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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跪倒在他面前，垂着头，一双丹凤眼平淡无光。
理由？说不出口，但幸好她可以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所有情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川岛此刻很讨厌沉默，他伸手又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大厅里，玲子的头甩向一边，但是很快又转了过来，好像没事一样，但是白皙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五道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
“没有理由！”她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脸上波澜不惊。
就是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多余的字来。
何况，在他眼里，从来没把她当做女人，打骂从来都是随手随口，力道也从不知道控制。
她只有承受的份！
川岛被她的态度激彻底怒，手里的抢猛的顶在了她的额头上。
“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他怒吼了一声，今天的他格外的失控，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已经没有了镇定和底线！
额头抵着枪口，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这些年这样的感觉并不少经历，如果以前还会害怕，那么现在反倒是释然。
死在他手上，正好是一个完美的终结。
玲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不是以一贯没有温度的眼神看他。
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里面有太多的情绪，感恩，不舍，无奈，心碎……
川岛有些愣住，或许是他一直把她当做没有生命的东西，
一时间面对这样的眼神他竟然会有一种震撼。
这个当初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小姑娘，这条鲜活的生命已经在他身边卖命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喜怒哀乐，所以他经常忽略她，甚至忘记她的性别。
他丢下手里的枪，站起了身。
“玲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的语气恢复了低沉，最终没有下得了手。
时间沉淀了感情，哪怕只是对一个木头！
听着他上楼的声音，玲子终于疲累的萎下挺直的身子。
她低垂着头，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那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她的胸口，裂痕越来越大了。
一滴泪滴了下来，在没人的时候，在极度悲伤的时候，眼泪是骗不了人的！
洛北辰气喘吁吁的跑出去，开车回了老宅，一路上他左思右想，都不敢轻举妄动。
报警的话，顾婉秋还在他们手里，而且他也没有证据。
回到家，他一头扎进卧室里，头痛欲裂。
顾婉秋中枪的情节定格在脑海，还有她忍着痛叫他走。
他知道他欠了她一笔换不清的债，她现在生死未卜，若真是有什么不测，只怕他要内疚一辈子。
今天他对她那么绝情，他不懂她为什么还要那么舍身救他，难道是想以这种方式让他铭记一辈子吗！
可是这么做真的太傻了，生命何其可贵，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顾婉秋昏迷了一天一夜，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医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伤在左肩上，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她一个弱质女人，身上中枪也不是闹着玩的。
顾婉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渐渐清醒的感官终于意识到了疼痛，肩膀上的伤口像钉子一样把她钉在床上，根本不能动弹。
川岛一直都站在她床边，像一尊雕像，冰冷冷的，一动不动，但是狂狷的眼底深不可测。
“你肯为他不要命，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卧室里传开。
顾婉秋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正凝视着自己，眼神里竟然没有一点怒意，这让她有些疑惑，她还以为以她的所作所为势必要彻底的激怒他。
“川岛，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洛北辰！”她声音沙哑的说道。
他说的对，他的确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而铃木的死让他迁怒了洛北辰，但那其实是他们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谁！
川岛没有说话，只是坐到她的床边看着她。
粗粒的手指慢慢的抚过她没有血色的脸颊，眼神深邃，难懂。
顾婉秋微微凝眉，觉得这样的川岛有些不一样，至少他粗犷的脸上不该出现现在的这种沉静，静默却毫无威严可言。
“川岛，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回如国吧，这边很可能已经在调查你了！”顾婉秋试着打破沉默，她很不习惯这样的川岛，既不发怒，也不表明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川岛嘴角一丝哂笑，手指已经移到了她的肩膀上，笑道：“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希望我快点走，这样洛北辰就可以安全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动机难道他会不明白吗。
不过他还真的很挫败，不管他是给她自由，还是霸道的将她囚在身边，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有那个男人。
顾婉秋皱起了眉，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之色，因为川岛正在她受伤的肩膀上施压。
“原来也是知道疼的！”川岛笑了笑收回手，
没有再继续折磨她，转而说道：“晚秋，我一直很好奇，人在生死面前，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你可以为了他不要命，那么。洛北辰呢，你在他心里又有多重要呢，生死关头，他会选你吗？”
他问的一本正经，让顾婉秋心里一阵发寒。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激动地说道，身上的伤口牵扯出一丝丝疼痛，但是她咬紧呀忍着。
明知道川岛是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但是她还是很害怕，害怕他乱来，害怕他杀人不眨眼。
川岛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眯起了眼，这个一再挑战他耐心的愚蠢女人，他总有办法让她看清楚事实。
“你不要紧张，再说你紧张也阻止不了我不是吗？”他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脸上的笑带着深意，“好好休息吧！”
顾婉秋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走出了视线，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只希望洛北辰可以小心防范。
又到了周末，莫杰被接到了医院。
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莫桑，心里暗暗的着急，时间一天天过去，其实他早就已经问过医生了。
植物人睡的时间越长，能醒过来的几率越小，而且六个月后还不醒就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一个月一个月过得飞快，他开始变得焦虑，尤其是每次来，看见莫桑都是这么安详的躺着，他真怕有一天来，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或许他们都做错了，没有什么比能让她活着更有意义，那些谴责和惩罚是不该用她的生命做代价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了，
“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醒？”他握住她纤细的手问道。
“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睡吗，你不想见我吗，还有……他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口，
“还有洛北辰，你不想见他吗？他来找过你了，他好像变了很多……
他说着盯着她沉睡的脸，眼里有些期待，还想再开口，却突然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
“小杰，我带你去吃饭！”秦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杰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他就站在门口，而且他眉头紧锁着，神色有些严肃。
“好！”他应了一声，又转过头，莫桑的手一直被他握着，他轻轻的松开，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秦默带着莫杰去餐厅吃饭，他们两个虽然以前没什么交情，但是认识以来，一直相处的很愉快。
不过今天莫杰明显感到他稍显冷漠，一定是他刚刚听到了他的话。
在莫桑面前提起洛北辰三个字一直是秦默最忌讳的事情，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莫桑，而且对她也起了很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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