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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子和烟烟罗看着玉藻前,一时半会儿居然全都没有吱声——两个人被玉藻前甚为难得表现出来的嚣张给震住了,这老狐狸怎么了?被什么东西给搞坏了脑袋了?
茨木童子皱着眉头:“玉藻前,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玉藻前已经走到了结界的边上了,他看着结界里面的茨木童子,眼神着重在他的狼狈外表上停留了一下,随即玉藻前的眼神便飘了开去,他勾了勾嘴角,笑道:“我是想要问你,你想不想出去。”
“哎哎哎!”一边的烟烟罗不乐意了,“你别想半路截我的功劳啊。”玉藻前但笑不语,茨木童子越来越迷糊:“你的主人是谁?”
烟烟罗十分不在意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她抽了口烟,吐到了空中:“还能够是谁?我刚刚看过了,这家伙的身上应该是和我有一样的印记了。”
茨木童子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骇:“怎么连你也去给那个小丫头片子跑腿了?她到底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居然让你也心甘情愿的?”“哎,这话说的不对,”玉藻前摇了摇手指,“我不是拿了好处才去给她当式神的。”
烟烟罗哂笑一声:“得了吧,无利不起早,玉藻前,你就算不是拿了好处,也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好处不是吗?”玉藻前偏过头来,白瓷一样细腻的脸上满是若有似无的笑容:“烟烟罗,在这儿,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
大妖怪故意要拿身份来压人,烟烟罗也没有别的话说,只能够悻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玉藻前重新看着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坐在那儿,抬眼和他对视了半晌,然后突然蹦出来一句话:“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是玉藻前听懂了,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不能够告诉你。”“你知道?”茨木愣了一下,“你居然知道?”“知道一点。”玉藻前大大方方的,“谁让我比你们活的时间都要长一点呢?”
茨木童子面皮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力量强大,但是确实还算是年轻,成为妖怪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和玉藻前这种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的老妖怪自然是比不起来的。
玉藻前见好就收:“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出来?”茨木童子满脸犹疑:“……我当然想要出来。”“那有个条件,”玉藻前说道,“你得给那个小姑娘当一段时间的式神。”
烟烟罗听了,站在玉藻前背后,冲着茨木童子杀鸡抹脖子一样的使眼色。偏偏茨木童子看到了和没看到一样,他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你要这么帮她?”这不符合玉藻前的性格,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面前的大妖怪气息是对的,茨木童子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冒充了玉藻前了。
玉藻前叹了口气:“都说了现在不能说,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茨木童子思考了半天,才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但是你最好祈祷,她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落在我的手上,不然的话……”
茨木童子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面的威胁的意思,是个人就都能够听出来。说来也是,茨木童子已经是鼎鼎有名的一方大妖,这么突然阴沟里面翻船,换成谁都会不爽的,茨木童子没有破口大骂就很不错了,他居然还能够忍辱负重地答应下来做式神,玉藻前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也明白:“你是因为那把刀的原因更多一点吧?”茨木童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玉藻前笑了笑,后退了几步,然后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个东西向茨木童子丢了过去。说来也奇怪,那不管什么东西都无法自由进出的护罩,却拦不住玉藻前丢出来的东西。
它轻飘飘地飞进了护罩当中,茨木童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千叶萤亲手画下的符纸。茨木童子捏着符纸看了看:“什么意思?”
“先签字画押,”玉藻前示意他动手,“不然的话你出不来的。”茨木童子捏着符纸的手在抖,心里面更是在滴血——签了之后,他的自由从此以后就要离他远去了。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茨木童子闭了闭眼睛,最后还是在烟烟罗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将自己的一滴血抹在了符纸上面。就在茨木童子的妖血接触到符纸的那一刹那,原本平淡无奇的符纸突然放出了光华,下一秒,原本还坚不可摧的护罩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而那张符纸也在茨木童子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茨木童子猛然间得到了自由,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玉藻前轻笑了一声,没有理睬他,而是径直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只丢下了一句淡淡的话:“别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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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萤坐在阴阳寮当中的那个小房间里面,看着面前的卷轴,觉得自己简直是心力交瘁:“你什么都不肯说?”
卷轴:qaq
它维持着这个表情已经很长时间了,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就连千叶萤弄了个油灯在一边,威胁说要烧了它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妥协的意思。千叶萤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手里面一直抓着的油灯给放了下来,满脸的嫌弃:“行了行了,瞧你那样儿,我会真的把你给烧了吗?”
卷轴上面的字迹飞快地变幻了起来,千叶萤一看,脸都绿了,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你刚刚有没有这么想,你自己心里面有数tat”
千叶萤挠了挠面皮,决定走怀柔政策:“你看,我这回突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觉得有点奇怪的。你觉得是个人就能够随随便便地下地府的吗?我甚至还从那儿弄回来了不少还魂丹!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可不觉得地狱里面的那些人是那么好说话的,说起来也是,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来了平安京呢?这个疑问已经在千叶萤的心里面存了好长时间了,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得不到回答的话,就应该快要被憋死了。
卷轴晃动了一下,字迹又开始变幻了:主人不要着急,等最高神找到你的时候,一切的问题就全都能够解开了。
千叶萤用死鱼眼瞪着卷轴——最高神?哪位?天照大神吗?很好,排除了自己是天照大神转世之类的可能性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满意地在空旷的房间里面躺了下来,嘴里面还在嘟囔着:“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别是让我来干苦工的吧。”
卷轴却没有再说什么,千叶萤瞥了它一眼,知道自己是别想套出来些什么了,便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行了,你也别担心了,我既然来了,肯定就不会垂头丧气的,那不是我的作风。”说完,千叶萤便拉开了纸门,出了房间。
安倍晴明就在外面等着她,看到千叶萤出来了,晴明迎了上去。他不知道千叶萤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看她消耗的时间既然这么长,只怕这房间里面应该是有着什么秘密的。
晴明没有问,只是笑着对千叶萤说道:“玉藻前回来了。”“哎?这么快的吗?”千叶萤惊讶了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在哪儿?”
晴明跟着她:“在那边的大厅里面,和姑获鸟在说话。”千叶萤疾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晴明,有些欲言又止。晴明觉得好笑又奇怪,便说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晴明,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千叶萤绞着双手,面颊有些泛红,“玉藻前是你的舅舅,我这么让他当我的式神,是不是不太好啊?”壹原侑子肯定早就知道这层关系!故意把玉藻前弄过来了!还有玉藻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叶萤想到这儿,忍不住愤愤地瞪了一眼晴明——外甥像舅,这俩人还真的是挺像的。无辜中枪的晴明并不知道千叶萤心里面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虽然说他是我的舅舅,但是……”
晴明酝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但是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联系。你不用去介意这些。”千叶萤扶额:“就算没有多少联系,这层关系还是抹不掉的。实不相瞒,我现在看到玉藻前总觉得看到了你,反正心里面怪怪的。”
晴明倒是笑了:“原来萤心里面对我是如此的看重,到叫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在和你说正事儿啊,”千叶萤哭笑不得,“别给我乱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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