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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沐有些担心：“陛下，那边境能坚持到我们过去吗？军心岂不是动荡得厉害？”
他看了她一眼：“不是有四大名将之首吗？要说他在沙场之上的才能真算得上百年难出其右。你眼光……不错。”
夏小沐讪讪一笑，不知是不是该大方地接受他的表扬。
四月份的时候他们才到达云门境内。眼见着马上要到四月十四，夏小沐答应过小满要给她行及笄礼的，便把这事儿提前几天和慕皖廷说了。他自然是赞同。只是，他们还在行军途中怕是一切会简单些。
四月十三晚上夏小沐拉着小满的手说：“小满啊，本该今年的三月初三替你行这及笄礼。那时候在宫中，小姐本就对一切条条框框不是太懂，又因为禁足，便一直拖了下来。反正，小姐我对这些礼仪也是半懂不懂，不如我们就在明天替你行了礼。正好，四月十四也是我俩的生辰不是？一起热闹着过了吧。”
小满自然是不反对。
只是夏小沐却觉得有些亏待了她，所以事先要把这事儿和她讲明白：“小满，小姐其实老早之前就打听过了，听说若是按正常的礼节的话，得有赞礼一人、正宾一人、赞者一人、摈者一人、执事三人，乐者一人。这些都最好是女性，你看我们随军的除了我和师父，便就只有你了。明天这个及笄礼怕是要委屈你了，不能像一般家庭那样周全了。”
小满反倒握住了她的手：“小姐，你挂念着小满的事，小满心里已经很感念了……多少人都无妨，小满不在乎这些。”
“不过，小满，我们这儿倒是有很多观礼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全军将士都可前来观看。”夏小沐说。
“还是算了吧。小姐，那么多人看着小满也怪不好意思的。”小满说。
夏小沐尊重她的想法，到了第二天就委托了慕皖廷叫了几个兵士来准备礼器，分别是礼酒一份，饭一份，席子三章，盥一个，再就是香炉和香了。
除了人手不够，其它的夏小沐都想为她做足。
若是有安平在该多好，礼乐全然就不在话下了。
没有好的礼乐手，慕皖廷便在头一天就传令下去，看看各营中有没有稍懂乐器的，这样一找，还真有几个。夏小沐一一挑了，才选出了今天这个礼乐手。
迎宾就位等仪程怕是做不全了，等到在场的各位都就位了之后，她才起身简单致辞。原本开礼这一个环节是该由小满父亲来说的，可她自小便不知父母是谁，夏小沐便做了主只要该她父母出场的环节，都由她来代劳。
小满看着她，眼眶发红。
夏小沐朝她笑了笑，以盥洗手、拭干，从马灵舒端上的托盘里取出罗帕和发笄，跪坐在席上为小满梳头加笄。而后起身，回到原位。
小满起身，夏小沐道：“小满，今天小姐替你行这及笄礼，不是要告诉你一定要三从四德，而是想说：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身为女子的我们也一定要自强自爱。”
小满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小满谨遵小姐教诲。”
马灵舒拿了与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小满换上之后，朝夏小沐行正规拜礼。这第一次拜原本是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的，夏小沐受着难免感觉有些僭越了。可小满却道：“小姐，这第一拜只有您能受，小满也只会拜您。”
她一句话竟说得夏小沐鼻子有些酸涩。
接下去便是二拜三拜。礼成之后，慕皖廷才和夏小沐说：“小沐，今儿是你们俩的生辰，要不要随朕去外面走走？”
长时间窝在马车里，不是赶路就是睡觉，难得竟有这么长时间的休息时间，夏小沐点点头：“走吧。”
小满却未挪动脚步。慕皖廷说：“既然两位都是寿星，今晚便请两位寿星去检查检查朕的新兵，如何？”
“走吧，小满，陛下都盛情相邀了！”夏小沐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军营里黢黑一片，夏小沐笑着说：“陛下，您不会想要我们去看看您的新兵睡得有多熟吧？”
小满听她打趣，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慕皖廷故弄玄虚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夏小沐只知道他一路上就在招募新兵，只是不知道到底招了多少人，便问：“有多少新兵入伍？”
“将近两万来人吧？”
“两万来人？！”她有些惊讶，“陛下，您不会想要我们这么深更半夜的去检阅您那两万来人吧？就算他们排成方阵，可也要好些时间了！”
他笑笑：“你说呢？”
“不知道，圣意不可随意揣度。”她搪塞道。
“走吧，上山！”他带着她们往山上而去。
夏小沐实在搞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半夜三更说让她们来观摩观摩他的新兵，结果整个军营鸦雀无声，还把她们往这深山老林里带！
若不是对他的了解，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们带到没人处给谋杀了，拐卖了！
小满紧紧攥着她的手，夏小沐笑着说：“陛下，我们可是没武功的人，您要是想在这深山老林中对我们做点儿什么，我们可是毫无反抗之力啊……”
慕皖廷轻哼了一声：“你们倒是想得挺美！”
小满又一次破功而笑：“小满从来不知陛下竟也有如此随和的时候……”
“嗯？小满，你的意思是朕从来都是凶巴巴的了？”慕皖廷故意冷下声线说。
夏小沐拍了拍小满的肩膀：“小满，你与陛下以前接触得不够多，想当年，他可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别说随和了，那就是温和！啊，不，温柔！”
“小沐，你别解释了。你越解释，朕就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又丑又凶恶。”
三人说说笑笑往山顶走去，还没爬到山腰，便出了一层薄汗。
夏小沐微微有些喘，不肯再往上走。
慕皖廷却激将说：“出发时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手刃夏蓁蓁，要怎么怎么样的那个人呢？就这点儿体力，你能手刃人家嘛？据朕了解，夏蓁蓁这三年来武功可是精进不少！”
“好吧，您就别拿夏蓁蓁来刺激我了！”夏小沐往上跨了几步，“我爬还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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