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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楼虽然被炸塌半边,但只有靠边的七八个警察被炸死。很多警察仅仅负伤,还有许多警察毫发无损,龟缩在炮楼里,惊恐的看着蜂拥而入的“皇协军”,浑身直打哆嗦。
残酷的杀戮开始了。强子第一个冲进摇摇欲坠的炮楼,抽刀割断一个警察的喉管。其他弟兄有的用刺刀捅,有的拿枪托抡,还有的抱起砖头石块疯狂打砸……这些警察哭喊嚎叫,祷告求饶,可是没人听,也没人愿意听,愤怒的诅咒声和凄惨的喊叫声久久不息……
张贤大声喊了几句,让弟兄们抓活的,不能屠杀俘虏,可是声音太弱,没人能听见。其实根本没人愿意听,只要他一喊,旁边就有人高喊起哄,不让他声音传出去。没用几分钟,数十名可怜的警察都没了人样,整个据点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侦察大队上楼顶警戒,其他人收拾东西,没用的东西一件都不许拿,快!”张贤大声命令,这次都听见了命令,也都自觉执行命令。
强子在楼顶上警戒着,但心里老是纳闷,这帮警察为啥如此顽固?居然敢阻挡游击军,而且差点成功了。他让三河进入警察炮楼仔细翻腾,看看能不能解开这个疙瘩。
三河下去不久就返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浑身血污的警察:“这小子居然躺在角落里装死,我翻他身上东西才发现狗日的还活着,就把他带来了。有活口就好办了,你问问他,看看为啥敢开枪?”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都是郭大头的事,不关小的,不关小的……”警察跪在地上,头磕的鸡叨米似的。
“郭大头是谁?他在哪里?为啥要开枪?快说,少说一个字立马砍了你狗日的脑袋!”强子拔出短刀架在警察脖子上。
警察裆下湿了一片,双腿只打哆嗦:“长官饶命,饶命,小的交代,统统交代……郭大头是我们所长,早被你们砍死了。你们刚进来时,我们谁也没在意。你们一开枪,我们这才感觉不大对劲。郭大头说皇协军哗变,警察不能跟皇协军走,那样就死定了。还说炮楼里有重机枪,还有轻机枪,皇协军根本冲不进来。只要守住炮楼,其他据点听到枪声马上就会增援过来,皇军也会过来,到时候大家都会立功,升官发财大大的!他手下有十多个心腹铁杆,都是亡命之徒,拿枪逼着我们。我们谁也不敢反抗,只好跟着他们开火。这一打起来就没法收手,长官您一开始还真被挡住了,好像还死了人。郭大头非常高兴,也很猖狂,逼着我们拼命开火,结果……”
“他娘的,真是阴沟里翻船,差点栽在几个黑狗子手里。枪声越来越近,那帮伪军快返回来了。我和三哥几人在上面看着,其他弟兄都下去收拾东西,要快!”强子命令道。
据点里有两辆大车,都是警察所从各村征来的,正好派上用场。一辆装了三四千斤粮食,另一辆装着重机枪、小炮及各种弹药。所有弟兄还背了几十斤粮食或一箱弹药,俘虏也背了好几十斤粮食。
见收拾差不多了,张贤一声令下,游击军赶着大车,押着俘虏,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西边的陈阳也发来信号,他们快接近蟒山了。
强子和侦察大队并没有立即撤离,留在据点里阻击伪军。唐荣升留下指挥,还留下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和大批弹药。据点里弹药很多,游击军最多带了一半,其余的还都款款放在炮楼里。侦察大队每人都搬了许多弹药放在身边,也只搬了很少一部分,剩余的都非常隐蔽的放置了诡雷,足以炸毁三座炮楼了。
当然,强子他们是看不到诡雷爆炸了,最多能听个响。他们的任务是阻击伪军三小时以上,确保游击军安全进入蟒山,几大车物资也能卸掉并藏好,这样天亮以后即使鬼子伪军进山也是白搭。
增援堡南的伪军回撤的倒是很快,但其他据点基本上都以声援为主,派出为数不多的援兵也行进的非常缓慢。曹村据点虽然开过来一辆汽车,但开进夏家营据点就没有再往前走。看来天黑,情况不明,鬼子伪军实力有限,谁都不敢贸然往前走。
一百多伪军一路狂奔到距倪家堡子二里多时,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十多个伪军壮着胆子往前挪了几百米,却被一阵机枪驴粪蛋似的扫了回去。好几十名伪军后来又进攻了两次,都被机枪弹雨挡了回去。伪军再也没有进攻,后撤了三四里地,监视据点,等候援兵。
侦察大队遇不到对手,也不敢贸然攻击,只得守在炮楼里,跟伪军远远对望着。天快亮时,估摸张贤他们早已进入蟒山,物资也藏好了,唐荣升和强子分批带领侦察大队悄悄从西边溜出据点,迅速撤进了蟒山。那帮伪军一点也没有觉察,还在东边傻傻等待着。
强子和唐荣升带领侦察大队回到野猪洞里,野猪洞立即沸腾了。陈阳、孙阳这些老人手抱着强子和唐荣升等人泪流满面,就连秦浩这些第一次进入蟒山的弟兄也是激动万分。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历经无数生死别离,终于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园,怎能不激动?
野猪洞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人启开洞门,或许根本就没人知道洞门。也没有任何大型野兽进入洞里,所有洞门都封闭的非常结实,一般野兽根本撞不开。倒是一些小蛇把这里当成了家园,洞里许多地方都盘踞着成群的小蛇,让初次进入山洞的秦浩等弟兄毛骨悚然,躲在角落里不敢乱动,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孙阳不愿意伤害这些山里的精灵,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小蛇。他带了几个老人手在外面采了一些蛇草,回到洞里慢慢往外驱赶小蛇,在强子他们进入山洞之前终于将小蛇全部赶出了野猪洞。
大伙还在继续嬉笑打闹着,张贤推着唐荣升和强子等人向山洞深处走去:“弟兄们难得如此轻松一次,就让他们多闹腾一阵。咱们往里走走,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走吧!”
走到山洞深处,张贤掏出几包烟:“缴获了不少,我多少留了一点,其余让孙叔一会都分了,大伙都解解馋。不过得说清楚了,只许在洞里抽,出了野猪洞谁也不许抽,谁敢暴露老子毙了狗日的。”
“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司令居然给大伙发烟,稀奇,稀奇……”陈阳阴阳怪气的抽出一根烟,贪婪的吸了起来。
“你个陈阳,居然敢说本司令的坏话,找抽是吧?闲言少絮,咱们说正事。咱们被鬼子赶出蟒山,历经一年有余,大小战斗无数,上千弟兄血洒疆场,现在终于又回来了。可是现在的蟒山已今非昔比,山边到野猪洞之间许多山洞都被炸毁,山路也被炸的七零八落,估计山里其他地方也差不多。若不是熟悉蟒山的一草一木,咱们一时半会都进不来。我相信,任何困难都难不住英雄的抗日游击军,只要进入蟒山,任何地方都是咱们的家,任何地方也都是鬼子汉奸的坟墓。参谋长,给弟兄们亮亮家底。”张贤说。
“张司令,弟兄们,这次摸据点共消灭了四五十名黑狗警察,俘虏了近百名伪军,虽然咱们游击军也牺牲了三名弟兄,还有十多名弟兄负伤,可算起来还是打了个大胜仗。缴获了两门小炮,近二百发炮弹;还有三挺重机枪及几十箱重机枪弹药,这些重机枪虽然老旧了点,比不上鬼子重机枪威力大,但使用没问题,照样能杀鬼子;另外还缴获了十几挺轻机枪和一些掷弹筒,还有二百多支步手枪及大批弹药。加上莲花山缴获的,咱们现在有四门小炮和二百好几十发炮弹,可以放手干一气了。另外还缴获了好几百斤炸药,老胡带领几个兄弟全部背了回来。最重要的是搞了两大车粮食和不少药品等物资,加上弟兄们和俘虏背的,现在差不多有上万斤粮食,咱们在山里可以支撑一阵子了。只是拉车的几匹牲口无法进山,又不忍心打死,只好和俘虏一起放掉了,怪可惜的……”陈阳惋惜的说。
“都是农家出身,谁忍心杀死牲口?谁又能咽得下牲口肉?那帮俘虏若是回心转意,就会拉着这些牲口回去种地,也算没有白在世上走一趟。要是他们继续当卖国贼,那也没办法,早晚会收拾他们的。参谋长,再说说咱们游击军的情况。”张贤说。
“张司令,弟兄们,咱们游击军现有一百七十多人,其中伤员有三十多人,绝大多数都是轻伤员,重伤员都在转移途中牺牲了。侦察大队人员最整齐,基本没有伤员,钱宽也暂时留在侦察大队。其他大队都有伤员,大师正在抓紧治疗。秦大宝的二大队主要配备小炮和重机枪,另外再配备一些轻机枪和掷弹筒,每个弟兄都配备手枪。夏树营的一大队除了配备轻机枪和掷弹筒,每个弟兄都配备长短两支武器。侦察大队全部长短两支武器,再配备两挺轻机枪和两具掷弹筒,其他武器根据需要随时配备。因为弹药较为充足,弟兄们基本都是按需要配给,没有多加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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