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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白越跟在楚延身后还在努力说着好话, 没有衣物保暖的手很快就冻红了关节。
冰凉的指尖擦过楚延的手背, 他才微微顿了顿脚步,然后把白越的手攥进了掌心。
感受到楚延手心的温暖, 白越不由眯起眼睛笑了笑。他顺坡下驴地要去抱住楚延的胳膊,却没得逞。
他撇了撇嘴,只能继续跟着楚延。
“不要生气了嘛……我好不容易平安回来, 你就这么对我……”
楚延还是不说话, 白越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小气鬼,你再不理我,我也不理……啊!”
走近一个拐角的时候,楚延忽然把白越拉了进去,然后把人死死按在墙上亲了下去。
这是个没人的死胡同。
楚延亲得凶, 但白越可不管, 他只要楚延理他就很高兴了。
不过等喘不上气想挣扎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停下的时候, 白越头昏脑涨的,要楚延扶住了才能站稳, 跟身处绑匪之中还能喊“surprise”的战斗机简直判若两人。
“你干嘛呀, 嘴巴都给你咬破了……”认为亲完就没事了的白越, 立刻嘟嘟囔囔地抱怨开了。
楚延温柔地吻去他唇上的血迹, 然后忽地收紧手臂, 将白越紧紧锁在了怀里。
“……笨蛋。”
根本不必为他涉险, 不必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一想到白越是在一众木仓口之下那般冒险地行动, 他就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更何况白越冒险的意义,是为了完成他的夙愿。
楚延的力度,让白越觉得有些疼,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忽然察觉到了楚延的惊惧,察觉到了楚延的自责。
他回抱住他:“对不起哦,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你要是再敢有这种念头……”楚延贴着白越的耳畔低低说着,“我就把你锁起来,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连以身涉险的念头,他都不想让白越有。
楚延的语气很凶也很认真,但白越偏生最吃这一套。他不但不觉得害怕,还有点兴奋地说着:“好呀!……”
说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像认错的样子,赶紧收住了放软语气:“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你别担心了。”
然而楚延怎么会错过他的情绪,他想再严肃地教育教育白越,却再找不回状态。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你啊……”
他捧住白越的脸,又轻轻吻下:“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李叔来他这告状,显然是为了让他管住白越,可是他根本管不住。
像是觉得冷了,白越越发往他怀里缩:“真的没有下次啦,你放心嘛。”
楚延把他搭在自己背上的手扒拉下来,一边为他捂手,一边垂下眼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白越有些别扭,“怪见外的……你为我也做了很多呀……”
楚延明白跟白越掰扯这个,永远都掰扯不清。他不再多言,只再次把白越按进怀里。
“乖,让我好好抱一会。”
然而白越的安静只维持了十分钟。
白越的手被楚延一并揣进怀里捂着,他眼睛溜圆地瞪着楚延肩上渐渐蓄起的积雪,终于憋不住道:“回家啦,你身上都有雪了。”
“好——回家。”
……
白越捧着楚延煮好的姜茶,有些纠结道:“你说这事跟乐、白乐有没有关系啊?”
做笔录的时候,白越当然不会瞒着另外三个绑匪的存在,都已经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再瞒着百害而无一利。
“我觉得没有。”楚延见白越抿了口姜茶就吐舌头,便往他那杯里加了点蜂蜜,“就算白乐要对你下手,也不至于要你的性命。”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看得出来,白乐确实很喜欢白越。
变甜的姜茶让白越一连喝了好几口:“那我就放心啦,这样我爸妈就不用难过了。”
楚延摸了摸他的头,没说破白越也是在为自己庆幸。
白乐生母找的那三人并不专业,很快警方就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并进行了逮捕。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们很快就供出了白乐生母。
然而此时,白乐生母已经飞回了京城,A市警方只能联络京城警方。
白乐生母虽然狠毒,但她没什么文化,眼力见着实有限,她还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带着隐隐的骄傲在姐妹面前吹嘘时,警察就找上门了。
消息传到白乐耳中时,白父白母正在和他商讨,新年送他母亲什么礼物好。
作为白越的家人,他们当然有案件的知情权。得知自己的生母企图谋杀白越后,白乐本就已经无地自容,然而白父白母不顾着愤怒,反而先来安慰他,却让他越发觉得愧对白家。
得知赵媛在看守所闹着要见他,白乐选择了避而不见。
曾经他是感恩并深爱赵媛这个母亲的,七岁之前的生活艰难而困苦,即便身有恶疾,赵媛也始终竭尽所能地抚养着他。可是现在,赵媛已经面目全非,早就不再是那个坚韧勇敢的母亲了。
白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才终于有勇气给白越打去电话。
他抱着被拒接的觉悟,所幸白越还是接了。
白越只淡淡地“喂”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这让白乐心中颇有些苦涩。
原本只要是他的电话,白越总会很开心地先喊一声“乐乐”。
“小越……”出声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的干哑,“你还好吗?”
“我很好。”白越回答得毫无情绪。
“那就好。”白乐几乎要被白越的冷漠击倒,他忽地哽了下喉头,才又找回声音,狼狈地道,“对不起……”
“……”白越沉默两秒,“不是你做的事,我不会怪你。”
白乐忽地落下泪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想问白越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但他自己也知道这话问不出口。
直到白乐停止了道歉,这通电话才终于终止。
白乐看着通话记录,一边落泪一边笑起来。
白越还把他当弟弟,这真的太好了。
他不会再肖想不该奢望的东西,不会再想着破坏这个家了。
另一边的白越,心情也很是有些复杂。
他依旧生气白乐对楚延的陷害,甚至再没了对白乐的信任,但从此把白乐当成一个陌生人,却又是他做不到的。
楚延看他一脸傻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了。
他把白越抱进怀中,先是轻轻打了下他光着的脚丫子:“又不好好穿拖鞋。”
白越缩了缩脚,埋怨道:“有地暖呢。”
“有地暖也要穿。”楚延相当严厉,“再不好好穿拖鞋,就让你感受一下没有地暖的A市。”
“知道了知道了,你越来越啰嗦了,楚老板!”白越拧着楚延的脸作为报复。
楚延由着他胡作非为了一会,才柔声道:“如果你依旧把白乐当作弟弟,那就把其他事都交给时间吧。”
白越抿了抿嘴:“可是,你不在意吗?”
楚延望进他的眼睛:“我在意的只有你。”
白越扑棱了两下眼睛,然后猛地往后仰去:“你好烦,你怎么越来越会讲这种话了!”
……
白母请了楚延去白家过年,原本白越还挺操心,楚延和白乐见面了该怎么掩饰尴尬——白母至今不知道白乐做过的事,他也不想让白母知道。
他的妈妈应该快快乐乐,不能到这个年纪了还要因为孩子感到失望和伤心。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白乐居然连年都不过,就要出国去分公司了。
白母当然劝过,不过想到赵媛入狱,就算要过年,白乐估计也过不开心,最后也只能表示支持。
真正的原因知情者避而不谈,但也无关紧要。
白乐走的时候,除了还在A市的白越,白父白母以及白灵,都来为他送行了。白父白母叮嘱完后,白灵上前,一开口就是:“找个男朋友回来。”
白乐一怔,笑着应道:“好。”
白灵深深看他一眼,改了冷硬的口气,有些叹息道:“好自为之。”
过检票口的时候,白乐还能遥遥听见——
“催你弟弟找对象,你自己怎么不找呢,赶快也找一个!”
“不找。”
“我看你林叔叔家的儿子不错,要不改天见一面?”
“不要。”
“那周阿姨家的呢,人家也是个学画画的,你们俩一块还有共同话题呢。”
“不!”
……
白乐出国之后,对于带着楚延回家过年这事,白越越发热情高涨起来。每天忙里忙外地教楚延怎么讨他爸妈的欢心。
而他之前问容叔要的奶糖,终于也姗姗来迟地到了。
他把奶糖给了楚延,结果从楚延那收到了一张卡。
“这是干嘛呀,压岁钱?”
楚延一愣,然后笑道:“这是你之前买房的五千万,追回来了。”
白越顿时对这卡失去了兴趣,草草塞进口袋,又冲楚延摊开双手:“那我的压岁钱呢?”
楚延往他手心放了颗奶糖,看准时机在他耷拉下表情前道:“先付个定金。”
白越立刻把这颗奶糖当宝似的揣了起来,然后又推销着自己的奶糖,耍赖:“这是你的压岁钱。”
楚延笑着拿起一颗吃了,然后毫不意外地尝到了记忆中的味道。
这是最好的压岁钱。
年关将近,楚延处理完了年前最后一份文件,正要回家时,收到了安明初的电话。
“老楚啊,今年这年你打算怎么过啊?”
以往的春节,楚延在楚家就只走个过场,接着和安明初等人聚一聚,就算过完了年。但今年却不同以往。
“我去白家过,不用你们费心陪我了,好好玩。”
“啧啧啧,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安明初又开始了单身狗的阴阳怪气,他的声音忽而转低,“不过恭喜你啊,终于有家了。新年快乐,老楚。”
“嗯,新年快乐。”
见到白越后,楚延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了他。
“你的压岁钱。”
白越怔了怔,带着奇妙的预感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装的,都是贴了密码的银.行卡和资产转让证明。按数量来看,这些是楚延全部的个人资产。
白越赶紧统统装回去:“不是,你给我这些干什么呀,我又不缺钱。我问你要压岁钱就是讨个彩头,没有问你要钱的意思!”
楚延按住他想退回来的手,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好不好?”
看着楚延手中的戒指,白越的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你干嘛啊,这么突然,你都不看看我穿了什么……”
白越穿着的,是一身印着小兔子和萝卜的睡衣。
“很可爱。”
“闭嘴,不许说好话!”
“那戒指……”
白越不说话了。不过他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把右手伸了出去。
楚延替他戴上戒指,然后吻了吻他的指尖。
“我爱你。”
白越呜呜嗷嗷地扭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一个蚊子叫似的“我也爱你”。
这天晚上,两个人闹得格外厉害。终于餍足后,楚延才搂着迷迷糊糊的白越道:“明天,去见见我母亲好吗?”
白越努力睁大眼睛,以自认认真实则懵懂的眼神看向楚延:“嗯。”
楚延又忍不住笑,轻拍他的后背道:“睡吧。”
第二天,天上又下起了雪。以往少有下雪天的A市,今年倒是迎来第三场雪了。
白越和楚延牵着手,在雪中缓缓走向楚延母亲的墓碑。
楚延母亲的墓碑位置偏僻,且相较其他墓碑而言,显得安静又寂寥。
墓碑的照片上凝了一层霜花,楚延放下手中的雏菊,一边拂去照片上的霜花,一边呢喃道:“妈,我和我的爱人来看你了,他叫白越。”
他转身想把白越拉得再近一些,却发现白越竟一脸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连他转过身了都没注意到。
“怎么了?”
楚延走到近前,白越才终于回神。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楚延,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妈妈?”
“对,有什么问题吗?”楚延觉得白越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白越又直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然后喃喃着问道:“你还有完整的照片吗?”
如果他没记错,这张遗照,应该是从一张母子两人的合影上剪裁出来的。
七岁那年的那场绑架,为了逃出升天,他一路或骗或抢了很多人的手机。而最后那只成功帮助他脱险的手机,当然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还记得,那只手机的主界面背景,是一张母子的合影。作为母亲的漂亮女人他已亲眼见过,但那个格外好看的小哥哥,他却还没见着。为了亲眼看看这个小哥哥,他甚至央求父母把这对母子请来了家中。
楚延这会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他母亲的遗照,来自他们母子二人的合影。
他打开钱包,从最内侧的夹层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白越像是怕碰坏了照片似的,轻轻拂过照片上少年的脸,然后颤声问:“这是你……小时候吗?”
楚延点了点头。
白越的神色从恍惚到喜悦,从喜悦到激动,再从激动到恍惚,几番变化后才终于定格成了包含喜悦与激动的雀跃。
他抓住楚延的手腕,雀跃道:“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我……”
他清清嗓子,使声音变得尖细了些:“小哥哥你真好看!”
白越目光灼灼,楚延又岂能平静。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只是没想到,白越居然也记得他。
楚延点头后,白越就飞身扑了上去。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原来我们其实早就见过了!你小时候的样子我就喜欢得不得了,长大了也就气质变了,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呀!”
除了喜悦,楚延再找不到更合适的情绪了。他托住白越的后背:“原来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对我居心叵测了?”
白越丝毫不引以为耻,还很骄傲道:“谁让你长得好看!”
紧接着他又推开楚延,拉起他的手腕献宝道:“我跟你说哦,这条手链其实是你妈妈手机上的挂饰改的!”
楚延在恍惚中记起,他母亲当时的手机上,确实挂了一根白色的皮质挂饰。
他哑声道:“……楚刑带我走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和这张照片,我什么都没能带走。”
还在雀跃中的白越骤然安静。
“我母亲去世了,我却没能留下任何一样遗物。”
白越忽地睁大眼睛,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接住了一滴温热的水珠。
他上前一步,拥住楚延,软声道:“现在你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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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之后去白家啥的,因为白父白母已经表过态,所以个人感觉没啥好写的啦_(:3JZ)_
番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因为在晋江憋久了,一说起番外我就只有满脑子变态思想,能不能有晋江允许的番外就随缘叭……另外蠢作者写结尾的时候总是写不太好,也谢谢大家多担待啦,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努力克服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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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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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百年前他们确实困过一觉,但……
束烟:我是公的,您这是碰瓷。
束烟以为玄清真人对他好,全是因为小崽子。
然而终于出生的小崽子抱着束烟的毛尾巴玩时,玄清真人却拎起他丢到一旁的猫爬架上,然后把束烟连人带尾巴抱进怀里。
玄清真人:我的。
束烟:……你有劲吗?
#我经纪人是我大老板还是我老公,想不到吧#
#崽他爸天天和崽吃醋怎么办#
虽然修为超强但不会谈恋爱的铁憨憨毛绒控攻x盛世美颜傻fufu小狐狸受
1.【生子】
2.受三百年都没发现自己有崽子了,因为灵气不足要双♂修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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