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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绿柳,是么?”待那小厮离开后,苏治寻看向苏治寻,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遐思的弧度。
萧芸不敢多说话,生怕从声音中暴露了自己。于是她只是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
苏治寻微微眯眼,两人便就保持着这般姿势再次僵持住了。
突然,苏治寻攥着萧芸手腕的那只手竟猛地一拉,欲将萧芸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萧芸哪里料到苏治寻会突然来这般动作,被这么一施力,脚下自然是不稳。眼见着便跌到苏治寻身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未被制住的那只手便拉住了身旁的那小几。
小几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拉力,自然是晃了晃,桌面上的酒杯萧芸本就倒的满,如今受力晃动,更是洒了不少酒水出来。
但借着这小几的力道,萧芸总算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见萧芸拂了自己的意,苏治寻面上却并无恼意,反是笑了出声。
果然是,如前两次般,一样的结果。
他将手松开,放了萧芸自由。
“苏兄,春风楼可有明文规定,丫鬟是碰不得的。”一旁的宋宇晨见此,不由出声提醒。
“宋兄提醒的是,是我鲁莽了。”苏治寻微微颔首,带着笑意的眼眸看向萧芸,“幸亏这绿柳丫头机警,不然我怕是此刻便被护卫们赶出去了。”
萧芸不敢接话,只是默默退后两步,垂首站着。
苏治寻,究竟有没有识破自己的伪装……萧芸在心中实在无法做下定论。宋涵乃宋宇晨亲妹,朝夕相处,自然熟悉。而自己与苏治寻不过是见过两面,记得住相貌身形已是不错了。
哪怕苏治寻看得出这是伪装,也应当看不出自己究竟是谁吧……
可他刚刚那番举动又究竟是为何……试探?或是当真只是风流?
这儿毕竟是青楼,且看他和宋宇晨这模样,也与一般客人无二……可“风流”这顶帽子,萧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扣到印象中苏治寻的头上。
萧芸只觉得脑中有些混乱,如何理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过遭到这么点事,你这丫鬟怎么躲到那儿去了。”耳旁响起宋宇晨不悦的声音,正是指责自己的,“春风楼中都是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丫鬟么?没看到刚刚苏公子桌上的酒洒了,也不知收拾收拾?”
宋宇晨从未见过萧芸,他自然不会识破。他此刻的语气更是证实了这一点,他只当萧芸是个普通丫鬟。
“是。”萧芸刻意改变了语调,只发单字尚可以假乱真。她忙快步走到苏治寻桌前,从怀中拿出本就准备好的小帕擦拭掉了桌上的水渍。随即,又拿来酒壶,将酒杯再次斟满了。
好在清晌心思缜密,替她们准备得周全。
做好这一切后,萧芸也不敢再离他们过远了,便在苏治寻身后侍立着。
苏治寻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目光早已又放到了对面那两位姑娘身上,似乎并不再去在意萧芸了。
屋内又恢复了萧芸来之前的状态,苏治寻与宋宇晨看那两位姑娘的表演看得入神,眼中不掩欢喜。时不时还指指点点一番,笑声中怎么都觉得有些放荡。
确实只是普通的逛青楼。萧芸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又不过多久,对面两位姑娘一曲奏毕,缓缓走了过来。
其中跳舞的那位步伐摇曳生姿,一举一动中皆是风情万种。而弹琴的那位则是眼眸半垂,举手投足皆是惹人怜惜。
虽是两个极端的性子,但都是足以吸引男人的。
“二位公子,不知接下来要莲画(蔚茗)奏(跳)哪曲?”二人走到苏治寻与宋宇晨身前,行了一礼。
“奏曲便不必了。”宋宇晨摆了摆手,“听了这么久,也乏了。便下来为我和苏公子陪酒吧。”
“是。”莲画与蔚茗应了下来,分别走到两人身侧,坐下了。
宋宇晨和苏治寻所坐的椅子本就很大,足够坐下两人。又或者本是为坐两人而准备的。
蔚茗被宋宇晨半搂着,手上端着酒杯往宋宇晨口中送。媚眼如丝,在宋宇晨耳畔轻轻呵着气,惹得宋宇晨一阵意乱情迷。
相比之下,莲画这边可就有些糟糕了。莲画本身就是楚楚可怜的类型,自然是不会和蔚茗一般主动,只是半推半就地拿着酒杯,身子向苏治寻那侧微微靠着。
奈何苏治寻却并没有配合的意思。只见他整个人依旧和刚才那般坐着,莲画那一侧的手轻轻搭在桌上,另一只则是扶在椅子把手上,竟是分毫没有向莲画靠拢的意思。而莲画悬在半空的酒杯,苏治寻也好似视而不见。
宋宇晨发现了苏治寻这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这个姑娘,恐怕不大适合我。”苏治寻对莲画抱歉笑笑。
“哦?那不知苏兄喜欢怎样的姑娘,我让他们换一个来?”宋宇晨对莲画点头示意了示意,“那莲画姑娘,不好意思,你先下去吧。”
莲画也是个知趣的,得到指令,便赶紧退下了。
“其他姑娘便不必了。”莲画终于离开,苏治寻懒洋洋地靠在了座椅上,“不如,便让绿柳这丫鬟来陪酒吧。春风楼只是规定丫鬟不卖身,如果是正常服侍人,应当不算违反规定吧?”
“应当……不算吧。”宋宇晨眼中闪过瞬间的震惊,他有些不相信地又确认了一遍,“苏兄,你当真……需要这丫鬟陪酒么?”
“嗯。”苏治寻点了点头,“遇到这等妙人,无论之前有什么计划,都可暂时搁浅了。”
苏治寻侧头看向萧芸,眼中带着一丝旖旎。
苏治寻这一眼,却是令萧芸心再度提了起来。哪怕苏治寻当真是那般风流,亦绝非色令智昏之人。这番言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他该讲出来的。
宋宇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倒像是本安排好之事突然改变了一般。
所以,他们本安排好的,究竟会是什么呢?怕便是苏治寻后一句中所谓“计划”了吧。定不是字面上那般,招哪位姑娘这等肤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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