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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七九九团有关?”蒋委员长立刻来了精神。
现在川军七九九团就是蒋委员长心目中的英雄,所有跟川军七九九团有关的信息他都想知道,当下兴冲冲的问:“徐锐在公告上面怎么说呀?”
王世和打开电报说:“公告上说,川军七九九团五百余残部,经三小时激战,于今日上午八时成功攻占九江城,并摧毁日军第十一军司令部,不过遂即遭到日军的反扑,经半小时激战,川军第七九九团几乎全员战死,只剩十余重伤员追随徐锐,从九江码头夺得日本海军一艘炮艇,从水路突围?”
“什么,全员战死?!”蒋委员长勃然色变。
何应钦、陈诚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是的。”王世和点头回答说,“包括团长赵百石、一营长李四斤、二营长侯志刚以及三营长薛老幺,五百人几乎全员战死。”
“什么?”蒋委员长再吃一惊,“赵百石也战死了?”
这时候,垂手站在旁边的戴笠忍不住说道:“委座,不对啊。”
王世和扭头看了戴笠一眼,说:“戴处长,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世和老弟别误会,我没说你不对。”戴笠赶紧摇手解释,“我是说,徐锐发布的公告有问题,他在撒谎!”
“撒谎?”王世和皱眉问,“你有根据吗?”
“当然。”戴笠点头回答道,“我们技术科截获的日军往来电文中,反复提到了川军七九九团从九江突围的残部,兵力应在四百人左右,而绝不是像徐锐所说,川军七九九团近乎全员战死,在这件事情上,日本人似乎犯不着扇自己耳光,所以不可能撒谎,那么撒谎的就只能是徐锐了。”
“那这事可就奇了。”陈诚说,“徐锐为什么要撒谎?没有理由啊。”
“没有理由?辞修老弟,这你可就错了。”何应钦接过话茬说道,“徐锐这么做,太有理由了,因为他想要收编川军七九九团的残部,可又怕引发两党间纠纷,所以才故意发布公告说川军第七九九团全员殉国。”
“能有这事?”陈诚说,“徐锐不能这么无耻吧?”
“辞修老弟你还不相信。”何应钦摇头说,“徐锐可是有过前科的,当初徐锐带着所谓的独立七十九大队刚到大梅山,立足未稳,第一八零师师长向天虎派了个骑兵营南下,去帮助徐锐,结果这个骑兵营就被徐锐扣下了,直到最后第一八零师在淮南战场全军覆灭,徐锐也始终没有让这个骑兵营归建。”
何应钦说的,确有其事,但实情并非如此。
但蒋委员长却信以为真,当时就重重拍案,怒道:“无耻之尤,简直是无耻之尤!”
稍稍平息了下胸中怒意,蒋委员长又说道:“敬之,立刻给新四军发报,告诉**还有项英,第七九九团是第一三三师下辖的主力团,共产党方面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扣下不放,必须得无条件放第七九九团归建!”
“是!”何应钦啪的立正,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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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徐锐,带着川军七九九团两百多残兵,外加九江警备旅一百多残兵,搭乘小日本海军的两艘炮艇沿着长江东下,因为是顺流而下,所以航速较快,足有二十节,晚上十点左右就抵达了无为县刘渡镇附近。
在此之前,徐锐早就已经通过无线电跟王沪生取得了联络。
看到江面上顺流而下的两艘炮艇,王沪生便知道徐锐到了,当下便命人在江滩上升起篝火堆,夜空下,三堆通红的篝火显得十分醒目。
看到火光,徐锐便立刻命令炮艇转向,驶向江边。
直到两艘炮艇先后搁浅,徐锐又下令弃船,全员涉水登陆。
江边,王沪生早已经带着赛红拂等人等着,看到徐锐过来,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赛红拂再控制不住,踩着足有齐膝深的江水扑向了徐锐。
看到赛红拂踩着水过来,徐锐也不顾这是在人前,赶紧将赛红拂拦腰抱起来,一边无比紧张的说:“宝贝,你可是怀着身子呢,可不要着凉喽。”
赛红拂虽然一向泼辣,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徐锐抱在怀里,还没口子喊宝贝,不由羞得俏脸飞红,不过心下却跟喝了蜜似的,别提有多甜了,这时候,小桃红也冲过来,从身后用力抱紧赛红拂,口中小姐的叫个不停,一边喜极而泣。
看到三个人甜蜜蜜的相拥而泣,跟着下船的川军不由起哄。
徐锐却抱着赛红拂,回头笑道:“起什么哄,男人宝贝自个媳妇,天经地义。”
说完,徐锐就不再理会一干川军老兵,径直抱着赛红拂上了岸,直到上了岸徐锐才放赛红拂下来,又特意叮嘱小桃红给她换双鞋,千万不要冻着了脚,小桃红答应了一声,扶着赛红拂走了,赛红拂也没有再过多痴缠徐锐,因为她知道,自家男人还有正事要处理,至于夫妻间情事,时间多的是。
王沪生这才带着切列夫和史迪威上前。
对于刚才的这一幕,切列夫和史迪威并不觉得违和。
不过王沪生却有些小幽怨,小声说道:“我说老徐,你在跟你家娘子亲热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我们光棍汉的感受?”
徐锐便旧话重提道:“谁叫你不娶媳妇?”
王沪生只能够苦笑,又把切列夫和史迪威拉过来,介绍说:“老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客人,这位切列夫,苏联驻中国公使,这位是史迪威准将,美国驻华武官,他们这次前来大梅山,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说完,王沪生又指着徐锐,对切列夫和史迪威说:“切列夫先生,史迪威将军,这位就是我们大梅山军分区的司令员,徐锐。”
“徐司令,很荣幸见到您。”切列夫微微侧首致意。
史迪威则敬了记美式军礼,然后说了句生硬的汉语:“久迎大名。”
这句久仰大名立刻拉近了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徐锐笑着用英语说:“切列夫先生还有史迪威将军,我对您二位也是久仰大名!”
徐锐这话倒也不全是瞎说,切列夫他不知道,史迪威绝对是久仰了。
因为在四年后,史迪威将成为中国战区的总参谋长,还将亲自指挥中国驻印军从缅甸战场向日军发起反攻。
不过切列夫和史迪威只道徐锐是在客套,不以为意。
史迪威诚恳的说道:“徐司令,此次前来大梅山,我们是诚心来向您请教的,因为我和切列夫都对您的指挥艺术十分推崇,我们深信,通过与您的谈话,定能获益菲浅,我也不想瞒你,我和切列夫都即将要回国了,而且我很可能将会出任旅长。”
“是吗?”徐锐微微一笑,从时间上看,史迪威差不多也该回国了。
看到三人用英语说个不停,王沪生忍不住括话说:“老徐,江边风大,要不然,咱们回了驻地再说?”
“哦对。”徐锐赶紧肃手说,“史迪威将军,切列夫先生,请。”
切列夫和史迪威却非得徐锐先走,徐锐拗不过只能先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冷铁锋把两艘炮艇上能用的武器装备全拆下带走,然后再把炮艇开到江心炸沉,这炮艇虽然好,可他们根本带不走,所以只能炸沉江中了事。
在回营地的路上,王沪生就忍不住问徐锐:“老徐,你怎么想的。”
徐锐装傻,说道:“老王你说什么呢,什么我怎么想的,听不懂。”
“你少跟我装蒜。”王沪生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切列夫和史迪威,压低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故意发出公告,声称川军七九九团全员战死,不就是为了扣下那几百号川军老兵?我就纳了闷了,咱们军分区就那么缺人?你至于蒋委员长头上动土,非把在他那里挂了号的川军七九九团给扣下来?”
徐锐却死不认账,恍然说:“你说的这事啊,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川军七九九团确实基本上都战死了,也就剩下十几个伤员吧,喏你看,担架上躺着的就是。”
“你就跟我装吧。”王沪生没好气道,“这事都已经闹到了军部了,军部首长也专门发来电报质问我了,你这套说词连我都蒙不过,还想蒙过军部首长?做梦。”
“老王,瞧你这话说的,我蒙你干啥。”徐锐还是死不认账,“我说的都是真的。”
“还装?”王沪生怒了,指着身后跟进的川军将士低吼道,“你说川军七九九团近乎全员战死,那这些又是什么鬼?”
“你说他们?”徐锐说,“这都是九江的伪军。”
“九江伪军?”王沪生脑门上浮起三道黑线,怒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九江的伪军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
“这我哪晓得。”徐锐十分痞赖的说道,“兴许是刚刚从四川迁来九江的吧。”
“你?!”王沪生闻言顿时一窒,不过从徐锐的痞赖以及死不认账,王沪生已经反应过来,这到嘴的肥肉,徐锐是不打算吐出来了,倒也是,这要是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那他就不是徐锐了,谁不知,徐锐有便宜要占,没便宜创造便宜也要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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