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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秋天的天，特别的蓝呢。
武惕若望着蔚蓝蔚蓝的天，若有所思。施寂岸的尸体，在庄外挂了十天。桑沉河，也差不多该沉不住气了罢。墨轻云变成孟忘川后，性情变了不少。
箭上的弦，一触即发。
“惕若，泪眼观音和姬裂衣的消息打探到了吗？”武惕若一惊，孟忘川不知几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孟大侠，武某已经派人多方寻找，一直未有消息。”武惕若眼神一敛。孟忘川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惕若，是在怪师兄吗。”武惕若心中一颤，这一声惕若，又似乎让他回到了在灵渺的日子。
“师兄，为什么一定要打下去。”
孟忘川的眼，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为了正义。”
武惕若冷冷道：“用《异情录》换来的正义。”
孟忘川摇摇头：“你太年轻了，《异情录》不过是一种手段，而正义，是一种目的。”
武惕若别过头，扯开话题：“严泪与姬裂衣已经退出江湖，何必再找他们麻烦。这两人武功高强，路子诡异，这个时候招惹，实属不智。”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孟忘川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还有，想办法，除了廖暮仁和夏若然。同命鸳鸯，倒也有趣。”
武惕若眼里有浓浓的不满，他一向不善隐藏自己的感情。“惕若，你是武林盟主，如今，我只是你的幕僚。然而…你太年轻，有的时候，不够狠绝。”
武惕若冷冷抛下：“师兄对九师姐当年若有一半的狠绝，今日灵渺或者不至于灭顶之灾。”头也不回地下山而去。
孟忘川从未被武惕若顶撞，不由得一愣，却还是笑了。
太阳逐渐西斜，桑沉河，马上就要到了。
“你说，桑沉河和孟忘川，谁赢？”夏若然吃了一口栗子糕，满口甜腻，十分舒服。
廖暮仁弄不明白这种甜食有什么好吃，但他喜欢看夏若然吃完后，眯起眼睛“唔”一声的满足。
“没有赢家，都是输。”廖暮仁夹起一块，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如今外无战乱，国力充足，除了独孤三哭的出现有点扰乱民心外，没什么大问题。桑沉河也好，孟忘川也好，两支乌合之众，不是朝廷正规军队的对手。”
夏若然喝了一口茶，有点不服气：“我要是桑沉河或者孟忘川，就直接杀去金銮殿。”
廖暮仁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你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道皇宫的武林高手少么？”
夏若然撇撇嘴：“我看常大哥武功就不怎么样，至少没你的好。”
廖暮仁点点头：“他是没我的好。”
夏若然笑道：“没皮没脸，说你好，就真承认了。”
廖暮仁一脸不在乎：“事实，不承认也得尊重。你莫小看了皇宫，常义的武功不算好，但胜在会用兵，打仗，到了战场上，任你多厉害的武林高手，也比不上一个会用兵的将军。而真正保护在皇帝周围的人，恐怕孟忘川桑沉河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夏若然“哦！”了一声，做出一副“全天下就你知道得多”的表情，心里却还是欢喜，却看廖暮仁蹩了蹩眉，似有心事。
“还是在担心独孤吧？”
廖暮仁点点头：“虽然依照他的性情，是不会参与其中，但是这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夏若然笑道：“那么担心，就去看看。”
廖暮仁满眼温柔：“我不想离开你。”
夏若然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直接的情话，一时红霞满面，娇嗔道：“你不想离开我，也不问问，我想不想离开你。”
廖暮仁一脸坏笑，只笑不答。
夏若然柔声道：“我知你心里放心不下，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安的。不是说桑沉河和孟忘川交火就在这几日吗，不妨去看看。”
廖暮仁叹口气：“我放不下你。”
夏若然展颜一笑：“越来越会说话哄人了。你放心，我就在这儿等你，哪里也不去。你顶多去个十天，也就回来了。我一个人，丢不了的。”
廖暮仁踌躇半晌，握住夏若然的手，点了点头。
最后一片秋叶落下
她笑着送他出门，嘱咐他要吃好喝好，别再瘦下去。他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她笑着，向他道别，笑着笑着，潸然泪下。
不能哭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要哭呢…。
夏若然抬起衣袖擦干眼泪，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来。
有人在耳边轻轻笑：“多大了，还哭个没完。”
夏若然抬起头，秋日阳光下，骑在马上的廖暮仁笑得满是温柔，“我知道了，一定是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夏若然一时愣住，满脸眼泪，却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你怎么又回来了？”
廖暮仁伸手轻轻一带，便将她带上了马。
“我似乎忘了点什么。”笑声藏在怀里，浓的化不开。
“我忘了带你。”
说了不再让你等候，如何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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