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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江淼强忍着把手里的臭袜子扔林景荣脑门儿上的冲动, 帮林景荣分析完现在的形势之后, 他觉得自己为了给兄弟两肋插刀分析这个弱智问题，大概用尽了毕生的耐心。
江淼啊江淼。
你是个什么人间天使。
江淼觉得自己可太给力了。
他飞快地洗完了自己的袜子, 又洗干净手后，走到林景荣身边：“我挺好奇一问题, 是什么力量让你在仙女妹妹都叫你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这么怀疑自己？”
林景荣稍微顿了一会儿。
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
当一直致力于打开的那只小海蚌突然主动朝着自己打开一条缝时, 这种惊喜感不亚于路边随手刮一张彩票然后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
所以林景荣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在做梦。
但至少到目前看起来不是的。
他的女朋友。
可可爱爱的小海蚌已经在外壳上打上了他的标签。
现在是他的小海蚌。
江淼看了盯着空气微笑的林景荣几秒，打了个寒颤后伸手把自己的板凳挪远了些：“这就是爱情的神秘力量吗？好强。”
林景荣确定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又开始想其他事情, 比如确定关系的二天的初次约会。
林景荣对这些没什么经验。
唯一的灵感来源大概是以前何蔓青女士看过的晚八点黄金档肥皂剧。
但那些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豪门爱情实在有点不现实，并不具备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
所以初次约会到底应该干点什么？
林景荣有点迷茫了。
身边只有江淼一个人, 于是他只好转头再问江淼：“你和你女朋友第一次约会要去哪？”
江淼冷漠地看过来：“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现在想象一下你有。”林景荣说，“你不是喜欢那个谁，三元里美，现在允许你暂时想象一下她是你女朋友。”
“……”江淼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 “人家叫石原里美，你可不可以对我女神放尊重一点？”
林景荣：“差不多, 意思到了就行。”
“我不可以亵渎我女神，我女神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天使, 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染指的。”江淼在这一点上很有原则, “但约会不就是吃吃喝喝看电影？”
电影吗？
电影院里好像气氛挺适合干点别的。
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不行。
有点快了, 这事儿还是得缓缓。
那就……牵个手？
但抱都抱过了, 牵手好像又太纯情了。
林景荣的思路像是直接按了快进键, 把恋爱之后能干的所有事都在脑子里快进播放一遍后，他偏过头，伸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把那些流氓想法统统按了删除键后，林景荣才问江淼：“只是看电影会不会太不创新了？”
江淼：“只要遇上对的人，就算一起下地插秧那都是快乐的。”
林景荣：“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单身了二十年的人，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可信度。”
江淼：“？？？”
“你是人？你他妈说的是人话？”江淼把手机“啪”地一下放在桌上，指着林景荣，“你不要太嚣张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景荣靠在椅背上笑起来。
笑够了，林景荣才又打开微信，翻了翻好友列表。
短道速滑队在今夜之前全员光棍，肯定没什么经验可谈。
国家队其他项目的选手他倒是知道几个在恋爱的，但关系不熟不太好问这些。
最后林景荣还是发了条消息给顾盼兮：【你跟沈桐第一次约会，去干了什么？】
顾盼兮这个时间点肯定还在训练，一时半会没回林景荣也不急，直接放下手机，直接拿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A市，冰雪运动中心。
顾盼兮脱了冰鞋，用绒布仔细把冰刀里的冰渣剔干净，套上刀套整理好放进储物箱，出门时正好遇上过来接她的沈桐。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等车的时候，顾盼兮靠在路灯下抽出手机来看。
温锦：【你跟沈桐第一次约会，去干了什么？】
林景荣：【你跟沈桐第一次约会，去干了什么？】
顾盼兮：“？”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
半晌，忽然抬起脸看着沈桐，扬起尾音：“我的小白菜被人拱了？”
沈桐“嗯”了声，看起来倒不是特别惊讶。
“我就知道林景荣这人对我的小白菜图谋不轨，罢了罢了。”顾盼兮噼里啪啦给林景荣打了一串话过去，“帮人帮到底，好事做到家。”
顾盼兮发完，美滋滋地自夸：“顾盼兮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助攻girl。”
几百公里外的S市。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林景荣和正准备睡觉的温锦的手机一前一后地响了一声。
顾盼兮：【电影院最后一排，最靠里的位置，环境安静没人打扰，懂我的意思吧？】
顾盼兮：【我就帮你们到这儿了。】
林景荣：“……”
温锦：“……”
-
温锦第二天早上起得挺早，甚至比平时上课还要早点。
醒的时候雪莉玫小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蹬到了地板上，她趴在床边伸手捞起来，人眼瞪着熊眼醒了起码半分钟的神，温锦才咬着皮筋把头发随便抓了个马尾，起身去洗漱。
挤上牙膏，牙刷塞进嘴里，温锦单手刷牙，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看。
屏幕解了锁，还停留在昨天跟顾盼兮的聊天界面。
温锦拿着牙刷的手一顿，然后居然鬼使神差地叼着牙刷，打开了购票App看了眼今天的电影排场。
看了几分钟之后，温锦又没什么表情地把购票界面关掉。
干什么呢温锦！？
你在想什么？你不清醒。
温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飞快地洗漱好开门出去，走到衣柜前，想了半天，最后挑了一条轻纱长裙，刚刚换好，顾盼兮一个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视频那头，顾盼兮才睡醒，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眼罩推到头顶上搁着，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后，开始审视温锦的衣服，半晌得出两个字的结论：“还行。”
“现在，坐到梳妆台前，听我指挥。”顾盼兮说，“国际知名造型师Miss顾倾情为您服务。”
温锦笑了声：“干什么？”
顾盼兮说：“我们小白菜的第一次约会不得有点仪式感。”
温锦也是个女孩儿，该有的东西都有，只是平时忙起来，很少去弄细致的妆面。
但今天确实特殊。
而且时间也很充足。
于是温锦就在梳妆台前坐下了。
半个小时后，在顾盼兮的精心指导下，她顺利完成了从护肤到底妆到最后彩妆的一系列程序。
“口红就用之前我送你的那只唇釉。”顾盼兮托着下巴，冲着温锦眨眼睛，“斩男色知道吧，涂上你就是娇艳欲滴的红苹果，保证他看了就想尝一口。”
温锦直接略过顾盼兮说的那只，挑了只其他色：“大可不必如此。”
视频里顾盼兮直接倒在沙发里笑得直不起腰。
温锦涂完唇釉又抿了抿，跟顾盼兮又说了两句话，趁着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还没变得奇奇怪怪之前挂了电话。
顺便看了眼时间。
八点半。
林景荣还没有给他打电话，温锦也不知道林景荣这个时候醒没醒或者是不是在忙些什么其他的，于是她决定先下楼吃个早饭。
周日的上午一中休息半天，是一周里许南尧唯一不用早起的一天。
不过生物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往往会在你准备睡懒觉的时候准点无误地把你叫醒，比闹钟还顶用，所以温锦下楼的时候，许南尧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了。
温安启和许婉都已经走了，只在桌上留了早餐，温锦走过去坐下，许南尧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筷子上夹着的包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温锦视若无睹地给自己倒了杯豆浆：“三秒钟之内捡起来还能吃。”
“……”
许南尧把掉了的包子拿餐巾纸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半晌才问：“你今天要去走秀？”
温锦看了他一眼：“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许南尧不想早上一起来就跟温锦吵个架什么的，于是重新给自己夹了个包子后，一边记单词一边吃东西。
温锦慢吞吞地喝着豆浆，差不多喝了小半杯，正拿着筷子准备夹点其他东西吃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温锦以为是顾盼兮又打电话来了，看也没看，顺手就接起来，低头咬着包子，手机贴在耳边“嗯”了声，示意那头讲话。
电话那头先是顿了几秒，然后传来林景荣的声音：“睡醒了吗？”
“啊。”温锦嘴里咬着东西，含含糊糊地应声，“……醒了，早上好啊男朋友。”
对面坐着的许南尧眼睛盯着单词书，耳朵飞快地竖起来。
“吃早餐了吗？”林景荣说，“我接你一起出来吃个早餐？”
“早餐吗。”温锦看了眼手里吃了小半个的包子，顿了顿，“嗯，我也没吃，我现在就出门。”
林景荣笑了声：“行，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包子什么的，随便吃一点吧。”温锦说。
“……？”
许南尧看了眼饭桌上摆着的油条和包子，然后又看了眼温锦已经喝了一半的豆浆。
等温锦挂了电话，许南尧面无表情地关上单词书：“家里的包子油条它不香吗？”
温锦托着下巴，露出个甜甜的笑来，“弟弟读书实在太辛苦了，这些都留给你吃，多吃点才能成为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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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尧：？来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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