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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响起妇人们既心疼又惊吓的叫声,阮半夏不管那火势烧的有多旺,她怒火攻心的拿起手上的锅铲朝着薛氏的面门直接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薛氏身体晃了晃,脑袋都给这一锅铲给铲的差点晕了过去,眼冒金星,一群小鸟在眼前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阮半夏手里的锅铲再次朝她脸上打了过来,她吓得浑身一震,忙一转身,锅铲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背上,她疼得“哎呦”一声大叫,直接给打翻在地。
倏然回头,浓浓烟雾中,阮半夏手里拿着锅铲,阴沉着一张脸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她立刻放声大叫起来,“哎呦,救命呐,贱蹄子杀人啦!”
阮半夏才不管那么多,现在她已经出了阮家,谁也不怕!
拿起锅铲对着薛氏一阵暴打,“我让你欺负我!我让你见不得我好!”
“啪啪啪啪”几声脆响,薛氏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给打散了,嘴里也不敢骂了,趴在地上开始一个劲的哭,“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她怎么能够想到,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心中怎么就那么深的怨气,力气怎么就那么大,把她打得身体都缩在一块了,都还不停手。
旁边站着的干活的人,看着那股烟雾,竟没一个人上去劝说,更没有一个拉架的,都是冷冷的瞥了薛氏一眼,转头继续干着活。
那么多的猪肉被薛氏这一脚踢翻,难免会让人厌烦,他们不上来一起打薛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来劝架?
阮半夏这是新仇旧恨全部放在了锅铲上,穿越来的这些日子里,她深深的懂得了食物的重要性,就是一碗吃剩的红薯稀饭她都舍不得倒,更别说这花了五十个铜板买的猪肉!
“我让你糟蹋我的肉!”阮半夏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心里的怨气消了一大半了,看着薛氏被自己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她拿着锅铲指着薛氏,凶狠的问,“服不服!?”
薛氏缩了缩脖子,抹了把眼泪,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服,我服……”
阮半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看着薛氏虽然委屈但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气怒的又问,“以后你还敢来找我的麻烦不?”
“不找了,不找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薛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心里委屈,今天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被阮半夏给收拾得手都还不了,以后在村里哪里还敢跟别人横!?
但,即便心里再委屈,她现在也不敢造次,只能服了软,一个劲的哭。
阮半夏这才收了锅铲,抬起脚对着薛氏的屁股,狠狠一脚飞了过去,“滚!”
薛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她那把骨头还真是被阮半夏给拆了,疼得她动一下都疼。
见她动作不利索,阮半夏心里的火气又升了上来,举起锅铲对着薛氏的背又是一铲子下去,“滚啊!”
“哎呦我的娘啊……”薛氏虎背一震,疼得嘴都歪了,也顾不得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
回身,看着一地的狼藉,和翻滚的烟雾,阮半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五十个铜板的猪肉啊!
叫阮冬青拿着铜板又去买了肉回来,阮半夏重新支起锅,将肉倒了进去。
帮忙干活的村民们本以为这顿被薛氏给搅和了,没肉吃,没想到阮半夏竟这样大方,又去买了肉回来,一个个脸上都眉开眼笑的,手上就更加麻利起来。
肉出锅以后,阮半夏拿了一个碗,盛了一些出来,叫来阮冬青,“青儿,把这碗肉给爷爷送过去。”
阮冬青虽然不明白阮半夏的意思,但……他却很听话,阮半夏让他送,他就接过碗。
见他立马就走,阮半夏拉住他,“青儿,你跟爷爷说,我给他们吃的,他们才有的吃,我不给的,让他们别惦记!”
旁边一个妇人听了,立刻就明白了阮半夏的意思,可她看了看阮冬青那呆头呆脑的样,凑过来,嬉笑着说,“阮丫头,你这话意思太深奥,青儿不一定能转达的明白。”
阮半夏也没有生气,她知道村里人对阮冬青误会大了,她转身,礼貌的笑了一下,“婶,青儿虽然看着没有普通孩子那样聪明,但他,确实也不是真的傻。”
抬起手拍了拍阮冬青的肩膀,她鼓励的笑笑,“是不是,青儿。”
阮冬青愣呵呵的点了一下头,抱着碗就跑了。
站在阮家门口,院门紧锁着,阮冬青大声的唤着,“爷……爷……”
没一会儿,阮富贵就抹着嘴从堂屋里走出来,开了门,见是阮冬青,他很是意外的皱起了眉,“你来干什么?”
阮冬青把手里装着肉的碗递过去,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阮半夏刚才对他说的话,口齿不清的转述,“姐说,给吃,吃,不给吃,别,别惦记。”
阮富贵想到薛氏被打肿了的脸,虽然他没问,薛氏也没说,但是,现在听见阮冬青的话,他心里一下就跟明镜似的,想来薛氏是去找夏儿那丫头要肉吃,不但没要到,还被打了一顿。
看着碗里的肉,阮富贵扬了扬嘴角,伸手接过碗,“爷爷知道了,你回去吧。”
阮冬青点点头,转身就走。
阮富贵想了想,又叫住他,“青儿。”
阮冬青回身,一脸茫然。
“你等一下。”阮富贵说完,转身进屋里搬了一筐红薯出来,递到阮冬青的手上,“跟夏儿说,明儿爷爷和大伯一起去帮她修房子。”
阮冬青看了看手里的红薯,不知道阮富贵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但他还是点点头,拿着筐往回走。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从阮家传出薛氏那震耳欲聋的哀嚎,“爹,我要吃肉……”
“姐。”阮冬青把筐一下放在地上,看着阮半夏喘了几口粗气,说道,“爷说,明儿,大伯,来,修。”
阮半夏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阮冬青的头,跟旁边刚才那个妇人说,“我就说我弟弟不傻吧,你看把我的意思转达的多清楚。”
那妇人尴尬的笑了笑,连连点头,“青儿确实不傻。”
这要换做别人家的小孩,心里对阮家又恨,指不定出门就把肉倒进自己肚子里了,哪里能像阮冬青那样听话。
没了薛氏来搞乱,饭吃的就舒心多了。
第二天,阮富贵果然带着阮建业过来帮忙修房子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薛氏还过来站在外边望了望,见着他们都在里面大口吃肉,怨念的念叨几句就又回去了。
等到晚上结工钱的时候,阮半夏一视同仁,也给了阮富贵和阮建业一人五个铜板。
旁边的妇人有些看不过去,待阮富贵他们走了以后,才拉着阮半夏的手走到一边,“阮家丫头,那不是你爷爷和大伯嘛,他们来干活,算是帮你忙,你干嘛还要给他们工钱?”
阮半夏知道她也是出于好心,就笑了笑,“婶子,来帮我干活,我都是要给工钱的,更何况我已经出了户,跟他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如果这时候我拎不清,占了他们的便宜,少说以后,他们还要再来捞我的便宜。”
那妇人听着点点头,后又摇摇头,砸了砸嘴,“你可别想得这么简单,你别以为你现在出了户,他们就真的认为你不是阮家的人了,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好了,他们肯定看不过去,麻烦那自然还是要再来找你的。”
这些,阮半夏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管阮家人怎么想,反正在她这里,她先给分开了,以后要是真的闹起来,阮家也是没理的。
有了钱就是好使,房子一个星期就已经建起来了,院子很大,在外面用石头砌起了一个两米高的围墙,围墙上面,阮半夏还用碎的碗片插在上面,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觊觎她的钱,想要翻墙,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阮半夏还弄了一个很大的草棚,想着以后买点鸡啊,鸭啊什么的回来喂喂,也方便。
站在院子里,看着崭新的四间大房,阮半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好日子从现在正式开始。
一时间,整个村里都传遍了,阮半夏去了一趟县里,林府老爷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还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被赶出了家,借了好几两银子给她盖了一座崭新的房子,而且这房子还是整个村里最好的房子!
嫉妒的,眼红的,那都不是一个两个,看着阮半夏一个十岁的小孩带着八岁的傻弟弟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因为房子的事,阮半夏忙得月底都没有去县里给林府送东西,现在房子修好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和足够的院子可以弄东西了。
阮半夏在院里晒了一些从山里采回来的蘑菇,又新发现了一些野菜,到了月中的时候,她就带着阮冬青去了一趟县里,李管家看着她身上的新衣服,满意的笑了笑,把她带来的蘑菇和野菜拿了进去,又给了她一个荷包。
这次里面的银子没有上一次多,但也有二两,阮半夏还是很满意的揣进了怀里。
手里有了充足的银子,她先去家具店里,选了一些家具,然后谈好了价格,把地址告诉了小二,又去布庄买了很多新布料和一些棉花,放在了他们身后的背篓里,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家里赶。
“嗨,傻子!”
猴崽子带着三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忽然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阮冬青顿时瞪起了双眼,双手紧紧拽着背篓的袋子,咬着牙看着他们。
猴崽子上一次被阮冬青打了,这心里早就不舒服了,现在听说阮半夏和阮冬青都被赶出了阮家,身后也没有大人罩着,所以,他带着自己的几个玩伴,打算来一雪前耻了。
眼睛盯着阮冬青身后的背篓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他张着嘴,一副吊儿郎当不好惹的模样走过来,站在阮冬青的面前,他比阮冬青矮了半头,可气势却没有矮下去多少,抬起头双手叉腰的盯着阮冬青,“傻子,你上次把我打得我娘都认不出我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阮冬青盯着他,只是盯着他,犀利的眼神倒是让猴崽子心里虚了一下。
他动了动脖子,朝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朝着后面三个伙伴挥了挥,“兄弟们,给我揍!”
一句话,三个小孩子立刻跑过来,把阮冬青围了起来。
阮冬青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把身上的背篓取下来,递给阮半夏,“姐,远点。”
阮半夏心里一怔,这孩子虽然话说不利索,但是怎么让她觉得那么霸气!
一句,“姐,远点”那种临危不惧的气魄,在一个八岁孩子的身上显现出来,确实让人感到心惊。
她伸手接过背篓,还有点担心,但已经来不及反应,阮冬青已经先发制人的伸出拳头,一拳头打过去,就已经撂翻了一个。
阮半夏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脸哭鼻子的孩子,抿了抿嘴,拿着背篓朝着旁边站远了几步,看好戏一样的看着。
猴崽子没想到阮冬青现在这么厉害,虽然心里还是虚,但毕竟人多,他双手十指交叉,撇了撇手指,对剩下的两个伙伴说道,“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话音刚落,三个男孩子朝着阮冬青冲过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阮冬青身上只有蛮力,又不懂武功,三个人一起上,自然落了下风,脸上连续挨了好几拳,打得他的脸都肿了起来,他偏着头,嘴里一阵腥甜味直往上窜,他张开嘴,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倏然抬起眼,一双阴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猴崽子,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冲过去,抓住猴崽子,狠厉的拳头一拳打在猴崽子的脸上,仅是一拳,猴崽子嘴里就吐出了血。
阮冬青却还不放过他,一手手臂圈着猴崽子的脖子,另一手握成拳发了狠的继续朝着猴崽子的脸上打去。
旁边两个孩子看阮冬青这红着眼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吓得双腿一软,竟站在那傻愣愣的看着。
“哎呦,哎呦,哎呦……”
猴崽子脸上连续挨了几拳,早已经鼻青脸肿,趁着空档,他抬起头,看见自己的伙伴竟然站在那里看他挨打,他心里一气,一下就哭出声来,“傻子,你干嘛就认着我打?”
阮冬青又是一拳打了下去,看着猴崽子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他横眉一立,恶狠狠道,“你,欠,揍!”
“噗……”阮半夏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她这个弟弟没想到智商不上线,却也知道擒贼先擒王,抓住那个闹事的,一阵乱打,打得旁边的人看着都害怕。
猴崽子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开始哭着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了!”
阮冬青这才住了手,一把放开猴崽子,还抬起脚朝着他身上狠狠的又踹了一脚,“滚!”
这猴崽子平时就是村里的小霸王,整个村的小孩以他马首是瞻,都认为他是这个村里最厉害的小孩。
现在,猴崽子被阮冬青打得手都还不了,旁边的几个小孩看到这个形势,相视一眼,纷纷拜倒在阮冬青的拳头之下,“大哥!兄弟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阮冬青正伸手接背篓,忽然听见身后几声叫,脸上一阵抽抽,接了背篓,背在背上,他转身,瞥了他们一眼,“不,做,大哥。”
阮半夏忽然想到在现代听到的那句歌词,“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
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大笑,哎呦,本以为自己命苦,穿越过来过得穷苦不说,还带着一个傻弟弟,可这傻弟弟却不是真傻,拳头硬不说,还一身正气,没有因为今天一时得意,就入了小帮派当什么大哥。
他俩背着背篓朝家里走,后面还跟着几个跟屁虫,到了家,阮半夏转身,看着那几个孩子说,“回家玩去吧。”
那几个孩子相视一眼,落寞的低下头,转身走了。
关上门,阮半夏把背篓里的布料和棉花拿出来放好,就去厨房准备午饭。
没一会儿,院门外就传来男孩中气十足的叫声,“阮妹妹……”
阮冬青手里拿着柴火,扔进灶里,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闷闷的看着阮半夏,“姐。”
阮半夏把手里的米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外面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叫着“阮妹妹”,她擦了下手,对阮冬青说,“你在这里烧火,姐姐出去看看。”
走出去,打开院门,叶俊生站在门口,看到阮半夏的那一刻,脸上立刻浮上了笑容,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傻呵呵的笑,“阮妹妹,我……我来看看你。”
阮半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笑,“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叶俊生点点头。
阮半夏白了他一眼,手上用劲,打算关门。
叶俊生一见,忙伸手抵在门上,着急的说,“阮妹妹,你别这样啊,我就是上次走的时候,看见你被赶出阮家了,所以放心不下,今天一回来就想来看看你……”
说来说去,叶俊生也是一片好意。
在这个村里,真正希望阮半夏过得好的,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阮半夏放下手,朝着旁边站了站,“进来吧。”
“呵呵……”叶俊生傻傻的笑了一声,推开门走进去。
看着里面这么大的院子,就连房屋修的都是崭新的,里面干干净净的,地上一点垃圾都看不到,叶俊生忍不住咂咂舌,“天啊,阮妹妹,你的新家好大啊!”
阮半夏“嗯”了一声,走进厨房。
叶俊生就像一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阮半夏的身后,看见阮冬青坐在灶边烧火,他笑了笑,“在做饭啊?”
阮半夏也没有理他,拿了一些菜,在旁边摘菜,准备一会儿炒着吃。
阮半夏这么不待见叶俊生,叶俊生心里有点尴尬,他蹲在阮半夏的身边,伸手拿了一根菜,跟着阮半夏一起摘了起来。
“阮妹妹,上次那件事,是我娘做的不对,回去以后,我爹说她了,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阮半夏没吭声,继续低着头干活。
叶俊生就蹲在旁边,也不管阮半夏理不理自己,自顾自的说着话。
菜弄好了以后,阮半夏把菜洗干净了,然后就拿到灶边,揭开另一口锅,让阮冬青烧了火,把油倒进锅里,等着油滚了以后,撒了一把花椒和姜蒜进去,待香味出来以后,将菜倒了进去。
叶俊生站在旁边,闻着那菜香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双眼睛就跟着阮半夏手里的锅铲转悠。
菜炒完以后,看见阮半夏盛出来,他赶紧走过去,从阮半夏手里抢过碗,笑嘻嘻的说,“我帮你拿过去。”
阮半夏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把事先煮好的猪肉拿出来,切了片,然后和着新鲜的辣椒炒了。
没一会儿,两菜一汤已经全部做好,饭也已经熟了,阮冬青乖巧的拿了碗和筷子摆上桌,回头却见叶俊生站在那,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阮冬青皱起眉,“不走?”
叶俊生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笑了笑。
等到阮半夏走进来的时候,他赶紧走过去,讨好的凑到阮半夏的面前,“阮妹妹,你做的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香啊,比我娘做的香多了,就连薛老爷家的厨子也没有你做的这样香……”
阮半夏没好气的抬起眼皮睨向他,“说重点!”
“重点……”叶俊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嬉皮笑脸的问,“重点就是……我能不能留下吃完饭再走?”
这不怕不要脸的,就怕死皮赖脸的。
更何况阮半夏心里对叶俊生也没有那么讨厌,而且她还觉得叶俊生挺可爱的,如果不是因为徐氏,阮半夏觉得,她和叶俊生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好吧。”阮半夏撇撇嘴,“你自己去拿碗筷过来吃。”
“好嘞!”一听见阮半夏同意自己留下来吃饭,叶俊生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赶紧转身跑进厨房,拿了自己的碗和筷子就急匆匆的跑回来。
也没等阮半夏和阮冬青给他搬凳子,他自己就去搬了凳子坐在桌前,完全没有客人的自知,人家阮半夏和阮冬青都还没有动筷子呢,他就先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看着桌上的菜笑得脸都烂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
阮半夏憋了半天,这个时候终于憋不住了,笑出了声,“叶三哥,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是自然。”叶俊生拿着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我一向都不会客气。”
阮半夏看他吃的急,笑了笑,从桌上拿起筷子,刚想夹菜,外面就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唤,“三儿。”
这声音不用问,一听就知道是叶卿尧!
阮半夏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叶俊生听见自家哥哥的声音,早已经忘记问主人的意思,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给自家哥哥打开了门。
“哥,你来了?”
叶卿尧沉寂的眼眸朝着里面望了一眼,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三儿,娘让我找你回家吃饭。”
“我不回去吃了。”叶俊生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油,呵呵的笑道,“二哥,阮妹妹做的饭可好吃了,真的,你也进来一块吃啊。”
“我……”叶卿尧还没说进不进去,人就已经被叶俊生给拖进了堂屋。
看着坐在桌边,一脸臭脸的阮半夏,叶卿尧疏离的笑笑,“阮妹妹。”
阮半夏放下碗筷,抬起头朝着叶卿尧看去,这一个月不见,他又长得人模人样了一些,不得不说,那样子确实看着养眼,跟村里同年龄的孩子看着就是不一样。
她弯起嘴角,笑了笑,“来蹭饭的吧?”
叶卿尧根本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勾起唇,淡雅的笑了一下,转身,正好撞到从外面拿着碗筷跑进来的叶俊生。
叶俊生看他要走,忙拉住他的手,“别走啊,二哥,留下来吃完饭,咱们再走。”
怕叶卿尧不同意,一会儿回去告诉徐氏自己在阮半夏这里吃饭,少不得他回家还要挨一顿骂,他赶紧踮起脚尖在叶卿尧的耳边说,“二哥,阮妹妹就是嘴硬心软,人很好的,而且之前你们之间有些误会,趁着这次,给化解了吧。”
叶卿尧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转过身,走到桌边坐下。
叶俊生喜笑颜开的把碗筷放在了叶卿尧的面前,坐下后,还很狗腿子的给叶卿尧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的碗里,“二哥,你尝尝阮妹妹的手艺,可香了。”
叶卿尧看了一眼白里透着红的肉片,水嫩嫩的,看着确实很有食欲,他拿起筷子,夹起肉片,优雅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嚼了两下,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一下。
桌上没一个人说话,叶俊生觉得有点尴尬,他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阮妹妹,上次回来的时候,我二哥去找你回来,就让我跟着你,说怕你有事应付不过来。”
上一次,阮半夏是在山上遇见了叶卿尧,回了家,吃完饭,刚出门就碰上了叶俊生,想到这阮半夏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叶卿尧,见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原来那天叶卿尧说让她把钱放在他那里,是早就已经料到,她回家以后,那些钱会保不住,虽然她没给,还以小人之心觉得是他想骗自己的钱,可叶卿尧居然没生气,反而回家让叶俊生来找自己。
这么想来想去,阮半夏真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叶卿尧了。
小脸微微的有些泛红,她低下头,咬了咬筷子,偷偷的瞥了叶卿尧一眼,人家还当做没什么事一样的,优雅的吃着饭,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脸上挂起笑容,抬起头,看着叶卿尧,笑眯眯的,“叶二哥,之前的事……谢谢你。”
叶卿尧把菜喂进口中,慢慢的嚼了咽下,才看向她,意味深长的笑,“你指的是哪一件?”
哪一件?
是啊,叶卿尧好像帮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阮半夏的小脸蛋儿“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她抿了抿嘴,夹了一筷子的菜,讨好的放进叶卿尧的碗里,“每一件!”
叶卿尧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看了眼碗里阮半夏夹的菜,他勾了勾唇,拿着筷子把里面的辣椒给夹出来,然后当着阮半夏的面,把剩下的肉一片一片的吃了。
这一下,桌上的气氛总算变得好了起来,除了叶卿尧,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边吃边聊天,笑声不断。
叶卿尧吃饱了,把碗筷放在一边,看着说笑的阮半夏,出声打断了她,“阮妹妹。”
阮半夏抬起头朝他看去,“嗯?”
叶卿尧却把视线转到了阮冬青的身上,审视的打量了一下,“你和青儿两个人住在这,房子大,院子大,难免让外人觊觎,不知道阮妹妹是否有应对之策?”
他说的这些,阮半夏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碍于一直没有什么应对之法,又不可能让阮家的谁住进来,所以,就只能这样。
现在听见叶卿尧先提及,她心里一喜,虚心的问,“二哥有什么好办法?”
叶卿尧低低的笑了一声,将视线转到了自家弟弟身上,缓缓道,“舍弟不才,没有大用,但,却是一把练武的好手,不如……就让舍弟教青儿一些拳脚功夫,以后也好防身,顺便护院。”
拳脚功夫!?
阮半夏一下就想到今天猴崽子他们来找麻烦,还好只是几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如果换成大人,今天这事,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就了了。
她转头看向阮冬青,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阮冬青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叶卿尧,最后,竟然冲着叶俊生双手抱拳,喊了一句,“大哥!”
“噗……!”阮半夏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喷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听见“大哥”这两个字就想笑,忍了忍,好不容易忍住了,她抬手拿下阮冬青的双拳,忍着笑说,“青儿,别,别叫大哥……”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叶卿尧微微勾着唇,也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叫大哥做什么,叫一声师傅,青儿,你不吃亏。”
阮冬青不好意思的扁了扁嘴,然后低着头,乖顺的叫了叶俊生一句“师傅。”
叶俊生还从没有收过徒弟,今天在自家哥哥面前,收了一个徒弟,竟然还是阮半夏的弟弟,他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傻呵呵的笑了一声,忽觉自己这样笑,有失师傅的威仪,忙又正了脸色,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好,那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说了这事,叶俊生心里顿时激动的不行,也不吃饭了,拉着阮冬青就到了院里。
他从旁边扯了一根树枝,就开始对阮冬青教学以来。
“这练武的第一步,首先是扎马步,只要下盘稳了,那么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阮半夏站在门口,看着叶俊生有模有样的教着阮冬青,心里暖暖的,只要阮冬青会有武功,身体长结实了,以后他们姐弟俩就不怕被人欺负。
“阮妹妹,三儿这个师傅你可还满意?”
叶卿尧的声音从里面低沉的飘了过来,阮半夏听了,自是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叶卿尧坐在饭桌边,看着阮半夏的背影,勾起唇,低低的笑了一声,“可……师傅也不能白做不是。”
“呃?”阮半夏转身,打量了一下叶卿尧脸上的表情,见他笑得隐晦,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就没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她冷着脸走过去,坐在叶卿尧的身边,抬头盯着他,“那叶二哥,想要什么?”
叶卿尧知道阮半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低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舍弟这样辛苦,以后……可否管饭?”
管饭?
只是管饭而已?
阮半夏一下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忙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低着头,小声的说,“你们来,我自然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
叶卿尧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看着阮半夏把碗筷收拾了,然后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深了一些。
等阮半夏把碗筷收拾完以后回来,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沉寂的眼眸看向她,“还有一事,不知道阮妹妹处理的是否妥当?”
阮半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起头疑惑的问,“什么事?”
“银子。”
叶卿尧简单干脆的两个字,一下就说进阮半夏的心坎里去了,她现在虽然说自己有了家,但村里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那么多钱放在家里,也不一定就是很保险,可她又不能随时把钱都放在身上,这件事她困扰了很久。
“二哥,银子的事我确实还没有想好,不知道……二哥,你有什么高见?”
“呵……”叶卿尧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掀起眼皮睨了阮半夏一眼,“高见自是没有,拙见倒是有一个。”
天啊,阮半夏来古代这么久,最讨厌就是这样文绉绉的说话,而且还总是一副老子很聪明,但老子就是谦虚的样子,弄得她郁闷死了。
伸手把叶卿尧手里的茶杯抢下来,她仰着头,看着他,“叶卿尧,咱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累?”
叶卿尧皱了皱眉,阮半夏才不管他喜不喜欢,直接说道,“你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跟我拽你们读书人那一套,行不?”
不是外人?
叶卿尧的眉头渐渐疏散开,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微微颔首,“嗯。”
阮半夏被他看得脸一红,回想自己刚才说了啥,竟然让他这样受用,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想了想,忽然想到那句“这里没有外人”,她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叶卿尧看着阮半夏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既然这里没有外人,那我就直接说了。”
阮半夏扁了扁嘴,“哥,你快说行吗?”
干嘛一直不停的戳她的语误!
叶卿尧收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阮半夏,“我有一个同窗,家里在城里开钱庄,他承诺给我五分息,你可以把钱交给我,我帮你存进去,等你想要的时候,我再取出来给你,你看……可好?”
钱庄?还有利息?
那不就是银行!
阮半夏一下就听明白了,可是,她蹙紧眉,为什么要把钱给叶卿尧,让他帮着存?
见阮半夏半天不说话,小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叶卿尧就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现在肯定在飞速的运转,他勾了勾唇,平静的看着她问,“怎么?不愿意?”
那当然不愿意了!
钱庄哪里没有,阮半夏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交给叶卿尧去存,难道她自己不会存吗?
她撇了撇嘴,转身在椅子上坐直身体,眼睛瞅着外面正在接受魔鬼训练的阮冬青,小声的说,“这件事,你容我想想。”
叶卿尧沉寂的双眸深深的看了阮半夏一眼,便转过视线,再不提这件事。
过了十天,县里送家具的人就来了,整整五辆马车的家具浩浩荡荡的驶进了村里,一时间,引得整个村的人都跟着来看热闹。
老板从马车上跳下来,敲了阮半夏的院门,阮半夏出来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外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
她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赶紧把马车迎进了院里。
“哟,这林府到底给阮家丫头多少钱啊,又是盖房子,又是买家具的。”站在门外的人群,有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是啊,你瞅瞅这些家具,可比咱们自己做的看着好多了,这要花多少钱啊?”
有人看到旁边站着的薛氏,忍不住打趣道,“阮家媳妇,你瞅瞅你们家夏儿现在可是出息了,住这么大的房子,买这么多的家具,你们家可要跟着享福喽……”
这句话说得薛氏面上一红,臊得慌!
谁不知道当初是她怂恿阮富贵把阮半夏赶出家门的,现在听见这话,薛氏心里就跟猫爪狗咬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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