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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波安排了一下,由两个班的战士在外面留守,另外两个班,举火把进洞。
二十余名战士,一个跟着一个,进入这个黑乎乎的山洞里。
火把,照亮了洞内。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约摸有一丈深,五六丈长宽,黑乎乎的洞壁,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显然是被人工开凿过,有斧凿痕迹,地面修整得颇为平整,铺设着夯土地面,整个看上去,就象一个圆乎乎的大厅。
然而,洞里空空如也。
战士们都失望了,纷纷叫道:“就是一个空洞嘛。”“唉,什么也没有,白费事了。”“在我们村,这样的破洞,有的是。”“这就是古时候的白薯窖吧……”
……
管波和何碧瑶,在洞壁上仔细搜索,观察。
洞里的空气,很是难闻,若不是通了一阵风,贸然入洞很可能会熏得晕过去。
一股远古气息。
火把照耀下,洞壁上,出现了一些人工刻画的符号。
有些符号,是用硬物刻上去的,有些,是用颜料涂上去的,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颜料的色泽早已经变得若有若无,这还是封存了洞内,若是风吹日晒,早就荡然无存了。
“呀,政委,这里是一幅画。”
用火把仔细照去,果然洞壁上刻画着一个大致的人形,线条简陋粗糙,但轮廓还算分明,这是一个古人的形象,手里拿着一个铁锹样的东西,昂着而立,神态威严。
管波有些激动地说:“同志们,这是古人画的大禹像啊。”
大禹,无论有没有文化,识不识字,都是知道的,这是中华民族的祖先啊。
管波冲着洞壁上的人像,深深鞠了一躬。
他身后的战士们,也都跟他一起,朝着洞壁上的人像,弯腰鞠躬。
拜祖先,这是应该的。
中华民族,称为炎黄子孙,正是从那个时候起,炎帝、黄帝、尧帝、舜帝、禹帝……一代代传下来,形成我们华夏族脉,连绵不绝。
如今,在这个幽暗的洞穴里,面对古代先祖遗像,与古人隔着时空对话,让人不禁产生一种神圣和崇敬感……
……
管波以恭谨的语气,对着大禹的画像喃喃说道:“禹祖,请恕后世子孙不敬,前来打扰,我们出于保护的目的,敬偈先祖遗物,尚请宽侑。”
何碧瑶站在旁边,轻声问:“政委,祖宗真的有灵么?”
“这个……咱们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先祖遗风,早就融入我们每个人的血液中,象禹帝这样贤明的祖先,大智大慧,奠定了中华民族的文明基调,他的灵光,已经照耀了后世几千年了。”
“嗯,政委,你说的真好。”
……
大家举着火把,在四周的洞壁的反复观察。
有些刻在洞壁上的符号,很象是古代的字,或者画。
忽然管波惊叫道:“碧瑶,赶紧把《广陵之谱》打开。
何碧瑶和包小乐,将那幅《广陵之谱》抻开,管波在火把的光芒下,俯身看去,指着谱子上的字说道:“我明白了,碧瑶,小胜,你们看,这首古谱上写的‘工,尺,七调,上四……’”
何碧瑶看了一阵,瞅瞅谱,又瞅瞅洞壁,凝神思索。
管波继续说:“这些谱子,看着象是古谱,实际并不成调,它是什么?原来……它是从这个洞里抄下来的啊。”
“啊……”
“你们看,洞壁上这些符号,都是古代的字符,这个,是‘工’,这个是‘上’……这和《广陵之谱》上的记载,完全一样,没错,广陵之谱,就是抄的这洞里的文字……”
霍阴阳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越看越糊涂,他挠了挠脑袋,“政委,这字儿……洞壁上刻的这些个,跟谱上的,也不一样啊。”
“咳,老阴阳,谱上的字,是楷体,可是古代是没有楷体的,最早就是这些符号,象画儿,又象虫,后来才出现的甲骨文,实际上,甲骨文已经是比较成形的文字了,后来才逐渐出现石鼓文,蝌蚪文,金文,大篆,小篆……”
这些话,除了何碧瑶,就没人能听得懂了。
何碧瑶拿着《广陵之谱》,仔细和洞壁上的刻的字符,仔细对照了一会,惊喜地说:“政委,没错,就是这样,原来……《广陵之谱》,记录的是这里洞壁的内容。真是妙极了,后世人把这个洞里的秘密,一代代传了下去,应该……是传到了宋代以后,才画了这张曲谱,记录这件事,太妙了。”
“可是,它里面到底说的是什么?”
何碧瑶说:“具体内容是什么,那只能去问古人了。”
“咳,你这话……等于没说一样。”
“不,”何碧瑶摇摇头,“老霍,古代人的文字用法,跟现代是不一样的,我猜……那个时候,只是刚刚发明文字,也就是说,刚刚过渡到用符号代替图画,来表意的年月,语句表达,还是符号和图画的结合体,他们达意的方式很简单,把某些符号刻在岩石上,表达情绪,表达敬意,你若是问这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怕抄录内容的宋朝人,也并不一定明白,所以,我们应该从这个洞壁上符号的排列,去推测上古先人的用意……”
“说得好,”管波击掌叫好,“碧瑶,你分析得太精辟了,你不但是个画家,还是个冷静的分析家……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沉浸在洞壁上那些神秘的刻画符号上去了。
何碧瑶观察一阵,忽然一拍手,欣喜地说:“政委,咱们都被冲昏头了,那块东海玉……”
“哎哟,对呀,快快,老阴阳,把那块东海玉拿下来。真是……怎么把它给忘了。”
很快,霍阴阳命令洞外的战士们,把南宫仕缴获的宝箱给运进了洞里。
东海玉,是一块沉重的玉石,年代自然难以判断,但是,它上面所刻的古字,却可以分辨人们发掘使用的时间。
霍阴阳抱着东海玉,旁边的战士用火把照明。
管波、何碧瑶和袁小胜,仔细阅读东海玉上,刻着的那些奇怪文字。
何碧瑶说:“政委,这玉上的字体,都是篆字,说明它是先秦时期刻上去的,应该……比这洞里的符号晚,而比《广陵之谱》出现的年代早。”
“我同意。”管波说:“洞壁上的符号,东海玉上的刻字,以及《广陵之谱》,代表了三个时期的中国古文字,但是,它们所刻画的内容,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记录的都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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