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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小龙女居然也是一个镜面右位心的患者!
那么,从她的胸口摘取出来的那颗心脏,如果是用来供给人类长生的话,是不是被移植的对象也必须能够在右侧胸腔为那颗心脏腾出空当来?
高平之所以命令林医生把我带回去,当作给刘晚庭移植心脏前的小白鼠实验实验,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俩一定存有血缘关系,万一出现了器官排斥之类的情况也应当与刘晚庭无异。
这么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们从霸王宝藏里带出来的那颗龙的心脏,也是一颗右位心吧!
我曾经在南京的医院里听高小雅跟我讲过,我的这种病症还是比较罕见的,不可能历史上那么多妄想着长生的人的胸膛都恰好能够与小龙女匹配。而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在禹陵水下的匆匆一瞥中,那条同样出现了异样的龙身上,挖走心脏的孔洞处在哪一侧了,我在想该不会所有的龙心都是靠右生长的?!
我觉得心里慌乱的厉害,掌心下呯呯跳动的心脏似乎不属于我一般,我不自觉的看向了林医生,而他也怔怔的盯着我,我猜不透他的面无表情后究竟在思索着什么。我突然在想,这世上的巧合那么多,那这个小龙女被挖出去的心脏,该不会就是存放在霸王宝藏中的那一颗吧!
如果……如果伍书喜的小情人跟小龙女的脸真的一模一样,她们俩之前的情况就等于是我和刘晚庭之间的翻版,那岂不是小情人的心脏同样是镜面右位心!
只可惜我没有早想到这一点,现在伍书喜已经重伤之下去世了,我的问题死无对证。就算伍老船长还活着,我估计他也不晓得关于心脏的事情,毕竟从外表看起来,我们都与正常人没有区别。
伍书喜临终前的那个疑问此刻也成为了我的疑问,他不明白那同一张脸是不是因为她们之间是亲人,我也不明白我和刘晚庭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万一林医生真的是我小爸,我是从刘晚庭的子宫中孕育而生的,那么小龙女的演化肯定经历了比鲛人演化更久远的时间,伍书喜的小情人会是从小龙女的肚子里出生的吗?
可是小龙女的胸部以下就全数覆盖着鱼鳞了,她到底要怎么生孩子?
“林医生,你说马院长和冬星彩口中的那个‘水生胎’,通俗来说就是水中的卵胎生吗?具体是怎么个生法?我记得在霸王宝藏里的时候,你曾经给我们普及过这段知识,是不是你早已有所研究了?”
林医生愣了一愣,突然说出了让我心里一下慌乱起来的一句话:
“我记不清,我要回去问一问么云。”
“我操,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提那个么云!”耗子哥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不方便朝下喊话,噼里啪啦按了一通手电,似乎在用灯语跟小王爷交流着什么,这会儿燥脾气上来,忍不住回头咒骂起来,“老子都懒得管你了,说谎的人就不配跟在我们队里混,你小子再给我胡扯八道,老子非得好好揍你一顿,老子还真得刨根儿问底儿了,这个‘么云’到底是哪路神仙!”
“么云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我的脑袋还没恢复,记不全。”
林医生似乎根本没听见耗子哥的威胁,他抬手稍稍揉捏了一下额角,眼神涣散开来像是又陷入了什么回忆。
“林哲宇你有完没完——”
来自黑暗中的低沉呢喃突然响起,打断了耗子哥的发威,我回头一看,怪人正把藏宝盒里翻出来的那支白管鱼哨含在嘴里吹奏着。
下方的苏丽妖之前也一直在对无支祁发号施令呢,而怪人压根儿就不懂得的鱼哨的吹奏方式,他毫无章法的吹了一会儿,我看到底下一直在收集着营养液的无支祁这会儿变得像一个个木偶一般支着耳朵矗立不动了——
怪人在刻意跟他的好朋友捣乱!
如此一来,抱着无支祁不松手的白舒洋和小龙女便有机可乘,她们一个瘸着腿趴到大坛子前,努力想将里面的丈夫捞出来,一个再次摆动河流似的身躯,将一只无支祁给拖到紧闭的门前去了!
“道哥你这是演的哪一出……苏丽妖吹不下去了……也好,让那龙子给咱们开门,只要找到机会,撒丫子就回去!”
冬爷不再和我们蹲在一起看热闹,他借走了怪人的一把匕首,和小卷毛在一边将华丽床榻上的幕帐撕成一道一道的长布条,他把它们逐一系在一起,拼接而成了一根长长的绳索,我知道这是消防课上学过的技俩,冬爷打算用这自制的布条代替损坏的挂梯,引领着我们离开宫殿了。
原先我以为这间小龙女的闺房就该是宫殿的顶层,而且有那华丽的床榻吸睛,我一直没有留意过这儿的天花板。我凑过去想帮冬爷他们加快撕扯床帐的进度,一抬头却发现,天花板上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枚六芒星的标记呢?
我拍了拍小卷毛指向头顶,他则非常肯定的说我们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天花板上绝对是空白一片连朵花儿都没有的。
隐约间我觉得情况不妙,打心底儿来说,我看到这个圆圈中的六芒星有点怕怕的,这个标识着东王公一族的符号突然出现,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我们难道在无意间触碰到了与那个空气洞里相仿的什么机关了吗?
“喀拉喀拉。”
水鬼的嗓音就从洞口旁边响起,把我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躲藏在黑暗中的它们终于不能对着混乱的宫殿坐视不管了吗?
我听得那种独特的嗓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有些还似乎来自更远一些的地方,紧接着“叮叮当当”又传来一阵敲击,而这个敲击声就在我们头顶啊,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宫殿的金属外壳吗?
“水鬼的大部队过来了……”冬爷脸色一沉,急忙加快了手里撕扯床帐的动作,“躲藏在紫泥之中的那些家伙,好像是从荷塘里也钻进了海螺,咱们可能不会顺利的离开了……”
“它们的职责应该是发展更多的龙,可这个已经大半成型的龙,它们也不会把它轻易放走吧?”我被越来越密集的敲击声惊得一阵手忙脚乱,“也许这些水鬼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要制止龙子离开呢?”
“龙子好像……可以离开了!”
怪人把鱼哨从嘴里拿出来,我伸头一瞥,只见被小龙女拖到门前去的那只倒霉的无支祁正躺在地上,它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已经被残忍的开肠破肚了!龙女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血液,我看到二楼的那扇门张开了一条缝隙,小龙女把头已经伸了出去,可她后面的龙躯实在太过庞大,我认为这所宫殿原先的设计就是防着她离开的,就算再等等,等到整扇门扉全都张开,那个宽度看起来也是容不下龙身通过的啊!
而另一边,被怪人胡乱吹奏的鱼哨干扰的晕头转向的另外两只无支祁,浑身的白毛都炸了起来,它们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却又对小龙女无可奈何;左丘先生拖着他失败的身躯正费力的朝一口大缸中攀爬着,他还想要尽可能的唤醒偃旗息鼓的下半身;白舒洋的怀里抱着毫无反应的陈子川,他们的黑发和灰发长长的纠缠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来之不易的会面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取脑狂魔没有放弃他想要进行的大脑试验,他从藏在角落的另一口大缸中扛出了另一具鲛人的躯体,他很自觉的接替了无支祁的工作,想要尽可能多的把宝贵的营养液收集起来。
而苏丽妖一开始我都没看见他,他爬上了半截被损毁的挂梯,就站在滴落着营养液的碎裂锁链下,淋了一头一脸都是墨绿色的汁液。
“道哥,我知道你在上面呢,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想要活下去,就算是换成鲛人的躯体我也愿意,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这一辈子都活得这么窝囊!”
底下的声音我们听得很清楚,可从这儿往下喊话他们是听不到的,我也不知道怪人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没有作声,只是掏出黑曜石祭刀来,帮我们将最后需要的几条床帐划开——
简易的救生绳做好了,有话还是见了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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