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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好像很久，但在众人眼里不过是李闻知和林徐乔视线交错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错开了。
李闻知带着笑和在座众人打招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把异样埋在心里。
不过只有傻子才会真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李闻知深信刚才那一眼，林徐乔和他都记住了。
“这位是李曦李女士吧？”李闻知询问在座唯一的女性，那个气场强大的女子。
“赵先生，你好。”李曦点点头，一笑，却没有柔和下来，反倒更像是一杆展现锋芒的标枪。
她是电影的女主，落魄天师试图捉住的千年女鬼——发现女鬼的道行深浅后，天师果断逃命，这下换成女鬼对他感兴趣，要捉住他了。
李曦的气质在演员里太少见了，不过她也不是演员，准确地说，在出演这部电影以前，她是个歌手。
她毕业于中音，也是四大之一，出道即以慵懒空灵的嗓音俘获了大批追随者。
除了唱歌以外，她习了十五年的武术，背脊永远都是挺直的，走路带着风，身高一米七，气场两米一。她的歌迷都为她疯狂。
请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歌手来演戏，这一点又为电影在众制作公司眼中增加了“不靠谱”的印象。
不过林徐乔不这么看，电影里的女鬼需要强大的气场和漂亮的脸蛋，有演技的演员好找，气质独特的人却难找，而且李曦还有一把非常有感觉的嗓子。
再说，这是个大众片，又不是冲着演技奖项去的，女主不需要多有演技。而以林徐乔的演技，教个新人演戏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能这就是大佬的自信。
因李曦是个歌手，这部电影的主题曲打算交由她唱。李闻知在写作之前听了一些她的歌，虽然歌曲是围绕电影的，风格还是契合的。
“那我们去录音室吧。”冷不防林徐乔开口了。
声音同他人一样，也带点冷意，磁性又好听，引得李闻知又把关注度放回他身上。
林徐乔嘴角莫名勾起。
李曦第一次看到谱子，她熟悉了一会儿，试唱了一遍，大家听了都觉得效果很不错。
只是有一点小问题，这首歌是天师视角起头的，虽然后面也有女鬼的部分，但总的来说还是天师的第一人称。
林徐乔却皱着眉，环视一周，盯着李闻知的眼睛，“要不要你试试？”
众人皆是一愣。黄奇第一个表示赞同，他是听过李闻知那张小样的，“这主意不错，赵彦昭你试试。”
李曦也是个豪爽之人，并不在意一首歌，“原作者试试吧。”说着还退了出来。
李闻知一直没有当歌手的打算，不过林徐乔一鼓动，他莫名就同意了，“好。”
全天下估计不会有比李闻知对这首歌理解更深的了。
原身“写歌”也唱歌，按照金手指的尿性，这具身体的嗓音条件和天赋也是顶级了。
原身大学没学过声乐，李闻知却学过一些，多么专业谈不上，演绎流行歌曲足够。
一曲终了，大家都是赞叹。李曦版本很不错，李闻知版本却更胜一筹。
李曦是个音乐人，遇到对手不惊反喜，给李闻知鼓掌不说，还鼓动他来唱歌，“你唱得比我好，有没有想过来歌坛发展？”眼神里满是欣赏。
……哦，我的上帝，这该用靴子狠狠踢屁股的种马光环。
林徐乔也很满意，问李闻知：“你愿意唱电影的主题曲吗？”
李闻知看着他的凤眸，不知不觉就答应了。
林徐乔更满意了，认真道：“我的预算不多，写歌加上演唱只能给你50万，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点票房分红，如何？”
耳朵很尖的李曦听见了，眼神有点奇异地看着这两个一说起话就仿佛自成一界的人。她的片酬也才200万，没拿分红，不过没拿分红是因为不太看好这部电影，林徐乔零片酬零导演费只要分红的拍法，在她看来是妥妥的亏本了。不过李闻知只给他唱了首主题曲，怎么给了50万，还要追加分红呢？
“嗯，好。”李闻知毫无异议，点着头笑了起来，卧蚕微鼓。
没有李曦什么事了，她和她的团队干脆就走了。黄奇和剩下的人干脆就围着李闻知，想今天就把歌给录完了。林徐乔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
“呔，你这女鬼，要往哪里跑~”
听到这一句，在场的人都开始不自觉低头、转动脖子、眼神乱跑、以手捂嘴……憋笑憋得很辛苦。连林徐乔都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凤眸。
其实李闻知听着也挺想笑的，环视一周，无奈地叹口气，“别忍了，你们就笑吧。”
于是“嘁嘁嘁”的小声窃笑变成了“哈哈哈”的放声大笑，而李闻知那干巴巴的歌声还在继续飘扬，一时间，录音室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和李闻知第一次录小样和之前的试唱都不同，之前都是已经自动混响好了的，这一次则是干音，即没有任何处理的原声。
黄奇可是镇司级别的音乐制作人，他监制的歌都会由他亲自后期混响。当然，这也对歌手的实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干音难听可是会被他喷得狗血淋头的，所以长期找他合作的都是老牌的知名歌手，李闻知算是近几年唯一一个新人了，第一首歌虽然不是亲自演唱，但也是黄奇制作的。
李闻知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唱歌的真实水平居然这么难听，音准、气息全都不对，还干巴巴的，一首生动活泼的“捉鬼反被鬼捉”被他唱成了“超度”。
理论全懂，实践全错。
正当李闻知暗自苦恼之时，一只手悄然搭上了他的肩头。李闻知回头，对上了林徐乔深黑色的瞳孔。
他俩身高相仿，据李闻知目测，应该是一样的185cm，只是他们今天穿的鞋子有高度差别。总之，李闻知毫不费力地对上了林徐乔的眼神，距离很近，却勉强才从深色的虹膜中辨认出瞳仁。他看见了自己放大变形的脸，一脸生无可恋，而对方被无数人称赞过“神秘”“深邃”的眼神里却只有满满的笑意。……哦，还有一丢丢关怀和同情。
不愧是影帝啊，情绪真丰富。
李闻知居然诡异地被安慰到了。不过果然他不想当歌手是对的，天知道他为什么一时脑抽答应了影帝的邀请呢。自己写的歌，每一个音符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居然也能唱成这样。
终于，第一遍录的播放完毕，李闻知从公开处刑中被解脱了出来。
“挺好的，再来一遍~”黄奇笑得兰花指都冒出来了，一手甩着小辫子，一手指着李闻知。
他没有发火，和李闻知所想的不同，他觉得李闻知唱得还是可以的，在要求不高的音乐人眼里，这修一修就很棒了。第一次就有这种表现，很多知名“歌手”还不如他呢。只是因为歌曲本来就画风魔性，还被他演绎得干巴巴的，这种反差太搞笑了。
黄奇暗暗在开始录制第二遍之前，把这一版保存了下来。
李闻知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进录音棚。
“宿主，加油哇！想想你之前录的混响那版，本系统看好你哦！”1111终于找到了一点老父亲操心萌新宿主的感觉。
“闭嘴。”道理都知道，但如果真的那么有效的话，世界上就根本没有五音不全的人了！
不过李闻知还是像1111说的那样，一边回忆，一边找感觉。
“乾为体，”第一句就起得很好，音非常准，还修正了干音里暴露的吐字错误。
黄奇猛然抬起头，收敛起矫揉造作的劲儿，紧紧盯着李闻知，他有预感这一遍效果会非常好。
那句开头只是一个开始，李闻知唱得渐入佳境，到了“呔，你这女鬼，要往哪里跑~”，大家仍然捧腹，但那是出于歌曲本身的境地的会心一笑，而不是演唱者让人出戏。
一曲终了，录音棚内外都安静了，直到李闻知走出来了，才陆陆续续响起赞叹声。
“厉害啊！”
“这才第二遍吧，和前一遍简直是两个人唱的……”
“妖孽啊，听说他第一次录歌？”
“不，是第二次。”
“太妖孽了，怎么做到的？！”
“怎么样？”李闻知问，他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不过还是要咨询黄奇的意见。
“你自己听吧。”黄奇放给他听。
1111：“……”还有什么是宿主不会的吗？就算不会他也能很快掌握，它比对了一下两次的音频，都认为不需要再怎么修音了。宿主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我觉得还可以。”李闻知认真点评道。
“是还可以，”黄奇一甩头，非常妖娆地笑了一下，“再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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