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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护士姐姐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Ak, 谈论那条退役的军犬。
绿毛鹦鹉听了一耳朵, 抓住重点:这条马犬是个惹事儿的, 怼天怼地, 咬过人。
作为宠物医院里的八卦记者, 绿毛鹦鹉负责每天散播新闻。医院已经好多天没了新鲜事儿, 动物们都嫌它的新闻八卦不好听了, 它的事业最近也非常低迷。
于是绿毛鹦鹉干脆编了一个八卦——#新犬AK无恶不作,连时院长也深受其利齿伤害#
绿毛鹦鹉为了让新闻更有话题,摒弃节操和鸟品, 将AK渲染成了一只十恶不赦的暴戾犬。它在外面因为打架咬人被开除军籍,来了医院劣性不改,居然敢攻击收留它的时院长!性格之恶劣、之顽皮。
听完今日八卦, 宠物们对AK的恶性表示深恶痛绝, 强烈谴责,并且聚集成堆, 商量着以后如何捉弄它、排挤它。
——
AK被送进宿舍, 这间房不大, 里面四只笼。
宿舍内加上它统共住了三条犬, 它发现从自己进笼起, 另外两条犬看它的眼神就有点不太一样。
那是略带鄙视、略带厌恶的目光。它心里直犯嘀咕, 是它走进来的姿势不对?惹了这两位舍友反感?
这两条犬的品种分别是黑背和哈士奇,前者叫黑子,后者叫小哈。
AK进笼后, 护士将笼门拴好。它被折腾了一天挺累, 在笼内最角落、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缩成了一团。
它蜷成一个团,刚合上眼打算小憩,便听见隔壁的黑背与哈士奇议论它。
“老哈,你猜这条脏不溜秋的马犬,是公的还是母的?”
AK身上多处伤,身体上有不少地方被剃掉了毛发,涂抹了褐色药膏,看起来是有点邋遢,也有点丑。
哈士奇特意拔高嗓门,讽刺说:“大概不公不母吧?”
两条犬因为调侃它,在笼内笑得前仰后翻。它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笑。
黑背嗤笑一声:“这条丑不拉几的马犬,怕是只敢对护士姐姐那样的老实人凶了,敢对哥俩凶一个试试?”
AK是条母犬,也有美丑之心,最忌讳谁批判它的颜值。
况且它从前是消防队的犬花,如果不是受了伤,压根和“丑”字沾不上边儿。
闻言,它愤怒地睁开眼,窜起身,拿狗鼻杵在铁门上,对着黑背虎视眈眈,喉咙里发出警告性的怒鸣。
它起身急促,撞在铁门上时发出一声“砰”响,突如其来的响动倒让黑背和哈士奇愣了一瞬。
黑背缓过神,脸也贴在笼子上,与AK对视,讽刺说:“呵呵,只敢隔着笼子凶是吧?有本事你出来啊。”
AK反唇相讥:“死胖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它一双犬眼锐利如鹰,目光如寒冰之刺冰冷地钉在黑背身上。
黑背也最忌讳谁骂它死胖子,被戳中软肋,它在笼内炸毛:“丑逼你骂谁!”
AK:“骂你喽。”
黑背一脸得意:“是哦,丑逼在骂我喽。”
AK被这条贱狗怼得胸闷,它仔细观察笼门构造,发现侧面放食盆的地方有一处小缺口,恰好那一处缺口离门栓不远,只要能啃出一个探出爪子的空间,它就能打开笼门。
它利用一嘴利齿,从那处缺口一点点往上撕咬。
黑背和哈士奇隔着铁笼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货想干什么。
黑背扭头问哈士奇:“这条马犬是不是疯了?”
哈士奇傻愣愣点头,附和道:“八成是。”
纤细的铁丝网被AK一点点撕开,豁口变大,终于可以容纳它一只狗爪。
它将狗爪探出去,轻轻一推,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门栓被推开。
它推开笼门,优雅地迈出铁笼,三五步便在黑背的铁笼前停住。
黑背还沉浸在它离奇的“越狱”中,压根还没缓过神,AK已经抬起前爪,将它的门栓也给推开。
它的铁门被打开。AK一脸冷漠,一字一顿:“滚、出、来。”
隔壁的哈士奇揉揉眼睛,以为在做梦。
所以……这条马犬是怎么越狱的?它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深咽一口唾沫,一脸惊恐望着AK。
AK盛气凌狗,黑背突然有点怂,条件反射性地往里缩了一下。
AK再次重申:“滚—出—来!”
黑背狠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往外面走,它一只脑袋刚探出笼子,就被AK拿爪子摁住。
头顶的声音依旧冰冷,“我让你“滚”出来,不是“走”,听不懂狗话吗?嗯?”
它头上摁着的那只狗爪十分有力,宛有千钧。
这条马犬看着精瘦,却气势凌狗。它的气场远远将身躯肥胖的黑背给压了下去。
隔着铁笼,哈士奇攥紧狗爪给黑背加油打气:“黑哥!干死它!”
得到鼓励,黑背瞬间来了勇气,用头将AK给撞开。它昂首挺胸大步跨出铁笼,故作一脸凶横,打算重振雄风:“敢叫我滚,信不信我咬你!”
AK面无表情:“我再给你一次滚的机会。”
黑背利用后双腿站起来,胸脯挺地结实,勾着一双前爪,宛如澳洲袋鼠一般站在AK跟前。
它瞬间比AK高出一截,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嘲讽它:“呵呵,小狗崽子不知天高地厚,黑爷我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啊——”
黑背话没说完,后左腿被AK一口咬住,疼得它尖叫出声。
哈士奇坐在狗笼里旁观了全过程,顿时吓得用一双狗爪捧住狗脸,缩在笼内阴暗处瑟瑟发抖。
它……它看见了什么?它看见AK一口咬住黑哥的腿,将黑哥甩了起来,在原地打圈圈。
我屮艸芔茻……
这条马犬的彪悍程度另狗发指,黑哥那个体格可是医院里数一数二的胖子,它居然能一口咬起黑哥,让它在空中荡!圈!圈!
卧槽……这条狗力大如牛,成精了吧!
黑背被荡得晕头转向,平生第一次体验“飞一样”的感觉。
AK嘴一松,它立刻飞出去,“砰”得一声摔在墙上。
它狗脸贴着墙面慢慢下滑,摔地的姿势相当惨烈。它还没来得及爬起来,AK又几步上前,将它摁在了爪下。
经过刚才那一摔,黑背此刻已经毫无还击之力。
它趴在地上,弱弱地求饶:“大……大哥,饶命。”
“谁是你大哥,”AK黑狗脸冷漠。
“好……好汉?”
“我是,”它的语气淡而冷,“母狗。”
黑背哈士奇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黑背能屈能伸:“姐……k姐……您爪下留情,我重新给您滚一次成不?”
AK冷漠地移开狗爪。
黑背爬进铁笼,缩成一团,像一只球似的,艰难地滚了出去。它毫无尊严地问AK:“k姐,您看我滚得好看吗?”
“嗯。”AK眼皮轻轻一抬,还算满意。
它又抬眼去看待在笼内的哈士奇,短粗的左眉往上一挑,“你也给我滚出来。”
哈士奇止不住地打颤,吞了几口唾沫后,颤颤巍巍从笼内滚了出来。它停在AK跟前,抬眸问它:“k……k……k姐,您看我这样滚的合格吗?”
“嗯。”AK打眼看四周,问两条狗,“这医院有多少狗?跟我们一样,全被关着吗?”
两条狗点头如捣蒜。黑背说:“是的,跟我们一样惨,入夜后只能待在笼内。我们每天多无聊啊,要么待在训练场,要么待在笼子里,主人很少来看我们。哎……”
“主人?”AK疑惑,“你们都有主人?”
黑背:“对,女主人怀孕了,所以我被寄养在这里。老大你的主人呢?你为什么被寄养在这里?”
AK神色一瞬黯然。
它想起司茵,才又说:“她啊,还是一个学生,没有住处,所以我被寄养在这里。喂,瘦子,你呢?”
AK看向枯瘦如柴的哈士奇。它一挺胸脯,骄傲脸:“我啊?我主人是一个钢琴家,弹钢琴的,钢琴你们听过吗?”
它是因为生病被寄养在这里。它不想提这茬,所以将重点转在了钢琴上。
AK摇头,扭过脸问黑背:“黑子,什么是钢琴?”
黑背一脸震惊,反问它:“老大,您没听过钢琴啊?”
“那是什么?”AK从小在消防队长大,从未接触过这种乐器,也从未听过人弹钢琴。
哈士奇解释说,那是一种乐器,非常动听的乐器。
钢琴弹出的音乐比高山流水好听,比风吹树叶好听,比黄鹂唱歌好听……
哈士奇形容说,它主人能弹出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它的主人是一个著名钢琴家。
——
凌晨,护士医生已经下班。
黑背提议将这层楼所有的狗都放出来,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它们的新老大——k姐。
AK说:“太浮夸了吧?我喜欢低调。”
黑背凑过来,用爪子搂过它的犬肩,贼兮兮说:“老大,我们得高调起来,得让医院里其它狗子知道您的厉害,不然还会有狗子和我们一样狗眼不识泰山,捉弄您。”
三条犬商量好放狗计划,分三头行动,将每间房锁着的狗都放了出来。得到自由的狗狗们在走廊里撒欢儿狂奔,导致这层楼一片乌烟瘴气。
于是便有了以下景象:
三条比熊撕扯一块桌布、四条黑背打成一团。
一条金毛踩在拖把上,被阿拉斯加拖着在走廊里跑来回。
一窝扎小辫的博美被一条杜高逼至墙角,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杜高露出一口獠牙,笑得邪恶:“小崽子们,叔叔带你们玩儿过家家!”
这时候一条傻泰迪冲上去,一跃而起,抱住杜高的屁股,开始了一轮泰迪式招牌动作,无所畏惧地一阵乱耸。
杜高表情僵硬,在原地大嚎:“蠢泰迪我日、你大爷!”
泰迪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恶之光:“看看谁先日?”
杜高崩溃:“啊啊啊啊啊——我咬死你!!”
……
看着走廊里的一片混乱,AK分别扭头去看坐在自己两侧的黑背和二哈,继而一爪搭在额头上:“哦买噶,我干了什么?”
它貌似被这两个二货给坑了啊。
值班护士冲出电梯,看见走廊里的一盘混乱,捧着头尖叫一声。
——这群祖宗!
司茵接到消息赶来时,看见这层楼四处乱窜的狗狗,也是一阵头疼。
然而罪魁祸首AK淡定地坐在路中,左右分别有黑背、哈士奇护法,牛逼哄哄,宛如黑帮老大。
一旦有护士靠近它,黑背哈士奇立刻龇牙咧嘴,露出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表情。
吓走护士后,哈士奇扭过头向AK邀功:“老大老大,我刚才够不够凶?够不够凶?”
在逃窜中路过的柯基小短腿停了一下,将性感的小屁股对准它们仨,放了一个响屁,熏得三条狗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黑背看见一个小姑娘朝它们靠近,露出更凶横的表情,却被AK一脚踢开。
黑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辜看它:“老大我做错了什么?”
AK:“那是我的小主人!”
黑背和哈士奇面面相觑。
万万没想到,彪悍如K姐,居然有一个这么弱鸡的主人?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美女配野兽!
三条罪魁祸首被逮去院长办公室训话,三条狗被时院长“骂”得狗血淋头。
它们在时院长的口水中“沐浴”了四十分钟后,时院长抬手一指墙,它们便排着队走去墙边,继而双腿站立,一双前爪举在胸前勾着,一字排开,面壁站好。
哈士奇玻璃心,被时院长骂了这么久,这会正对着墙抽泣。
AK立在中间,扭过头,拿爪子戳了戳哈士奇的犬肩,问:“刚才时院长骂了我们什么?”
哈士奇抹了一把眼泪,“我怎么知道……”
AK:“所以你们也压根听不懂时院长说了什么?那你哭什么啊?”
哈士奇一脸委屈:“他一定骂我是个没人要的傻孩子了!”
“这你都能猜到?”AK问它。
哈士奇鞠了一把泪,“绿毛鹦鹉告诉我的,嘤嘤嘤……”
AK抬眼去看在空中振翅扑腾的绿毛鹦鹉,感慨说:“能听懂人话的动物可真了不起啊。”
哈士奇声音里带着哭腔:“可不是?能听懂人话的动物真是厉害的让人羡慕。”
“我吧断断续续来医院住了三年,只见过一条听得懂人类语言的犬,”黑背仰头盯着天花板,思绪怅然,“它是时院长的犬,也是咱们医院里最帅的犬。它是中国排名第一的竞技犬,身价千万,长得劲儿帅,每次它来医院都能把医院里那些母狗迷得神魂颠倒!啧啧啧……”
一提及这条传说中的犬,哈士奇一脸痴汉,迷妹脸:“它叫老虎,是咱们医院的高岭之花。咱们医院的犬花都想勾搭它,它却从不搭理,连咱们医院的犬花都不理呢,可高冷了。哎……这样的公狗啊,能让我舔一口此生也无憾啊。”
AK纳闷:“时院长的犬?我见过吗?”
“你刚来,肯定没见过。”黑背解释说:“它是竞技犬,由姜董带着在国外打比赛呢。”
AK又问:“我们医院的犬花是?”
“302的萨摩耶啊,”提及萨摩耶,黑背脑子里满满都是它的美貌,它咂舌感慨说:“小萨的美貌无狗能及,它是咱们医院,哦,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犬。这辈子要是能舔上它一口,死也无憾啊。”
AK一脸嫌弃看它们:“花痴。”
黑背气呼呼:“老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作为母狗,如果看见老虎一定会拜倒在它的狗爪之下!我赌一根牛骨!”
哈士奇也气鼓鼓道:“对!你见过老虎一定会和我抢老公!我赌一根半牛骨!”
绿毛鹦鹉停在AK头上,扑腾这翅膀道:“花痴、花痴!”
AK讨厌这只鹦鹉,一爪将它从头顶拍下去。
绿毛鹦鹉吓得飞回时穆身边,扑腾着翅膀惊魂未定:“吓尿、吓尿!”
时穆将小鹦鹉轻轻握在掌心,用铁链将它锁回鸟架上。
——
AK莫名其妙又想起司豪,心情抑郁。
为了给它治疗,时穆将它养在身边,它被迫和黑背口中的那只老虎住在一起。
它发现这条犬的性格和黑背哈士奇口中的“高岭之花”完全不同。
去时穆家里的第一天。
AK趴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高岭之花”站在室内,狗脸杵在玻璃门上,定定看它。
老虎的鼻孔杵在玻璃上,大得让它觉得恶心。它皱了皱眉,暗自想:该不会是想赶它走吧?
老虎盯了它好半晌才转身走开。
老虎跑进时穆的卧室,从男人的衣帽间里翻出一只绅士的领结,叼在嘴里跑下楼。它将嘴筒子搭在时穆的大腿上,眼皮上掀,一脸讨好地望着男人。
时穆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老虎突然叼来一只领结,又一脸乖巧看着他,让他愣了一瞬。
好一会他才领会到老虎的意思,这家伙是让他给它系领结吗?
时穆从它嘴里接过领结,一边将领结系在它的狗脖子上,一边吐槽:“都跟姜邵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狗子这种动物,果然是跟谁待久了就像谁。
时穆给它系好领结,老虎又跑去花园,趁着打理花园的六婶不注意,偷摘了一支玫瑰花。它将玫瑰花叼在嘴里,飞奔上楼。
它在玻璃门外站定,抬起一只狗爪,轻轻去敲玻璃门,发出闷闷地“砰砰”声。
AK听见动静,懒洋洋地睁开眼,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打量嘴里叼玫瑰花的老虎。Ak不知缘由,一脸疑惑。
老虎用狗爪刨了一下门,推拉门受惯性向右滑开。
它叼着玫瑰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AK跟前,将玫瑰花轻轻搁在了它脑袋上。
老虎清了清嗓音,绅士道:“亲爱的K小姐啊,您美丽的脸庞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能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吗?”
AK:“…………”这傻逼想干嘛?
它们同属马犬,脸一样的黑,难道美丑上还有分别吗?
老虎见它发愣,又绅士地抬起一只狗爪,狗眼里柔情似水:“哦,美丽的k小姐,您优雅的气质让我沉迷,我能邀请你与我共舞吗?”
AK:“??”
花园里少了一支玫瑰花,负责定时打理花园以及卫生的六婶拿着扫帚上楼,看见那支玫瑰被AK顶在脑袋上,举着扫帚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指着AK怒骂一顿。
AK一脸无辜:??
它终于知道老虎想干嘛,居然想栽赃它偷花!这个贱狗!
……
老虎也不知道为什么AK总对它冷冰冰,甚至对它有点嫌弃,它居然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挫败。
医院有块训练场,司茵会每天带AK去训练。
但凡在医院里寄养或养病的狗子,白天都会被散放到这块训练场。当AK在接受训练时,其它犬在娱乐区或玩或闹。
黑背趴在滑梯上,目不转睛盯着萨摩耶,口水直流。而哈士奇则盯着不远处玩儿飞盘的老虎。
老虎在飞跃接盘时,浑身肌肉紧绷,在阳光下,它挥洒着公狗独有的荷尔蒙,英姿勃发,惹得周围一群小母狗“嗷嗷”叫唤。
只有萨摩耶全程优雅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像一朵开在沙漠里优雅的玫瑰花。它那一身毛白得发光,像远处雪山之巅最遥不可及的那一束雪莲花。
黑背咂舌感慨:“啊……我们小萨美得与众不同啊。”它又扭头去看在远处训练捡球的AK,彪悍的它与优雅的萨摩耶成了一个强烈对比。
它分明是一条母狗,却比公狗还要勇猛。司茵不慎将球丢进水桶,AK 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水桶,快狠准将球叼了出来,彪悍非常。
黑背深吸一口气:“老大真是母狗中的公狗……”
哈士奇也啧啧感慨:“以后哪条公狗能驾驭老大啊……”
滑梯下的小博美往AK那边瞟了一眼,抬起洁白的狗爪舔了舔,“……又丑又彪悍,在我们萨姐姐的衬托下,它就像一只屎壳郎一样的存在。”
推着粪球爬过的屎壳郎:= =……我招谁惹谁了?
哈士奇瞪着它:“死博美,你骂谁丑呢?”
小博美冲它做鬼脸:“你们老大喽。”
哈士奇早就看不惯这群母狗,回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你们家小萨姐姐很美吗?丑得一逼,它美?呵呵,它如果真美,老虎怎么从来也没正眼瞧过它?”
闻言,萨摩耶妩媚的眼神一凌,回头瞪着哈士奇。
黑背一爪拍在哈士奇脑袋上:“傻逼,你骂谁“丑得一逼”?你居然敢骂老子女神!不想活了??给我道歉!!”
“道屁!”哈士奇揉着脑袋,低吼道:“你居然狗腿往外拐?老大要是知道你帮那群母狗,削死你。”
黑背:“你不去告状它能知道?我警告你啊——”
“你警告谁?”黑背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森森的声音。
它回过头,AK站在滑梯下,一脸冷漠,它顿时吓得腿软。
黑背打着结巴说:“我……我……我警告那只博美呢。”
AK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小博美跟前,居高临下看它:“你刚才,骂谁丑?”
小博美抬头望着这只比自己高大的马犬,吓得直哆嗦,迅速躲去萨摩耶身后。
萨摩耶的体格比AK大一点,在身躯优势上它丝毫不输。加上它在医院有一群公狗粉丝,蜜汁自信,觉得AK不敢拿它怎样。
自打AK来了之后,它的风头被抢。以前医院的话题母犬是它,现在却变成了AK,它心里早就不太舒服。
萨摩耶高傲的抬起狗脸,藐视的眼神:“说你喽,你是医院最丑的母犬,你自己不知道吗?”
围观的犬一阵哄笑,仿佛在附议。
黑背也觉得萨摩耶过分了,它轻咳一声:“女神,过分了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老大?”
“闭嘴吧死胖子!”萨摩耶眼神轻蔑。
被女神这一吼,黑背一双尖尖耳微颤,愣在当场。
哈士奇仿佛听见它心碎的声音,拿爪子去拍它的狗头:“节哀,现在知道了吧?你们家小萨就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白莲花。”
AK语气嘲讽:“绣花枕头,狂妄自大。长得像一坨在风中凌乱的卫生纸,有什么可骄傲的?”
萨摩耶炸毛:“你说谁像卫生纸!”
AK冷笑:“你喽。”
梁子就此结下。
——
下午,老油放饭,众犬叼着饭盆去打狗粮。
AK恰好排在萨摩耶后面。
萨摩耶打好狗粮蹭到老油跟前卖萌,惹得老油“哈哈哈”笑得开怀,完全没有给AK打狗粮的意思。AK叼着狗盆冷眼看着,将狗盆顶到老油跟前,“汪汪”叫了两声,老油这才往它饭盆里添狗粮。
训练一天,AK饥肠辘辘,它叼着狗粮找到一块草地坐下,刚将饭盆放地上,被一只白色狗爪踢翻,狗粮撒了一地。
它抬眼,怒视萨摩耶。
萨摩耶用爪捂住狗嘴,声腔妩媚:“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踢翻了你的狗粮。”
在一旁用餐的哈士奇抬起脸斥责它:“贱母狗!你是故意的!”
萨摩耶一脸无辜:“我真不是故意的。”
黑背一脸郑重:“女神,你太过分了!跟我老大道歉!”
萨摩耶身后跟着的一群小博美,叽叽歪歪:“我们家萨姐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们还咄咄逼狗!你们仗着自己是烈性犬,就想欺负狗吗?”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一群公狗围过来帮萨摩耶说话。
黑背哈士奇寡不敌众,它们最终难敌悠悠之口,败了这场口水仗。
萨摩耶一脸得意:"大家也都证实了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全医院最丑的母狗?"
AK一爪扇在萨摩耶头上,将它的右耳煽得发红。
它声音冰冷:“绣花枕头,这一爪,我也不是故意的。”
萨摩耶拿狗爪捂着耳朵,震惊得浑身毛发都在颤抖:“你居然敢打我!”
“就打了,你咬我?”AK歪着头,一脸无畏地看它。
老虎埋头吃完狗粮,一抬头恰好看见AK这一记歪头杀,它一双狗眼直冒粉色桃心,撒欢儿地朝AK飞奔而去。
老虎所到之处都是焦点,上百条狗的目光都随着它移到AK和萨摩耶处。
公狗们目瞪口呆:“!!我靠这啥情况?老虎终于想通要英雄救美了?”
有的狗开始起哄,“老虎!削它!老虎削它!”
犬群沸腾,公狗们也纷纷举起狗爪,给它加油助威:“老虎!这狗打我们的女神,你还不削它更待何时啊!”
“老虎,这母狗太嚣张了!你一定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对!你拿出点中国第一的气势!揍那条狗!让它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狗外有狗!这条母狗不仅骂我们女神是绣花枕头,还打我们女神!”
AK和萨摩耶两两对立,箭弩拔张,谁也没有让谁的意味儿。
萨摩耶身后跟着一群公狗,打群架的气势很足。
而AK身后却只跟了两条犬,一胖一瘦,显得势单力薄,非常可怜。
老虎扭过头打量萨摩耶,啧啧一声,内心发出感慨:卧槽这只狗居然敢骂AK绣花枕头?居然还敢打AK???它是不知道AK以前多厉害吗?
老虎目光复杂,它没想到这只弱鸡萨摩耶,居然有勇气打骂AK?
公狗们还在起哄,纷纷怂恿老虎揍AK。
老虎不知内情,扭过脸,打量围观的公狗们,然后小声问它们:“打母狗,不太好吧?”
毕竟它在医院“高岭之花”的形象保持的很好欸,下爪去揍母犬,狗设不就崩了么?(狗设=人设)
有公狗吹了一声口哨,调侃道:“你在人类圈子里混久了,都忘了我们是条狗了吧?人那套伦理道德跟我们犬有屁的干系!打!给它一点颜色瞧瞧!让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的也是。它是条狗,又不是人,在乎那点伦理道德做什么?
况且,这条萨摩耶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啊,居然敢欺负它女神?
呵呵,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AK皱眉,直至此刻它才发现自己的可悲之处,它不仅同性缘差,异性缘也差。
医院一群公狗居然怂恿老虎这只蠢货揍它?被欺负的滋味儿并不好受,甚至有点心酸。
它无所畏惧站在那里,目光不屑,内心却有点落寞和悲哀。
在这一群狗子里,有狗为了萨摩耶出头,去没狗愿意为它出头,真是悲哀之极。
它力量虽然强大,但始终是条母狗,内心也渴望被更强大的力量保护,这种时候它多么希望有一条英雄犬从天而降,将她挡在身后,好好替它教训眼前这群仗势欺犬的狗!
给老虎加油助威的犬越来越多,训练场上,狗叫声此起彼伏。
AK弓起背,龇牙,呈战斗状态。
英雄犬它是等不到了,那么,就让它燃起一腔热血,用四爪和利齿捍卫自己的尊严。
它早看老虎这条贱狗不顺眼,今儿索性把眼前这一对儿贱狗收拾妥当。
见它要开始干架,黑背拿爪子掩着嘴,小声说:“老大,你要加油啊,我们弱鸡,就不帮忙了。”
哈士奇往角落里缩,颤颤巍巍道:“老大加油……”
老虎也弓起背,龇起一口利牙,蓄势待发。众犬屏住呼吸,等着一看一场世纪大战。
这时候萨摩耶突然蹭到老虎身边,在它脸上舔了舔。
老虎一怔:卧槽这是干啥?美狗计?想让它放弃攻击?呵呵!它怎么可能放弃!它的心里只有女神!一切美狗计它都免疫!(美狗计=美人计)
它用健壮的身躯将萨摩耶撞开,用力过度,加上萨摩耶毫无防备,一下被它撞到几米开外。
全场一阵哗然。老虎这是干啥??怎么把女神给撞倒了?
众狗倒抽一口凉气,正疑惑,只见老虎又朝萨摩耶扑了过去,它将萨摩耶摁在身下一顿揍。
它一脸凶横质问萨摩耶:“还敢不敢再骂我女神绣花枕头!还敢不敢再打我女神!你个弱鸡萨摩耶也敢欺负我女神?看看你这副丑逼样儿,你的勇气是隔壁大脸猫给的吗?”
院长办公室昏昏欲睡的大脸猫打了个喷嚏,满眼惺忪:谁在念叨它?
萨摩耶被抽得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哇”一声哭出来。
萨摩耶哭声娇媚,听得众公狗心脏紧紧发疼。
都很想上去帮忙,然鹅……那是老虎啊!竞技场上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啊!谁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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