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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刚蒙蒙亮，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却已经忙碌起来。
化妆台自带的打光灯已经持续亮了好几个小时，水貂毛唇刷一点点地在唇瓣上勾勒，完成了上妆的最后一部分。
“好了。”
化妆师笑着帮程悦安整理了下头发，忍不住夸赞：“惊艳哦。”
负责其他成员的化妆师听到组长居然都夸人长得好看了，也不禁好奇地朝这边望。
然后就真的被惊艳到了。
化妆师们扪心自问，娱乐圈里她们的化妆刷下过过的脸不下百张，能让人感到瞬间惊艳的却也就那么几个。
程悦安很显然属于其中之一。
每天活在镁光灯里的明星很多人的五官与其直观地说美，不如说是有韵味的——越看越美，越看越有味道，而程悦安长得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单单纯纯的美，简单粗暴的好看，甚至五官的每一个部分拆出来看都是精致的。
眉如远山，眼若星辰，唇红齿白，如此而矣。
孟一茹吞了吞口水：“我现在退团还来得及吗？”
“晚了，贼船已上。”陆语还在化妆，半睁着眼睛道。
“姐姐，我想化悦安同款妆。”
孟一茹的想法被化妆师小姐姐用风格不搭的理由无情镇压。
于是孟一茹一脸严肃凑到镜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脸，“哪有，我觉得超搭的！”
“——嗤。”
原本有条不紊的房间中不知道打哪儿传来一声笑，声音不大不小，声音突兀，却又刚好能让房间里的所有人听到，“韩国的特产不就是江南美人吗？”
孟一茹安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转头，陆语也沉了眉眼抬眼朝声源处望去。
只有程悦安置若罔闻，淡定地坐在位置上继续带耳饰。
苏怡“啪”地一声合上粉饼，对上所有人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说错什么了吗？”
化妆师们显然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手里化妆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毕竟娱乐圈哪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和谐。
“小老板。”
一个妆化到一半的女孩抿了抿嘴，拉了下苏怡的衣角。
苏怡瞥了她一眼，扯回自己的衣服：“怕什么，这里又没有摄像机。”
“我看这一期选进来的人水平也不怎么样，我爸的钱投在你们身上不是拿去打水漂的，赢不了你们就不用回来了，趁早解散各回各家吧。”
化妆室里正在上妆的不止一两个女团，莫名其妙地被地图炮，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
苏怡耸了耸肩，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无动于衷的程悦安身上，不屑地甩了一个斜眼，拎起放在沙发上的爱马仕趾高气昂地打开房间门——
“装什么装。”
声音随着关门声一起响起。
“服了，这女的谁啊？”
等苏怡离开后，其他团里有人问到。
“苏怡都不认识啊，星跃娱乐的小东家。”一个化妆师挑了块眼影盘，语气淡然地回答，“眼睛往上看……她爸叫苏梁栋，星跃董事会里的最大控股人。”
“……”
空气安静了两秒，随后大家就心照不宣地各忙各的了。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点来头，谁也不想凭白惹一身麻烦。
“星跃又怎么了。”孟一茹翻了个白眼，“星跃的小东家就是不上厕所不放屁睡觉不流口水从小喝露水长大的仙女吗？”
陆语笑着推了一下孟一茹。
“也就能跟星跃势均力敌的你们璀璨娱乐有底气这么说。”化妆师轻轻挑起孟一茹的下巴给她补粉，“神仙打架，不是凡人能参与的。”
孟一茹摊手：“我又没说错。”
说罢，又转头看向莫名其妙被针对却是全程最安静程悦安，疑惑：“悦安你不气吗？”
“我又没聋。”程悦安拨弄了下耳坠，水钻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慢条斯理把耳坠取下来放回盒子里，程悦安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但是人家明里暗里都夸我美，我做什么生气？”
陆语都要被气笑了:“人家明里暗里都讽刺你好吧，你心也是大。”
孟一茹：“……你耳环才带上，取下来干什么？”
程悦安：“唔，我只是想在刚刚那种情况下表现一下我的冷艳……所以我刚刚有没有很霸气？”
孟一茹：“……”
陆语：“刚刚霸气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有点傻气。”
程悦安：“你骂我，我吃亏，你就是只小乌龟。”
化妆室里的人被程悦安逗笑，除了星跃的几人稍微有点尴尬外，气氛重新融洽起来。
缓和气氛么，她最在行了。
程悦安仔细收好首饰，当时和朴秀哲公开恋情没在娱乐圈激出什么水花，却几乎轰动了整个电竞圈，再不堪入目的话语她都听过，所以她早学会了自动屏蔽这种充满恶意的言论。
于此同时，走廊的洗手间里响起拧锁声。
苏怡推开洗手间的门，手里还拿着手机：“有没有什么办法第一轮就把她刷下去？”
“这个恐怕不行，《偶像学校》的投资方众多，第一轮又是导师打分，没有买水军刷票的机会，所以除非主动退赛，或者是实力烂到一定程度，不然第一轮不太可能被淘汰。”
“……”
“知道了，那就多花点钱给我们星跃的人买镜头。”
苏怡说完，一脸冷色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包里，打开水龙头洗手。
漱漱水声响起。
冰凉的自来水浇在手上，苏怡低头搓着手掌，越来越用力，最后关水的时候肌肤已经开始泛红。
她咬牙擦了下微红的眼角，拿出口红补妆。
一个还没出道的小艺人凭什么跟她喜欢了三年的选手恋爱？
凭什么？
苏怡想到刚才程悦安自顾自完全不理会她的样子，指尖骤然收紧，一只刚拧出一个口红尖的纪梵希小羊皮被毫不留恋地砸在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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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硕：亲爱的加油，碾碎她们！】
【母上大人：女儿加油，我跟你爸疯狂pick你】
【程悦言：翠花你作为我们村的村花要争口气知道吗？冲鸭翠花！】
【李恩焕：小程姐姐加油！】
【思思：悦安姐给你打call！】
【韩静：不要紧张。】
手机里清一色都是身边的亲朋好友给她打气的微信，程悦安没来得及回复，副导就拿着场次推门而入：“红橙黄绿和璀璨娱乐的FANCY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出场了。”
程悦安按灭手机屏幕，和孟一茹一起跟在陆语身后朝候场室走，路上顺便观察了一下在她们前一号出场的红橙黄绿。
也许是为了和团名搭配，四个成员的服装主色调也是红橙黄绿。
走进候场室的时候，程悦安看到一个刚下场的女团成员低着头抹眼泪，旁边的队友正抱着她安慰：“没关系的，后面还有机会，咱们努力追回来就行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会跳舞拖累了大家。”女生抱着队友崩溃大哭。
队友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工作人员也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然后在她们的身上贴上了灰色的F评级。
《偶像学校》的赛制跟其他选秀节目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在于参赛者的都是刚出道的女团，而不是在练习生中选拔一些人最后组成女团出道。
所以第一期的评级并不是以个人为单位，而是以团体为单位，如果团员水平参差不齐，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其他人的评级。
简而言之，这是团体赛而非个人赛。
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帮程悦安她们带耳返，陆语抿唇看着刚才情绪崩溃的女孩，长睫颤了颤，手心开始出汗。
程悦安注意到陆语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掰开陆语因为担心而捏的有些发白的手，攥住了她的手指，无声地站在她身边调试自己的耳返。
陆语一愣，抬眼看向程悦安，少女正垂眼测试耳返，精致的眼线在眼尾处拉长，容颜昳丽。
陆语反握住程悦安的指尖，不安的感觉稍微退去了些。
“璀璨娱乐FANCY，耳返和麦克风已经打开了，队长可以带团队可以上场了。”
耳机里传来导播的声音，程悦安和陆语对视一眼，鼓励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放开。
陆语深吸一口气，随后调整好表情，带着两位成员朝舞台走去。
通向舞台的长廊四周都嵌着镜子，此时地面正随着前台的音乐声轻轻振动，隐约还能听到掌声。
程悦安拿着话筒，偏头看了眼镜子，确认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标准的微笑后——
嘭！
“接下来出场的是——”
“璀璨娱乐女团FANCY！”
伴随着现场音效，璀璨娱乐的logo出现在头顶的大屏幕上，现场爆发出欢呼和掌声以及尖叫。
“璀璨娱乐呀，大公司来了。”
“这个公司超级厉害的啊！”
“哇，她们好美啊！”
“腿好长，身材也太好了吧。”
因为璀璨公司的名气，程悦安她们一出场，就吸引了大批目光。
程悦安微笑着朝着导师和其他参赛选手鞠躬。
木辰作为主导师，坐在正对着舞台的导师席中央，他的目光落在程悦安身上几秒，又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抬手：“先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璀璨娱乐的——FANCY。”
动作和声音整齐划一。
“我是主唱陆语。”
“我是Rapper孟一茹。”
“我是主舞程悦安。”
“……程悦安，以前是BIG公司的练习生是吧？”木辰似看着程悦安，严肃的表情略微松。
程悦安点点头，心里捏不准木辰是否还认识她，便没有多言。
木辰微笑，声音温和：“期待你的表现，小师妹。”
木辰话音刚落，好几个摄像头瞬间对准了程悦安。
现场也传来零零碎碎的私语声。
“这个谁，跟木辰认识吗？”
监制室里，导演挑了挑眉，然后拿起对讲器指着程悦安道：“多给这个姑娘几个特写，后期剪辑这段的时候用点心。”
说罢又笑了一声：“木辰都想cue的人，倒是稀罕。”
能参与这种大型综艺拍摄的摄影师都是人精，自然不难看出木辰是有意在cue这个姑娘，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导演都发话了，再加上FANCY三个人长着上镜的脸，摄影师的特写一点都不吝啬，挑着各种好看的角度给镜头。
“BIG公司？是韩国那个经纪公司吗！？”
“居然跟木辰老师是一个公司的！”
“……看看人家公司，再看看咱们。”
“以前是BIG，现在是璀璨，我怎么没这个运气？”
“听见没木辰导师叫她小师妹，好苏啊啊啊！”
“好羡慕。”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表演吧。”
木辰得到三人的答复后才抬手朝后台示意。
“FANCY做好准备，三秒之后播放音乐。”
与此同时，导播的声音同时在三人的耳返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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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江南美人:韩国江南有一条整容街，所以在韩国因为整容后变漂亮的女孩被叫做江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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