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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品: 春光明艳 |作者:花花点点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5-12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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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辛苍拎着行李箱爬上四楼,停在一扇门前。这是父亲留下来的老房子,门上还有以前贴春联时留下的胶水印。

她轻轻转动钥匙,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金桔香气,就像父亲还在时的样子。

已经六年没回来,只有小师兄受她委托每月过来照看一次,哪来的金桔?

她定在门口不动足足有一分钟,屋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丝丝凉风。

她不禁失笑,真是在国外警惕惯了。小师兄和父亲一向关系亲近,大概是他在屋里摆了金桔树,顺带开了阳台纱窗通风。

她慢慢放下行李箱,伸手去摸记忆中的走廊灯开关。

刚要按,就意识到一个黑影朝这边袭来,她条件反射立刻扔出手中钥匙用力砸过去,对方不慌不忙闪躲,钥匙“啪”地一声落在地砖上,在寂静的夜里制造出清脆的声响。

同时,那人已经到她跟前。

辛苍知道是遇到高手了,来不及多想,对着来人的脸迅速出拳。

那人只是微一偏头,速度更快地反捉住她的手。

辛苍早有准备,手腕翻转,巧力挣脱,左手也已经劈出手刀以迷惑对方,重点却是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那人像是熟知她每个招式,单腿微弓压住她的膝盖,一只手臂搂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来箍她的腰,却又大大方方送上胸怀,任她拳头扎扎实实打在他胸膛上。

辛苍在那人搂过来时就意识到他是谁,奈何拳头快得收不住,只听他闷哼一声,她身体僵住。

男人拥她在怀,在她头顶叹气,“宝宝,你回来了。”

声音有些低哑,尽是克制。

辛苍心里一阵酸软,她已经六年没听他这么叫她。

灯“啪”地亮了,他松开手看她。

光线刺眼,她一时不能适应,微眯着眼看面前的人,他刚才是从厨房出来?

这人黑色衬衫外系着件浅色围裙,围裙上画了个切一半的西瓜插画,她不记得家里有这款围裙。

她个子有近一米七,视线平齐到他肩颈,眼睛微抬正好看到他凸出的喉结,她睫毛闪了闪终究是没敢再往上看。

两人沉默片刻。他退后几步,低下身去捡地上的钥匙。

辛苍趁机觑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比记忆中还要英俊的侧脸,在他抬头前又飞快移开视线。

电视柜旁果然摆着两棵绿蓬蓬的金桔盆栽,是他弄来的?

她此时也无心去想他怎么有她家钥匙,反正人家神通广大。

他优雅地走回来,拿着钥匙伸手到她面前。

辛苍本能地一让,他动作微滞,停在空中两秒,把钥匙塞进她风衣侧兜里。

辛苍暗暗叹气,知道他正盯着自己,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

最后只听他语气平常地问:“跟我一起做饭?”

辛苍这才抬头瞪着眼睛看他。凌晨两点,养尊处优的陆大少爷不仅私闯民宅,还要在她家小厨房做饭?而且她从来不知道他会下厨!

见着她的反应,他微微挑眉,“不饿?好,那我们先来算账。”

说着,他在她的注视下慢动作解下围裙,头也不回精准地扔在后方离了三四米远的椅子上。

“算……算什么账?”辛苍的视线从椅子上转回,知道他因她刚才避让疏远的动作心情好不到哪去。

“小骗子!”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他单手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推她靠在门上,嘴角轻撇,“是谁说满二十岁就嫁给我?现在已经六年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辛苍心虚,知道论格斗自己远不是他对手,不打算武力反抗,嘴上并不示弱,“少不更事,只是戏言。”

“戏言?”他面色愈发难看,“从我二十一岁起听到那句话就已经认定你是我妻子,你现在跟我说是戏言?”

“那你想怎么样?”热恋时,谁没说过三两句将来兑现不了的承诺!

“我想怎么样?”他扯扯嘴角,眼睛发亮,“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辛苍想起他以往的手段一下子心慌,行李也不要了,转身就扭开门把。

他面色大变一把捞住她胳膊,怒喝:“辛苍,你再逃试试?”

辛苍惊住,从没见他这么生气失态过,就是六年前那么激烈的争执时也不曾。

她停在门口,不敢回头。

下一秒只听他意兴阑珊地说:“辛苍,你就折磨我吧。”

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无可奈何。

辛苍心里一恸,明知他有故意装软弱的嫌疑却还是见不得他这样,又气又恨一回头狠狠撞进他怀里。

这一撞正是之前她打过的地方,他忍不住咳嗽两声。

见他疼她这才痛快了些,却又忍不住摸摸他被打疼的地方,隔着衬衫是坚硬热烫的胸膛,她感觉自己手心也在发烫。

他果然很受用,之前发怒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叹气,“宝宝,有没有想我?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都快不记得上一次亲你是什么时候。”

她心颤,从来不知道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一下子能讲这么多肉麻话,有点难为情却又不能自已地发抖。

她把脸贴着他,主动亲他嘴角,以示回答。

他立刻呼吸急促起来,抱紧她,在她耳边压抑地低语,“辛苍,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说完,他紧紧按她贴向自己,昭告身体内所有想要她的渴望。

辛苍动容,红着脸躲避他细密的咬啮,别扭地问:“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认识别的女人?”

他冷哼,故意激她,“你真在乎?真在乎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她开始发急,眼眶都有点红了,用力推开他的脸,“陆明易,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有一丁点瓜葛我就不要你了!”

他立马又安抚地捏捏她后颈,温柔至极地哄:“我怎么敢?辛苍,我是真怕你不要我了。”

说完顺脚“砰”地把门踢上,用亲吻堵住她的嘴,再不让她说话……

“嗡……嗡…………嗡………………”

忽然,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

辛苍猛地睁开眼睛,一刹那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四周望望,她才发现自己坐在高高的看台上。

太阳晒得人暖洋洋,再加上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只睡了四个小时就又往这赶,难怪刚才坐着都能睡着。

身体还在发烫,脸颊也是红的,她捂住突突跳动的心口苦涩地笑,原来刚才只是个梦啊。

她揪揪眉心,坐直了身体,注视赛道。

五盏红灯熄灭,开始发车。

引擎在疯狂地咆哮,轮胎与地面惊险地摩擦,生出阵阵白烟。

她紧盯着像是在耳边呼啸而过的赛车,只感觉肾上激素不断攀升。

这是公司给的福利票,在这个城市快六年,不管多忙,她每年都会抽空来这个赛道看一级方程式赛车。

她坐在主看台上层,视野算得上很好,能清楚看到惊心动魄的排位发车和对面的维修区。

“法拉利的起步真是糟糕。”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辛苍转脸,微讶,“Dick?”

来人竟是自己上司。

虽是公司给的票,但她和同事之间除了工作并无多少私交,自然不会约人一起来看。此时,她第一反应是Dick的票也在这个位置。

更或许,是因为她前两天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辞职申请?

辛苍立即否认了这个猜测,Dick是个严谨的上司,不会挑这么个时间地点来谈她辞职的事。

“你瞧,就算这个城市经济下滑,这里的上座率依然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Dick看着前面兴奋挥舞法拉利队旗的观众感慨:“这里是汽车之城。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白人或者黑人,他们从骨子里热爱速度,还有激情。”

辛苍这是第一次和上司在工作之外的地方相处,心中略感怪异。又见他语气轻松,话语间带着嘲讽,大概还有些既是白人又是富人的优越感,不由翘起嘴角。

Dick并不知她笑什么,注视她的眼神却有些变化,轻咳一声,“辛苍,你是个美人。”

这句他用的是C国语言,辛苍的母语。

辛苍听说过,Dick曾经在GP汽车C国分公司长驻七年,之后才回到美国总部。

虽然西方人说话向来不吝赞美,但是这句赞美是从严肃强势的上司嘴里说出来还是令她感觉不习惯。

她礼貌地笑笑,没说话,眼睛转向赛道。

Dick依旧在看她,“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比赛焦灼,辛苍的注意力已经被法拉利和红牛的激烈追逐重新拉回,顺口答道:“为什么?”

没人应答,一阵沉默。辛苍这才转脸看他。

Dick满意地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他们说你唯一的娱乐就是看F1,所以我只能这么约你出来。”

辛苍现在已经能确定这位上司不是来看比赛的,不由皱眉,“关于我的辞职……”

Dick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她的话被打断。

“我们聊些别的。辛苍,你知不知道你很神秘?他们偶尔会拿你开些玩笑。”

Dick面色少有的犹豫,像是要斟酌一下语言,“例如,你工作这么拼……一定没有男朋友。”

辛苍对Dick探究的眼神无动于衷。事实上,她曾经在设计部门口听到过更不好听的话。

“她一定没和男人做过爱,不然怎么舍得把生命全部浪费在工作上!”

“不不不,我猜她是个性冷淡。”

“你们都错了,我打赌她和Dick有一腿!”

辛苍当时只是光明正大走进办公室,顺手从旁边柜子上拿了几粒口香糖,随意地扔在两男一女面前,微微一笑:“我认为你们现在很需要。”

当时场面自然尴尬,但从那以后,她没再听到什么难听话,尽管也有部分原因是她在第二天的年会表演上打了一套看起来很厉害的拳法。

辛苍此时没有聊天的兴致,甚至有些烦躁。

借着赛道上此起彼伏的引擎声浪,她当作没听清Dick刚才说的话,目光再次转回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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