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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前,班主任干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
趁着第三节课间操的空档,把班门一锁,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翻。他们从操场回来,眼巴巴看着班主任搜完最后两排,抱着一堆课外书和电子设备站在讲台上,敢怒不敢言。
“还有没有人权?”
“就是!学生就没有隐私了么?太过分了!”下面的人跟蚊子哼哼似的小声嘟囔着。
班主任理都没理,抱着东西就准备回办公室了。
然后刘尔思就站了起来:“老师,您这样不太好吧。”
他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什么?”班主任似乎没有意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回头看着刘尔思。
“您没有资格在没有经过别人同意的情况下翻别人的抽屉吧?”刘尔思淡淡地道,程艾仿佛觉得他现在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没有一点心焦气躁,也没有一点恐惧。
“是啊。”“就是。”
下面的人小声附和,余欢回过头来跟刘尔思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和班主任硬来。
“老师,请您把书还给我。”程艾不知道是被当时的气氛感染还是怎么回事,一向乖巧的她竟然也突然站了起来。
班主任脸都绿了,所有人都为了他俩捏了一把汗,生怕班主任当场发作,可是班主任脸黑了一会儿之后,说了句:“你俩跟我来。”
他们走了之后,班里瞬间就炸了锅,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程艾和刘尔思跟在班主任身后,有一种舍身取义的感觉,还带着一丝丝叛逆带来的快感。
可是这种快感在顶着日头站了俩小时之后,逐渐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头晕和恶心。
“给你。”刘尔思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秀逗。
程艾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阵酸味直击天灵盖儿,让她清醒了不少,要不是有这一天,她死活也想不到秀逗还有这种功能。
“罚站过么?”刘尔思的脸颊上有一层汗珠,但是眼角还是笑笑的,他好像什么时候都这样。
“没。”像程艾这种沉默、乖巧的学生,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特点都掩盖起来,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为安全的,她的想法很多,但是被性格限制在自己的脑子里,或者笔端。
“你干嘛傻不拉唧地跟班主任要书,你傻吗?你这么要,他能给你?”
“我没想要回来啊。”程艾绷住的两条腿投下单薄的影子。
“啊?”
“反正那书是你的。”
程艾话一出口,刘尔思就笑了:“咱们这也算同甘共苦了吧。”
程艾点点头。
突然响了一声口哨,一个头上顶着绷带的家伙冲着这边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两瓶矿泉水。程艾这才知道,原来这口哨也是他俩的一种交流方式。
“程艾!又见面了。”谢英朗上次在被开除的边缘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靠着他家里的不懈努力,总归是捞了一个留校考察的处分,他嘴里叼着根草,一手插兜,一只手拍了拍刘尔思的肩膀:“哥们儿,你这是看我一个人受处分太孤单是吧?够义气!!”
刘尔思嫌弃地从他手下挪了一下肩膀:“滚犊子,我跟你那事儿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呦,那您杵这儿是为了什么?为了广大人民吗?”
刘尔思顺手抢过程艾拧了半天拧不开的矿泉水瓶,拧开了递给她,转过脸对谢英朗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是为了原则,你是没有原则。”
程艾喝了一口水,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水珠,仍然一声不吭。
“你小子就装逼吧你!”谢英朗站在程艾面前,低头看着她:“你说他是不是装逼?”
程艾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谢英朗很不屑地耸耸肩:“得,你俩这就是夫唱妇随。”
程艾脸微微泛红,莫名地和刘尔思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
刘尔思在谢英朗腿上踢了一脚:“滚吧你,一会儿等教导主任来了你爸妈也救不了你了!”
谢英朗一抬头,二楼上有一双幽幽的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他了:“我靠,哥们儿先撤了啊!”
谢英朗走了以后,刘尔思挠了挠头:“他这张嘴就这样,整天胡咧咧,你别理他。”
“嗯。”程艾也没当真,倒是看见谢英朗猫着腰溜走,怂的不行的样子,被逗笑了。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嘛。”
程艾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脸,细白的手指捋了捋自己的耳边的碎发,露出薄薄的耳廓,她的耳垂就像一个小小的羊脂玉坠,看上去温润而白皙。
刘尔思挪开视线。
下了课,所有人走来走去都会看一眼他们,有的还会议论议论,程艾还从来没有这样难堪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刘尔思的时候那个尴尬的瞬间,果然悲剧不可避免。
虽然说他们所做出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该没收的东西一样都没还回去,该叫来的家长一个都没少来……这一切仿佛只是刘尔思和程艾俩人的自作自受。
可是那时候她却没有丝毫觉得难过,她觉得自己没错,刘尔思也没错,总有一些原则需要去坚持,在那个单纯的少年时代,是非黑白在他们心里是那样的清晰,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更何况,是和他在一起。
她反而感到的一丝丝悸动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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