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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督军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互相埋汰，互相捅刀，他的神色是极为深沉的，严肃的。
这两人都惦记着他媳妇！
林天明无意间对上了秦督军的眼神，脊背猛的一寒，对方的眼光眼光寒冷得像两道利刃，像要穿透他，又像要杀死他……
林天明懵了一下，再仔细看时，秦督军除了格外严肃威严些，好像并没有像刚刚他看到那样冰冷摄人。
不管方才是不是自己眼花，林天明觉得当做秦督军面跟这姓白的争论，有些不体面不稳重，于是他按耐住了，不载与白教授争论。
“督军，您在国外进展的还顺利吗？”林天明询问道。
秦督军点了点头，“国际上对京国还是比较友好的……”
林天明放了心，对他来说，也是反对君主制的，哪怕他自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在君主制之下也能成为人上人。
林天明前世走的就是官场，政治方面他是内行。
两人共同语言还是有的，林天明又有心附和，故意把白教授撇在一边。
白教授不以为意，在国外时，他就已经向秦督军隐晦透露了他对苏白的意思。
秦昭然现在还活着，就是他给予的弥补。
如今秦少龄已经消失，秦昭然也只能是秦昭然，苏白只能是他的儿媳，秦少龄的儿子，也只能是他秦昭然的孙子。
白教授笃定了他们的关系再无可能，因此他望着秦督军时，眼里掠过些许怜悯。
苏白从厨房装好点心送出来。
“爸，这酥心饼您吃吃看，是咸味的。”苏白弯腰将点心放到茶几上，她穿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黑色丝绸长裤，手腕上棕色的梅花表，显得手腕洁白纤细，肩膀和腰部的弧线美好而修长。
白教授离开京国前，苏白还是体态臃肿的孕妇，等他回来，苏白又成了体态婀娜的女人。
白教授心想是不是苏白吃了修真界的塑形丸？
林天明心里就复杂了，梦里苏白曾是他的女人，那时候苏白并没有现在这么能生……
眼前的苏白，乌黑的浓发，蓬松的在头顶挽了个漂亮的发髻，皮肤洁白，身材匀称，从头到尾也看不出一点她是个已婚的妇人，更看不出她已经是七个孩子的妈妈。
难道时光对美人格外偏爱吗？
林天明摇了摇头，他倒是听说时光对美人格外残忍的话。
白教授和林天明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都落在苏白的身上，秦督军心塞的想把眼前这两人都轰出去。
“好。”秦督军的声音已经没有面对林天明时的威严，相反的，带了一点轻柔和内疚。
他难以想象当他的死讯和骨灰传到国内时，身怀六甲的苏白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再加上国内的形式，夜总统的咄咄逼人……
秦督军收回目光，心脏仿佛沉入一个冰冷的、深暗的深海里。
“爸，你在国外有少龄的消息吗？”苏白问道。
白教授和林天明同时看向了苏白，又同时收回了目光。
秦督军觉得喉中干涩，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爸，少龄跟你有联系吗？”苏白再次问道。
鲁姨给他们添茶，听到苏白的问话，心里一阵难受，可怜苏白到现在还不相信少爷已经死了。
“苏白，秦督军刚从国外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很累了，我就先不打扰了。”林天明起身告辞，岔开了话题。
在林天明看来，秦督军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这个回答，显然不是苏白想要的答案。
而且让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长者亲口承认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也太过残忍，更何况秦督军是国家的功臣和英雄。
所以林天明主动提及离开。
“不留在这儿吃晚饭吗？”苏白跟着起身，有些惊讶。
“我那还压着一堆事，回头专门来蹭饭。”林天明拿起西装外套，约好了下一次再吃饭。
林天明因为苏香厂的事耽搁了制药厂不少事，苏白感激又自责，也不好再强留，亲自送他出门。
白教授深深地看着秦督军，说道：“苏白一直不相信秦少龄已经死了，当时她大着肚子，其他人怕她受到刺激，也没人和她说清楚这件事。”
“人死不能复生，苏白总是沉浸在以前的事情当中也不好，人总是要向前看，苏白为秦家做的，已经够多了。”
“另外，秦少龄的骨灰送回来时，一个叫王雅茹的姑娘口口声声说秦少龄是为了救她才牺牲的，这位姑娘是医科大的学生，也是出国访问团里医疗团队的成员。近期她经常会来家里看望苏白的几个孩子……
你知道旁人怎么看吗？他们都觉得王雅茹是秦少龄的红颜知己，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不好听的说就是王雅茹是秦少龄的情人。”
白教授在听到苏白回来的脚步声时，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连串的句子像串鞭炮般响起，震痛了秦督军的每一根神经。
他不由自主的向沙发深处靠进去，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但是胸口那可不忽视的绞心的痛楚却不容许他逃避，他蹙紧了眉，闭上了眼睛。
“不是红颜知己，更不是情人。”秦督军不容置疑说道。
“但是秦少龄已经死了，还是为了王雅茹而死，在这之前，他们暧昧的照片还被人从国外寄了回来……”白教授话没说完，就被苏白打断。
“白大哥！”苏白没想到白教授会在秦督军面前提起这件事，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白教授略带矜持的笑了笑，不过笑意却又不达眼底，反而是了几分虚应，“是我多嘴了。”
“爸，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房休息休息吧？”苏白弯腰轻声的在秦督军身边说道。
秦督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他，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苏白。
苏白脸上有几分担忧，她的声音清晰而恳切。
秦督军的脸上有种令人震撼的悲痛和愁苦。他的目光默默无言的看着她，眼神中混合着绝望和沉痛。
“爸，我相信少龄不是那种人，我都相信他，您难道不相信吗？”苏白心底有些震动和迷惑，她没有看过这样让人难受的绝望，是因为秦督军也觉得秦少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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