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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颖惊奇地问道：“难道那黑石面具和手镯里面藏了鬼？”
龚芷言说道：“未必, 也可能是黑石面具里放射的某种能量的干扰。我曾听哥哥说过, 黑石面具和手镯制作的材料是一种未经发现的特殊矿石，它其中一部分功能和水晶有些类似，能储存、转换、放大能量, 且比水晶所蕴含的能量更强。我想黑石面具里记录下了那鬼哭谷里的信息, 它通过某种形式释放出来。”
聂颖说道：“那如果有鬼藏在面具里, 也可以形成某种能量释放出来吧？”
龚芷言笑笑, 不打算对这个问题深究讨论。
席圣贤挑了挑眉头，对龚芷言的话不置可否。随即，她又揪紧眉头，若有所思。
龚芷言想了想，道：“席圣贤，既然已经开始合作, 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谈什么？”席圣贤问，她朝正在翻书架上的书的兰欣投去一眼, 随又说道：“我想我们现在没什么好谈的。”有兰欣在, 她不想多说什么。
龚芷言是何等聪明，她柔柔地笑了笑，说：“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谈了再来找我, 随时欢迎你来。”
兰欣翻着席圣贤搁在书架上的书，头也不回地说：“小贤, 你是把我当外人吧？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她转过身睨着席圣贤, 问道：“难道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还是我让你这么不放心？你处处替我考虑, 处处瞒我就真是为我好吗？我最需要什么, 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席圣贤和龚芷言说“‘现在’没什么好谈的”，那她不在的时候她们就能谈了？
席圣贤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去让厨房弄饭，诸位吃过晚饭再走吧。”说罢，起身朝楼下走去。
龚芷言柔声说道：“根据‘鬼手’的一贯作风，通常是对威胁到你的人或得罪你的人斩尽杀绝。”
席圣贤理都没理她，径直朝楼下走去，心里却道：“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对龚芷言暗暗心惊。这女人的心思太通透了。
龚芷言目送席圣贤下楼后，柔柔一笑，说：“她是想把所有威胁到她的人引到鬼哭谷一网打尽。”
聂颖问道：“你怎么知道？”
龚芷言轻声道：“她的性格过于刚烈，不是那种能服软的人。她是那种有仇必要且死也不服软的个性，你即使掐住她的脖子，她都能反咬你一口。她在国安部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她的性格，她会不寻思报复而乖乖地把她这几年辛苦盗来的文物拱手相赠吗？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的能量渺小得如尘埃沙砾，她根本没能量与国安部的人斗。她如果要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她想收拾的人都引到那鬼谷哭，那地方因为矿磁场的关系，完全与音讯外界隔绝，而她又有对鬼哭谷的环境了解的优势，她利用谷里的特殊环境暗中害死所有跟她去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她即使把所有人都害死在里面，谁又能拿她怎么办？席圣贤藏身的本领我们都领教过，她如果杀了所有盯上她的人，再换个身份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谁能找得到她？”
“咝”聂颖倒吸口冷气，眨着眼睛望向龚芷言，说：“国安部的人是吃白饭的吗？”
龚芷言抿着嘴，不答。她知道席圣贤有那能耐，从叶老头那个老盗墓贼和耿建辉对席圣贤的忌惮便可窥见。
兰欣颦着眉头，摇头笑道：“不可能，和她一起去的人会防她这一点。芷言，你现在不也开始筹谋防她了吗？”
“怎么防？跟着她进了山，放虎归山，谁能防得住她？她连你和兰荣的后路都安排好了。最不济，她也能和大家闹个同归于尽。如果她把进山的人往死路上带，谁回得来？国安部、科研院还有我们，一大帮人跟她陪葬，她可赚大了。”龚芷言说这话时，她从兰欣的神情里看出兰欣也认同她的推测，同时也看到兰欣脸上的无奈与决绝。席圣贤如果想把大家往死路上带，兰欣也会跟着一起去，会选择和席圣贤一起死。她不想死，也不想兰欣死。
聂颖说道：“那这么说不能和她进山了？”
龚芷言问道：“不和她进山花这么大功夫找她做什么？想让她把人平安带进山再平安带出来，就必须解除她身后的威胁。科研院那边的人对她的兴趣不大，事后不会追究她。我只是想要找回哥哥的尸骨，也不会害她。关键是国安部那边，就怕他们过河拆桥，利用完人后再翻脸不认人，又向席圣贤下手，毕竟他们已经有两条人命落在席圣贤的手里。席圣贤怕的应该也是这一点。”
聂颖说道：“不是有咱们牵制他们吗？”
龚芷言问道：“他们受我们牵制，我们也受他们牵制，他们如果非要和席圣贤过不去，我们真能拉翻一条船去保她吗？如果国安部暗地里向席圣贤下手呢？”
兰欣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龚芷言如果没有对策，不会把这事提出来说，更不会说这么多。
“把国安部里面以胖子为首的那批人连根拔起，这是对大家最妥善、最周全的办法。”
聂颖瑟缩地抽了下肩膀，这手笔够大！关键是那是国安部，而且是手掌权柄的大人物。“你当这是拔小树苗啊，说拔就拔。怎么拔？”
龚芷言轻轻地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兰欣知道龚芷言的意思。她笑了笑，问：“芷言，难道你还需要我替小贤向你承诺些什么吗？”
龚芷言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办的，得需要小颖和席圣贤一起搭手。”
兰欣点头，向正往楼上走的席圣贤喊道：“小贤。”冲席圣贤招手。
席圣贤皱眉，冷着脸过来，站在兰欣旁边，问：“什么事？”颦眉，斜眼扫向龚芷言。
龚芷言对席圣贤说道：“你如果想解决国安部的人，不必费那么大的手脚，我们现在有个计划，就不知道你舍不舍得手上的那批文物。”
“说吧，我听着。”席圣贤双手抱臂，椅在栏杆上冷冷地睨着龚芷言。
龚芷言说道：“聂颖手上有本账本，是聂崇谦生前的经营账册。其中有一份是属于吕博伟经手的项目。你把手上的文物拿出来，做份假账，栽到吕博伟的头上。把假账册连同吕博伟与他后台合作期间的那份真账一起递到上面去。这账册由小颖暗中递上去，小颖从来没沾过这方面的泥，即使有人查，小颖也不会被卷进来。”
席圣贤冷声道出四个字：“官官相护。”
“官官相护也有派系之争，递到他们对立派系的手上，只会把他们往死里整。”龚芷言说道：“吕博伟已经死了，追查下来，线索到吕博伟这里就断了，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说到吕博伟，我倒想起一件事，我对他的死因一直很疑惑。”席圣贤似笑非笑地瞅着龚芷言。
龚芷言也笑了笑，说：“我对他的死因也很疑惑。”
席圣贤“哼哼”冷哼两声，她现在可以确定吕博伟是死在龚芷言的手上。吕博伟要对付的人就两个，她和聂颖。龚芷言有求与她，自然要保她。聂颖也在龚芷言的庇护下，为了防止吕博伟把她捅出去，和为避免把聂颖拖下水，所以，在她派杀手的同时，龚芷言也暗中找了人，给吕博伟补了致命一击。
兰欣说道：“吕博伟的死是警察该操心的事。”吕博伟是谁杀的根本不重要，追究起来完全没意义。
席圣贤问龚芷言，“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两点。第一，解除你的后顾之忧，让你带我们进山，再安全地带我们出来；第二，我知道你手上的货不止这些，后面，我们还可以考虑合作。毕竟，我是个生意人。”
席圣贤冷哼道：“反正这些货是要给出来的，我会先把货给你清点数目。至于要不要和你合作，就看你做得怎么样吧。”她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她知道龚芷言不简单，从她在龚芷言面前露面开始，这女人就在布局，甚至于在她露面前，龚芷言就在布局。龚芷言刚开始网的可能只有聂颖，大概是因为龚芷言和聂崇谦有生意往来的关系，怕账本落到别人手里，龚芷言应该也想用账本打击些对手或扩张些属于自己的网络势力。她的出现，该是龚芷言的意外收获。甭管龚芷言在算计些什么，那些货她给得起，她乐得吐点货让那些算计她的人先斗个你死我活。
席圣贤上楼，先去找了Hecate，让Hecate想办法去给兰荣找几个有水准的老师来教兰荣管理生意和理财投资。她给兰荣这些钱起家，再给兰荣几个有水准的老师，以后兰荣如何，就看他个人造化。她去找兰荣谈过话之后，又回到房里打电话给耿建辉。耿建辉不想与她为敌，她也不想与杀手组织为敌，不想造成“误会”引来杀生之祸，打电话过去支会声说清楚比较好。
挂断电话之后，席圣贤躺在床上休息，没多久，兰欣敲门进来。兰欣进屋后，把门锁上，也上了床，贴在席圣贤的身边搂着席圣贤。她低声道：“小贤，等这事了结，你再也不沾文物上的事了，好吗？我养你。”
席圣贤蜷着身子窝进兰欣的怀里，没作声。她过了许久，才说：“龚芷言这女人深不可测，她的算计太深。”她已经和龚芷言合作了，龚芷言还把叶老头捏在手上，她不知道龚芷言在这事之后，还会有什么算计。席圣贤倦怠地闭上眼，低低地嚷了句：“好累。”不等兰欣开口安慰，她又说道：“替我代句话给龚芷言，如果国安部那边的事了结，我会帮她把她哥哥的尸骨运出来，之后别再来打我的主意和烦我。我想收山了，谁再逼我出山，我会杀人，不计任何后果和代价。”鬼哭谷，她真的不想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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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像有点啰嗦，我会加快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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