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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作品: 我就是这般渣女 |作者:苏珂安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7-05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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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赵圆圆。

十几年之前,方糖跟她爸爸赵和平姓,名字也是爸爸取的,生下来比较胖,人家调侃说这孩子圆嘟嘟的,然后就叫圆圆了。

在变成方糖之前,赵圆圆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好学生。而程景浩则与之现在精英人设恰恰相反,他那个时候叛逆的无法无天。

赵圆圆家里条件不好,上初中时父母就分居了,妈妈带着她单过。十五岁考上了省属地级城市安城的重点中学——安城六中。那之后离开老家,整个暑假都跟她妈妈两个人在安城谋生。白天跟着妈妈窝在租住的小平房里用省吃俭方式购置的机器织各种毛衣供货给服装贩子,晚上就在安城广场后面的夜市街上摆小吃摊卖羊杂碎给赵圆圆挣学费。

赵圆圆第一次遇到程景浩就是在夜市上,一帮小混混拿着棍棒甚至砍刀追着另一帮小混混厮打,程景浩是属于占了上风的这帮小混混的老大,在一堆小喽啰的衬托下威风八面。两拨人打架的场面极度血-腥,打翻了好多人的小吃摊,也撞歪了赵圆圆家的。不知道谁给派出所打的电话,后来警/察将夜市整条街两头都堵了,来就一个一个地捉,赵圆圆家的羊杂摊子在街角摆着,因为地理位置比较隐蔽,因此程景浩选择在赵圆圆家装羊杂的半人高的大桶子后面躲着。

警/察过来满街抓人的时候,赵圆圆就看见桶子后面露出的程景浩的脚。他穿着当时在安城很时髦很流行的火箭头的皮鞋,鞋帮子上缠着两圈细铁链子,就像古惑仔的那样,非常扎眼,据说是程景浩关键时刻的秘密武器。警/察叔叔问她见没见到这帮地痞,赵圆圆自始至终没说过话,但是她的目光却牢牢定在程景浩炫酷的鞋子上。

然后程景浩就被带走了。

噩梦并没有结束。过了半个月,程景浩又出现在了夜市街上,带着几个人,穿着低腰的破洞牛仔裤,二道梁黑背心,皮夹克斜斜搭在肩上,腰上不伦不类挂着大哥大还有BB机,小弟们都是杀马特的洗剪吹发型,独独他还是九十年代初非常风靡的郭天王的中分头。他们一行人都骑着摩托,小弟们把痞子王程景浩围在中间,冲着赵圆圆妈方淑心喊,“老板娘,今晚的羊杂碎兄弟几个包了。”

几个少年围坐在摊子上,烟雾缭绕,满口飙脏话,嘻哈打闹。这晚就再也没其他人来光顾赵圆圆家的小吃摊,赵圆圆手心里捏着汗把羊杂汤端在程景浩面前时,程景浩掀开眼皮看了看,说,“你放香菜干什么?我不吃香菜。”

赵圆圆想他大概是来找茬的,也知道敌我悬殊,只能极力压制住恐慌,以便能平静对话,“你刚没说。”

程景浩一把将碗摔在地上,碎瓷裂片飞溅,汤汤水水泼了赵圆圆一身。

赵圆圆没敢吭声。她惹不起,妈妈方淑心也惹不起。程景浩可以说是这一带乃至整个安城的小霸王,虽然还是个少年,可正儿八经混社会的青年也未必敢动他。因为他有个有钱的老子,是当地开煤窑的老板,黑白道都混的开。赵圆圆也听人说起过,挖煤窑的程老板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且非常爱打牌,但凡跟人打牌,就叫几个手下把钱排整齐捆好做成大墩子垫在屁股下面,彼时脖子里挂着粗壮的金链子,手上套着金戒指,亮闪闪的,装模作样抽着雪茄,输了就从钱墩子里抽一沓子扔出来,百元大钞做成的钱墩子抽塌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你要是稍微不顺他的意,非卸了你的胳膊不可,狂傲至极。

有这样的老子,也就不难理解当年程景浩为什么是这个德行。

那晚之后,程景浩有事没事就坐在方淑心母女家的羊杂摊上,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的流里流气,一根接一根抽烟,斜着眼要一碗羊杂汤,倘若放了香菜,就问赵圆圆,说,“我不吃香菜,你为什么要放?”

倘若没放香菜,又说,“你没放香菜,叫老子怎么吃?!”

然后把碗掀在地下,碎了。

没错,他就是来找茬的。也不砸你的摊子,只三五天的时间,夜市上就再也没人敢光顾赵圆圆家的羊杂摊了。

然后,赵圆圆就和妈妈彻底收摊。还好及时止损,整个假期,卖羊杂汤多少赚了些,足够赵圆圆的学费。

“圆圆,别担心钱的事,有妈妈在,饿不死咱娘儿俩,你是妈妈的骄傲,好好学,考上好大学。将来咱俩离开这里,去大城市过好日子。”

妈妈方淑心如是说。她是个坚强的女性,在婚姻里屡遭挫折之后,毅然从家里搬出来,独当一面,含辛茹苦供养女儿上学,十分不易。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赵圆信心满满。她从小学习成绩好,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叫学霸,童年的生活因为父母关系破裂,过的并不开心,且很早就懂事,理解妈妈,从不给大人添麻烦。

“自己保护好自己,离那种人渣远一点。”妈妈温柔的叮咛。

赵圆圆郑重点头。她上的是这个安城最好的高中,那里怎么会有人渣呢。

事实上还真有。那个人渣就是程景浩,人送外号痞子程。

开学第一天,他们就碰上了。彼时程景浩将赵圆圆堵在校门口,“居然又见面了,小胖妹,你又胖了一圈。”

赵圆圆心里咯噔一下,绕过他要走,痞子程张开双臂寸步不让,“你叫什么来着?这么胖,是叫圆圆?.....赵圆圆?”

周围有不明真相的同学跟着起哄,哈哈哈哈。

......赵圆圆,圆圆......

.......

圆圆你醒醒.......

仿佛有谁在急切的呼唤她,将她从深埋的记忆里拉回来。一睁眼,却躺在宽敞的病房的床上,周围是洁白和宁静,还有从窗台洒进来的温暖的阳光。

“你终于醒了。”

“总算醒了,不然我难辞其咎。”

方糖微微侧头,就看见程景浩坐在床边。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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