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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了眼,可对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没有稍停。
他娘的,我就不该来,现在的我已经成了鬼怪吸引器,去哪儿都能遇着怪事!
好半天功夫,对面屋子里才算彻底没了声音,片刻之后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从王哲的屋子出来,然后穿过客厅走到门口,最后打开了门。
一阵冷峻的气息喷涌进来,这是寒夜的气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惊得一激灵,然后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眼前有一团白蒙蒙的东西来回飘舞,我的眼睛也由远及近慢慢调整着焦距。
最终,我终于看清,那是一条白裙子,一条纯白的裙子。
裙子飘在半空中,裙摆正好在我眼前的位置,下面有一双腿,脚上还穿着白色的球鞋!
几乎在这些影像闪入我眼帘的同时,我就闭上了眼睛。
你忙你的,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好吧!
我心里念叨着,本来想读一遍自己已经滚瓜烂熟的往生咒,这时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奶奶的,基本功不扎实啊!
我停止了思考,闭住了呼吸,祈盼这玩意能看在我毫无威胁的份儿上放过我。
没有度日如年,也没有海枯石烂,只是片刻,原本在我身前盘桓不去的那阵寒冷的气息就消失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它走了。
等我我再度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漆黑一片,就连走廊上的小夜灯也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应该是有什么灵体要对王哲不利,我实在不敢一个人跟出去,可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推醒了还在熟睡的范明浩。
告诉他王哲刚才被什么东西给架出去了,这小子还迷迷糊糊回了一句,“嫁,嫁了好,省得……,啥?”
我这儿连哄带吓把范明浩弄醒了,他也吼了一声把其余俩人叫了起来。
大家都是刚刚睡着,所以睡眼惺忪,都有些不情不愿。
于是我说道:“是真的,我刚才……准备去厕所,就见王哲被一个看不清楚的东西架了起来,还把衣服都给穿上了!”
毕竟都是同学,清醒之后也都觉得事态严重,我一个老大哥不至于大晚上跟他们开这种玩笑,所以就呼呼啦啦都朝门外去了。
我们出了门后顺着走廊到处找,终于在楼梯间的一个拐角找到了王哲。
他背对着我们,整个人穿戴整齐,好像没了方向的碰碰车,一次次坚定执着地撞向了坚硬的墙壁。
刚才那几个人还不相信,可一看如此诡异难言的情景,也都开始害怕起来,自然而然地望向了我。
我伸手制止了几个想上前拉扯王哲的同学,然后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王哲依旧坚持不懈地撞击着墙壁,我确信,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发现他,他会在这儿生生撞死的。
于是我上前几步,伸手拽了他一把。
这次我使了大力,因为听说这种被灵体附体的人力量奇大无比。
可没想到王哲竟然没有生出多少反抗的力量,身子被我拉得一趔趄,整个人就转了过来……
因为我离得最近,所以看得也最真切,映入眼帘的景象把我吓得一哆嗦,卧槽,我吓得整个身子朝后退了几步。
身后那三个,也被我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得先是朝后一退,等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也先后惊叫出声。
王哲的额头肿起老高,偏左的地方绽开了一条寸长的口子,伤口的皮肉往外翻着,淋漓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把小半张脸都染红了。
先前沾染的血都已经结了痂,后来的新血再次顺着干结的血痂流过。
他的那半张脸就像是经过数次油刷过的家居,在昏黄的楼道灯光下,显现出幽暗的深紫色。
掩藏在其间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盯视着前方,可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分外显著的情绪,那是一种巨大的近乎可以把一个人精神压垮的恐惧!
我们几个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他眼睛里开始闪现出一丝灵智,王哲才歇斯底里地哀嚎了一声,然后倒地不起。
于是我们几个七手八脚把他送进了附院,医大附院的医疗水平在市里算是屈指可数,王哲又是医大自己的学生,自然得到了精心照拂。
倒是我们几个东倒西歪的靠在门口的墙椅上,精神萎靡之极,这当中有困倦的原因,可一半多都是被刚才那奇诡难言的情形给吓的。
王哲只是昏迷了一个小时就再次醒来,然后就开始哭喊起来,还不停地扔东西。我们几个摁都摁不住,直到赶来的护士在我们几个的帮助下给打了一针,他才再次沉沉睡去!
范明浩蹲在地上抽了一口烟,然后抬眼问我,“老陆,你跟我们说说吧,我知道你肯定看见什么了!”
他宿舍的一个哥们也跟着说道:“是啊,陆哥,刚才王哲看你的样子就和看到鬼一样,还一个劲儿问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你……你就跟我们说说吧,要不然我们……”
我抢过范明浩的烟抽了几口,然后说了一句,“白裙子!我就看见这么多,然后就闭上眼睛了。”
“什……什么?白裙子!你是说有个白裙子替他穿衣服,把他引到楼道里,然后……”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病房里彻底沉默下来,王哲被护士拿来的绑带捆住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
而且医生临走的时候还说,如果明天情况没有好转,那就只好往精神科转了。
范明浩他们的辅导员也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位代课老师。
两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见面就喝问范明浩他们,是不是玩那些学校明令禁止的诸如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了?
大家自然说没有,不过是睡觉之前做了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那位辅导员哼了一声,“真心话大冒险?说真话能把人说疯了?你么这些孩子们啊,一代不如一代了!哎,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这位见我眼生,就问了一句,范明浩赶紧说我是他表姐的朋友,过来是帮表姐搬家的,晚了才在这里借宿的。
这位辅导员狐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愤愤地扭过头,不在说话。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大家已经是疲累欲死、油尽灯枯了。
可又都不愿意走,毕竟王哲是自己室友,要真出了什么事,不能袖手旁观吧!
所以,那个辅导员和那位代课老师虽然都劝大家暂时回去,可大家都留了下来,他们不走,我自然也走不了。
何况,我直觉里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似有若无地隐隐散发着作用,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的。
于是我搬了张椅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
病房的暖气很足,让人熏熏欲睡,倒是我在窗户跟前,还有一丝凉气传来,玩了一会儿才悠悠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掉了,轻重不同的鼾声依次传来,大概大家已经都睡着了。
我有些奇怪,怎么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起码也得留一个人值守吧!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大半夜这么一通折腾是挺累人的。
我伸手搓了搓脸,好让自己多少清醒点儿。
那个忽然出现的白裙子很是诡异,以前我见的灵体多少都是能得见真容的,就算看不清面庞,好歹也有个人架子在。
可昨天晚上竟然凭空跑出一条白裙子来,难道裙子还能成精?
我不由得再次想起王哲清醒以后,对我说的那些语义混乱的话来。
你见着了是不是,它来了是不是,是你引它来的是不是,我都已经忘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清虚道长说过,万事有因,即便是灵属之类在人间也会遵从一定的规律,遵守起码的规则。
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补课那次,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更没有帮着这些灵属伤害过其他人。
如果那条白裙子是来找王哲麻烦的,那么迟早会来,我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而且还在不经意中救了他一回。
那么,这个东西出现的诱因是什么?
病房的灯虽然灭了,可走廊的灯开着,我顺手拿了衣服想出去抽根烟。
可路过王哲病床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已经醒了,而且还小声地说着话,我听不太清楚,所以站定了身形,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算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可起码有一个人是知道事情原委的,那就在这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王哲。
“我喜欢你,可我够不着!嘿嘿!而且你爸管得太严,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王哲浑身都被绑着,所以只能偏着头低声说着,有时候还腼腆地笑笑,竟然像是在和人聊天。
我瞪大眼睛踅摸了几遍,都没看到他对面有什么人,于是只好放弃。
开门到了走廊上,我坐在一溜的墙椅上抽了一根烟,然后才朝厕所走去。
大概得有两三点了吧,医院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路过咨询台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一个胖墩墩的小护士正在打盹,于是踮起了脚,生怕吵醒她,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
厕所很干净,只不过洗手池的水龙头坏了,不停地滴着水,静夜里这种非常规则的声音。听起来总让人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滴答、滴答……
我静了静心神,抓紧把水费交了,可裤子还没拎起来就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传来,大概来人穿得是拖鞋。
声音由远及近,在我门前停了片刻,然后进了旁边的位置。
这里是医院,什么人没有,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安慰自己。
可在这之后旁边的隔间却再也没发出一丝声响,那就有些稀奇了……
这里厕所的挡板离着地面大概还有二三十公分的样子,我当时也是好奇心作怪,从里面出来之后,就低下头朝脚下的隔断瞅了过去。
可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里面竟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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