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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明白。”堇瑟荔槿二人沉稳应答，黎九惜沉默了一下，微微一笑。
“你们是本宫的心腹，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希望日后你们莫要让本宫失望。”
“是。”
“都下去吧，本宫想歇一下。”
堇瑟荔槿二人将床铺弄好，便退出了房门。
二人在房门口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主子给机会他们彼此了解，也不拿乔，凑在一起，轻声细语交流起来。
黎九惜斜卧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一本女帝寻来给他耍着玩的话本，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清冷。
解毒的这一个月，倒是把他养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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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在宣议殿处理着政务，听闻宫人回禀曦贵君到了粹瑛宫一事，笔锋不停，淡淡道:“朕知道了。”
批阅完奏折，女帝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才问起那个宫人:“曦贵君去粹瑛宫干什么？”
“回禀陛下，曦贵君去粹瑛宫……见了宁贵人。”
“见了宁贵人？”
“是。听说曦贵君离开时，脸色不太好，像是……像是哭过。”
“哭过？”女帝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挥手让那人下去了。
那宫人心里松了口气，赶忙退下。今日可算是给曦贵君卖了个好了。
女帝静静看着堆叠在御桌上的奏折，然后轻声道:“来人，摆驾粹瑛宫。”
宁贵人听闻女帝前来的消息，目光微亮，将自己好生梳洗打扮了一下，一身绯红色宫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他站在宫门前，看着遥遥而来的女帝，心里却突然慌了。
女帝下了御辇，看着一身绯色，艳丽逼人的宁贵人，眉梢微扬，走过去，单手扶起了宁贵人。
“宁贵人。”
“陛下。”宁贵人心中一颤。往昔里，女帝从未如此疏离地叫他位分。
难道，他的预感当真要实现了吗？
经过今天黎九惜的刺激，宁贵人反倒没了死志，反倒想要重获女帝宠爱，从而打压黎九惜气焰。
只是现在，看见女帝如此冷漠疏离的态度，他终于明白，女帝再也不会宠爱他了。
再也不会了。
想明白之后，宁贵人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笑，轻声道:“陛下，您可还记得那三月杨花？”
女帝微微皱眉，不曾出言。
宁贵人看她这般作态，便知道了答案。登时一笑，含着凄惨。
“陛下忘了吧？三年前，陛下还是帝女，臣侍也只是一个侍臣。那日，我因喜爱的花球掉进了后院的深井，心情郁郁，陛下便哄臣侍，带臣侍去看三月杨花……陛下还说，以后也会陪臣侍去看杨花。陛下还记得吗？”
宁贵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沉醉，仿佛在回忆之前的美好。许久，他才睁开双眼，凄然地看着女帝:“陛下，您还记得吗？”
“朕不记得了。”女帝淡淡说道。
“果然、果然……”宁贵人痴痴一笑，侧头看向女帝，“所以您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曦贵君吗？”
“陛下觉得臣侍一介贵人，能对他一个贵君做什么呢？”
面对着宁贵人的声声逼问，女帝神色依旧淡漠:“朕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厌恶九惜，但是九惜入宫已近半年，朕从未见过他与人结仇。若是你再不知悔改，朕便是不顾那四年情谊与太凤君的面子，也是要处置于你的。”
“好，好！”宁贵人惨然一笑，“臣侍，遵旨！”
女帝看着一脸悲戚的宁贵人，站在粹瑛宫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离去，随后转身回到御辇之上。
第二日，太凤君宫里的人来向女帝求了恩旨。
终究是叔侄，太凤君也是看不得宁贵人再遭打击的样子，硬是凭着自己的面子，从女帝那里过了明路，将宁贵人接到了自己宫里。
不合礼数？太凤君与女帝一同决定的事情，后宫中人哪里敢有所置喙？只当太凤君所说的叫宁贵人在安康宫中为国祈福的理由是真的，便是了。
到了这时，曦贵君中毒一事，才真正落下帷幕。
曦贵君身体康健，反倒因此得了女帝的怜惜与宠爱;宁正君被降位为贵人，更是被送进太凤君宫中为国祈福，复宠之路渺茫;而安侍君，因身怀龙女避过一难，却也遭到了女帝厌弃，腹中的孩儿日后的路子也难以预测。
其实最是可怜的，是看起来并没有伤筋动骨的安侍君了。他因为心中的恶念而帮助宁贵人伤害黎九惜，却不想被女帝查出，从而带累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原来，他是后宫中第一个怀有女帝子嗣的后君，圣宠优渥，即使没有家族扶持，父凭女贵也能走上高位，荣宠不衰。然而现在，却是被女帝怀疑，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圣心。
安侍君心中作何感想，只怕是悔断了心肝。
抚摸着已经稍微显怀的小腹，安侍君遥遥看着黎九惜居住的羲静宫，一只手的指甲紧紧嵌入到掌心之中。
女帝又翻了黎九惜的牌子。过去的一个月里，因为黎九惜在服药，所以女帝并没有和黎九惜做些什么。但是现在黎九惜已经不用服药了，太医也说了黎九惜可以侍寝了。
女帝乘着御辇来到羲静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黑沉沉的天幕上满是繁星，星星点点看起来极为美丽。那个风姿绰约的清冷仙男站在高高的宫殿前，手里拿着宫灯，橘黄色的烛光照亮了男人和他身边的一小块地方，隐隐约约露出了他唇边的笑容。
女帝的心微微一动。快步上前握住仙男的柔荑，沉声道:“爱君怎地出来了？你的身子还虚，吹不得风……”
“陛下，臣侍已经不妨事了。”黎九惜拉过女帝的手，摸到自己身上的披风，“您看，臣侍穿得可厚了。”
女帝摸到那柔软而温暖的皮毛，脸上有了笑意:“这样便好。”
女帝搂过黎九惜，看着这个男人细腻白皙的侧脸，心中有了一丝柔软。
这个男人，活下来了。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这般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她却觉得他偶尔做出来的幼稚举动极为可爱。这或许便是她喜爱的男人模样吧，美丽，有点小心思却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或许，她可以更宠爱这个男人一些，而不仅仅是碍于丞相的面子上。
黎九惜看起来清冷，但在床笫之上，却对女帝的要求极为配合。他腰身柔软，缠绕在女帝身上，撩起一片火热。
一个女人再怎么野心勃勃，再怎么冷漠，在床笫中依然是充满了掌控欲。黎九惜的反应让女帝极为满意，看着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女帝心中激荡，揽过黎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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