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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作品: 幽岚王(gl) |作者:绝歌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1-01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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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泱见万俟珏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行礼告退朝门口方向走去, 她的衣袖一拂荡出一股真气把门栓给扣上了。

万俟珏望着门上栓着的门栓一怔,不知商泱要做什么, 转身回头望向商泱, 却见商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立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商泱。

商泱比划句:“我没有嫌弃你, 也没有让你走。”她稍顿,又颇不自在地比划句:“你要留下就留下吧。”她绷紧脸,眉头拧出一个结。她虽然不想再误自己, 不想拒绝万俟珏,但让她突然去接受万俟珏,她做不到。商泱想到自己若是和万俟珏在一起, 顿时紧张地手心冒汗脸红心跳, 赶紧转过身背对万俟珏走到窗前推开窗对着窗外的风景连呼几口气想压住自己的情绪。

万俟珏眨眼,没明白商泱这话的意思。商泱不要她的态度那么明显, 说没嫌弃不让她走不过是口头客气不让她太难堪, 她万俟珏,再死皮赖脸, 总也是一国之君, 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抱拳躬身行一礼:“徒儿告退。”打开门, 走了。灰头土脸的老伤心了。明知道一定会被商泱拒绝赶走, 她还是不死心地把自己送过去讨人嫌,这不是自找难受吗?活该!

万俟珏滚了, 远远的滚了。她被拒绝打击的次数多了, 都习惯了, 也没觉得太难受,反正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被赶走的心理准备,这会儿滚回去,虽说难免有点难受,却也认了。真心都掏出去了,她师傅还是无动于衷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她师傅强行绑了。她要真那么干,她师傅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她倒还能应付,她师傅那小性子要是一起来,像那次在殇情宫没一巴掌把她料理了就调转手掌往自己脑门子上劈怎么办?她宁肯远远地看着她师傅过得好好的,也不愿看到她师傅死在自己面前。大不了自己一个人过,大不了……大不了欲望焚身的时候再召几个侍女过来降火。以前没喜欢上她师傅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吗?后宫一大群,没事招几个按倒在床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是世女,除了她小姨和她娘亲她最大,谁敢不顺着她?她眼巴巴地贴到师傅跟前,就掉价到那份上那么不值一文?万俟珏越想越伤心,奔回凤凰殿关上门看折子。她刚才折子拿到手里,有侍女来报,户部侍郎牛唯庸觐见。昨天陶丫宝才说牛唯庸的女儿牛元元和羽弗麒的事,她猜想牛唯庸跑来肯定也是为了那事。万俟珏说声:“宣!”

牛唯庸进门奔到万俟珏的脚下跪趴地上就痛哭起来,状告羽弗麒仗势欺人糟蹋了他的女儿。

万俟珏沉声道:“有事说事,哭什么?”

牛唯庸把眼泪鼻涕一擦,趴在地上啜泣,说羽弗麒对他女儿下药将他女儿给迷奸了,事后竟想以钱财了事,还派人威胁他说如果敢把这事声张出去,定然要让他丢官抄家。

万俟珏心说:“羽弗麒能认这事才怪。他二十九岁了都还没娶妻,在等什么谁不知道?她已到了要择夫婿的年龄,羽弗麒等着当幽岚王的王夫,怎肯娶你女儿?”万俟珏问:“你说羽弗麒下药迷奸你女儿可有凭证?”

“有,臣有证人。”

万俟珏高声叫道:“来人!”门口值班的侍卫当即进来,万俟珏说道:“宣羽弗麒和牛唯庸的证人入殿觐见。牛唯庸,起身吧。”她说完,拿起折子翻阅。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羽弗麒和当日撞见此事的重要证人都召进殿中,其中一个还是个武将之后,铁骑卫伍长赫连战。赫连战向牛元元提亲被拒,羽弗麒和牛元元的事也是他宣扬开的。

羽弗麒躬身道:“臣冤枉。牛唯庸颠倒黑白,请殿下明查。”

万俟珏的秀眉一挑,“哦?”了一声。

羽弗麒说道:“臣与几名同窗在酒馆喝酒叙旧,牛元元靠过来套近乎,之后同伴皆醉,臣也头晕目眩不醒人事,醒来时牛元元已在臣的榻上硬说臣占了她的清白要臣娶她为妻。这分明是牛元元设计想逼臣娶她过府,此事臣的几位同窗旧友可以作证。”他的话音一落,旁边几名年轻的武将纷纷附和愿为羽弗麒作证。

万俟珏盯着他们,问赫连战:“赫连公子,你看到什么了?”

赫连战说:“回殿下,臣路过时听到房内有女子的哭闹声和男子的喝叱,以为有人行不轨之事,破门进去,便见赤身裸体的牛元元拉着羽弗将军的袍子哭闹,羽弗将军连声喝叱‘放手’。”

牛唯庸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请殿下作主,这是他们串通一气的说辞。想我女儿清白之身,岂能……岂能……岂能受这不白之冤。羽弗将军仗着权势,横行枉法,巅倒是非强占小女……求殿下作主。”他叩头如捣蒜,叫道:“他这禽兽行为,把小女毁了啊,叫小女以后如何嫁人,如何见人?求殿下作主!”牛唯庸把头叩得“呯呯”直响,没几下地毯上都现了血渍。

万俟珏赶紧示意旁边的侍女把他架住。万俟珏问羽弗麒:“你说牛元元与你素不相识,她一介女儿身用这种手段强许与你,你不觉得这太不符常理了吗?”她说完,在心里嘀咕,要是遇到她和她师傅,她也绝对乐意把她师傅迷晕倒贴过去让她师傅对自己负责。

羽弗麒反问:“殿下,凡事又岂能以常理推论?若以常理说,臣岂不是要娶了她对她负责?她设计陷害臣,岂能让臣蒙受这不白之冤?”

万俟珏冷笑一声,道:“冤不冤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来人,传牛元元。”

立在一旁的侍女上前禀报:“回殿下,方才臣已去过牛大人府上,牛元元已自尽身亡。”

殿中诸人闻言皆是一怔,牛唯庸呆了下,顿时脸上颜色尽失,大吼一声:“羽弗麒,我与你拼了。”冲过去就朝羽弗麒撞去。

万俟珏大喝一声:“放肆,大殿之上岂容胡……”她的话没有说完,羽弗麒抬起一脚就把牛唯庸踹出去,牛唯庸“啪”地一声跪趴在地上,摔得连牙都磕掉了。

“呯!”万俟珏重重地一掌击在桌案上,怒声厉喝:“造次!竟敢在銮殿之上动手。来人,拿下!”

羽弗麒当即躬身抱拳道:“请殿下明查,臣是自卫。”他的胳膊一抬,挣开上前要捉拿他的侍卫。

牛唯庸朝万俟珏爬去,满嘴鲜血地哭道:“求殿下作主,求殿下作主!”

万俟珏大喊一声:“陶婉!”

陶婉上前,行礼道:“婢子在。”

“你带上陶丫宝会同刑探词的人去趟牛府,查明牛元元死因,再去酒馆,盘查清楚后回来禀报。若谁敢胆阻扰案情查明,可先斩后奏。羽弗麒,你愈发能耐了,竟敢在銮殿上动手!来人,拿下,仗责十棍押入天牢,等待事情查清。将牛唯庸押回府第,严加看管,没本王的诣意不得离府。”万俟珏说罢,一扫殿上的人,说道:“回去好好想想事情经过,若有欺瞒,等同欺君。下去吧。”

羽弗麒被关进了天牢,不到两个时辰,呼延师师就找到了万俟珏。

万俟珏让人给呼延师师看茶赐座,说:“谁家姑娘能这么缺心眼把人药晕了送上自己身子然后自尽的?这事要真是牛元元干的,她图的是羽弗将军夫人的位置,岂能把自己吊死将命搭进去?”她的话音一转,说:“当着我的面,一脚踹过去,牛唯庸的牙都磕掉了,刚才有人来报,牛唯庸的肋骨都让他踢断了两根,众目睽睽之下,纵然我能饶了他,国法能和他不计较?我敢包庇他?您这是为难我。”

呼延师师说:“你已经打了他十军棍,他在銮殿上踢牛唯庸的事便算是办了。他和牛元元的案子没有查清楚就不代表他有罪,现在就把他下天牢未免不公平。我亲自出面担保他出去,如果真是他干的,你再派人来拿办也不迟。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扣在宫里。”

“君无戏言,我就这么把他放了,如何堵悠悠众口?师傅,你若能证实他有冤,我立即放人还他清白。若牛元元的事真是他做的,岂能让人家一个清白姑娘无端受害枉死?这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如何叫天下人怎么看待评说?”

万俟珏送走呼延师师,却是心情沉重。羽弗麒这般张狂不把她放在眼里,呼延师师对她俨然以长辈自居,长此下去,羽弗家的人还不骑到她的头上?万俟珏又想到牛元元和羽弗麒的案子上,她知道这事是陶丫宝做的,让陶丫宝随陶婉去办这案子,十有八九会栽在羽弗麒头上,羽弗麒欺凌牛元元的事若被座实就别想再有机会谋王夫之位。万俟珏想到王夫的事就心烦意乱,她这个幽岚王能不给王位找个继承人?万俟家现在就剩下她一个,她想过继一个过来都不成,总不能让她去臣子家里收养一个孩子过来当王世女或王世子吧,她要这样一弄,满朝文武大臣立马就能吵翻天掐起来。让她挑个王夫?让她找个男人生孩子?她一想到这事就想抓狂,她成亲了还怎么和商泱在一起?即使不能和商泱在一起她也不愿成亲。就算是用她师傅那法子不和男人成亲生子她也不想要孩子。可眼下万俟家就她一个,谁要是把她刺杀了,江山立即易主换姓,以羽弗家的权势来说,羽弗麒是当仁不让的下一任幽岚王。万俟珏觉得留不得羽弗麒,但不能让羽弗麒受这不白之冤被座罪,以羽弗家的权势,这罪扳不倒羽弗麒还会激起羽弗麒的凶性,羽弗麒当不成王夫只怕会生出反意谋反判乱。眼下正在和齐国用兵,要是羽弗家一反,调转矛头打回来,幽岚国的大局立即就得乱,她不能妄动。不过,眼下却可以借这事杀杀羽弗麒的锐气。

傍晚时分,陶婉回禀万俟珏:“房梁上的灰渍上有脚印留下,挂绳子的地方的灰渍也显示有多处移位的痕迹,且从痕迹分布情况看是有人从房梁上提动绳子,因为如果是从房梁下移动绳子,绳子会把房梁上的灰尘都带动,而不是只带动房梁两侧和正上面靠近两侧的灰渍;另外牛元元的鞋子上有泥,但她用来‘自杀’的凳子却一点十分干净,种种迹象证实属有人站在房梁上用绳子套住牛元元的脖子提到空中把牛元元缢杀再伪装成自杀。”

“可有留下凶手行凶的线索?”

“从房梁上留下的鞋印大小来判断,凶手是男的,有八尺高。”陶婉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万俟珏说:“这是那鞋印的图纹,凶手出自哪户人家少主看了就会知道。”

万俟珏接过陶婉递来的纸展开一看,顿时脸色一沉,说:“陶婉,去天牢带上羽弗麒让他自己去凶案现场看看。”权贵家都有养死士的习惯,这些死士都是受过特殊训练,而像羽弗家是武将世家,训练死士的全按行营那一套办,就连死士的穿着也极为精良、讲究,就拿这鞋子来说,用的是特制的方便飞沿走壁攀登的武靴,这种靴子的特点就是靴底柔韧带有齿印不易打滑。大多数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点,但她注意羽弗家已久,对羽弗家各项细节一清二楚。满朝权贵,能把靴子做成这样的,除了羽弗家没第二户。但万俟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羽弗家的死士去把牛元元杀了,牛元元不死,羽弗麒进可以一口咬定牛元元设计害他,实在不行还可以想办法给牛元元许一门亲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不济先想办法稳住牛家再在暗中使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让牛元元嫁入羽弗家的事成泡影。如今这样一弄,羽弗麒的罪便算是坐实了,先迷奸再杀人灭口,她要把羽弗麒拖出去斩了都是合乎国法纲纪。万俟珏有种感觉,牛元元不是羽弗麒派人去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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