一起入宫的好友,她捂着脸叹了口气,程菡马上也要冠上别人家的姓氏了,到时候就是魏晅瑜表嫂了。
我方阵营到现在,如今只剩下她亲爹和亲弟弟了,亲爹很容易被忽悠,亲弟弟没啥战力,她这果断是很危险啊。
走了一个澹台晔,还没清净几天,又来了一个魏晅瑜,哪一个,都是大.麻烦。
大概她的姻缘上不太顺?
薛蕲宁心情忧郁,她是不是要去国安寺求个符回来驱驱邪或者改改运?
即将被驱邪改运的永平侯大人此时正心情极好的从宫里出来,毕竟明天就要见到心上人了。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所长进,想必肯定能像话本里,哦不,应该说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的宁宁一定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对他有所改观。
等有了进展,差不多就可以赐婚了,赐婚之后,可以早些成亲,等成了亲,两个人可以先好好过几年,然后再生娃娃,生娃娃有点辛苦,是只生一个还是男女双全好呢?
生一个像宁宁的女娃娃多可爱啊,不过,有个像他的儿子也是不错的……
这边永平侯大人沉浸在自己的完美思绪中不可自拔,那边出声叫了前上司几句的禁卫军们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面面向觎。
“大人这是怎么了?”身为武人,如此懈怠,要换做其他人,肯定早就被“督导”得哭爹喊娘了。
旁边有过来人摸着下巴揣测,“莫不是想媳妇儿了?”除了想媳妇儿,他还真猜不出来让前上司这样的原因。
这句话一出,众人之间仿佛冷风过境,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你呵呵我哈哈的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
开玩笑!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被永平侯给看上?
虽说心里这样想,但说是肯定不能说的,毕竟,谁知道身边这些人里哪个是永平侯的狗腿?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形,所以还是乖巧老实些好。
照旧在长兴侯府附近绕了两圈儿之后,小侯爷留下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
第二天,薛蕲宁在父亲和弟弟期待的眼神中同程菡汇合,入宫觐见。
马车上,她托着下巴喃喃自语,“觉不觉得我们最近见面特别频繁?”两人一起马车出游简直成为常态,原本因为程菡即将出嫁的事本该有所疏远,但没想到反倒是越来越亲密了。
对于这种情况,薛蕲宁很开心,毕竟她真的想过如果因为程菡嫁人两人没办法再像以往一样,她只怕难过失落得很。
她有信心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变,但是,不能常常亲近,确实教人很遗憾。
这么一想,魏晅瑜的身份在她心里多了点儿分量,如果以后嫁给他,那作为表亲,她和程菡等于说是还能依旧黏在一起,这么一想,总觉得有点心动。
程菡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在查看手上要带进宫的东西,不管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宣她们两个进宫是为了正事还是私情,都不妨碍她按照计划做好自己的事情。
“阿宁,这些茶叶都检查过了?”程菡开口,“一个是茉莉香气的,一个桂花香气的,再加上这些特殊处理的干花,想必在娘娘面前能一鸣惊人。”
“茶叶是早就挑选过的好货色,干花是最近才炮制好的,我试过一次,味道不错,尤其是形上,很漂亮,如果日后打算推这个,只怕水晶杯和琉璃盏会卖得很好。”薛蕲宁拿着小银勺拨了拨瓷罐里的花球,“因为赶得急,直到昨天晚上才弄出来一小批试作品,待会儿看了之后你若是喜欢,等出宫了我送你。”
“既然你说漂亮,那我肯定要试一试的,毕竟,我就喜欢漂亮东西。”程菡将所有东西妥善收好,确定无误之后,才转而问题她关心的另一件事,“听说前些日子魏晅瑜被伯父从府里给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因最近忙于正事,两人并未通信,程菡消息有些落后,这会儿眼神中的求知欲极为强烈。
薛蕲宁瞥了好友一眼,戳破她的打算,“比起关心我,你更想看好戏?”
“不管是关心还是看好戏,总之我都很在意,所以,说来听听。”程菡模样娇俏的眨了眨眼,成功让好友身上一片恶寒。
说真的,薛蕲宁最受不了程菡这副模样,怎么说呢,总有种她正在被算计的感觉,后背嗖嗖冒冷风。
本以为有了那位平郡王世子之后她再无此种优待,但显然,那位世子魅力还不够大,完全没把程菡的心给勾过去。
真是不中用啊!
她心里这么想着,在魏晅瑜身上打了个叉叉,掐灭了那点儿小小的心动。
马车一路到内宫门口,前来接人的内侍查验过腰牌,在旁边永平侯大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凑到马车前邀请两位下车。
刚下车就看到魏晅瑜那张脸,薛蕲宁莫名觉得眼睛被闪了下,有点刺得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魏晅瑜似乎要比以往——精神许多?
程菡随意瞟了眼,笑意深深,这是打算卖弄姿色?可惜脸不够白。
“我今天进宫来见姨母,正巧有空,就顺便过来帮她接人。”虽然借口很蹩脚,理由听起来也很扯,但永平侯大人还是摆出一张正直脸,定定的瞅着自己的心上人。
话本里,咳咳,不对,老话说得好,在心上人面前的借口无论多蹩脚都没关系,她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与爱意才最重要。
他觉得自己的诚意和爱意很充足,所以借口蹩脚一点也是能被谅解的,至于旁边某些人的嘲笑眼神,对不起,他没看到。
心上人在眼前,其他人就是路边草。
薛蕲宁看了眼四周若有似无朝这里看的禁卫军们,觉得压力有些大,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那就谢过小侯爷了。”
于是,一行三人,魏晅瑜在前,薛蕲宁和程菡在后,朝着皇后娘娘的寝宫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内侍,薛蕲宁终于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那和宫门口禁卫军们如出一辙的新奇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突然间变成了误入人间的精怪。
她扯了扯程菡的衣袖,递了个眼神过去,“简直莫名其妙!”
程菡笑笑,朝走在前面的人扔了个眼神,“怪他,他的错。”
薛蕲宁无奈中又有些郁闷,稍稍放慢步伐,离走在前面的人远了些,不过可惜,她慢对方也慢,想装不认识的心思丝毫未奏效。
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弟弟口中这位“魏兄长”的用心险恶。
真的是很险恶啊!
她默默的觉得心里有些憋闷,很想持剑再和这人比上一场,最好能戳他个五六七八剑什么的。
怀着这种心情,三人终于到了皇后寝宫门口,却不巧,正和对面长廊之中走出的一行人对上。
走在前面的魏晅瑜停下脚步,气势瞬间大变,薛蕲宁也严肃了眉眼,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程菡眯了眯眼,微微靠前挡在了好友面前。
陈贵妃,五皇子,成国公夫人,还有澹台晔,一行四人看着在殿门口停下的三人,也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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