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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庄孝这么当姐夫的,这么惯着小舅子。
盛夏非得要晚上就要这衣服,好,庄孝那头怒气一撒,走了,走了吧还得回头求那祖宗。
谁那祖宗能掌握他的命运了?
没办法啊,那款儿的国内北部市场已经断货了,庄孝那个忖。可没法子啊,还得给小祖宗想办法,三更半夜的把舒亚的老总叫起来,让底下人明儿一早就准备好。
庄孝这边儿当着盛夏的面儿把这事儿发令下去,算是基本上安抚了盛夏那心,让他先等着,明儿一早衣服就到了,盛夏那才算罢休。
有时候吧,遇到这种说不通理儿的老板,那就是个悲剧。舒亚总经理不高兴啊,这深更半夜的,底下买手谁乐意往国外调货?大家都休息呢。您是老板没错儿,可这是下班时间!
可庄孝就扔话儿了,事儿办了,就继续给律一做,不办嘛,那就请吧。
瞧瞧,那横啊--
舒亚总经理也只能用这招儿去压自己低下人,把人直接从被窝里掀起来,一句话,这事儿办了就继续上班,不办,那就走人,甭管你多大的哀声怨气。
这话儿都到这份儿上了,谁还敢拖着?饭碗的事儿那可就是大事儿了,心里是不满吧,可谁让人是你顶头大boss了?
盛夏那儿衣服没送到黎子跟前,黎子是不让他进屋睡的。庄孝回头看他吧,这客厅乱成一团,又没个沙发什么的,没地儿睡。也不能就领着满脸血污的盛夏回他们住那儿,怕这模样儿给夕夏见了她受不了这打击,只能带着盛夏去宾馆凑合一晚上。
安顿好了后再给盛夏那脸上的伤处理好,然后庄孝再给夕夏打电话,这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他合计着她应该已经到家了,这会儿睡下了所以关了机。庄孝想来想去还是留在宾馆这边照顾盛夏,夕夏是多在乎盛夏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得小心着伺候。
隔天早上大清早,盛夏就捧着两件儿裙子守在门口,黎子出门上班看见他跟条木头似地的处着那不动,愣了下,不忍心了。
要说黎子脾气是爆了些,可也不是那么死不讲理的,气上头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气过了吧什么事儿都没了,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型。
所以就昨晚那事儿吧,过了就过了。再有盛夏那心,她比谁都懂,他就是一心想为着她,只是实际能力不够而已。这时候黎子是通情理了,知道盛夏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当初决定跟他处就知道要面对这些,既然自己选择的,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责怪他呢?
要说这事儿两人都有错,谁都有责任。
黎子走近盛夏,伸手抱住他,夕夏说得对,其实她和盛夏是不合适的。可既然自己选择了,那就努力一次吧。她是真喜欢这孩子,或许现在她不知道以后还要面对多少不可预料的事,可现在,她想勇敢一次。
“进屋去吧,今天把屋子收拾了,晚上请你姐过来吃饭。”黎子说。
盛夏心里很感动,他就知道黎子是对他好的。黎子的性子比他姐要冲动些,这个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不会怪她。他就是喜欢真实她,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那……还要我去买菜吗?”盛夏问,他一个人去,这任务有些艰巨,他不会。
“不,我今天早点下班,直接带回来,你把屋子收拾好就成。知道要做些什么吧?东西摆整齐了,地板拖干净,中午吃过的快餐盒要扔出去,懂了吗?”黎子说。
盛夏赶紧点头,然后赶紧把袋子给黎子看,“一件是黑色的,一件是玫红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黎子深深叹了口气,压着他的手,“进去吧,先放着,我下班回来再看。”
“嗯!”盛夏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点头,看着她要走,盛夏赶紧伸手拉住她,说,“黎子,我等你回来。”
“要乖。”黎子难得那脾气好起来。
然后背着包快步下楼,她知道盛夏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明天早上她去上班的时候他都会看到她的身影看不到才进门。
这时候想吧,养个小的也不错,至少满足了心里的虚荣,这么细心又生得这么合她心意的孩子,哪儿找去啊?
所以,黎子,知足吧!黎子上车时对自己呐喊,她并不差,所以她可以活得很好。
黎子说晚上请夕夏和庄孝过来吃饭,其实还是为工作那事儿。
她现在在那公司越呆越不满意,还是想着进律一,律一的福利、工资待遇比现在这公司好多了,再一个也是奔着有靠山这点儿去的。
黎子和夕夏大学是同专业的,专业上她没夕夏强,可别的她自认不比夕夏差。人际关系上她就比夕夏强多了,所以她想着,只是让夕夏帮她走走关系,进律一就行,她能力在哪儿,不进翻译部进别的部门也可以,比如说人力资源部、外交部都行啊,她自认为在处理事儿上还是有自己一套的。
所以吧,昨天就想着这事儿来的,哪晓得在那时候会跟盛夏闹起来。今晚上她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这么多年了,她是一直都没认为夕夏比她优秀过少。或许是因为关系,潜意识里把夕夏跟她自己同化了。
可现在吧,她从新的角度去看,夕夏和她确实不在一个阶层上,处事上比她稳重,也比她更实在。夕夏做一件事儿认真起来就会想尽办法做透,她不会,她嫌烦,一件事儿做得个七七八八了就没劲儿了,这是她跟云夕夏最大的差别,不,最大的落差。
…
夕夏是晚上睡再晚,早上七点左右就会自然醒,因为要上班,那已经形成固定的生物钟了。所以以往在那点儿之前庄孝弄她,她会很来火,因为她还没到苏醒的时间。
夕夏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痛,合计有些惊吓过度的后遗症,索性她身体不是很娇弱,并没有就那么一病不起。
一动,才发现手被箍住,看过去野战把她手抓得紧紧的,她想拔都拔不出来。
夕夏顿了下,昨晚的记忆全部涌出来,再看向野战,多少是感谢的,现在想想那环境那地方还心底发麻。
野战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夕夏微微移动已经惊醒了他。所以当野战突然睁开眼的时候夕夏愣了下,很突然。
“呃……”词穷。
野战的笑有些苍白,下颚露出青色胡茬,凭添几许沧桑成熟的味道,问,“醒了?”
夕夏点头,视线移向他的手,野战这时候才发现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微微松开,夕夏下一刻缩回了手。野战手上一空,紧跟着属于她的温度离开,心里也跟着空了。
“昨天……谢谢你。”夕夏认真的说。
就这么认真的对话,两人这么面对面的,没有别的情绪,让夕夏有些不自在。她印象里,她对野战就没给过一次好脸子,所以让她这时候有些尴尬。
野战哪有看不出她那点儿小尴尬?
笑起来,说,“没什么……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急于为自己解释,这本不是野战的风格,可面对她,就是那么不能自已。
夕夏那脸更尴尬了,撇开目光,然后说,“那个……我该去上班了。”
要走?
野战竟然有一瞬的慌乱,突然猛地站起来。夕夏不明,转头看他,野战对上夕夏的目光呆滞了下,然后竟然慌乱的脱口而出:
“我送你去吧……”
“不用,”夕夏立马出声拒绝,而脱口而出时看到他瞬间变脸时又赶紧解释,“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
夕夏其实对野战还是有些忌惮的,医院那次……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狠,知道他不是善类。她感谢他昨晚把她带回来,但并不想因为这个,跟他走太近。
因为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说他有多坏,而是她面对他,从潜意识里会发出远离的警报。
野战盯着她看,野战不说话时很臭脸,天生的霸气令人生畏,而他两眼本来就凌戾,加上此刻确实不高兴,所以那目光就更让人不寒而栗了。
夕夏缩了缩,然后掀被从另一边下床,始终离他远远的,目光偷偷往门扫去,这屋子太大,离门挺远。
“我自己去吧,真的谢谢你。”夕夏提气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虽然面对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很不好,可她真不想多留。野战这屋子,她这是第二次进来,五年前因为盛夏,差点儿一时头脑发热的做下蠢事。
那是她不想承认的黑点儿,所以她急于想离开。
平时强壮镇定,那是因为在公共场合,料定他不会怎样,可这样的私人空间,只有两人的时候,不,她完全就是慌乱的。
夕夏望了眼野战,心里矛盾着,迈动脚下一刻往门边冲去。
野战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转身紧跟着出去。
夕夏那个狼狈,从楼上快步跑下楼,一个踉跄竟然从楼上滑了下去,好在仅三四阶,不然她那腿别想要了。夕夏慌慌从地上爬起来,后面野战已经站在她身边。
“你怕我?”语气生冷,明显是发怒的征兆。
野战伸手去拽夕夏,夕夏闪开野战的手直接往外头奔,出门的时候回头说,“对不起……要不,改天请你吃饭……我要上班了,再见!”
完了后看见野战迈动的腿心下一慌,立马拉开大门奔了出去。说是再见,最好永远别见。夕夏一头长发都乱了,来不及整理看见经过的车赶紧拦下往公司去。
夕夏到了公司那心才安静下来,庄孝凌晨四点就盛夏闹醒,拿了空运过来的衣服送盛夏回去后就来了公司,这会儿在办公室补眠。
昨天律一传得轰轰烈烈的八卦今天竟然消停了,昨天的‘目击证人’今天一早就发了澄清帖子,那事儿完全是她自己杜撰的,她是看到总裁和助理,不过总裁进洗手间时助理已经出来了,至于eva的失态那完全是个意外,因为eva和助理闹了别扭,所以才有翻译部看到的那一幕。
这一整天律一总部都无精打采的,好难得出那么一则可以调剂乏味的办公时间的八卦,竟然是个乌龙!太没劲了。
部长把夕夏叫进办公室,交代了工作的事儿后旁敲侧击的说:
“大厅警卫说总裁助理今天来很早,你们以前不是以前上班的吗?”
夕夏顿了下,“嗯--我今天起晚了,所以……”
“哦……好好相处。”部长拍拍夕夏肩膀,李青虽不乐意庄孝老在翻译部晃荡,可对夕夏和庄孝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支持的。
夕夏有些莫名其妙,流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作为当事人压根儿还不知道,事儿就被人平了。
庄孝晚上有个酒会,所以下午盛夏打电话给他,说晚上吃饭的事儿他直接推了。盛夏是没觉得多大事儿,可庄孝是正常人,心里还磕得慌,宁愿去酒会也不想去盛夏那边。人家小两口儿床头打架床尾和,他这做劝架的还没地儿站,憋屈。
夕夏今天也有些不在状态,一直跑神儿来着。
庄孝进她办公室,愣了下,她怎么还穿的是昨天的一那身?
“总裁下达,晚上酒会换你去。”
夕夏早知道他那假公济私的调调,不答话。应工作出差,跟她工作相关她拒绝不了,可这些,抱歉了,她不是小秘,那事儿不在她工作范围内。
“夕,我说话呢,应我声儿咯。”庄孝坐她跟前的办公桌面上。
“忙,出去玩儿。”夕夏头也没抬的说。
庄孝转身拉下帘子,再走回去,往她身边蹭啊蹭的,夕夏抬眼看他,忽然想起昨天见到朱衣的事儿。心里一动,搁下手里的动心转身双手抱住他脖子唇递上去。庄孝眸间一亮,立马欣喜相迎。
庄孝本就是个多手的主儿,吻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吻,非得给人上下摸遍了才收手。
盛夏的事儿庄孝还是说了,说完等着夕夏的话,夕夏顿了顿,没说话,庄孝以为夕夏会发火来着,没想到夕夏却安静得很。
“你怎么看?”庄孝不得不先问。
夕夏顿了顿,“他们都大了,既然尊重他们的选择,那就不要在插手他们的事。”
庄孝很意外,说女人狠心,还真是。他都做不到这时候对盛夏不闻不问,可夕夏还偏就做到了。谁能说她不担心盛夏?担心得很,可就是忍得住不去过问。
“晚上……”
“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夕夏不耐烦,庄孝看她那样儿不敢再烦她,当真出去了。
夕夏今天明显心里烦躁,庄孝是万不敢这时候在她跟前晃。
晚上夕夏去了,她本是站在海公子旁边,毕竟海公子才是总裁嘛,可庄孝却在进场的时候把她拽自己身边了。
夕夏暗暗给他使眼色,私下他这么放肆没有上下级关系无所谓,可这眼下不一样,多少公司boss看着?这让海公子面子往哪儿搁?
人家眼里往简单说那是总裁心胸宽,严重了就是这公司风气问题,职工都这么放肆,这公司制度也太随便了吧。身为总裁在自己职员面前都没有树立权威,又怎么能取得合作商的信任和尊重?
庄孝无所谓的笑笑,游刃有余的应付各种应酬和话题。
慢慢的夕夏觉得不对了,站一边儿狐疑的看着海公子和庄孝,他们俩,从属关系是不是弄错了?
看庄孝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身边海公子低调恭谦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到底谁是老板?
海公子不像夕夏,在庄孝出席任何一个公众场合时候,他都是紧紧跟着庄孝的,间隔从来不会来开三步外。在那样的场合,他有两个功能,一是帮庄孝挡开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女人。再来是帮庄孝应付不乐意应付的人,比如庄孝看不上眼的,却有不得不因为场面而要应付的。
而夕夏吧,她本也是能在这样的场子应付自如的能手,她想陪着可以,看她心情。可她若不想陪着,她能有百十种方法离开而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海公子心里,庄孝和野战的存在是不一样的。庄孝是他崇拜仰望的人,在他来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庄孝的高度,庄孝身上的东西,他就是一辈子,也学不会。而野战不一样,那是一种心灵归属。
对庄孝是崇拜和依赖,对野战是想往和期待。或许他自己分不清楚,可他知道,庄孝和野战在他心里,分量是一样的。
夕夏看着海公子,叹息,可惜了那张脸,要是个女人得祸害多少人啊?
庄孝已经回头三次了,看到的都是海公子那张脸,他女人却跑不见了。这第三次吧,烦了,索性转身面对海公子:
“你……夕夕呢,给我去找来。”
庄孝那是没有夕夏心里不踏实,这样的地儿就不能让她独处,就她那样儿,指不定这小会儿时间能搭上多少人。
海公子愣了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庄孝还从来没有这么嫌弃过他一次。
心里顿时刺痛起来,忽然明白了个事实,庄孝和野战是一样的,都不再需要他。这样的场合,曾经他和庄孝并肩走过的战场,陪着庄孝谈成一笔又一笔的合作……那时候他是被庄孝那么的需要着,而现在,竟然觉得他烦了。
落差--
“我去找……”海公子转身离开。
今晚的晚会并不简单,京都这一片有头有脸的都来的,主场的还不但是商业的大亨,政界、军界都有人来。
庄孝看见自己父亲和母亲进来,顿了下还是迎了过去。正好可以把夕夏正式向他们介绍认识。
夕夏刚坐下,野战就落座在她旁边,夕夏看着野战心里一慌,这时候再起身离开也太不礼貌了,只能忐忑的压着。
“你也来了?”夕夏笑着说。
野战今晚穿得很亮眼,银白色的西装驱走了平日的狠绝霸气,看起来很绅士很养眼,看得出他很重视今晚的酒会。
夕夏不知道今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会,也没听人说起过,她是下午才被庄孝抓来的,看庄孝那态度以为就是个二三流的场子,所以并没有在自己身上下太多功夫。
不过怎样的她,在野战眼里都能够上惊艳。
“嗯,夕夏,等会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野战忽然说,因为他看到他们家老爷子进场了,和庄家的人一起。
孙家老爷子,也就是老首长,虽然退职了可手里捏的人脉关系网半点儿没受影响。老首长和庄家老爷子曾经有一段渊源,老首长年轻的时候拜庄家老爷子门下,不过因为出身原因,没被庄老爷子重用,没在庄老爷子推荐名单里。老首长当时年少轻狂,扬言靠自己也能干出一番成就。
那时候恰逢陆军重编,他被选入陆军紧跟着去西南山区剿匪,屡立战功,一步一步往上爬。
虽然老首长自己不否认是庄老爷子门生的事实,可也不愿提起那份关系。庄家和孙家上一代虽不至于水火不容,却是世人都知道的井水不犯河水。
野战想这时候把夕夏介绍给爷爷,先一步争取到长辈的同意,或许这样他的胜算更大。要他爷爷同意,这就不是他和庄孝两人的事儿,而是孙家和庄家两大家族的事儿,到时候料想庄孝不会因为云夕夏和他孙家对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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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二更,晚上过九点没更就明天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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