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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逸的一席话像是一滴水入了油锅,瞬间炸开了,来这儿仿佛是闲情逸致所致,钦点完,直接走人。
妃子嫔妾们纷纷焦急火燥,恨得牙痒痒,为何皇上久不来一次,只一次看上了个小宫女?
萧铭君僵硬身躯,麻木到动弹不得,强撑着驱散了喧闹的人群。
“本宫乏了,跪安。”
人如潮水来来去去,只一句话的功夫。都走完了。
酒儿趁势立马跪下,哭哭啼啼道:“娘娘,奴婢不要侍寝!求娘娘开恩呐,奴婢就想永远伺候娘娘。”
萧铭君被吵得头疼脑热。忽的一把手推她在地上,厉声道:“你以为这是本宫决定的吗?皇上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要你侍寝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可说不要就不要?”
萧铭君细颈扬长,逼着深吸两口气,稳定了心气道:“你不去便是抗旨不尊,不光是你,连带着坤宁宫都要受罚。”伸手覆上酒儿打湿的面。“本宫也舍不得,可皇上看上你了,你就要去。”
酒儿望着萧铭君,“娘娘……”
“来人呐,带她下去梳洗准备。”几个太监宫人拉着酒儿往外拖行,酒儿哭喊不止。
萧铭君不忍看,手靠在椅子上撑着头,无力道:“记着,见皇上时,要说皇恩浩荡。”
哭闹声渐渐消失,萧铭君紧闭的眸中挤出几滴泪来,不断在内心发问:凭什么?
全世界的女人得不到皇上的爱,她亦得不到,无话可说,可偏就是佟昭燕一人,一人将皇上的心俘获。
甚至为了保全佟昭燕,还要来伤害她,把她身边人带走,以示惩戒。
萧铭君抬起泪眼,“张公公。”
“奴才在。”张久胜道:“皇后娘娘,天机莫测。除了皇上自个儿,没有第二个人再知道他的心思。”
萧铭君凄凉一笑,“本宫知道,皇上发怒。是因为本宫冲那个女人发怒,他是来报复本宫的。”
“奴才十岁入宫,侍奉了先帝再到如今的圣上,从驾鹤西去的先太后再到您,奴才明白了个道理,一生受用。”
“什么道理?”萧铭君忙问。
“人呐,难得糊涂。”张久胜朝着窗外看一眼,道:“宫门口至今站着的那些个妃子嫔妾们都是想进来跟您抱怨,她们以为皇上看上个酒儿是一时性起,为何皇后不能装的糊涂点。”
萧铭君也朝着窗外看一看,心境甚是哀怨,“她们不知。是因为皇上不是针对她们,本宫就算是蠢钝痴儿,也该晓得。”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反正皇上的心向来都不在本宫这儿。”萧铭君认命般垂头丧气。
张久胜不知该如何开口,年过半百,不幸的女人,他看得太多了。
才说了皇上只钟爱佟昭燕的玉晴神色古怪,不敢去看佟昭燕,李嬷嬷从她们回来就听说了事情,邓寿在一旁帮着她们包饺子,注意力却根本没在这上头。
再有一天便是冬至。进入一年中黑夜最漫长的一天,白昼缩短,内务府给了御膳房指示,
李嬷嬷带人去领了材料来,佟昭燕等人一来,便把她叫到屋内,屋里有炭火,包着暖和。
“主子是不是不太高兴?”邓寿瞅了一眼内室窗边坐着的佟昭燕。孤零零一人,好像是座孤岛,无人问津,
来龙去脉,李嬷嬷已然知悉,耳边听邓寿一言,便是一笑。
邓寿眼神尤其机灵,故问:“嬷嬷何故有此一笑?”
“你忧愁什么,我便什么。”
李嬷嬷说话高深,脑子不如眼神机灵的邓寿不大明白,道:“我担忧的可是主子——”
“我笑得就是这个!”瞧着邓寿迷茫的眼,李嬷嬷为他解惑。“你是在担心,坤宁宫的酒儿被钦点侍寝,势要盖过主子,主子就此失宠?”
“嗯嗯嗯!”邓寿和玉晴猛地点头。异口同声道:“没错没错!”
“大可不必。你们想,树欲静而风不止。近来皇上对主子恩宠不断,已经招致多少风言风语。后宫上下谁不嫉妒、不眼红?”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冷不防地哪天又钻出来一个曹贵人。主子的安危可大可小。”
邓寿依旧是不明白,“这又有什么关系?”
玉晴一巴掌拍在邓寿的脑袋上,“痴儿!现如今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坤宁宫酒儿的身上,没人注意到主子,主子不受人妒忌,也就安全了。”
邓寿捂住心口,心有余悸,“事实真要如此,对主子就是一件好事。”顿了半拍,又道:“不对呀!”
“主子安全是安全了,可受宠就不一定了吧?”邓寿此问却是不假。
李嬷嬷倒是淡定道:“是非成败,就看上天保佑了。”
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真要在后宫有立足之地,盛宠不衰根本算不得什么,有了子嗣,母凭子贵。才是王道。
“人各有命。”讨论了好久的三人同时转头看,佟昭燕娉娉婷婷向她们走来,顿时,三人心中有了底气。
佟昭燕风华绝代,皇上肯定不会就此搁置。
“花无百日红。”佟昭燕对此事看得急淡,天子博爱,本不该属于他一人,况且她心中直觉。皇上是有她的。
“放心吧,皇上肯定不会舍下主子的。”邓寿打气道。
“舍不舍得下都不重要,皇上予我的福泽定能保护我。”佟昭燕温柔地笑,这时,门口传来一道人声,“小主蕙质兰心,令咱家佩服。”
佟昭燕一看,原是苏德安,道:“公公快请进。”
“抬进来。”苏德安身后出来几个小太监,每人端着一个盘子,珠宝玉石,琳琅满目。
苏德安道:“皇上果然猜的不假,小主是明白人,这不,前不久小主偶然生病,特意让奴才送些东西来宽慰宽慰娘娘。”
“巴罗克宝塔一座、九凤玉婵金首饰一套、上等天蚕丝四匹和黄金百两。”
“有劳公公跑一趟。”佟昭燕站到小太监端着的赏赐前,拿来两锭金子,递到苏德安面前,“还请公公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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