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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狠狠地疼

作品: 悍妻皇妃 |作者:吃糖不吃糖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6-08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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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喊叫着,直冲进了君忠的书房,显然是君家的小厮,对于小姐回来很是欣喜。顾不得什么,直接冲进书房,一把推开门,叫喊道:“将军,将军,小姐回来了!”

君忠本是在翻阅军书,身上披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细细的看着,被这声音打扰很是不悦的皱眉:“急什么急?你说谁回来了?”

他有些不满自己手下的人如此慌张,这又成何体统?因为阅读的太过认真,也就没有听清楚这人说的话,皱了皱眉,第一句话就是批评。

那人兴奋的红了脸:“将军,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君忠听见,只觉得脑袋“轰”的炸开了,手中的军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瞪圆了眼睛:“再说一遍,你说谁回来了?”

那人不解的重复:“将军,是小姐回来了啊,怎么了?”

“......”君忠沉默良久。

为何要回来?为何要回来?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君忠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去,给我把军队招来。”他是一个好将军,好到把他自己的女儿,推进了深渊,“给我把小姐,绑起来。”

那人大惊,直愣愣的盯着脸色青黑的君忠,讷讷的开口:“将军,您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使劲儿拍了拍脑袋,紧皱着眉,不敢置信。

君忠被那有些怀疑的口气刺激到了,一时之间竟然勃然大怒,狠狠地拍着桌子:“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胆子果然肥了!还等什么,还不快把小姐给我抓起来!”

君忠像是极其的愤怒,涨红了脸,眉毛上扬,恶狠狠地怒瞪着眼前这个小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死死地握着胸口,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表情格外的狰狞。

那人大惊,连忙跪了下来,朝着地面眼也不眨的狠狠磕去,大叫:“属下错了,属下错了,还请将军责罚。”

君忠背过身子,甩袖,冷声道:“还不快去!”背过身,就谁也看不见他死死咬唇的模样,拼命的压抑住眼角的酸涩,张了张嘴,确实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能说什么?撤销命令吗?可他是将军,再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君忠突然发现,这世上,是真的没有一个能够懂他的人了。

妻子去了,李伯去了,如今,女儿也要去了。

谁能看得到他双目含泪,白发横生的模样?世人敬他,仰他,尊他,却没有一个人能看的懂他。

从此常胜,再无牵挂。

君三笑在外面,只觉得这个暖日,冷得很,入了骨头的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敛眉,轻轻地舔了嘴角,很是干涩,有些炫目的微微迷了眯眸。

静了半晌,才有一个人伸出了手,恶狠狠地盯着她,大叫道:“别信这个贱人,她就是一个卖国贼!害死了父老乡亲还不够,还有脸面回来!”

那叫声很大,那人边叫边将手中的蔬菜扔过来,很是准确的砸到了君三笑的脸上,一脸的汁液。

她轻轻的抹去,咬了咬牙,只觉得腥味儿传来,淡淡的道:“我何时,成了卖国贼?”

她极力的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死死地咬着牙,狠狠的擦拭着脸上的汁液,垂下眼帘。

会有人信她吗?

君三笑暗暗地祈祷着,却听见一道道喊声洛夏,那些个本来就在犹豫的人们躁动了起来,纷纷大叫着,冲着她扔瓜果,几乎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看到什么就扔什么。

君三笑纹丝不动。她为自己的奢望感到难为情,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悲哀,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为她说一句话,她想,就算是小声的一句话,也好。

头发凌乱了,湿漉漉的黏在耳侧,脸上尽是瓜果的汁液,她轻轻地舔了舔唇角,嗯,是苦涩的。

过了许久,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奔来。领头的是个年轻的男子,轻蔑的俯视着她:“奉将军指令,捉拿叛党,给我拿下!”

君三笑一愣,转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竟然没有一个人信她,没有一个人能护她?

君三笑最后麻木的任由自己被困了起来,而且是跪着的,随着“沙沙”的声音,腿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身边的谩骂越来越多。脸上,手上,腿上,都是别人仍的瓜果蔬菜。

不知过了多久,君三笑终于没有被拖起来。脖子上的铁链拴的很疼,又是没有留情的使劲儿拉拽,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她微微张口,望着前方,只看见君忠黑着脸,冷冷的俯视着她,继而轻轻地蹲下来。

君三笑怔神,习惯性的伸出手,却听见了君忠的低喃。

“你为什么要背叛祥龙?”声音微冷。

她张了张口,很是干涩,低声下气的说:“不为什么。”抬头望天,只见一片阴沉。

到底,还是失去了一些,还是失去了一些。

只不过,她到底失去了谁?到底失去了谁呢?

半空中,君莫邪的微笑,在阴沉的天中,那般明媚。

明媚的她想哭。

君忠扫了她一眼,淡淡的,不再去看她。背过身,手一挥:“此等贼人,祥龙必诛!我这就献给皇上,等候定夺!”目光微冷,不知道是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还是为君三笑感到悲哀。

于是,手一挥,一动,君三笑彻底死心。

一路被死死地拽着链子,君忠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单独的在前面走着,一步步走着。

“莫邪。”

“莫邪。”

“莫邪。”

“……”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咬着唇,只觉得血腥味儿好浓。

是的,她回来了,但却在祥龙毫无立足之地了。

现在,君忠带她去皇宫,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君莫邪。

用她,来要挟君莫邪,来逼迫他。

是吗?

君三笑是千百个不愿的,摇了摇头,苦笑,只觉得脖子上酸酸麻麻的,还透着血腥味儿,真讨厌。

“莫邪,阿笑疼。”

“阿笑不疼,莫邪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阿笑不疼。阿笑疼,莫邪就疼,不划算的。”

这声音,缓缓响起,在君三笑的脑海里,格外清晰。

她自然记得,这是她想要为君莫邪做一件衣裳,结果不小心用针刺破了手,君莫邪和她的对话。

是的,一个小小的对话。

君三笑不知道,就因为君莫邪的这句话,她的心,开始活了起来。

就因为他么,君莫邪。

一声声的唤着,君三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就是一片明黄。

一角龙袍出现的眼里,她低着头,只听见君忠颤巍巍的跪下,大呼,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我主千秋万代,明德千古。”君忠一字字的说,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

陈睿“嗯”了一声,继而大步走到君三笑的面前,轻佻的,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耳畔的不屑很浓,陈睿讥笑,“丹朱的皇帝怎么了,连这个丑女人,也看的上?”

君三笑抬头,直直的盯着他,微微一笑:“是啊。”不知道是谁的叹息,的确,他确确实实的看的上她。

只是她,一直在狠狠地毁了他。

她垂首,只觉得默然。

一直不忍心去面对的情感,终于像是潮水般的涌来。

心疼的滋味,让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指,仰天,只看见那张得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张了张口,陈睿对着沉默的君忠笑了笑:“君爱卿,朕要兵临丹朱,立即昭告天下,将军是我祥龙的虎门将军,君三笑!”说罢,哈哈大笑,自得的拂袖归去。

君忠垂了垂头,深深地望了君三笑一眼,麻木的道:“好。”

君三笑愕然,沉默半晌,忽而一笑,死死地咬着牙关,宛若疯子般的尖叫:“陈睿!你多好的打算!”

让她去?让她去面对那个人吗?

“噗”的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她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好累好累。

三日后。

一身军装在身,君三笑面无表情,任由侍女给她打扮,像是陈睿特地嘱咐一样,打扮的越浓烈,越好。

她盯着铜镜之中的人半晌,那浓妆艳抹把苍白的脸色掩了下去,极力的修饰着自己,以至于,不是她了。

君三笑默然,垂下了眸子,轻轻地抚着,也许,就只有这一双眸子是她的了。

她现在,是几岁?为何会这般身心疲惫,这般无力,像是在被钝刀,慢慢的切割的那般窒息。

君三笑任由君忠牵着自己的手,站到金龙大殿上,看见陈睿得意的脸,只想要狠狠的撕碎,却发现,手已经无力了。

无力再去拥有一切。

她的嘴角,像是在笑,被君忠僵硬的牵着,跪下,对着那满是虚伪笑容的昏君,山呼万岁。

这是多么的可笑,却是多么的真实,就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作为那个老鼠,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骑上马,君忠看了她一眼,幽幽的一叹:“笑儿,不要怪爹爹。臣,忠于天下人。”是的,他就只是一个臣子,合格的臣子。

君三笑骑上马,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我从未怨过你,只是,告诉我,我的爹爹呢?”

君忠一颤,拂袖,忠于背过身,颤声道:“死了,死了,也许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那黝黑的面庞上,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像是在打架一样,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态。

君三笑默然,扭头,也不再说话,只听到马声悠悠,“得儿”的一声,随着吆喝声,随尘而去。

此战,祥龙帝亲征,以鼓励民心。特许,常胜将军君忠,在家养老。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在陈睿的笑容中,即将开始。

君三笑长叹,微微眯了眯眼睛,隐隐约约有些泪水飘出。

滴答。

泪湿了这上好的面容,把她弄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长吼一声。

“啊——”

她的爹爹,那祥龙的忠臣!到底知不知道,那深受万人敬仰的白眼儿狼,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

或者,是他深深的知道,所以,才默不作声的支持?

君三笑的心在滴血,狠狠地疼,狠狠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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