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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贵妇的宫女走到张伯行跟前行了个礼，问道，“请问是江苏巡抚张大人吗？”
居然有宫中贵妇在等候自己这个朝廷命官，这是不合礼法的。张伯行吃了一惊，警惕地瞥了那个宫妆贵妇一眼，问道，“你是谁？找我何事？”
那个宫女便说道，“我家主子是德妃娘娘，听说张大人进宫，特意在此等候，烦请张大人借一步说话。”
张伯行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露声色，施了一礼，“老臣见过德妃娘娘！”
那个贵妇走上前，神情颇为倨傲，侧着身子冷声说道，“老四和十四都是本宫的儿子，可是老四被妖女魅惑失了德行，却还连累了十四远走西北。本宫心力憔悴，还请张大人发发慈悲，告知……”说到此处，她两边环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还请张大人告知老四的下落。”
张伯行便面露惊骇的神色，轻声惊呼道，“王爷不是被皇上圈禁在雍亲王府吗？德妃娘娘怎的会来问老臣这个问题？”
“你……”德妃面色一黑，冷冷地瞪着张伯行，怒意沉沉。
张伯行便向她又施了一礼，“老臣实在不知娘娘这一问是何缘故，更无从应答。请恕老臣告退！”
说罢，张伯行退行两步，便毫不犹豫地转头走了。德妃瞪着他的背影出了宫门扬长而去，这才愤恨不已地冷哼一声，扭头回宫。
她身边的宫女搀着她急行，劝慰道，“娘娘，你别心急，好歹皇上压下了十四爷请战的奏折，十四爷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
德妃的眉间立时挤出一道川字纹，痛心疾首地叹道，“真不知道老四给十四灌了什么迷魂药，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去驻守西北！他要再不回来，这满朝文武眼里，就都只认得老八那个伪君子了！”
宫女吓得前后左右看看无人，这才轻声劝道，“娘娘莫急，八爷再厉害，皇上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咱们十四爷才是皇上的心头肉呢！”
这话说得德妃的面色稍霁，沉默地前行了几步，便压低了声音吩咐道，“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干耗着。你回头寻个由头出宫一趟，再去找找四福晋。她若再不肯说出老四的下落，别怪我在皇上面前再不肯保她。”
“是，主子！”宫女低声应了，搀着她继续前行。
这时，前面甬道上跑出来一个宫女，瞧见她们便快速跑过来，正是德妃宫里的。
德妃蹙眉怒道，“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人家还以为本宫不会教导宫女，人前人后这么没规矩！本宫这些日子心烦意乱，对你们疏于管教，竟越发不像个样子了。”
她心情不好，絮叨不已。那宫女煞白了脸跪在德妃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娘娘，方才养心殿传出风声，皇上吐血了，已经宣太医了！”
“你说什么？”德妃登时惊呼一声，脸色也变得煞白。只稍微一愣，便立刻着急地迈着步子快走，竟是要踏着花盆底跑起来。
两个宫女连忙一边一个搀扶着，三人慌里慌张地向宫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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