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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成王败寇，我唐秉不是输不起的人。”精心筹谋的一切，到了此刻，竟然化为乌有，唐秉心头大恸。
可想而知，此事过后，唐家，乃至被唐家牵扯的人和家族有多少，只是此时此刻，他顾不得这许多了。既然预计到了这个地步了，已经完了。
那就……
他握着手中的银枪，寒光一闪，直逼近处站着的季皓宇。
季皓宇早有防备，抬剑挡住。
皇上看了一眼唐家父子，“来人。”
高声一喊，外头的人都冲了进来，一时把整个大殿都给围住。
唐家父子很快被擒住。
外头有将士进来，对着皇上道：“皇上，外头已经都控制住了。现今……”
“把他们押入大牢。”
“是。”
唐家牵扯太广了，自然不可能一瞬间全都抓起来，只是抓了不少的追随的将领。
皇上看着被押送入牢的唐家父子背影，想到了年少时他在大西北和唐秉两人把酒言欢，畅谈战事，谁料几十年过后，竟然是这么一副场景。
可这就是为帝者，为君者，该断必断。
他回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两个儿子，眉眼沉沉。
皇宫中喧嚣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唐皇后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到现在的着急慌乱，外面既然已经都安静下来了，为什么哥哥和爹爹还没有来找她。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立刻把四皇子带过去啊！
此时便是最好地方时机。
为什么，父兄还不过来。
“母后，您歇一会儿，绕来绕去，我头都晕了。”
四皇子上前扶着自己的母后，“母后，无论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真龙天子，自是吉人天相，母后不必过于担心。”
“……”皇后一听，只觉心头慌乱更甚，又不好辩驳自己儿子话，只是继续在殿内绕来绕去。
“皇后，难道不觉得皇儿说的对吗？”
沉沉的声音从她外头传来，宛若沉石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皇后整个人身子都抖了几抖。眼睁睁看着皇上从门外走进来，皇上眼眸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来，不冷不热，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什么也没有。
皇后脑袋嗡嗡直响，完全听不见皇上的话。
皇上没昏睡？
皇上怎么在这儿？
爹爹呢？
大哥哥呢？
现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四皇子一下子走过去，跪在地上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父皇，外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闹成这样。”
皇上伸手摸了摸四皇子的脑袋，这个儿子真是太过纯良了。
唐皇后把他保护的很好，一些龌龊的事情完全都没让这个儿子知道。
可在皇家，有些事情就是一定要经历的，一定要知道的。
“带四皇子下去。”
“是。”
两个侍卫带着四皇子离开，四皇子一走出皇后寝宫，就发现皇后宫殿外，竟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寝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有的甚至还低声啜泣。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他怎么问，就是没有人回答。
皇上无视皇后在寝宫之内绕了一圈儿，而后才开口道：“朕一直都觉得亏欠于你。”
“皇上……”
皇上打断皇后的话，“你以妙龄嫁于我，我总想着，要对你好一些。就算你年轻，做错了许多事情，我也都忍让着的。你只怕总以为是我因着唐家才忍让你的。”
皇后再不说话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低头一笑，坐在椅子上，“你对贤亲王妃下毒，派人在市井散布关于贤亲王府的恶言。唐家暗地里授意顺亲王与江南接洽。这些，朕都知道。”
“……”
“你可知，朕为什么不当时就罚了你？”
事到如今，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嘴角噙着苦笑，“不过是想留着数罪并罚罢了。”她说完，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
完了。
事儿败了。
整个唐家只怕都完了。
“数罪并罚？”皇上嗤笑一声，“自入京以来，只要其他皇子显露出些微的能干，你们唐家都忌惮如虎，明里暗里的想办法除掉他们。你当朕不知道？你们唐家凭什么以为，这太子之位就是四皇儿的。”
“皇后啊皇后。朕本来想着，等他稍微再大点儿，封个封地好让他日后掌管一方，可现在……”皇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皇后，“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皇上！”皇后终于打起了精神，她匍匐前进抓着皇上的裤管，“皇上，这些他都不知道啊！他没错啊！”
“他有错，他错就错在了，有你这样的母亲，有唐家这样的外家。”
皇后脸色骤变，继而哈哈大笑几声，收起了脸上祈求之情，从地上站起来，“哈哈……有我这样的母亲，有唐家这样的外家。你别忘了，就是因为你娶了我，你才能顺利入京，才能……”
皇上也是面露厉色，狠狠道：“当初是你父亲明示暗示让我娶你，今日到了你嘴里竟成了我求着娶你。唐燕婉，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求娶你，还是你自己执意要嫁的。”
“那又如何。你现在登了高位，就全然忘记了我唐家的功勋了，日日防着我们唐家，我们唐家……”
“一口一个你们唐家，如今朕还在世，唐家就敢如此，日后若真让四皇子登基，你觉得唐家会如何。如今唐家已经在京中是一手遮天了，日后岂不是连整个大兴都是你们唐家的。”
皇上说完，不欲多说，摆摆手，“罢了，罢了……朕也不想与你浪费这些口舌，原是想着要来问问你，为何要这么做？可现在，朕不问了……”
唐家拥兵自重是事实，他忌惮唐家也是事实……
问再多也没有用了。
他大跨步走出皇后寝宫，不一会儿就有太监端着几个托盘进来。
毒酒，白绫……
看着眼前这些，皇后呵呵笑了几声，“容我整装。”
“是。”
皇后寝宫里几个宫女进来，一边抽噎一边为她整装。
铜镜内，她的那张脸依然还有风情，皇后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钗，心头满腹苍凉，幼时她要强，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如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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