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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
李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不再带给姜羡压力，轻声笑了，就像一个石子掉在姜羡心湖，泛起淡淡涟漪。
“也许吧，我妻子娘家就住这里，或许曾经遇到过也说不定。”
“妻…妻子？没想到李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姜羡忽视了心里的不舒服，客套道，说着手机忽然震动，她拿起了手机点开短信，是许久未曾联系过的乔越。
羡儿，我还有一年就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姜羡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一时间忘了刚刚还在与旁边的人交谈，顺手就拨通了这个电话。
“嘟…”
“嘟…”
“您所拨打的……”
姜羡眼神黯了下来，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姬尧却看到了她全部的表情变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才回道：“嗯，不仅结婚了，还有一个两岁的宝宝。”
姜羡心中若有似无的失望，也以为情绪是乔越未接电话而来的，打起精神来，礼貌的笑着祝福，“看来你们夫妻感情真的很好，祝李先生您家庭幸福，和您爱人情比金坚白头到老。”
“嗯，谢谢你。”
电梯到了姜羡所在的楼层，姜羡礼貌的点头示意，离开了电梯，电梯里的男人呆呆的看着电梯门紧紧的关上，电梯反射镜面里的自己，捂着空荡荡的胸口，几乎要窒息。
他已经做了选择，还哪里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伤。
“看来你们夫妻感情真的很好，祝李先生您家庭幸福，和您夫人情比金坚白头到老。”
这句话不停在他耳边循环，他咽下喉中腥甜，低头苦笑。
这是对他的报复吗？没心没肺的祝福，字字句句都像是迟钝的小刀在他心上凌迟。
姜羡回到家中，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看着天空雾蒙蒙的，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想要题一首诗，她铺好宣纸，沉下心来磨墨。
她手持墨条，食指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的两侧，先将老先生曾收集来泡茶的陈年雪水滴在砚面，慢慢地，用力均匀地研磨。
因为不需要很多，姜羡将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她闻着墨香，竟然想起了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的姬尧。
那时候，她也曾为他研墨端砚，红袖添香，他长身玉立气质儒雅，从不在她面前端皇帝的架子，就如同平常夫妻。
奇了怪了，好端端，怎么又想起了他。
姜羡提笔忘词，呆呆的望着纸上狼藉，一时失言。
纸上墨迹泪迹融在一团，她擦干泪痕低笑了一声罢，轻叹道，
“浪费了这上好宣纸。”
她重新提笔，染上朱砂，在纸上随意一画，便成了一副凋零的桃花，她满意的点头，也不算浪费罢，只是准备去题字的手顿住，笑了笑：“何必多此一举。”
只是拿了自己的印鉴印在画上，然后收起画具，吩咐手下拿去专门的地方装裱，难得对一副险些毁了的字画这么满意。
凋零的桃花…
她可不是每一幅字画都会印上印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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