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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作品: 放课后的教室. |作者:于樨言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10-31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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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犹匪到公司, 邱秘书到门口直接等他,两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仔细一看, 邱秘书的嘴角隐隐发青。

“陈总。”

邱秘书神情凝重, 眼角有些红,他衣襟略皱, 似乎被人攥起来过皱巴巴的。

陈犹匪坐在位置上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回事。”

邱秘书:“李总喝多了酒和人打起来了,我拉不住他, 碰到了。”

陈犹匪:“……”

公司不见李泰人, 陈犹匪不悦的皱眉,“打了就打了,人呢。”

邱秘书瑟缩了一下, “人, 人现在不在大晟。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陈总你说。”

陈犹匪对他慢吞吞的说话态度不满的掀起眼帘。

邱秘书紧张的低声道:“大晟那边要单方面的结束跟我们的合作, 许多扩张的业务将要中途停止, 有些客户已经被他们单方面联系过去了。”

陈犹匪:“有人泄露客户信息?结束就结束, 终止合作受益方是我们才对。”他转了转椅子, 眉头蹙起,憋着气在忍耐, 手握着支笔。

邱秘书:“不是,这批客户资料原先是大晟提供的,属于共享合作业务里的。重要的是, 李总那边被大晟投诉挪用客户募集资金, ”他吞咽了一声, “准预将东泰告上法庭。”

原来东泰开拓的业务由陈犹匪和李泰各自负责,一直以来减少彼此分歧,以公司名义发展的很好,只有到了年度才和李泰那边交流。近期主张扩张的李泰投资了许多实业,资金链一时上不来则打了公募资金的注意。这点邱秘书现在才说出来。

钢笔在桌上咔的一声断掉了,陈犹匪冷漠的扔掉起身,“召集你们那边的人整理所有相关文件出来,带我去找他。”

邱秘书不敢抬头看着他的手,直面感觉到来自他深切的怒火。

陈犹匪走后,书令仪看了半刻的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晚上七点多。

房间里一片黑暗,安静无声,她看了看手机给陈犹匪发了个消息,青年没有回应,书令仪起身把灯都打开,去厨房做饭。

她煲好了汤,又做了几道家常菜,米饭的清香出来,再满意的摆上桌。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还没回来,书令仪感到淡淡的不安。

遍地高楼的金融街在天黑时没半天白日的人气。

陈犹匪过去后,大晟办公室里身为负责人的瞿力仿佛一直在等他。

“李泰在哪。”

他来时没看见人,邱秘书跟在他身旁。

瞿力上上下下将他仔细观察一番,审视的意味很重,也让人很不舒服。

他还想看看东泰另一位负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让查小菡每次提及他都脸色难看。

陈犹匪冷淡的看着他,口吻平淡冷静的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瞿力整理了下领带,两手一摊耸着肩道:“你问我?我可以帮你叫安保来回答,人是他们带走的,要吗?”

邱秘书飞快的看了下外面的环境,小声说:“陈总,他们人多,之前架着李总,让他动不了只能挨揍。”

瞿力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李总过来以后闹事,我们安保把他丢出去了。”他似乎很是好奇的看着陈犹匪,走到他面前去,凑近了阴阳怪气的道:“陈总过来是有事情和我谈的吧,应该不至于和李总一样……我可不想再麻烦我们的人一次。”他示意性的往办公室外看了一眼,手点在陈犹匪的胸膛上,大晟的安保人员就守在外面。

陈犹匪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站着,眼神凉凉的,忽而扯出一丝淡笑。

瞿力以为他知趣了,下一秒陈犹匪擒住他的手往里一拧,钳住他的手臂压着他头,整个人往会客桌上按,疼的一脸粗狂的瞿力血色顿失,声音嘶吼,怎么也挣脱不开,但很快陈犹匪一只手将桌上的烟灰缸猛力的塞进他嘴里,导致瞿力嘴唇撕裂,渐渐冒出汨汨血流来。

一旁的邱秘书惊吓的看着这一幕,惊惧又警觉的看外面安保是否听见。

陈犹匪手上的肌肉的青筋脉络此时清晰可见,他西装革履,这些年早已往冷淡而儒雅的商人形象靠拢,但他现在爆发出的阴冷和眉眼间的森然如当年少年时一样。

“我知道瞿总是本地人。个人有耿直的特性。”他轻笑一声,眼神阴凉的盯着,“恰巧我也是不爽就干的。”

瞿力嘴被堵着,撕裂道一定程度,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浑身汗往外冒。他发出惊惧的“唔唔唔”的声音,但都得不到陈犹匪的理会。

他继续用温和平淡的口吻道:“之前都是李总和瞿总交集,我本人你不曾接触过,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用指头指着我。”瞿力感受到手筋被扯断的痛感,已经要痛的快晕过去了。

陈犹匪:“我最后问你一次,李泰在哪。”

他把瞿力丢在地上,看他像狗一样整个趴着,另一只手扭曲的背在身后,还能动的那只把烟灰缸连拉带吐的扯出来,满口的血。

瞿力哑着嗓子抽气道:“我,我不知道,他来找小菡,要打她,老楚就让安保就把他赶出去了。”他说话都是艰难的,但看陈犹匪动了动腿,扭曲的手就会神经质的抖。

陈犹匪看向邱秘书,让他去外面找人去。门开了,瞿力爆发出喊声,邱秘书愣住,忘了外面还有安保,顿时有人冲进来,然而男人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放松般点了下头,把微松的袖扣卷了卷。

瞿力慌张的爬向一边,“我要告你!要告你!你等着坐牢吧!”

陈犹匪看过来。

瞿力:“你敢在大晟对我动手,你就等着后果吧,你不是还打算明年结婚吗,等着瞧吧,等你坐牢了看你还能不能……”

他话音在陈犹匪的一脚里戛然而止。

安保冲上来,邱秘书挡不住,只能惊慌匆忙的喊:“陈总!”

陈犹匪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他接住了后面挥来的拳头,狠狠一扭,把人提着衣服扔向瞿力的方向,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邱秘书:“……”

瞿力:“……”

邱秘书重新出了去,这次把门慎重的关上。

瞿力满脸汗混合着血,已经被打怕了。

办公室里香烟燃了,陈犹匪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神情在烟雾里片刻模糊,“我知道和李泰对接的是查小菡,这一块儿我一直没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给李泰下套,利用他好几次故意提供盖公章的空白合同文本,那些资金原本就是你们账上的,不是他挪用,是查小菡给他机会诱使他用在实业投资上。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轻松的问,瞿力:“你,你有证据吗?”

陈犹匪嘲讽道:“我欢迎你来告我。告不倒我你们就等着。”

瞿力:“……”

陈犹匪拉开门。

瞿力:“就算我们不告,你也要赔一大笔钱,你们的资金链早已经出问题了,李泰也一直瞒着你,两个亿,你有那么多钱吗!一开始我们只想剔除潜在风险,小菡说可以挖你过来,要么你领着东泰加入大晟,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陈犹匪:“然后认命当一个小股东,拼死拼活替你们卖命?”

摔门离去。

凌晨的夜街上空荡荡,司机把车开到金融街附近,书令仪下车,不远处秘书助理站在那里等她。

半个小时前秘书助理用陈犹匪的手机接到了她的电话。

书令仪诧异半秒,就听见那头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秘书助理慌慌张张的喊她一声,“仪,仪姐!”

书令仪:“陈犹匪呢?”

他们进去东泰里面,员工已经下班,里面开了盏灯,陈犹匪的办公室门半掩盖着,秘书助理回头朝书令仪看一眼,又看向里面,畏惧声音颤抖的喊人,“陈总……”

书令仪皱着眉,直接推门进去,办公室都是黑的,看不清人影,她打开旁边开关,灯瞬间亮了。地上一片狼藉,在没开灯之前黑暗中陈犹匪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现在阴影盖住他的脸看不清他此时神情,桌上摆满酒,有好几瓶还是白酒。

她走近,陈犹匪才缓缓抬头,他面容疲倦勉强带着微笑,“你来了。”

来时书令仪已经从秘书助理那里了解过今天发生的事。她知道今天李泰去大晟打了一架,后来被安保架出来了,陈犹匪去找过他,两个小时之前去了大晟一趟。

“回家吧。”书令仪慢慢靠近,站在他身旁,环抱住他。

陈犹匪身上的酒气浓郁,头依赖靠在她腰上,闭上双眼,就这么和她拥抱着。

书令仪把他送上车,和秘书助理道谢。

她半扶半撑着完全成熟的年轻男人到床上去,陈犹匪带着浓重的眷念叫了她一下,“宝宝。”

书令仪:“嗯?”她蹲在床边给他拖鞋袜。

陈犹匪望着她,一直沉默。

书令仪让他躺好,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来用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体。

当她要走时,陈犹匪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默默的望着她,喉结动了动。

书令仪躺上去,陪在他身边,和他手握手目光始终温和的看着他。

“什么都没了。”

“你有我。”她将他整个抱紧自己怀里,就像抱住全世界,以母亲哄小孩的姿势,“我属于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感觉到陈犹匪贴的她更紧,有一点微热湿润的东西落在了她皮肤上。

书令仪等陈犹匪睡着之后走到书房关上门才联系上邱秘书。

“从大晟回到东泰之后,陈犹匪还发生了什么事?”

邱秘书没想到她那么晚还没睡,态度也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冷静。“陈总回来,着急团队开了紧急会议,将开始到现在与大晟所有的相关合作都整理出来自查一遍。”

书令仪:“情况严重吗?”

邱秘书长叹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书小姐,陈总或将面临赔钱,申请破产的境地。”

书令仪:“……”

邱秘书:“东泰资金链出现问题,目前缺了很多钱,接下来就看陈总怎么打算了。”

眼看高楼大厦顷刻崩塌,在金融街一夕之间的变化对许多人来说犹如家常便饭。陈犹匪不是最年轻的那个,却是最有潜力和能力的那个。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月亮,书令仪情不自禁的皱眉,脑海里关于他的画面不断的回放。

比起失败颓丧。

她最想看到的,始终是他意气风发。

然而,出乎意料的,青年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和颓废相关的一面。

他情绪平淡,清早醒来的及早,做了早餐,甚至还把衣服都装进洗衣机里清洗了,书令仪醒来找他时,他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

“醒了。”他低头和她亲了一下,继续用撑衣杆往上挂。

书令仪:“嗯。”她凝视他现在的神情。

陈犹匪挑眉,“帅吗?”

书令仪:“……帅。”

晾完衣服他把厨房里煮好的粥端出来,让书令仪过来吃,她还盯着他。

陈犹匪:“担心我?”

书令仪咬了口他喂过来的馒头,轻微的点了点头。

陈犹匪没去公司,只有公司重要的人联系他,或者上门来找。

李泰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出现。

他去做了验伤准备,带回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李泰面含愧疚的过来,陈犹匪平静的听他道:“损失我也一并承担吧,先终止业务,把钱归位上。”

他去借钱了。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给书令仪按摩小腿,有手法且动作力道适宜。

他还是有变化。

青色的胡渣出来却并没有刮,眼神从犀利变得宛如一湖深潭,不过几天之间,他似乎生生成熟了好几岁,喜怒不流于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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