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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看手机的念紫，突然笑着问：“清清，你今晚回家吗？”
念清看了眼念紫，明白是什么意思：“应该不回。”
她不回念家，但会回她和宴子合租的小公寓。
“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念紫摆摆手，迫不及待要念清离开。
官少砚已打开轿车副驾的门，眼神一瞥，示意念清安分上车。
没法儿，念清不得已上车，和官少砚以及车后座的箐箐，一同离开。
车里三人，各怀心思，沉默无声。
“阿砚，我怀孕了。”箐箐语出惊人！
黑色轿车，猛地刹停在路上。
念清撞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脑子有些茫茫。
官少砚是她未婚夫，现在，有另一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她这个未婚妻，是该一笑而过，还是撮合他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官少砚眯眼瞪着坐在车后座的女孩，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
“是真的，我昨晚……就想要告诉你，但我不敢。”箐箐绞着衣服，年纪比念清还小的她，显得很可怜无助。
“既然不敢，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念清看着楚楚动人的箐箐，忍不住道。
这么年轻，就敢怀上有未婚妻的男人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
摆明，箐箐是故意冲她示威来的。
箐箐脸色微变，不理会念清的话，一个劲地盯着官少砚：“阿砚，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肚里的孩子，说什么我也要留着！”
官少砚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阴森，他忽然看向念清，开口道：“你先下车。”
念清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她不争，但，官少砚至少要给她最起码的尊重。
“官少砚，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念清看着他问。
“之后再说。”官少砚暴躁地皱起眉，敷衍着，他已经打开了车门的锁。“下车！”
念清在看见箐箐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时，便毅然下车，不再对官少砚抱有奢望。
黑色轿车，飞快地离去。
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念清一个人站在黄线上，再一次被人抛下。
也好，就让官少砚和箐箐继续厮混，等以后，箐箐的肚子大起来，她就能名正言顺跟官少砚撇清关系。
念清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行走，直到经过锦湖路口的一栋旧房子，她停下了脚步。
黑灯瞎火的房子，里面，没人在住，只有外面搭起了棚子……房子，正在重建，将来，这里是顾清恒和念紫的新房。
念清莫名心痛，酸涩的眼睛流出眼泪。
以前，他说，有人欺负她，他就替她出头。现在，她被人欺负，也只剩自己能够撑自己。
年轻的感情，一场豪赌，心口有个勇字的赢了大半，没有毅力的连输的资格都没有。她曾经付出所有勇气爱过一个男人，对方却没毅力坚持喜欢她。
念清站了很久，风吹得头脑完全冷静下来，她哆嗦着身子觉得冷时，一件西装外套，落在她身上……上面的余温，有着和陆川一样的气息。
念清以为是陆川，转身一看，却是顾清恒，微微拧眉。
她敛起麻木思绪，不解顾清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和念紫在一起吗？
“我让端午先送念紫回去。”顾清恒似看出念清心思，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她微红的双眼。
念清眉头深皱，不喜欢被顾清恒一再看穿的感觉。
她想拿下身上的外套，还给顾清恒。顾清恒的手，却按住她的手，攥住：“你先穿着，别脱下来。”
念清动了动，缩不回自己的手，顾清恒攥得紧，力劲也大。
“我要回家了。”
她提醒他，该放手了。
“我送你。”顾清恒放了念清的手，弯着的唇，笑意莞尔。
嘴角的伤口，时刻提醒今晚的了昧。
念清别开眼，不看。“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回去。”
“上车，我有话要和你谈。”顾清恒径自决定，大齐已给他和念清，打开车门。
“顾先生，该说的话，之前在电话里我都已经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念清心烦得很，转身就走。
她想跟顾清恒桥归桥路归路，他反而越发阴魂不散。
“你大学还要不要毕业？这事，你不谈，我就找你父母谈。”
扔下这话，顾清恒便上了车，在车里，等念清自个儿决定。
被人捉住把柄的感觉，很不好，而捉住她把柄的人，还是个她惹不起的人，感觉就更坏了……念清慢慢慢下脚步，蔫了，不得不回到顾清恒那里，乖乖坐上他的车。
大齐开车离开。
车内，念清忐忑等着顾清恒的下文，他却一直闭目养神，闲适淡定。
“要去哪里？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念清注意到路的不同，询问开车的大齐。
“去我家。”回答她问题的人，是顾清恒。
拧了拧眉，念清默了，想说不去也不行。
顾清恒有她的把柄，他知道她不能让念家知道，她学校以及她偷偷出来工作的事。在她和顾清恒没谈拢之前，她都得忍耐。
一路无话，到顾清恒的高级公寓。
进入电梯，上楼。
念清跟在顾清恒身后，看他开门，跟他进入屋中。她第一件做的事是，把身上属于他的外套，脱下来，叠好还他。
不敢要他的东西，怕一旦欠下，她还不起。
“放我房间里。”顾清恒坐在沙发上，没接，一脸戏谑。
念清咬着唇，不想进顾清恒的房间，那是她丢失第一次的地方，里面，有她不想回顾的记忆。
“不敢进？”顾清恒笑，激将法。
不敢进……
念清确实是不敢，今晚在酒店房间里，顾清恒对她的了犯，她仍记忆犹新，她怕一进房间，就中了他的算计。
可被顾清恒一激，念清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将危险抛诸脑后，毅然走进顾清恒的房间，将他的外套，放在他的床上。
抬头间，无意注意到，房间干净的墙壁上，独独挂着一个相框，这个相框，很特别，里面只有一块白的布料，布料上是一滩凝固了的血。
红红的，很惹眼。
念清的脸，又红又白，气得浑身颤抖！
这分明就是她第一次的……落红。
顾清恒竟然把她的……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真是了！
念清快步离了房间，出去时，她看顾清恒仍旧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偷袭她。
放下心之余，她是怎么也不敢提房间相框里，那落红的事，难以启齿，也自觉危险。
顾清恒抬眼，看着站着不动的念清，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坐。”
念清走过去，坐了，却不坐在顾清恒指定的位置上。
“你缺席了很多课，想要顺利毕业会有点困难。过两天学校会有个大补考，你回去考一下，也许还能补救。”顾清恒直入正题。
念清再三考虑道：“我这学期，不打算毕业了。”
她如果现在提出中止婚约，官少砚不可能妥协的，念家更不会放过她。现在，还有个女人怀上官少砚的孩子，简直一团糟乱，她这种时候再往坑里跳，嫁给官少砚，她下半辈子还要不要了？
“没有大学文凭，你在这个社会毫无竞争能力。”顾清恒的话，说得一针见血。“或者，你还想继续做你现在这份保险的工作？”
这话，念清怎么听，怎么刺耳，她气得脱口而出：“上次的事，是不是你设的局？”
顾清恒摊开两手。
是，还是不是？也许，是的。
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瞿楠会这么做，他一直在沉默中默许了一些事……对他有利的事。
“嚯……”一声。
念清站起身，顾清恒目光，随之落在她身上。
“顾清恒。”这是念清，第二次叫他的全名。“我不知道你和官少砚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我身上有的，你都已经全部占去了，我没什么能给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的事，别惊动念家，行吗？”
顾清恒看着眼前的女子，久久的。
至少有一样东西，他没有占去……她的心。
“我想请你进顾氏工作，作为你第一次的补偿。”顾清恒向念清，抛出橄榄枝。
顾氏，一个巨大的诱惑。
念清不敢置信。
她一直在考虑跳槽，现在，机遇来了，对象又是顾氏集团，说不心动是假的。
顾氏的门槛极高，每两年只收一批精挑的实习生，她已经错过了时机。现在，顾清恒有意要对她破例，一旦被顾氏录用，至少，她能保障自己日后的前途。
但……
“把你保险的工作辞掉，顾氏的平台更适合你发展。”顾清恒耐性引导，手指，碰了下嘴角的伤口，那目光，很深邃。
“我怎么知道到时候你要不要我？”念清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顾清恒。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她不会不自量力到认为自己能在他眼皮底下，讨到好处。
“放心，我一定要你。”顾清恒淡笑挑眉，了昧的口吻，令人不禁想歪。
他将念清紧紧凝在眸中，慢悠悠开口：“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要拿到大学文凭。顾氏不请学历不够的人。”
行不通，念清拧起了眉。
恐怕到时候，她还没进入到顾氏工作，就已经嫁给官少砚了。
念家，是一个难关，念海和蒋蓉，不会让她毕业后去做没利益的工作。
顾清恒知道念清的顾忌，他继续抛出诱饵：“你父母那边，我会去说，我会让他们同意你毕业后，到顾氏工作。”
念清立刻抬起垂下的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有办法？”
顾清恒洒然一笑：“当然。”
念清很想问顾清恒，条件是什么？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她，她的第一次，没那么有价值。至少，对他这种人而言，她的第一次，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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